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字形的圆内接多边形特性及其实践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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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汉字字形不是方块形,而是圆内接多边形。汉字字形呈圆内接多边形是人们的审美意识在探索中逐渐完善的最终结果。认识到汉字字形圆内接多边形特性对汉字书写、教学及汉字改革发展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关键词:汉字字形;圆内接多边形;汉字书写与教学;汉字改革与发展;指导意义
  汉字字形指的是什么?汉字字形与书写有什么联系?对这些问题的认识直接影响着我们对汉字的书写运用水平和对汉字的书写教学水平以及今后我们对汉字改革和完善的发展方向。
  由于楷体被人们公认为现在日常书写的标准规范字体和汉语言教学用的启蒙字体,我们研究汉字字形以揩体为准,着重研究汉字楷书字字形(以下统称汉字字形)是什么、汉字字形与汉字书写与教学有什么联系、汉字字形对汉字的改革发展有什么实际指导意义。
  一、汉字字形的概念
  研究汉字字形,首先要给汉字字形下一个定义,即汉字字形指的是什么。在这里,我们把一个汉字所有笔画中最外顶点的连线所呈现的平面几何图形称为一个汉字的字形。所有汉字的字形所表现出来的共同的平面几何形状称汉字字形。
  二、汉字不是“方块字”
  汉字源于象形,象形的特点,使汉字表现为形态各异、千差万别的形状。虽然中华民族自汉字产生之日起就不断对汉字进行研究、创造、丰富、改进和简化,使之更科学、简便、实用与美观,但无论如何变化与改进,其形态各异、千差万别的特点却始终被保留了下来,如图1。确切地说,汉字字形是不规则的,千差万别的。
  按照汉字字形的定义,对大量常用汉字进行研究发现,日常用的楷书字字形实际存在有多边形和一字形两种。多边形有三角形、四边形、五边形……十一边形等,如图1所示。一字形的字只有一个,即“一”字。“一”字只有两个顶点,在所有汉字中,它是唯一的一个以单一线段成字的,因此把它作为特殊型,研究汉字字形时不把它作为研究对象。
  经过对新华字典推荐的3500个常用汉字的研究发现,除特殊字“一”外,字形呈多边形的汉字占100%,而象“国、同、巨、器”这样呈方块形或近似方块形的字共有64个,占1.83%。因此,汉字是方块字的说法是不准确的,甚至可以说是错误的。
  就人们通常的认知习惯而言,平面上的方块指正方或长方的形状。方块字,就字面解释应该是方块形状的字,即正方或长方的字。新华字典里是这样解释方块字的:“指汉字,因为每一个汉字一般占一个方形面积。”不论这种解释是否科学是否正确,作为权威性的词典,它的解释肯定了人们的习惯认知,即汉字是方块字,汉字的形状是方块形。这种观点渗透到了所有学习和使用汉字的地方。歌词“最爱写的字是先生教的方块字,方方正正横平竖直做人要象它”是这种观念的集中反映。
  由于“方块字”的误导,让我们在认识汉字字形与学习书写汉字的路上走了许多弯路,使我们把千姿百态的汉字都看成方块形的,进而把这种观点体现在我们对汉字书写的启蒙教学中,从小学开始就要求学生要把字写方写正。
  三、汉字字形呈圆内接多边形
  汉字字形究竟是什么形状呢?如果要给汉字字形定一个新的概念的话,这个概念必须能够科学地,准确的,抽象地概括出汉字字形的一般特征,一要是一种确定的平面几何图形;二要具有普适性,对所有汉字都适用;三要具有高度的含盖性,能把汉字具有的各种形状都包括在内。
  对图1中的汉字研究发现,无论是三角形、四边形、五边形还是其它多边形,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其笔画最外顶点的分布都在同一个圆上或接近在同一个圆上。如图2所示。通过进一步对3500个常用汉字的研究发现,除特殊字“一”外的3499个字中,最外顶点在或接近在圆上的字有3165个,占90.45%,不符合或不很符合的字有334个,占9.55%。按照“一个汉字所有笔画最外顶点的连线所表现的平面几何图形称为一个汉字的字形”的定义,如果一个汉字各最外顶点全在圆上或基本在圆上,就可以肯定地说这个汉字的字形是圆内接多边形或接近圆内接多边形。90.45%的汉字都是圆内接多边形,说明圆内接多边形是绝大部分汉字所表现出来的共同的平面几何图形。按照“所有汉字字形所表现出来的共同的平面几何形状称汉字字形”的定义,如果能对其它9.55%的不符合圆内接多边形的汉字作出合理的解释,就可以说,汉字字形就是圆内接多边形。
