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内 我不是这世界的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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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内家靠近外环线,原本挺大的房子因为随处堆放的图书,已经显出几分局促。今年6月,有只母猫带着5只小猫流浪到他家,吃完东西就不走了。后来他妻子又带回来一只公猫,房子里于是有了两个家庭,更热闹了。不幸的是前一阵子,母猫和一只小猫莫名其妙死了,只剩下一只老公猫带着4只小公猫的单亲家庭。
  路内说他写小说就跟猫吃东西一样,一定要在自己感觉熟悉、安全之地才能进行,环境越熟悉越安全,写出来的东西就越好。现在他一般是在书房写作。不过他的书房更像一个迷宫。一次小偷到访,搬走了他那台旧电脑,愣没发现凌乱书架上塞着3万块钱稿费。警察告诉他,小偷行窃一般不会看书柜。他却惦记着电脑,虽然只值一千块,但里头有正在写的稿,“小偷偷了我5万字呵!”
  客厅摆着硕大一对音箱。路内十八九岁迷上音乐,流行、摇滚、古典不拘一格,后来还在苏州一个县级市的电台做过节目。这对音箱买来3个月后,刚学会走路的女儿一头撞上去,弄翻一个,家人自行复位没有告诉他。此后他总感觉这音箱有点怪怪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拆开一看,本该在上面的高音喇叭反倒在下面,面板也已经破碎了。懒得去换,一直听到了现在。
  厨房电路是更大的考验。台风“菲特”来的那天跳的闸,插座没电了,修理要有专门的仪器。“我老有事,5天没弄好,慢慢地就变成了高于写作的事,必须把这个问题解决,否则家里人永远在你耳边念叨:喂,你不是做过电工吗?”
  他第一部长篇小说《少年巴比伦》出版时有段简介:路内,本名商俊伟,1973年生,苏州人。前“暗地病孩子”小说版版主。曾做过工人、营业员、推销员、仓库管理员、电台播音员、广告公司创意总监等职业。现居上海。
  此外,他还做过会计、摄像、平面设计等等,一共十来种工作。有些其实不算数,比如做营业员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一个月。仓库管理员做了半年,因为有些奇特的經历印象很深刻。那是家瓷砖厂,有人黑了仓库里的货物卷款潜逃。嫌疑最大的是一个忽然消失了的销售员。老板放出话来,要重金买那人的脑袋。他被派去接替原先的仓库管理员并调查此事。多年之后,一些元素被他融进了小说《云中人》。
  工作中真正称得上职业的只有两个:工人,5年;广告人,12年,从客户经理、文案,一直做到创意总监,一度有过一家自己的公关公司。但路内总被视为工人“出身”的小说家,很少有人提及他的广告人经历。也许,这跟他的小说更多写工厂故事而不是公司经历有关。
路内

