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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旨在从最简主义视角出发,运用对比方式,对英汉语中受事提升结构的推导展开探讨。这些结构都由及物结构派生而来,表达被动含义,包括被动、作格和中间结构。生成语法内,最简主义倡导语言和语言研究的基本理论应该满足解释性、简单、自然、雅致和可学性原则。受事宾语提升涉及名词性成分NP从动词逻辑宾语原位向句首的句法移位,是语言完美性的外在体现。强最简主义认为,句法移位是语言和语言使用两个系统协同的最优化手段:满足行为系统的要求,语言的无解特征驱动句法操作,界面上删除这些特征。无解特征从两个方面影响语言:满足界面条件而驱动句法操作;功能语类对这些特征的不同选择会导致语言间差异。这些无解特征包括:结构格特征、EPP特征、动词性特征和φ-特征。其中,功能语类的φ-特征在语言运算中的作用尤为重要;结构格特征只针对NP而言,反映探针与目标在φ-特征上的协约,通过配伍方式删除。EPP特征只针对功能语类,为制造输出效应的句法移动提供“安全舱口”。基于经济原则和词缀性特征考虑,语段中心语的φ-特征必须由非语段中心语继承。语段中心语的无解特征直接驱动句法移位,满足语言使用系统强加的界面条件被动结构的推导始于被动化,原生及物动词与包含被动语素的Tr合并,生成一个负值的v,动词的施事角色被压制。随之,受事宾语要么前移到主语位置,为功能语类的无解特征赋值;要么保留在原位,通过配伍方式给Vdef和T的数特征赋值,T的人称特征在英语中由虚词通过合并或移动方式赋值,在汉语中通过间接或领属宾语前移到主语位置进行赋值。英语被动句以be为标记,包括长、短和原位宾语三种句式。汉语的被动句以系词“被”为标记,“被”的另一个字素变体是个引导施事角色的介词,句中因重音而省略。汉语被动结构复杂,划分为五类,以间接被动句和保留宾语被动句为特色。作格结构的推导始于非使役化。原生使役动词与Tr中的非宾语素合并,v的及物性和外部题元角色被压制,v变成不及物。作格结构的事件性特征强,受事宾语前移到主语位置,给T的强EPP和φ-特征赋值。语义上,从使役动词到作格动词的变异受三点制约:及物动词具有使役义、属于状态变化动词、有介词短语或语用手段表达的外因。尽管英汉语中的作格结构以相同句法方式推导而成,汉语作格结构内部构成复杂:汉语中的所有动词,包括非作格动词,都可以在结果结构中出现,结果分析在汉语中并不适用。句法上,受LA的结构限制,汉语有三类作格结构,以保留宾语结构为特色。中间结构的生成基于两个句法操作:状态化下,原生及物动词与包含中间语素的Tr合并,动词施事角色被压制,受PRO定理的限制,只有PRO以外的施事角色可以以介词补语形式在句法中显现,充当降级的题元。主题化下,受事宾语前移到句首,充当话语的主题,而不是为结构格赋值,因为v的数特征可以通过配伍,由原位的受事宾语赋值。与被动和作格结构不同的是,由于INFL-V不同标,加之中间结构的类指、情态和非事件等特性,中间结构中的T的时体特征弱,因此不能充当派生的探针,不能与受事宾语形成配伍关系,后者不具有结构格特征;是T和v的EPP特征驱动受事宾语前移,经Tr、Pr、T的标识语位置,最终到达[Spec, TopP],执行为满足界面条件的主题化。在这个过程,功能语类的EPP特征起着关键作用,确保下层的功能语类提供NP向上移动的“安全舱口”,为上层功能语类的无解特征赋值。v和T的EPP特征激活受事宾语从逻辑原位移动到[Spec, TopP],成为主题,为Top的[+topic]和φ-特征赋值。C选择Top而不是T。语义上,中间动词由具有复杂事件结构的完成性动词派生而来。语用上,中间结构的类指特征主要体现在话题上。基于强最简主义理论,这种句法移位显示,语言本身有提供外部行为系统可用的指令的机制。现代汉语典型中间结构为‘NP+V-起来+AP’。其中,NP为提升的受事题元,充当句子的主题;AP主要表述提升受事题元的固有特征。考虑到中间结构具有的类指、情态和非事件特征,‘-起来’是包含在T里面,表示时体特征的屈折语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