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核心素养时代的到来，对学校和教师的日常教学乃至评价都提出了新的要求和挑战。PISA、PIRLS和TIMSS等國际测评项目在中国的实施，对中国的基础教育质量评价改革产生了推动和促进作用，国外关于形成性评价的相关研究已经有部分成果和操作案例被译介到国内，同样也值得参考。
不过，中国人特有的传统思维模式也值得重视，它不仅可以为反思“核心素养”提供新视角，也可以为中国学生落实发展“核心素养”指示路径。独具传统的学与教体现中国思维的辩证法，可以回应“核心素养”框架所反映的教育需求。
当前中国讨论核心素养的根本宗旨是使社会良好运行以及个人过上他想要的健康生活，因此，不能仅仅着眼于工作技能。从教育的理想来说，中国未来的课程改革应该培养全面发展的“完人”。
欧盟指出，“素养”是适应于特定情境的知识、技能和态度的组合（EU，2005）。我国台湾学者蔡清田（2010）则认为，“素养”是个体为了健全发展、必须满足生活需求所不可或缺的知识、能力或技术能力和态度。可见，“素养”强调个体发展的整体性，强调个体在特定情境下知识、能力和态度的综合表现，因此比“能力”一词更加契合当代社会对人才的要求。素养本身具有的情境性和整体性特征，必然要求与之匹配的测评理念、框架和操作。
目前来看，全世界不少国家和地区已经开始推行基于核心素养的课程改革。核心素养时代的到来，无论是对学生素养的跨国比较，还是对一个地区或者一所学校教育质量的评估，甚至是对学校和教师的日常教学乃至评价都提出了新的要求和挑战。基于核心素养的测评应当如何实施，正在持续成为国际组织、不同国家和地区教育研究机构的热点选题，也成为一线教师关注和探讨的焦点。本文将在简要介绍世界范围内核心素养测评研究和实施最新进展的基础上，重点介绍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学校和教师在日常教学层面开展的基于核心素养测评的实践探索，以飨广大教育工作者。
一、核心素养测评研究和实施的最新进展
基于核心素养的课程改革要解决的首要问题就是核心素养的转化。核心素养是高度凝练的，而教学却必须依托具体的学习目标和内容展开。“学习结果的具体化为教学和测评打下了重要根基，也为学生核心素养的发展和展现创造了机会（EU，2012）”。核心素养的具体化是一个细致、复杂的过程，其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将核心素养变得“可测”，同时能够有效地指导教师的教和学生的学。至于如何将核心素养具体化，这不是本文讨论的重点，需要另外阐述。从目前来看，与传统学科课程高度相关的核心素养（如：母语交流素养、外语交流素养、数学素养、科学素养）的测评已经积累了非常成熟的经验，但是如何分解具有统整性的跨课程素养（如学会学习素养、社交和公民素养）并在情境中进行测评，却成了世界各国专家、学者和教学人员面临的共同挑战。好在学者们和一线教师已经探索出了一些具有操作性、前瞻性的路径。从全球范围来看，基于核心素养的测评研究呈现出以下趋势：
1.测评方式更加多元化
核心素养蕴含了特定情境中个体知识、能力和态度的综合。在这个综合体里，部分知识和能力可以通过情境性的题目来测查，而个体的情感、态度却往往需要借助问卷或其他方式来呈现；还有部分知识和能力需要在更为开放、真实的情境中进行探测，如个体的道德执行能力、创新意识等。正是因为核心素养涵盖了个体在特定情境中的知识、能力和态度，所以必须借助多元化的测评手段（如试题、问卷、访谈、档案袋等）才能更全面、客观地呈现出来。PISA素养测试就很好地体现了这一理念。近年来，部分国家（如英国、澳大利亚等）从人才战略的角度出发，高度关注基于核心素养的课程改革的实效，不仅在国家层面建立了专门的基础教育质量监测和报告制度，还积极推广学校层面的形成性评价。从相关文献来看，英国目前开展的形成性评价项目的方式十分多元，包括同儕评价、表现性评价（包含基于项目的档案袋评价）、自我评价等；澳大利亚在全国范围内积极推广基于“促进学生学习”理念的测评实践，同样鼓励多元化的形成性评价。可以说，这些多元化评价方式的应用，能够更加全面地测查学生的核心素养，也更有利于培养终身学习者。
