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我不喜食南瓜,却喜食瓜膛里的南瓜子。小小的南瓜子,留种的极少,大多的,倒进小铁锅里,抹一层油,炒着吃。 蓝儿是我的同班同学,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脸像一粒南瓜子。秋忙假,我们赋闲在家,主要活计是拔猪草。南瓜子很香,是打牙祭的好食物,拔猪草,我们口袋里装着炒制的南瓜子。我心急,几粒南瓜子丢进嘴里便嚼起来,唇角,渣液四溢。蓝儿吃瓜子宛若舞台的青衣,手掌弓拢成筒状,翘着兰花指,一粒瓜子,拇指、食指间像衔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我不喜食南瓜,却喜食瓜膛里的南瓜子。小小的南瓜子,留种的极少,大多的,倒进小铁锅里,抹一层油,炒着吃。
蓝儿是我的同班同学,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脸像一粒南瓜子。秋忙假,我们赋闲在家,主要活计是拔猪草。南瓜子很香,是打牙祭的好食物,拔猪草,我们口袋里装着炒制的南瓜子。我心急,几粒南瓜子丢进嘴里便嚼起来,唇角,渣液四溢。蓝儿吃瓜子宛若舞台的青衣,手掌弓拢成筒状,翘着兰花指,一粒瓜子,拇指、食指间像衔着一枚金戒指,嗑开,瓜子稳稳落在舌尖,瓜子皮像蝴蝶般飛出来。
有一个下雨天,我们挎着猪草篮子往家里跑,挨近村口时,南瓜地里站着80来岁的安老太,她裹着的小脚很像两粒南瓜子。此刻,安老太卸下了两个大南瓜,却无能为力搬回家去,瞧见我们,她好像遇见了救星。我们帮安老太把两个大南瓜安放到家里,她非得感谢我们,可是找不到好的食物,心里好难受。
十天后,安老太拄着一根小拐杖颤颤巍巍地来到我家里,手里提着袜筒一样的小袋子,满满一袋南瓜子。她指指自己瘪瘪的嘴巴,意思是吃不动了,送给孩子们吧。
其他文献
上小学时,家里七口人,只靠父亲六十多元的工资,粗茶淡饭自不必说,看见别人家的孩子吃三分钱一根的冰棍,我早已垂涎三尺了。何况山东还有将近80岁的奶奶需要接济,我就想如何赚点钱呢? 看见太平街坊邻居缝手套如火如荼,我也跃跃欲试领回家一摞,可那活要求细心,我缝的手套不是掉扣就是皱巴巴的,经常被返工。思前想后,决定缝方块布:一方面交学杂费,另一方面自己也有了零用钱。 做方块布首先得买布。我从收废品的王
开春不久,书房窗台上一盆茉莉花悄然开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漫开来,像一个温暖而安心的怀抱,不经意间,让人心旷神怡,尘念全消。 翻开书桌上的书,每本书都裹着不同的香气。去年从台湖购书中心买回王国维的《人间词话》,封面设计精美,散发着淡淡的檀香,伴我度过大半年时间,受益匪浅。著名作家蒋建伟主编的《中国最美的散文》,散发出清新的墨香,文集遴選了全国名家经典之作,对我这个散文爱好者来说,犹如春风化雨,润物细
春阳在春城,有点像江南五月的味道,走不多时,就有些困乏了。忽然间,眼前闪现一条古朴的老街,一块块方条青石已经被踩得光滑发亮。路不宽,主道两边还是设着护栏来隔开行人。中间的车行道,只见自行车、電瓶车,偶尔会见一两辆脚踏小三轮。护道外地面依然是方条青石。路两边一式的两三层小楼,一样的中式建筑,有的楼还有雕梁;一样的荸荠色,油漆斑斑驳驳,楼上的木格窗更显破败,有的甚至让人怀疑楼上早已不住人了。 老街如
皖南山区旌德县的江村,是一个古老的小山村,始建于隋末唐初,有1400余年的历史,村中曾有书舍9所,藏书万册。据记载,江氏族人考取进士、文、武举人,明清126人,民国初十年又出博士、学士17人,这在中国的古村落中极属罕见。 漫步在山村人家,很多家里的中堂或门柱都有对联。在立本堂,有一副“几百年人家无非积善,第一等好事只是读书”的对联,也许这就是江村兴旺的原因。明王守仁《传习录》卷下:“为学直是先要
1984年的夏天,太阳毫无遮拦地喷出烈焰,夏蝉热得叫一阵歇一阵。 平时,乡村孩子最有趣的游戏,就是抱着一块生石灰石放到坑塘里,碳酸钙立刻与水产生化学反应,生发出巨大的能量,骤然冲出水面,冒出咕咕嘟嘟的热气,引发出一阵快乐的叫声。但是这个快乐的游戏那一天对于十三岁的我来说并不快乐,我和二十一岁的姐姐拿着铁锹耙子,在浑身冒汗的午后时光里,要把一大卡车生石灰全抛进水坑里,让它们经过反应变成熟石灰,用来
我蹲下身来,从一滴干净的露珠里找寻一片落叶。这秋日的阳光泛出的微澜,是这样温暖、悠然。 我迷恋叶子上的一朵阳光。所以,我用刚学会写诗的笔,留住了这一刻的思恋。 无人打扰的清晨,蝴蝶从斑斓的梦中苏醒,炎熱刚走,而寒冷尚未到来。
4月29日,我们去看伯父。他那晚兴致很高,和我聊了工作近况,还约好了五一节放假期间带他去检查身体,结果半夜时分,接到爸爸的电话,说他突然没有了知觉。我们叫来了120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 这之前,他仿佛预计到生命已经时日无多。他一次次郑重其事地通知我们去他家,要把这些年的积蓄留给我们管理,我和妹妹推了又推、推了又推,直到最后那次,他一定要我们接受。他指挥着我们将木质沙发放倒,原来在沙发底部黏贴着
她是他法定的乡下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他从未爱过她。然而,他依然与她有了无数次恶狠狠的肉体缠绵,缠绵的结果是他几年之内儿女忽成行,且个个似他,清秀俊美。 心里却装着他爱了一世的女子。 年轻时,为了爱,想离弃了妻,不料老父以死相逼,终未能遂愿。老了,退休了,妻患上严重的老年痴呆症,连他也不认得了。他雇了人照顾她,然后大胆提出离婚,理由是:如今大家都老了,她也呆了,无甚痛苦了,你们该不
中国是个人口大国,如何选拔人才是一个巨大的课题。历史上的科举制延续了1300多年,一直到清光绪三十一年(公元1905年)举行最后一科进士考试。新中国成立后的1952年开始实行高考制度,1965年取消高考,改为推荐入学制度。1977年“文革”结束,高考制度又得以恢复。从恢复高考至今也已经走过了40年历程,然而每到全国高考的日子,总有一种无以言表的心情萦绕着我。 恢复高考制度的当年,我高中提前毕业留
或许是漫长寒冷的冬季,冻僵了春天的脚步,当四月的江南已经飞花似锦、杨柳如烟, 哈尔滨的春天才姗姗来迟。第一个迎接春天的是街边的小草,迫不及待地伸展着绿色的衣裳;第二个是迎春花,急急忙忙展开了浅黄色的罗裙;而粉红色的桃花,好似担心错过了春天的脚步,只用短短三五天的时间,就把所有的色彩变魔术一样展现出来……只有丁香,好似羞答答的姑娘,迟迟不肯解开绿色的盖头。 但到了五月,一夜春雨,洗净微尘。清早,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