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M教育与科技教育] STEM教育之来龙去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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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世清,博士,中国科学院上海光学精密机械研究所研究员。长期从事激光物理与工程技术的前沿研发,是参与产业经济战略与决策咨询、基础教育改革咨询、科技创新中心发展战略设计等多领域战略专家,也是上海市最为活跃的科技创新教育专家之一。
  接前一讲,美国NASA新型的科学教育模式因多种因素的影响使得蔓延演变和探索过程变得尤其艰难。现在看来,这其实是一种必然,其背后的推手是人类世界科技强大的发展演变,其推动力的强大正是不可逆转的历史潮流的特征。而一种新生事物在获得统一认识和达成接纳常态之前,人们必然会经历各种尝试和理解,尤其是人们来自具有不同传统和规范的社会群体、界别,且他们还信奉各种既有理论、模式,加上传统的科学教育模式已持续约200年左右,人们心中的那种难以逾越的根深蒂固、几乎不可撼动的固有框架,自然使得新旧间的斗争复杂而痛苦(您能体会到这一痛苦么?或许,这正是您当前在认识和接纳STEM教育时的感受)。所以回顾当时,美国各地模仿NASA模式时呈现出的那样一片眼花缭乱和百花齐放的景象,一点儿都是不奇怪的。
  而客观上,我们也看到,一种当然会同时呈现出的激到而持久的百家争鸣却是在艰难的过程中给发展和演变带来更多促进的一件大好事儿。正是通过这种争鸣,在一个没有NASA那种资源和能力的地方如何更好地实施这种新型科学教育模式的现实难题得到了探索和研讨;整体新型模式如何更好地走向契合教育理论的转型理论得以被深度认识、实践尝试和归纳提升(正所谓方向不辨不明,道理不辩不清,规律不论不准。有对手存在才能衬托出自身的智慧)。
  在蔓延和发展过程中有2个客观事实值得稍作特别说明。一是整个过程中尤其是早期,美国绝大多数教师(包括科学和其他学科教师)更多充当的是一种“卫道士”的角色,他们反对这种新型的教学方式,甚至认为这样的教学是违背教育学的规律的,是不应该出现在正规的学校内和课堂里的,这种反对正是蔓延过程中最具阻碍的因素,不仅延缓了蔓延的速度和深度,还使得许多教育元素和要素难以参与试验,使得新型的模式无法在更为完整的框架下实现探索性和优化性试验。直到今天,这种阻碍仍然存在并发挥着深远的负面影响(您可以思考一下,在今天中国的STEM教育推进潮流中,您的角色和作用是否有这样的成分)。二是因为这种教学模式的发展主要来自于教育界外部,绝大多数教育者本身并不了解科技发展的内在规律和科学教育的演变规律,所以能够将STEM教育的规律准确认识并理解实践的人往往是那些具有较高教学理论认识的科技专家,而非教育界的专家甚至长期研究教育理论的资深学者。事实上,在美国确实发生过这样的过程,即通常被认为是高水平的教育专家给大家解读STEM教育时,所给出的看似更符合教育规律的解读,实际上是一种曲解、误读,而因为教师们通常认为这些教育专家在教育上更为权威(这是搞教育嘛!科技专家哪能比教育专家更懂呢?其实事实恰恰相反!笑),这通常会导致一批认可这种高水平教育专家的基层教师形成更多的“伪STEM教育”。应该说,这种现象造成的危害其实更为严重,因为这不仅导致了错误的发生,而且屏障了正确的获取(在这里,一定要呼吁国内的教育界专家,假如您未能真正理解STEM教育,就不要使用您的专家甚至权威身份,否则贻害无穷!有些专家自以为是,那是一定要不得的)。