2.表现性评价备受青睐
表现性评价是形成性评价中的重要类型。表现性评价通常要求学生在某种特定的真实或模拟情境中，运用先前获得的知识完成某项任务或解决某个问题，以考查学生知识与技能的掌握程度，或者问题解决、交流合作和批判性思考等多种复杂能力的发展状况。表现性评价具有的这些优点，与核心素养整体性、情境性的特征十分契合，因此在教学实践中备受青睐。近年来，档案袋评价作为表现性评价的一种重要方式，在学校层面的核心素养测评中得到了广泛应用。例如，法国的部分学校研发出了根据一定标准展示学生某方面素养的小册子。这类测评是基于教师对学生在整个学习过程中的表现来实施的，设定的目的是帮助教师把握学生核心素养发展的重要方面，同时给学生和家长提供相关信息。斯洛文尼亚在职业教育中积极引入档案袋评价方法，教师和学生对学习进程的反思、结果和规划都被记录在档案袋里。新西兰在全国范围内推广的“学习故事”也是一种典型的档案袋评价。此外，部分国家（如北爱尔兰、法国）的学校和教师还积极探索电子档案袋在核心素养测评中的应用。需要说明的是，表现性评价同样要求教师具备较高的评价素养，设置合适的情境性任务，掌握评价的技术和要点，并不等同于评价的随意和泛化。
3.ICT测评技术带来曙光
ICT是信息通讯技术英文单词的缩写。尽管纸笔测验在今天仍然比较流行，但是难以提供具体、形象的测试情境，较难考查学生的高层次思维能力。例如：用同一张试卷去检测能力层次不同的学生，对于一部分学生来说十分简单，而对另一部分学生来说却比较困难，这样就很难反映出不同层次学生的真实水平。计算机和互联网技术的出现，为避免纸笔测试的这些缺点提供了新的渠道。从目前来看，ICT测评经历了“计算机测试——计算机自适应测试——持续性测评——智能测评”四个阶段，其中前两个阶段的研究重心是如何有效地测评学生的真实水平，而后两个阶段的研究旨趣则发生了较大转变：由于数据挖掘技术的提升，计算机可以瞬间诊断出不同学生的认知水平，给予即时的反馈，并提供个性化的学习方案，测评的最终目的是精准地促进学生的学习。尽管ICT技术还未大范围地进入世界各地的基础教育测评领域，但是已有部分国际组织开始了这方面的探索。如，OECD除了组织阅读、数学、科学素养测试之外，还于2012年在全球启动了“基于计算机的问题解决能力”测评项目，其重心即在于考查学生的创新意识和能力。可以预见，随着ICT技术的成熟，它有可能走进更多学校，辅助教师诊断学情，并给出具有针对性的、个性化的学习方案和即时反馈。 二、学校日常教学中核心素养测评的展开
学校和课堂是核心素养落地的地方。本质上来说，国家或者区域层面的基础教育质量监测发布的结果是对核心素养的终结性评价，必然牵涉教育领域的绩效考核、对地方政府和学校的问责；学校层面的核心素养测评却更多地体现为一种形成性评价，其目的应当是“促进学生的学习”。当然，学校和教师也可以根据一定的标准开发出情境性的试题和问卷，从而对学生进行阶段性学习的终结性评价，但日常的教学评价却应当指向给学生提供有关学习进程的信息，更好地促进学生的成长。从全世界范围来看，核心素养在学校层面的测评已经有了部分相对成熟的经验，前文提到的新西兰在全国范围内推行的“学习故事”便是其中一例。以下对“学习故事”在核心素养测评中的应用做简要介绍。
“学习故事”是一张由教师记录个别儿童或一群学生在特定学习任务中的行为表现的表格，它是由新西兰教育学者Carr于本世纪初提出来的一种儿童评估的理论和方法，目前对新西兰、澳大利亚、英国、加拿大等地的学前教育乃至中小学教育教学实践都产生了较大影响。一张完整的“学习故事”包括基本信息、评价标准提示、学习故事描述和教师分析四部分（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学者呼吁增加学生、家长对于教师评价的回应）。基本信息包括学生和教师的姓名、填写日期等；评价标准提示是核心素养具体化以后的学习结果，是填写“学习故事”的前提和参照，一般由有经验的专家或教师团队拟订；学习故事描述则由教师参考评价标准记录特定学习情境中学生的具体表现，只聚焦教师观测到的学生能够达到的行为表现，也可以附上教师抓拍的精彩镜头；教师分析部分则主要填写教师对学生学习结果的分析和解释，并给出进一步指导建议。以下呈现一份比较规范的“学习故事”样例：
