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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一项关于农村儿童劳动参与的个案研究,所关心的核心问题是:儿童在再生产中所扮演的角色?笔者以T镇为田野调查点,细致地考察了当地儿童的生活、劳动和学习现状。研究发现,以家庭再生产为核心,T镇存在三种路径导致儿童被动地卷入劳动过程:第一种是劳动力迁移导致家庭劳动力结构变化,在家庭生产逻辑之下,儿童时间被纳入家庭可支配时间,儿童被卷入无偿的家务劳动和农务劳动;第二种是全球化背景下家庭主妇从事计件制家庭代工,在市场生产逻辑之下,儿童作为“隐藏的家庭劳动力”,被卷入无偿的家户劳动;第三种是在拆分型的劳动力再生产模式之下,家庭再生产的压力直接传递到儿童身上,儿童被迫进入有偿的市场劳动。T镇儿童的这三种劳动支持着家庭的再生产。 在这三种被动劳动的长期实践中,儿童形成劳动惯习,并产生很强的家庭劳动责任感和“纯劳动”意识,主动地参与劳动。同时,在高年级初中生中,亲消费文化和反学校文化在同辈群体的影响下杂糅渗透,形成打工亚文化,而这种主动进入劳动力市场参与低水平层次劳动的行为,是一种向上流动资格的自我放弃,导致了阶层再生产走向固化。 农村地区的儿童劳动问题在结构上与农民工拆分型的劳动力再生产模式、全球化背景下的劳动雇佣弹性化趋势以及以城市为中心的教育资源分配问题交织在一起,开展儿童劳动研究对把握转型时期的经济发展和社会变迁以及开展儿童权益保护有着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