  从更深层次规律的角度认识,在所有历史上已有的教育学范畴内,STEM教育显得极为特殊,它就像是教育学的一个“舶来品”,不属于教育学的“嫡系”。它更大程度上是一个深度的科技发展规律与通识的教育规律相耦合的产物。如果一个高级科技专家具有教育学的一艘理解,那么他一定比一个高级教育专家在仅具有科技发展的一般理解时具有更准确的理解结果。因为,这里对科技规律的深度理解更为重要。而绝大多数教育专家几乎没有对科技规律的深度认识,就像大多数所谓的人文科学工作者更难以理解今天高度发达且综合复杂的自然科学的深度思维与规律一样。所以,在这里就发生了一个看似“奇怪”其实正常的现象,即教育界国内的绝大多数权威专家都没有很好地理解和认识STEM教育,反倒是“似乎不懂教育的”科技专家恰恰给出了STEM教育的准确理解和认识。这种现象在美国STEM教育的发展史上一度显得相当普遍,且迄今仍在不断地发生着(相当于这里存在着一种“斗争”)。所以,很简单,盲从于资深的权威教育专家,往往会无法学到准确的STEM教育(请原谅,我在这里丝毫没有贬低任何权威教育专家的意思,只想说在此演化阶段美国确实发生了这种普遍现象,这值得我們深度重视。我希望大家都朝着引以为鉴甚至是引以为戒的方向理解,而不是误解、曲解了我的好意。请一定尊重教育科学的严肃性。笑)。
  无论如何,科技发展的时代,科学教育更重要是不可逆转的历史潮流,而许多的量变必会在达到某阈值后发生质变。在如此漫长却艰难的蔓延演变后,STEM救育终于基本结束了其早期的量变过程而得以“凤凰涅槃”。关于量变的过程,我们今天不必再过多地回顾历史细节,关键是认识到其中有着什么样的重要转变和核心逻辑,弄清实质。请记住,这是一个教育范畴的外部因素推动教育自身演变的逻辑,是科学教育受人类世界科技进步的要求而适应性转变并跟上科技发展步伐,这不以教育自身的单独规律为转移。所以STEM教育的出现和其独有的新型方式,均只能依从科技发展的要求。而且,基于这种因果律逻辑的外部性,原本教育界内部的人们都应以更为开放的心态和宽广的胸怀主动接纳。
  限于篇幅,STEM前期蔓延演变中的众多情形、经历和事件,我们不再絮言繁述,让我们关心接下来发生的进一步演化。
  6.STEM教育在美国最终得以确立并正式拥有了自己的专有名称
  经历了漫长而艰难的演变,在量变到质变的永恒规律下,STEM教育在美国终于迎来了一个光辉的里程碑时刻。这意味着人们对STEM教育认识的基本统一,STEM教育的基本形式和内容得以逐渐定型,众多的分支和走向也逐渐趋于同一种形态(当然,分歧始终存在,大同小异避免不了,直至今天仍不例外)。
  就像黎明前的黑暗,一个新生事物的诞生到关口时总会经历更为曲折的过裎。在STEM名称于美国正式出现前的一小段历史中,就有过不少的波折。在NASA所探索的科学教育模式蔓延至美国各地并受教育界广泛探索后,首先是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National ScienceFoundation,简称NSF,成立于1950年,是美国独立的联邦机构,相当于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对这一普遍发展的现象予以重点关注并长期跟踪研究。NSF从上个世纪90年代开始使用SMET这一缩写描述这一现象及其关联的科技与科技教育内容,一直持续用到大约2001年前后,包括在其正式的报告和政策描述中公开使用。不过很不巧的是,SMET的发音很接近于“smut”,后者的原意及其隐申含义为“污垢、黑粉病、淫秽的内容”等,所以人们每次谈到这个缩写名时总觉得有些难为情,意识中总觉得玷污了所描述的这样一种极具前景的科技和教育的热点发展内容。于是,在2001年,时任NSF教育人事部主任助理的Judith Ramaley博士明确提出,她不喜欢SMET的发音,而更愿意使用STEM表述同一事情。她还提出了一个明确的说法表明她的缩写名称是更好的:虽仅是字母顺序变化,STEM作为名称不仅发音更好听,还是一个更易记住的名字,且把技术T和工程E移到了名字的中间,这正好与STEM规律更吻合。此外,stem一词有“起源于”的意思,正好给人以世界发展起源于科技和数学等学科耦合进步的印象,感觉很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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