咱们工人有故事


  说路内出身于工人阶级不会有大问题。他奶奶是上海一个小资本家的女儿,爷爷却扎扎实实是个司机。他给杜月笙的学生开过车,给日据时期台湾银行上海分行行长开过车,还给林昭的母亲许宪民开过车。许宪民当时是苏州县银行董事、《大华报》的总经理、苏福长途汽车公司董事长,中共在苏州的第一个秘密电台就是在她资助下建的。爷爷的人生哲学非常简单,挣多少花多少,是个“月光族”。
  朝鲜战争爆发后,前线急需司机。“汽车公司抽签,抽中的司机大哭,说家里有两个小孩要照顾。我爷爷说,那算了,我替你去吧。我奶奶就哭了,说我们家有4个小孩呢!”上海车多,去朝鲜的司机就多,死在那儿的也特别多,所幸爷爷最后活着回来了,和奶奶又生了3个孩子。
  路内的父亲是7个孩子中的老大。他是化工厂的工程师,在有毒气体车间干过。据说,这个车间有营养补贴,工资也比一般人高,干满年数可以提前5年退休,但许多人退休以后得了肝癌。父亲因此常年抽烟,对他来说那不过是“小毒”,无所谓了。后来,父亲找机会调进了科室,成功“戒毒”。他一生只有两大爱好,一是麻将,二是跳舞。小说《花街往事》中孙保生为报复黑牡丹给他“吃皮蛋”,把对方的鞋子跳飞了,就源自父亲的亲身经历。
  母亲的工作是在玻璃厂划眼镜片。小时候路内去厂里玩,总是会看到女工们每人一个台灯,专注地把半球状的玻璃划成一个个圆片。奇怪的是,小学毕业的母亲很爱看小说,还能复述。小时候路内听她口述过整本的《啼笑因缘》,他那住在楼上的哥们(《追随她的旅程》中杨一的原型)也总跑下来听。多年之后,路内读到汪曾祺的一篇小说,感觉很熟悉,猛然想起母亲当年曾将它当故事讲过,于是把书拿给母亲看,一起重温这个故事。
  成为一个工人仿佛是路内绕不过去的命运。1989年正读初三的他原本想考高中,父亲却说,“要不你就去念一个中专吧。念完中专进厂,我还能给你报化工职大,出来也是大学生。”“当时一方面大家觉得国营企业不错,并不是非要念大学不可。另外就是觉得念大学容易出事,蛮可怕的。我想想也蛮好,反正没本事考清华,将来考一个二本跟考大专差别并不是特别明显。”
  他报考了父亲指定的化工中专,分数过线,却被别人走后门挤掉,只好去读第二志愿的化工技校。进校后发现,自己的成绩是全班第二名。考第一名那位填了个财经中专,没想到那一年“大家都想做会计”,分数线超过重点中学。
  读技校的好处是毕业时包分配,路内没选最好那家厂,而是去了父亲老同学担任副厂长的糖精厂。
  糖精厂许多地方有爆炸的危险,“大家像军事专家一样计算着爆炸的能量”。工人骑在反应釜(内部有物理或化学反应的容器)上面维修时,锅盖爆炸能带着人一下子飞出去两三百米。制冷车间全是液氨,一旦爆炸一栋房子就没了。起初路内上班的车间离制冷车间非常近,有人告诉他说,你知道吗?那个车间炸了,我们肯定都活不了。然后指着两幢楼那么大的甲醇库房说,这个要是炸了厂就没了,你的师傅们全活不了,他们都住在厂边上。
  四五年间,路内做过钳工、操作工、电工、值班电工。值班电工是三班轮替的,主要工作就是抄电表,全厂耗电量是多少,各个车间耗电量又是多少,计算峰值之类数据,晚上安排两个工人值班。轮到路内那组时,工友喝醉了往那儿一躺,剩下他一个人,不可能一小时起来抄一次,就自己编电表。12点抄完表睡下去,早上7点醒过来再抄一遍,中间再除以7,不能完全平均,要稍微有一点出入。   配电室是一个封闭式的小院子,由厂里和供电局共同管理,厂长来了也得敲门。有时候厂里的干部会爬墙进来查岗,质问,你们为什么睡觉?你们违反工厂纪律,要扣奖金!路内就说,我睡觉是要扣奖金,你爬配电室的墙也是违反工厂纪律的你知道吗?你也要扣奖金!双方都很理直气壮。
  这份工作有个后遗症。他刚辞职离开糖精厂时,夜里一到整点就会突然坐起来,觉得似乎有点事要干。

