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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城市,夜色墨蓝,街道空寂。他独自一人,走过过街天桥,走过马路,他骑上一辆自行车,穿过马路,穿过桥洞,他单手扶把,另一只手去摘树上的叶子,他在街道的尽头停下,活动活动肩膀,他走过一道蓝色的墙,蓝色是夜的颜色,墙壁在白日里是什么样子?不知道。这是个“迷”。夜色浸染过之后,人不是同个人,墙也不是同道墙。
有旁白,是他自己的声音,伴随着细碎的环境音:很多次我都试想过,那天会是什么样子?什么样的人会坐在台下,他们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好像变了,也好像没变。好多事情就像“迷”,那些你期盼了很久的事,当它真的发生了,也许快乐,也许不快乐。但这个解“迷”的过程很有趣。谁会真的解开了这个“迷”,谁会是那个解开“迷”的人呢?
6月29日,蔡徐坤在微博上发布了2021年巡回演唱会的先导片,片子有一个主题——《迷》,迷恋的迷,迷惑的迷。紧接着,7月12日,是第二个宣传片——《最后的迷题》。
他戴着狐狸面具,拿着一束蓝色气球,站在影院门口,一个戴着黑色狐狸面具的男孩,向他走来,似乎在讨要什么,他递过蓝色气球,男孩却伸手夺去他胸前的蓝色玫瑰,转头逃离。他追赶着男孩,然而街道迷离,他茫然不知该去向何方,终于向着一个方向追去,画面变了,他进入二次元世界,在迷宫里奔逐,一只狐狸在迷宫的尽头,而蓝色玫瑰若隐若现,似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奔跑,跳跃,争夺,最终,所有一切都卷曲、凝聚,最后汇入一朵蓝色玫瑰。捡起蓝色玫瑰,他又回到现实世界。
好多事情就像“迷”,那些你期盼了很久的事,當它真的发生了,也许快乐,也许不快乐。但这个解“迷”的过程很有趣。
先导片和宣传片,都由蔡徐坤自编自导。
他制作的先导片《迷》,是为了“让大家更加了解我当下的一个心境,以及这个事情是由何而来的,”他告诉我们,“夜骑自行车这个事情是我小时候就经常干的一件事情,包括到公园里面跳舞啊,走路啊,这个也是我从小的一个习惯,就是我经常会做的事情。所以很多时候,我仅仅是把我放在心里的一些没有展现出来的东西,或者是原本就属于我本身的一些idea、内容拿出来了而已。”
至于先导片的口白,在录之前,也并没有什么预设的目的,在家里的阳台上,凌晨时分,一个很安静的时刻,“我只是突然间想说话了,我就录了一段话,没有草稿,我就只是按下了录音键,然后就开始讲话。”他以这样一种近乎自动写作的方式,完成了这个专辑先导片的创作,重点在于,自然地释放自己,呈现自己,把“迷”面带出来,而不给出答案,因为自己也并没有答案。
而在另一个先导片里,狐狸和玫瑰的意象,显然来自埃克苏贝里的《小王子》,只不过黑狐狸和蓝玫瑰,为这两个形象赋予了全新的意味。这个创意也来自蔡徐坤,创作团队则负责把他的想法落实,“目前阶段来讲,就是我要什么,我要去告诉别人,告诉摄像我要什么角度,告诉美术我要什么样的画面,它们是合在一起的。”
但呈现的结果依旧让人意外,熟练的镜头语言,迷人的调性,现实场景和动漫的结合,迷离的主题呈现。这和他的日常输入与输出都非常一致,他平时看的都是文艺片,而且偏重于和情感、人性有关的片子。这些片子的养分,融化进了他所追逐的那个“迷”题之中。
人是悬挂在自我编织的意义之网上的动物,念及宇宙尺度的浩瀚,每每有新星出现,都有一个“迷”题浮现:他们是谁?他们来自哪里?他们去向何方?
