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苹果的女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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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苇月的话】
  故事从一个叫尤其的女孩的初三生活开始。
  这个有着独特名字的女孩,从小学到初中,一直是个乖巧的孩子,并且拥有“学习狂”的绰号,用她自己的话说,“最失手的时候也是第五名”。然而,这个外表文静的女孩,内心却是复杂多变的,用她自己的话说,是“属于心理语言无比丰富的那种动物”。这个老师的宠儿、同学羡慕的榜样,用外在的优秀掩盖了内心的复杂,在初三升学的关键时候,做出了一系列令家长和老师感到震惊的事情。
  一开始她把教师办公室的“英语试卷”、“数学试卷”、“语文试卷”偷出来扔掉,以此对抗妈妈的管教,对抗讨厌的考试;接着又通过“交笔友”来诉说自己的内心困惑,甚至秘密成立“地下情书作坊”,撰写大量“情书”,为男女同学“拉红线”来消耗自己过剩的精力……然而越是这样“活跃”,尤其的内心就越困惑。班主任张老师突然出走,自己最要好的名叫“苹果”的笔友却无缘相见……整个初三生活就像一部冒险奇遇记,又像一部侦探小说,循着若隐若现的神秘线索,你会发现:生活——原来如此!
  精彩的校园幽默和迷人的青春气息是这部小说最吸引人的特点。下面我为大家选取了“男生研究”和“可爱的重量”里面的片段,“第一猛男”魏温州的轶事读来让人忍俊不禁,而同学们对班主任张老师的深厚感情又令人非常感动。也许你的初中生活已接近尾声,也许你的初三还没有到来,但是读一读这些青葱鲜活的文字吧,它会让你更加珍惜曾经与老师和同学朝夕相处过的那些日子,更懂得珍惜现在拥有的青春岁月!empty
  
  男生研究
  
  第一猛男魏温州入住我家,这简直就是书上的事,但它竟然真实地发生了。
  我非常不情愿他来侵犯我一个小女子的私密生存空间,但我家的房子不是我的,我不是户主。我在班上要因公照顾他,现在,我们一家都要服侍他了,要给他烧饭吃。我为他记作业记了一年,最初还算比较有趣,觉得我是在帮一个同学,可是,当我觉得他自从有了我这个秘书后就做起了主人,老师布置作业时一律不记,瞪着眼睛看屋角,像个大爷一样坐在那儿,反正等一会儿会有一张纸片飞进他书包时,我就恶心透了。
  我不希望我老妈也来为他服务,难道我们一家两代人都伺候他一个少爷?如果他是一个弱智或残疾儿童,或是一个需要其他救助的对象,那还可以考虑。
  他原来住在一个中学老师家。他爸把他往某个地方一扔,就自顾自去数钱了。一准是那个全职教师看魏温州不可教化,就不去赚那折寿的钱,把他放飞了。我妈这人我知道,她绝不会出于道义上的考虑而接收这个不良少年的,但她是一定要把自己的行为说成是对中国少年儿童的关怀的,否则,她就不是一个省级优秀教师了。
  以前我还想,独生子女在家,实在是好苦啊,要是有一个哥哥或妹妹在一起打打闹闹,那该有多好。但当人习惯了那种孤苦的生活以后,突然来了一个大活人,那时,你就会觉得像是自己的身上又长出了一只手一条腿一样难受。
  原本我们之间还有点同学情谊,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好在这个家伙不会表达感受。他不和人交流,也不和人沟通,他喜欢沉默和与人吵架。也许他是低等动物,根本就没有我们常人的许多复杂情绪。
  我问过他:“你长这么大,到底跟你爸爸妈妈在一起待过几年?”
  他说:“至少……一天以上吧。”
  我说:“我要是用孤儿来称呼你,你介意吗?”
  他当即对我大加赞赏,说:“知音啊知音!”
  哇?他居然会用“知音”这个词!
  他吃饭时,可以在一分钟内吃掉四碗米饭而不吃一点菜,但他又可以便秘八天。
  我立即感谢上帝和我们中国的菩萨,感谢他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因为他不需要使用我们家卫生间坐便器的!
  他在我的家里,非常懂礼貌,来来去去都表情阴郁地跟我爸爸妈妈打招呼。他和我老爸也处得不错。但是,一旦和我一道出门上学,他立即就变成了一个天地之间的逍遥客,拼命暴走。
  有时,在公交车上,我递给他一张我刚擦过椅子的面巾纸,说:“把你的椅子擦一下。”
  他眼光直视前方,耳朵张开,却毫无反应。
  我说:“你应该把书包背着,而不是拿着。”
  他听了,顺手就把书包扔在了公交车地板上,而眼睛看着扶手。于是,我就一天不理睬他,因为我不想我们家洗衣机里全是这个城市的沙子。
  下一次放学乘车时,他主动理睬我了,说:“喂,给钱。”
  我知道,如果我不给他钱,他会扭头就走的,然后去露宿街头。我只好启用三级备用设施,把文具盒最底层的零钱给他,然后只简单地问一句,说:“你的钱呢?”
  他就立即嫌我烦,暴躁地大叫:“会还你的!”
  而我听某女生说他中午游荡在校门口一带,付小费找外面报刊亭的那个报摊主人,里外勾结,买了很多羊肉串,他在那里一共吃了四百根羊肉串,而且是刚吃过中饭以后。
  我老妈不知道她的任务有多艰巨,她这人有盲目的教育热情。
  不过,当一个教师,说容易也容易。她只要在喂了学生吃之后,把他嘴边的口水擦干净就行了。家长看不出他的孩子学到了什么,社会也看不出。反正这个学生是要走的,是要去升学的,是要去成家生儿育女的,甚至是要去犯罪的。
  