两个月写了18万字


  路内的文学启蒙是一个中外“混搭”:中学时代读了一部分世界名著,工厂时代出于无聊又读了大量的中国文学期刊——要不然你想怎么面对那几十个电表?1980年代末1990年代初,正是中国当代文学生命力最强的时期,感觉到自己的写作能力正随着阅读潜滋暗长,他开始写诗和小说。
  从工厂辞职之后,他在家里呆了一年,试图憋出一部长篇小说来。那是一段非常痛苦的经验。不但没有写出来,甚至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写。
  最难耐的是寂寞。苏州不缺旧式文人,却不像北京上海那样有优秀青年作家群体。他的朋友圈里没有搞写作的人,找不到同道,只好在家里面对一摞摞稿纸,每天只有母亲在身后询问几句。虽然也发表了几个短篇,却完全不能带来平静,反而日益感受到了谋生的艰难,觉得应该放弃近乎个人性的写作。
  1998年,路内进入广告业,做客户经理每天出去拉业务,顺势中断了写作。4年后他从苏州来到上海。当时上海正在发展宽带,他反正没有什么朋友,每天像泡网吧一样泡在公司里上网,竟结识了许多当年遍寻不得的写诗歌写小说的人。“路内”,原是他上论坛的网名。“那时候开始觉得,写作好像是一件可以再尝试的事。”他试着写诗和短篇小说,语感逐渐恢复过来。后来他将自己称为“在2002以后开始写作的80前作家”。
  《少年巴比伦》最初是他給妻子口述了将近两年的工厂往事。“那时我们刚结婚,我就给她讲以前的故事玩。她听了很乐,觉得特别好玩。好玩到什么程度?我给她讲过之后她会跟她的朋友讲,那朋友见到我就说,来,再给我们讲讲工厂还有什么好玩的故事,我就再给她们讲一遍。”
  写作的过程则像是做了一个梦。
  2006年,母亲来上海看他,不久突发脑梗过世。整个6月,他就在办丧事中度过了。7月他开始看世界杯,“就坐在那里傻看,每一场球都不落,因为根本睡不着。”8、9月份,状态稍微好了些,很多时候会回想起往事:河流当年的样子、工厂夜晚的颜色、上下班时的感觉。
  工人最怕的就是中班的下班和夜班的上班。“晚上10点,再不情愿也必须出门,否则前面的人就没法下班。”遇到台风天气全城停电,他也要在一片黑暗中穿过半个城区去工厂。夏天,大桥两边的人行道上齐刷刷睡满农民工,他骑着自行车从他们中间穿过。经过空旷的地方,一个雷“啪”地劈下来,远处的树“轰”的一声就烧起来了。冬天晚上会起雾,路灯一照整个世界一团橙黄,能见度就只有几米,也不能不往前骑。到凌晨6点下班,他亲眼见过神志不清的司机把车开进菜场,一个正在买菜的老太太忽然不见了。
  这些气味、颜色,他向妻子口述时并没有提到过,写作时却仿佛凝聚成了一个“场”。那年剩下的时间,他什么都不想干了,只惦记着写一部小说重述过去。每天上下班的路上,公共汽车和地铁里,他都在构思要怎么写。因为刚买了房,再加上办丧事,经济拮据,家里惟一一台电脑除了给他写小说,妻子还要用来做别的事,他不得不经常在妻子睡下之后,一边抽烟一边敲打破旧的电脑,许多已经遗忘的元素在写作中苏醒了过来。
  写之前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结果只用了两个月,12月初过生日时就写完了,18万字。他终于确信自己可以当一个作家。此后第二部长篇《追随她的旅程》很快写成。2007年,两部小说分别发表在《收获》的本刊和增刊,许多人都被突然冒出来的写作者吓了一跳。
  爱读小说的母亲,已经没有机会读到他的小说,父亲又是个不爱看书的人,不过他还是很为儿子自豪。“每一代人都会觉得儿子成为作家是蛮光荣的事情,如果成不了有钱人,最起码成为一个作家,出去别人认识你,还能拿出一本本书来。”但有时他也会觉得对不住父亲。许多人把他看作小说中的主角路小路,顺带着就把他父亲当成了路小路的父亲。“那是个五大三粗、工人般的工程师,经常打骂儿子,而我父亲其实是挺有教养的人。”

10个长篇才是及格线


  2010年,路内的写作终于从非职业转向职业。今年,他又受聘上海作协,成为十几名专业作家之一。他开玩笑说,这叫“不但职业,而且专业”。和二十多岁时不同,现在他完全可以承受一个人在家写作的心理压力了。“我已经积累了很多写作经验。一个长篇算一条路的话,我已经走了5次,就算第6条路磕磕绊绊,我仍然知道要去哪里。”
  生活上的压力呢?在上海只要买好了房子压力就不会太大。他现在有一份固定的工资,加上稿费和版税也就差不多了,“实在不行,一个月写一个一万字的短篇小说,一个字5毛钱,5000块钱,也能过了。”何况有时他还能写写电影剧本,《花街往事》又卖出了电影改编权。相比当初《少年巴比伦》只拿到两三万版税不可同日而语。
  现在他一天的典型流程是这样的:上午睡觉;下午处理些事务,等女儿从幼儿园回来;晚上陪女儿玩耍,等她睡着了再写点东西。“没有定规,状态好的话会写很多,不好的话就是10点钟以后写那么两个小时。”当然,总有百无聊赖的时候,他打发时间的办法不比你我高明:电子游戏。
  他一直想为2008年出生的女儿写篇小说,就叫《生于2008》。“这一年太多事了,过20年再去回望,我们可能会感觉到那一年的重要性。它似乎使整个中国的世道人心都发生了转折,至于更好还是更糟,可能要过10年20年才能看清楚。它很像是另一段历史的开始。”
  不过,这位小说家父亲发现自己已经有了竞争者。那次,他原本打算给女儿讲讲《西游记》。小家伙很不耐烦,说幼儿园的男同学已经给她讲过了。他赶紧告诉女儿,你同学讲的都是后来的事情,我要讲的是孙悟空在幼儿园上学时的故事。堂堂小说家,怎么能输给乳臭未干的小孩呢?   跟读者打交道也很有趣。路内开过一个豆瓣小站,没多久就关掉了,“一部分人要我教他们怎么写小说,还有一部分人要教我怎么写小说,我头都大了。”有时读者还会向他讨书,“我说凭什么给你寄书啊?我喜欢你很久了。那也不能给你寄啊。除非心情特别好。嗯,叔叔就给你寄一本。”
  2012年,《云中人》出版。2013年9月,《花街往事》上市,10月《天使坠落在哪里》登上《人民文学》。除《云中人》之外,其他故事的发生地都是“戴城”,这是借鉴了他偶像福克纳的“约克纳帕塔法世系”。以小说中的时间顺序来看,“戴城”从一个有历史的小城(《花街往事》),逐渐演化为落后的县级市(《追随她的旅程》)、工业化的小城(《少年巴比伦》),最后在世纪末成为一个外商云集、一下子涌入二十万外来人口的城市(《天使坠落在哪里》)。路内说他是用近百万字讲了一个带有些许寓言性的故事,他想描摹生活在中国中小型城市底层的人们,他们的成功以及更常见的失败。
  7年写5部长篇绝不算少。但要是以写作为一生的职业,起码还要写二三十年,路内希望每两年能写出一本书。“上次碰到《人民文学》的邱华栋,他说,继续写啊,10个长篇才是及格线呐。”