通常我们总认为:凡有问题,必有答案。但是,人生很多问题其实没有答案,它本身是个“迷”。就像他最新发布的歌曲《感受她》,是晚风枕酒的迷离味道,这味道不在最终的旋律与歌词里,而在寻找这个味道的过程里。7月17日北京演唱会结束之后,他说“谢谢你,愿意来解我的“迷”。他相信,世界围绕答案而运转,却因为那些“迷”,而有趣。所以,要去“解”,而不是要“解开”。 人是悬挂在自我编织的意义之网上的动物,念及宇宙尺度的浩瀚,每每有新星出现,都有一个“迷”题浮现:他们是谁?他们来自哪里?他们去向何方?似乎,也没有这么简单,他们给我们的,不只是一种人生的样板。他们像“迷”,有很多可能性,所以我们乐意凝视他们。这是最青翠的人,在最青翠的年代,才有的姿态。而蔡徐坤的内心,一直住着一个始终未变的灵魂:浪漫、复古、热烈,不徐不疾,一步步为那幅名为他的巨大艺术油画填涂空白,这支笔,叫做“迷”。
他曾说:“我一直以来就是想好好办演唱会,从小就这一个愿望。”在面对我们的访问时,他也说起自己对这场演唱会的期待:“期待了多久?那是有些年头了,可能从很小很小的时候,从喜欢唱歌跳舞这件事情开始,就那时候,在我还不知道自己是喜欢、热爱,还是只是感兴趣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期待了”。在那些年里,他曾设想:“演唱会的场景就是在一个很辽阔的舞台上,下面有很多为你而来的人,然后会有光、非常圣洁的光。就是一个非常自由的空间吧。”
如今,这个辽阔的舞台已经呈现,这个自由的空间也将完成。
对蔡徐坤来说,2021年是相当重要的一年。4月,他真正意义上的首张原创专辑面世,收入《迷》《默片》《怪》《感受她》等作品,均由他个人创作,可以看见蔡徐坤的名字出现在了每首歌的“作词、作曲、制作”中,他在以意想不到的速度和姿态打破每个观望者的预期,当你意识到他的舞台和音色天赋时,他已悄然转身,进入了一个更为神秘独立的音乐领域,jazz、soul、pop、new age的不同元素若隐若现,无人可以形容整张专辑《迷》的风格,这是一个全新的流派,每首歌亦像一部故事电影,通过旋律与歌词,将音乐视觉化,在三分钟的时间里,有人、有故事、有回味,如果音乐有“导演”,那他会是最好的一个。
随着夏天的临近,2021蔡徐坤“迷”巡回演唱会的工作,也进入了呈现阶段。6月底,演唱会的先导片《迷》上线,进入7月,首场演唱会拉开帷幕。
演唱会分为五个部分,每个部分有一个主题词,“它们共同指向《迷》,另外它们也是《迷》的各种分支,可以说是不同的五种情绪、情感”,这五个部分里,有一个部分是爵士,这在他以前的演出里,是很少见的。而在演唱会的整体风格上,他认为是比较偏向于Soul Pop,“不是那种口水歌,也不是那种常规的Pop,常规的流行音乐,就是你会觉得它既流行又有一些复古,这是演唱会的亮点之一。”
在執行上,所有的细节都是他亲力亲为,“所以它更像是我的一个艺术作品集合,但对我来说,当它们集合在一起又是一件新的艺术品。所以还是会有很多跟以往不一样的地方吧。”在未来,他希望会有一个演唱会的Live专辑,把一些未必会发行的音乐留下来。
“寻迷,保持探索,是我们的本能,在此中挣扎,最终追求一种内心的平和。”
7月17日晚上,他站在五棵松凯迪拉克中心空旷的舞台中央,《情人》等流行金曲被再度唱起自是韵味十足,加之现场的改编与发挥,无不展露出令人惊艳的质感。最值得一提的是Jazz Part歌曲,他身穿爵士风格的白衬衫和黑马甲,被蓝色灯光包围,《感受她》与《梦》,由他唱来仿佛是一种注定和宿命的味道,释然和无谓的吟唱,咽音与转音技巧的应用,浑然天成,充盈着对爱情的信仰和理解。即便身后有庞大的乐团、宏伟的和音也无法掩盖辨识度极高的音色。整场演唱会,他成为王者、绅士、爱人,聚光又反光。歌既已唱出,还是隐蔽到底,万般情愫就让聆听者自圆其说。那一夜,世间风景,人我两忘。
而对于他所迷恋的“迷”这个主题,他给出了非常感性的阐述:“你可以有很多种理解,你可以觉得它是具象的,也可以是抽象的;它可以是虚无缥渺的,也可以是很痛苦的,你可以给它组任何的词语都成立:迷幻、迷惑、迷茫、迷离等等,为什么用这一个字呢?因为它有很多的可能性,所以它是未知的,但也是可预知的。所以“迷”有非常多的解读、非常多的人格、非常多复杂的情感和状态、非常非常多的解释在里面。”
而在最后,他聊起了自己很少向别人透露的那一面,他的情绪,他对孤独的理解。他认为,他身边懂他的人还是很多的,因为,关于“懂”,“你要看他懂你的是哪些方面,每个人能够跟你交流,还有懂你的部分是不一样的。有些人会懂你的音乐,有些人懂你的思想,有些人懂你的审美、懂你的品位,每个人懂你的部分是不一样的,你很难要求一个人懂你的全部,因为可能只有你自己才能懂你的全部,这是非常难的。但是能够懂一些其实就已经是不错的一件事情了,一个人能够懂得你的一些部分其实是一件挺美好的事情。”
所以,孤独是个“迷”,却也不是“迷”。“每个人都会有孤独的时候,也一定都会有觉得孤独的时刻,每个人一定都会有,但是也有人很简单、很纯粹、很快乐地能够跟孤独去对抗,”在他看来,“孤独也可以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至于痛苦,有时候也是一件自然而然地应该要去适应的事情。”
他还回忆起前天晚上,在录音室,录音结束,很晚了,“但是大家都没有走,愿意留下来聊天,然后去唱那些老歌,好朋友们还发了朋友圈说,音乐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最简单、最美好的事情。”他用“很神奇”形容了这个时刻。
解开了一个“迷”,不等于一劳永逸。永远还会有下一个“迷”,有更多的“迷”,甚至因为解开一个“迷”,会导致“迷”题成倍出现。在蔡徐坤的生活里,不断有新的分岔路口、新的选择、新的可能性出现。向“迷”而生、逐“迷”而居的人之中,蔡徐坤是最像“迷”的那一个。最后,蔡徐坤说:“寻迷,保持探索,是我们的本能,在此中挣扎,最终追求一种内心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