  可爱的重量
  
  早晨,吕品跑到班上来大叫:“昨天我看见张老师了!张老师出现了!”
  我们全部跑到他跟前,问张老师出现在什么地方。
  吕品说:“在网上!你们赶快进入我做的班级网页!”
  我们的班级网页建设早在初二就开始了,是吕品这个天才领导何吖卣(吖,音ā;卣,音yǒu)他们几个人做成的。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网页,进入时,有蓝色的背景和悠扬的《彩云追月》的音乐,绿色界面上有50个洁白的天使在穿梭飞翔,那代表着我们班全盛时期的50个人。
  吕品说:“张老师在昨天凌晨三点进入,而且还留了言。今晚我要整晚不睡,等待张老师的再次到来。”
  我们问张老师说了什么,吕品说:“他说他很想念我们,希望我们跟新的班主任配合好,完成初中学业。”
  中午吃过饭后,我们跟着吕品跑到综合楼电脑室,进入到我们的班级网页。但遗憾的是,我们的班级网页里只有我们留下的文字痕迹,没有张老师的。吕品说:“难道见鬼了?我再找。”
  他滚动了许多文字记录,我们都眼巴巴地看着,最后,我们终于在班级聊天室的留言里看到了张老师的那一句话:“大家都好吗?我很想你们。我很好。”
  吕品当即敲击键盘,回应了一句:“张老师,我们好想你!呜呜!”其实在这一句话之前,吕品已经回复了很多,但没有回应。
  夏天清也立即留言:“张老师,我是夏天清,我非常想你,真的想你,我给你打了18次电话,都没有通。你现在在哪里?昨天我听梅子说你给她打电话了,你为什么不给我打?你能给我打电话吗?”
  何吖卣说:“张老师,你没有和我们打招呼,你就没有离开我们!你留给尤其的小本子我们看到了。现在,我准备把你的《飞翔俱乐部》继续写下去。”
  我们一群人都抢着要给张老师留言,我们在吵,但很快,我们就被电脑室的老师赶走了。
  吕品说:“放学时到我家门口的网吧去。”
  下午,我们集体进入了一家网吧。
  顺利进入网页后,我们试图找到张老师在线的显示,但在线人数显示里没有张老师。
  我们继续给张老师留言。
  赵西泠说:“张老师,你为什么神秘失踪?你为什么制造悬念?难道你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吗?”
  季节说:“老大,再不回话我就不客气了!”
  武超说:“张老师,你今天穿着什么衣服,剃着什么头,走在什么地方?你的生活变好了还是变坏了?如果是变好了,请让我为你高兴。如果变糟糕了,请允许我挂念你。我盼望你回来K我!”
  封芸说:“张老师,我想送给你一把剑,是用我的灵魂注入而制作的剑,它不仅美丽,而且力量强大。它所到之处,都得回避,回避率高达100%。当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就把我送给你的剑拿出来,当你把剑拿出来的时候,就会想到我,因为你帮助过我,所以我好想念你,送给你一把剑。”
  亓亓(亓,音qí)说:“虽然我很喜欢时老师,但我也很想念你。我已经哭过四次了,流下的都是真眼泪!”
  我留言道:“张老师,我是尤其。你留给我的笔记本我已经收到了,我和何吖卣看了里面的内容,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留给我。你如果要给我布置作业,我保证在我一生的任何时候都会认真去做的!……你在这里时,我没觉得你有怎么好,现在我觉得你很棒,但我更关心你现在是否过得不错。”
  慎浙说:“张老师,你在我们最需要你的时候离开了我们,我妈说临阵换将是不吉利的。现在许多人想你,许多人不适应新的领导。另外,我现在一下做了三门课的课代表,平时收作业,我的桌子上堆积如山,千头万绪。物理、化学、生物,虽然说是合科叫科学了,但去年你在时由一个老师教,后来家长强烈反映说不行,现在又还原了,又由三个老师教,结果,我一个课代表也就变成了三个课代表,要收三门作业送给三个不同的老师,我常常把作业搞混。你如果在这里,一定会帮助我的!看来我这个课代表还要向老姜们学习,才能做个成功的管理者,你说是吧?”
  正在我们留言留得开心热闹的时候,突然谁大叫了一声,我们集体回头一看:时老师出现了。
  我们全都傻了。
  时老师威严地点着头,看着我们,凶巴巴地说:“……都在啊?……班干部、同学都在?……好!好!你们集体进入网吧,都给我出去!……站在你们的自行车跟前!……丢我们学校的脸啊!”
  网吧老板是一个大胡子的中年人,他走到时老师的身后,毫无表情地看着我们。他在判断情况,而我希望他对闯进来的时老师突然采取暴力行动,然后出现一桩刑事案件,而我们都逃脱,或者仅作为以后的证人出场。
  事情没有向我预期的方向发展,我们全部到了网吧门前,站成了一长溜。我们在示众。
  ……
  (节选部分略有删改,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6月出版,定价:19.00元邮购热线:010-65287392邮购地址:北京市朝内大街166号人民文学出版社邮编:100705联系人:王永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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