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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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说我是怎么认识秋生的吧,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相当惊险。
  那时候我刚刚来到这个城市,在一家传媒公司找了份工作。工作条件还算不错,待遇也过得去,就是房租太贵,差不多要花掉一半的薪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总的来说,我并不认为经济压力大到必须找个男票搭伙过日子的地步。尽管如此,介绍相亲的还是络绎不绝。这种事一般我都直接回绝了,但鉴于我那几天的危险经历,我突然觉得身边应该有个让我感到安全的男人……
  这是个错误的决定。見面才知道,男方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癌。不知介绍人是怎么跟他说的,他居然认为我混得挺惨,很大度地表示可以收留我,还给我定下了日后相处时的各种规矩……连吧台后面的酒保听着都有点儿受不了了,使劲儿憋住笑,不小心弄翻了酒瓶子。
  顺便说一下,我们见面的地方是个很普通的酒吧,没什么特色,我也没和他到小桌上坐,我觉得两个人之间点根蜡烛的氛围不适合我俩,所以就坐在吧台前面。我们身边还有两个喝酒的男人,但当时我的心思都在怎么摆脱这个直男癌上,没太注意。
  酒保打翻了酒瓶子,我们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看酒保手忙脚乱地抢救吧台下的各种单据。等小小的混乱过去,我突然意识到耳根清净了,直男癌居然不再喋喋不休。但安静只保持了短短的几秒钟,突然又爆发了一阵更大的混乱。扭头一看,我的妈呀!直男癌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刚才坐在我们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迅速上前摸了摸直男癌的脉搏,抬头招呼服务生:“快叫救护车!”
  这个男人就是秋生。接下来我得知他是刑警,被他和他的同事盘问了整整一晚上,不得不告诉他我和这个直男癌见面的缘由。
  我在这个城市里孤身一人,从事的又是天天到处乱跑的媒体行业。这几天的遭遇真是让我受够了。连续三天,我几乎每天都要遇到一次险情——不是我夸张,真的是非常非常危险。
  前天下午,我刚刚进行过一场失败的采访。本来约好了上门去见一个女当事人,按响门铃,不巧里面两口子正在打架。女人打开门,还没等我开口自我介绍,她丈夫就死命地把她拽了回去,然后砰地把门关上。接着我就听见女人的哭叫和男人的咒骂,还有锅碗瓢盆掉在地上的声音。我大声警告里面的男人,打自己老婆也是犯法的。男人隔着门粗鲁地吼道:“不关你事,滚远点儿!”
  这次采访就这么无果而终,我只好灰溜溜地离开。走出小区,我打电话向领导汇报,领导虽然没批评我,但语气中的不满意我还是听得出来的。我有点儿担心,我是新人,领导交办的第一个采访任务就搞砸了——尽管不是我的原因,但领导是只要结果不管过程的,他会不会认为我执行能力太差?大概有点儿走神,没注意一辆汽车冷不丁从斜刺里冲过来,幸亏我反应快往旁边闪了一下,只是被反光镜撞到了胳膊,即便如此,也吓出我一身冷汗。
  倒霉事还没结束。昨天晚上,我在家里整理采访资料,起身想给自己沏杯咖啡,忽然窗户玻璃碎了,有什么东西打在墙上。我立刻打电话报警。派出所警察来看了看,说那是一枚高压气枪子弹,五十米的距离内足以要人的命。可是,他们找不到开枪的人,得知我刚刚来到本地混生活人生地不熟,不可能得罪什么人,他们就放心了,调查结论是有人玩枪走了火。
  就是这两件事,让我动了找个男朋友依靠的念头,毕竟有个男人在身边,安全感强一点儿。没想到,今晚又出了这档子事。我还真是诸事不顺啊!
  说完我自己的事,秋生接了个电话,然后告诉我,直男癌在送医院的路上就断气了,是中毒身亡。我当时就蒙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这不是谋杀案吗?难道我成嫌疑人了?
  我和直男癌喝酒的杯子早就被当成物证收走了,那是两个一模一样的敞口高脚杯,酒也一样——直男癌选择和我喝一样的酒,都是罗立叶马提尼。警方初步鉴定,直男癌喝的那杯酒里被投了毒。我简直欲哭无泪,当时就我俩在一起喝酒啊,这个锅我一定是要背上了……
  正担心着,不料秋生对我说:“你可以回家了,不过,我要和你一起走。”
  “一起……去我家?”我目瞪口呆。
  秋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那么,读者朋友,您知道秋生打算干什么呢?
  (7月31日截止答案,参考答案见第8期,“七月侦探榜”见第9期)
  责任编辑 季伟

上期参考答案


  请问:莫莉是不是在说谎呢?
  参考答案:
  莫莉没有说谎。秋生犯了常识性错误。海洋水体比热大,升温慢,降温慢,陆地比热小,升温快,降温也快。莫莉被囚禁的房子在山坡上,到了晚上,陆地的热气比海面的热气更易冷却,冷却的空气会由山上往海面直吹。相反,白天的时候,陆地的温度较易上升,海风会朝陆地直吹。阁楼的窗子冲着山坡,所以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有风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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