显然，这份“学习故事”聚焦学生的社会和公民素养评估，更具体地说，是对学生社会交往和人际沟通素养的评估。在评估之前，教师已经大致明确了评估的维度和具体标准，这样，在观察学生特定情境中的行为表现时，教师也会有的放矢。可以想象，“学习故事”作为一种形成性评价方式，其记录的内容能够更加真实地反映学生在特定学习情境中的“心智倾向”，尤其是学生的跨学科素养，与纸笔测验相比，有明显优势。
新西兰“学习故事”的评价探索为核心素养在学校层面的测评提供了典型经验。总体来看，我国基础教育质量的评价正在逐步抛弃传统的应试观念，向“促进学生学习”的测评观念转变。核心素养时代的来临，不仅对于课程建设和日常教学提出了新的挑战，也对广大教师的评价素養提出了更高要求。从我国的国情来看，评价恰恰是我们最为薄弱的一环。广大教师应当积极学习相关评价理念并在实践中探索、领悟，从更加全面的角度评价学生和自己的教学。
实际上，PISA、PIRLS和TIMSS等国际测评项目在中国的实施，从多方面對中国的基础教育质量评价改革产生了推动和促进作用。从国家层面来说，教育部基础教育质量监测中心的成立，加速了我国教育测评研究的进展；从学校层面来说，这三大国际测评项目开始触动一部分教师积极改善自己的课堂教学，更加注重培育学生的阅读素养、数学素养和科技素养。只要教师乐于学习，完全可以从相关材料中受到启发。此外，国外关于形成性评价的相关研究已经有部分成果和操作案例被译介到国内，并有教师开展了大胆探索，同样也值得参考。可以说，相关研究和实践已经为学校层面基于核心素养的测评提供了一定参考和借鉴。
总之，核心素养时代的到来，对教师的评价素养提出了更高要求。我们当然不能完全否定考试的重要价值，但是我们也要充分意识到它的局限。教师应当站在发展学生核心素养的高度，积极探索基于核心素养的课堂教学，加强教师群体之间的合作、分享，在专业学习中提升自己的评估素养，使日常评估真正起到“促进学生学习”的作用。
（作者单位：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部）
不过，中国人特有的传统思维模式也值得重视，它不仅可以为反思“核心素养”提供新视角，也可以为中国学生落实发展“核心素养”指示路径。独具传统的学与教体现中国思维的辩证法，可以回应“核心素养”框架所反映的教育需求。
当前中国讨论核心素养的根本宗旨是使社会良好运行以及个人过上他想要的健康生活，因此，不能仅仅着眼于工作技能。从教育的理想来说，中国未来的课程改革应该培养全面发展的“完人”。
欧盟指出，“素养”是适应于特定情境的知识、技能和态度的组合（EU，2005）。我国台湾学者蔡清田（2010）则认为，“素养”是个体为了健全发展、必须满足生活需求所不可或缺的知识、能力或技术能力和态度。可见，“素养”强调个体发展的整体性，强调个体在特定情境下知识、能力和态度的综合表现，因此比“能力”一词更加契合当代社会对人才的要求。素养本身具有的情境性和整体性特征，必然要求与之匹配的测评理念、框架和操作。
目前来看，全世界不少国家和地区已经开始推行基于核心素养的课程改革。核心素养时代的到来，无论是对学生素养的跨国比较，还是对一个地区或者一所学校教育质量的评估，甚至是对学校和教师的日常教学乃至评价都提出了新的要求和挑战。基于核心素养的测评应当如何实施，正在持续成为国际组织、不同国家和地区教育研究机构的热点选题，也成为一线教师关注和探讨的焦点。本文将在简要介绍世界范围内核心素养测评研究和实施最新进展的基础上，重点介绍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学校和教师在日常教学层面开展的基于核心素养测评的实践探索，以飨广大教育工作者。
一、核心素养测评研究和实施的最新进展