我希望自己是乐观的


  人物周刊:你觉得自己对于写作有天分吗?
  路内:那次陈丹燕问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我說我可能不是,我认识一些比我更适合的人,他们有些被打断了,有些不愿意写。后来她劝我,别多想了,你能找到自己的玩具就是一件好事情,我想这倒也是。我的小说和我认为最好的小说是两种状态。我觉得最好的小说是像帕维奇的《哈扎尔辞典》、卡尔维诺的短篇小说那样的,可惜我写不了那个路子的。
  人物周刊:你的代际意识强不强?会明确地把自己归为70后作家吗?
  路内:我觉得人年轻的时候代际意识会特别强,20岁的人肯定觉得30岁的人是大叔40岁的人是大爷。现在我自己也40岁了,上有老下有小,怎么办呢?以前觉得我的想法、写法跟60后、80后都不一样,他们的缺陷在我身上会少一些。现在有些改变。最近去北京参加青年作家创作会,王安忆的书面发言稿有一句话让我心里一动。她说,其实我是没有资格教育你们的,我又懂什么呢?希望你们能够意识到我和你们其实是同一代人,我们都没能获得更高的价值。(王安忆原文:我们的书并不足以使你们长大,再有二十、三十年过去,回头看,我们和你们其实是一代人。文学的时间和现实的时间不同,它的容量是根据思想的浓度,思想的浓度也许又根据历史的剧烈程度,总之,它除去自然的流逝,还要依凭于价值,我们还没有向时间攫取更高的价值来提供你们继承……)
  人物周刊:在你看来,你们这代人是不是有某种共同的气质或者共同的命题?
  路内:说实话我并不喜欢我的同代人。我觉得80后的人要更坦诚更放松一些,70后的人整个状态不是很放松,他们身上有很重的欲望,而且会表现在文本中。你会感觉这是一群在暗夜中行路的人,他们没有找到他们的光明,无论是把写作当成光明也好,宣称写作可以找到光明也好。这些人自以为走向天堂,但这条路可能是通往地狱的,他们最终不会获得拯救。这种负担在80后身上可能就没有。
  人物周刊:你自己是否在这群人中间?
  路内:是的。整代作家都这样,不管是写长篇的还是写短篇的,甚至冯唐这样看上去很散漫、洒脱的人,当他拿出《不二》,你也会觉得他仍然在黑暗中摸索着,没有找到他想要的光明。这当然不是说他写得不好,只是他也有这样一种气质。
  人物周刊:董桥先生在一次访谈中说,对一个写作的人来讲,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投进时代里面去,一条是完全抗拒那个时代。你觉得自己走的是什么路?
  路内:我觉得我肯定不是局外人。我不是站在外面,不是站在街边,我像是一个不小心闯了红灯、站在路中央观望着这个时代的人。我很相信卡夫卡的那句话:很难找到一个冷静的旁观者,真正冷静的旁观者是不存在的。
  人物周刊:这样去看是什么效果?
  路内:有时候觉得看到的东西很可笑,有时候觉得自己站在那儿也很可笑。
  人物周刊:总的来说,你对未来是比较乐观还是比较悲观?
  路内:这是最说不好的一个问题,我希望自己是乐观的,只能这么说。
  人物周刊:但你又看到了一些指向悲观的线索是吗?
  路内:我希望自己像一个乐观主义者那样是乐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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