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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用来描述以下句法现象: a. John tried _ to leave. b. John persuaded Bill _ to leave. c. _ Reading books is fun for John.对非限定性分句主语指称对象具有决定作用的成分被称为“控制语”(Postal,1970),这种结构也就被称为“控制结构”。该结构的深层结构是什么和如何选择控制语是语言学家们关注的问题。其中,乔姆斯基提出在划线位置上存在一个基础生成的空代词PRO,它主要根据最近距离原则(MDP)选择控制语。然而,控制结构中是否存在PRO仍是个有争议的话题,特别是在最简主义阶段,这个问题变得更加明显。在最简方案(MP)框架内,Manzini和Roussou (2000)提出了吸引理论(attraction theory)。他们(2000: 403)主张“DPs直接出现在它表面所处的位置,并在这个位置上吸引述谓成分。控制被看作是这一论述的特例,即相同的DP能够吸引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述谓。而C位置上的操作词通过吸引述谓形成了任意控制。”该理论在把PRO看作应该舍弃的冗余成分的同时,为强制控制和非强制控制提供了统一的解释,但它不能解释两种特殊的控制现象:promise类动词形成的主语控制和控制转移。为了解决该问题,本文提出了假附加语假设(Pseudo-adjunct assumption),认为如果to be allowed能够出现在句子当中(无论以显性形式还是隐性形式),句子仍然合乎语法并且句义没有发生改变,那么promise类动词的意思为承诺允许(commitment-to-permission),而persuade类动词的意思为要求允许(request-for-permission),这时,promise类动词后的非限定分句应位于补语位置而persuade类动词后的非限定分句则位于附加语位置。在吸引理论和假附加语假设的共同作用下,这两种控制现象得到了很好的解释。汉语中也普遍存在控制结构,但对其研究的人相对较少。因此本文采用吸引理论和假附加语假设对汉语的控制结构进行研究,旨在对其生成机制做出解释。本文采用了李京廉(2009)的论述,认为汉语存在限定性和非限定性之分(因为这一区分是承认汉语有控制结构的先决条件),并且汉语的兼语结构、连动结构、动补结构和动词主语结构中存在控制现象。通过分析,本文得出如下结论:第一,汉语控制结构中不存在空代词PRO。第二,Manzini和Roussou的吸引理论可以解释常规的汉语控制结构的生成机制,即:1)兼语结构属于宾语控制;2)连动结构通常是主语控制,但如果嵌入的非限定分句表示目的,该句则属于非强制控制;3)动补结构通常是主语控制,但在有些情况下,由于汉语意合特点的作用并参照吕叔湘(1979)对省略概念的界定,该结构会得到宾语控制解读。另外,如果嵌入分句是限定性的,即使该结构表面具有动补结构的特点,也不能被看作是控制结构;4)动词主语结构属于非强制控制。第三,对汉语promise类主语控制和控制转移现象的分析同时需要吸引理论和假附加语假设,并且假附加语假设在用作判断promise类动词和persuade类动词意义时需稍微做些改动。第四,汉语控制结构和英语控制结构具有相同的生成机制,这为乔姆斯基普遍语法(UG)构想提供了有力证据。通过本文的论述,汉语控制结构的生成机制更加清楚明了。本文也有不足之处,未能解释主句主语和宾语同时为控制语的现象,这一问题将留作以后作进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