基于核心素养的课程改革要解决的首要问题就是核心素养的转化。核心素养是高度凝练的，而教学却必须依托具体的学习目标和内容展开。“学习结果的具体化为教学和测评打下了重要根基，也为学生核心素养的发展和展现创造了机会（EU，2012）”。核心素养的具体化是一个细致、复杂的过程，其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将核心素养变得“可测”，同时能够有效地指导教师的教和学生的学。至于如何将核心素养具体化，这不是本文讨论的重点，需要另外阐述。从目前来看，与传统学科课程高度相关的核心素养（如：母语交流素养、外语交流素养、数学素养、科学素养）的测评已经积累了非常成熟的经验，但是如何分解具有统整性的跨课程素养（如学会学习素养、社交和公民素养）并在情境中进行测评，却成了世界各国专家、学者和教学人员面临的共同挑战。好在学者们和一线教师已经探索出了一些具有操作性、前瞻性的路径。从全球范围来看，基于核心素养的测评研究呈现出以下趋势：
1.测评方式更加多元化
核心素养蕴含了特定情境中个体知识、能力和态度的综合。在这个综合体里，部分知识和能力可以通过情境性的题目来测查，而个体的情感、态度却往往需要借助问卷或其他方式来呈现；还有部分知识和能力需要在更为开放、真实的情境中进行探测，如个体的道德执行能力、创新意识等。正是因为核心素养涵盖了个体在特定情境中的知识、能力和态度，所以必须借助多元化的测评手段（如试题、问卷、访谈、档案袋等）才能更全面、客观地呈现出来。PISA素养测试就很好地体现了这一理念。近年来，部分国家（如英国、澳大利亚等）从人才战略的角度出发，高度关注基于核心素养的课程改革的实效，不仅在国家层面建立了专门的基础教育质量监测和报告制度，还积极推广学校层面的形成性评价。从相关文献来看，英国目前开展的形成性评价项目的方式十分多元，包括同儕评价、表现性评价（包含基于项目的档案袋评价）、自我评价等；澳大利亚在全国范围内积极推广基于“促进学生学习”理念的测评实践，同样鼓励多元化的形成性评价。可以说，这些多元化评价方式的应用，能够更加全面地测查学生的核心素养，也更有利于培养终身学习者。
2.表现性评价备受青睐
表现性评价是形成性评价中的重要类型。表现性评价通常要求学生在某种特定的真实或模拟情境中，运用先前获得的知识完成某项任务或解决某个问题，以考查学生知识与技能的掌握程度，或者问题解决、交流合作和批判性思考等多种复杂能力的发展状况。表现性评价具有的这些优点，与核心素养整体性、情境性的特征十分契合，因此在教学实践中备受青睐。近年来，档案袋评价作为表现性评价的一种重要方式，在学校层面的核心素养测评中得到了广泛应用。例如，法国的部分学校研发出了根据一定标准展示学生某方面素养的小册子。这类测评是基于教师对学生在整个学习过程中的表现来实施的，设定的目的是帮助教师把握学生核心素养发展的重要方面，同时给学生和家长提供相关信息。斯洛文尼亚在职业教育中积极引入档案袋评价方法，教师和学生对学习进程的反思、结果和规划都被记录在档案袋里。新西兰在全国范围内推广的“学习故事”也是一种典型的档案袋评价。此外，部分国家（如北爱尔兰、法国）的学校和教师还积极探索电子档案袋在核心素养测评中的应用。需要说明的是，表现性评价同样要求教师具备较高的评价素养，设置合适的情境性任务，掌握评价的技术和要点，并不等同于评价的随意和泛化。
3.ICT测评技术带来曙光
ICT是信息通讯技术英文单词的缩写。尽管纸笔测验在今天仍然比较流行，但是难以提供具体、形象的测试情境，较难考查学生的高层次思维能力。例如：用同一张试卷去检测能力层次不同的学生，对于一部分学生来说十分简单，而对另一部分学生来说却比较困难，这样就很难反映出不同层次学生的真实水平。计算机和互联网技术的出现，为避免纸笔测试的这些缺点提供了新的渠道。从目前来看，ICT测评经历了“计算机测试——计算机自适应测试——持续性测评——智能测评”四个阶段，其中前两个阶段的研究重心是如何有效地测评学生的真实水平，而后两个阶段的研究旨趣则发生了较大转变：由于数据挖掘技术的提升，计算机可以瞬间诊断出不同学生的认知水平，给予即时的反馈，并提供个性化的学习方案，测评的最终目的是精准地促进学生的学习。尽管ICT技术还未大范围地进入世界各地的基础教育测评领域，但是已有部分国际组织开始了这方面的探索。如，OECD除了组织阅读、数学、科学素养测试之外，还于2012年在全球启动了“基于计算机的问题解决能力”测评项目，其重心即在于考查学生的创新意识和能力。可以预见，随着ICT技术的成熟，它有可能走进更多学校，辅助教师诊断学情，并给出具有针对性的、个性化的学习方案和即时反馈。 二、学校日常教学中核心素养测评的展开
学校和课堂是核心素养落地的地方。本质上来说，国家或者区域层面的基础教育质量监测发布的结果是对核心素养的终结性评价，必然牵涉教育领域的绩效考核、对地方政府和学校的问责；学校层面的核心素养测评却更多地体现为一种形成性评价，其目的应当是“促进学生的学习”。当然，学校和教师也可以根据一定的标准开发出情境性的试题和问卷，从而对学生进行阶段性学习的终结性评价，但日常的教学评价却应当指向给学生提供有关学习进程的信息，更好地促进学生的成长。从全世界范围来看，核心素养在学校层面的测评已经有了部分相对成熟的经验，前文提到的新西兰在全国范围内推行的“学习故事”便是其中一例。以下对“学习故事”在核心素养测评中的应用做简要介绍。
“学习故事”是一张由教师记录个别儿童或一群学生在特定学习任务中的行为表现的表格，它是由新西兰教育学者Carr于本世纪初提出来的一种儿童评估的理论和方法，目前对新西兰、澳大利亚、英国、加拿大等地的学前教育乃至中小学教育教学实践都产生了较大影响。一张完整的“学习故事”包括基本信息、评价标准提示、学习故事描述和教师分析四部分（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学者呼吁增加学生、家长对于教师评价的回应）。基本信息包括学生和教师的姓名、填写日期等；评价标准提示是核心素养具体化以后的学习结果，是填写“学习故事”的前提和参照，一般由有经验的专家或教师团队拟订；学习故事描述则由教师参考评价标准记录特定学习情境中学生的具体表现，只聚焦教师观测到的学生能够达到的行为表现，也可以附上教师抓拍的精彩镜头；教师分析部分则主要填写教师对学生学习结果的分析和解释，并给出进一步指导建议。以下呈现一份比较规范的“学习故事”样例：
显然，这份“学习故事”聚焦学生的社会和公民素养评估，更具体地说，是对学生社会交往和人际沟通素养的评估。在评估之前，教师已经大致明确了评估的维度和具体标准，这样，在观察学生特定情境中的行为表现时，教师也会有的放矢。可以想象，“学习故事”作为一种形成性评价方式，其记录的内容能够更加真实地反映学生在特定学习情境中的“心智倾向”，尤其是学生的跨学科素养，与纸笔测验相比，有明显优势。
新西兰“学习故事”的评价探索为核心素养在学校层面的测评提供了典型经验。总体来看，我国基础教育质量的评价正在逐步抛弃传统的应试观念，向“促进学生学习”的测评观念转变。核心素养时代的来临，不仅对于课程建设和日常教学提出了新的挑战，也对广大教师的评价素養提出了更高要求。从我国的国情来看，评价恰恰是我们最为薄弱的一环。广大教师应当积极学习相关评价理念并在实践中探索、领悟，从更加全面的角度评价学生和自己的教学。
实际上，PISA、PIRLS和TIMSS等国际测评项目在中国的实施，从多方面對中国的基础教育质量评价改革产生了推动和促进作用。从国家层面来说，教育部基础教育质量监测中心的成立，加速了我国教育测评研究的进展；从学校层面来说，这三大国际测评项目开始触动一部分教师积极改善自己的课堂教学，更加注重培育学生的阅读素养、数学素养和科技素养。只要教师乐于学习，完全可以从相关材料中受到启发。此外，国外关于形成性评价的相关研究已经有部分成果和操作案例被译介到国内，并有教师开展了大胆探索，同样也值得参考。可以说，相关研究和实践已经为学校层面基于核心素养的测评提供了一定参考和借鉴。
总之，核心素养时代的到来，对教师的评价素养提出了更高要求。我们当然不能完全否定考试的重要价值，但是我们也要充分意识到它的局限。教师应当站在发展学生核心素养的高度，积极探索基于核心素养的课堂教学，加强教师群体之间的合作、分享，在专业学习中提升自己的评估素养，使日常评估真正起到“促进学生学习”的作用。
（作者单位：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