  经过研究分析发现,虽然9.55%的汉字不是非常符合圆内接多边形,也只有少数与圆的差距比较大,多数基本接近圆内接多边形或与圆形有一定的关联存在,大致有如下几种情况。
  1.某个汉字整体上虽然不符合圆内接多边形,但实质上是圆内接多边形的组合。如:
  在334个不符合圆内接多边形的汉字中,这样的字有9个,占总数3499字的0.26%。
  2.一个字的所有笔画中只有一个特别突出,导致所有最外顶点中只有一个不在圆上,字的形状成为多点成圆一点修饰状态。在334个不符合圆内接多边形的汉字中,这样的字有297个,占3499字的8.49%。在人们的审美意识中,有一种特殊的审美观念,那就是在某一紧凑的整体形状上突出一点作为对整体的修饰是一种美的表现形式,尤其是在圆形的物体或饰物上面。如在一个整体谐调的塔顶上配一个突出的饰物,在一个完整方正的建筑上再建一个突出的小阁楼,圆形的灯笼下方坠一个长穗,精美圆韵的山石上面突出一个小树,圆韵的醋壶上配一个小小鸟嘴,都使人们在视觉上感受到一种特殊的修饰美,如图3所示。以上所述8.49%的字实际上既基本接近圆内接多边形,也符合人们的审美要求。我们在认识这些字的圆内接多边形特性时,应注意它们的特殊性。
  3.特殊结构。由于文字属人文科学,其笔画结构是人们规定的,也存在象英语里有好多单词不符合构词规则,好多句子不符合语法现象一样,人们规定它特殊它就特殊。334个不符合圆内接多边形的字中类似这样的字有28个,这一类字是真的不符合,占3499字的0.8%。
  4.字形有待进一步改进。以上三种情况都有有待进一步改进的汉字。现在的汉字字形是经过几千年的不断改进、创新、演变而来的,今天的汉字未必就是最完美而不需改进的,只有不断改进,汉字方能越来越完美。   综上所述,虽然有少部分汉字看似不符合圆内接多边形的特点,大都有其特殊原因,只有极少部分确属特殊,但所占比例相当小,圆内接多边形基本上是所有汉字字形所表现出来的共同平面几何形状。因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汉字字形就是圆内接多边形。
  四、汉字字形为什么呈圆内接多边形
  汉字笔画有长有短,有正有斜,有直有折,有密有疏,为什么最终其最外顶点的连线却呈现了圆内接多边形呢?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圆内接多边形形状的汉字美,符合人们的审美要求。
  什么美,什么不美,对不同的东西有不同的欣赏规则,但人们对于平面图画的审美原则最基本的是平稳、对称、谐调。汉字字形美之实质即每一字即一幅图画,因而其审美原则与平面图画的审美原则相一致。平稳对于汉字的要求主要是横平竖直,撇捺均衡,下大上小或重心居于轴心不偏倚。对称要求汉字或笔画长短,或笔画轻重,或笔画疏密,直接或间接要保持有形或无形对称。谐调则要求汉字的笔画长短比例,结构分布,重心位置在视觉上的愉悦感受达到最适宜程度。由于圆内以半径和直径为轴含有各种各样的轴对称图形,以圆心为中心含有多种多样的中心对称图形,以圆为度含有多种多样的角度和线段黄金分割,同时,圆本身是自然界非常灵秀、非常节约、非常高效、非常符合自然运行法则、非常浑韵而精美灵动的一个特殊图形,非常符合人们的审美要求,对于汉字图形美的三种要求,都能在圆中找到解决途径。在过去历代书法家的有名碑贴和现代大书法家的字贴中均可找到符合的依据,如图4所示。由此我们可知,汉字字形之所以最终呈现出圆内接多边形,不是偶然的,是人们的审美意识在几千年的探索中逐渐完善的最终结果。
  五、汉字字形的圆内接多边形特性对汉字书写与教学的指导意义
  汉字书写是指用各种笔或工具按照汉字笔画组成规律依照汉字字形对汉字进行规范摹写应用的过程。
  作为自古至今演变而来的规范字形具有它的客观实在性,汉字书写是人们通过大脑的意识作用对规范汉字的临摹创作的过程,因此汉字字形与汉字书写的关系应该是辨证的关系,即汉字字形是书写汉字的客观基础,汉字书写以汉字字形为客观依据。
  从汉字字形与汉字书写的辩证关系不难看出,对汉字字形的认识水平决定着人们对汉字的书写及应用水平,对汉字字形的正确认识会指导人们在学习书写汉字时走简捷的路,事半功倍地学会写好汉字,从而更好更有效地应用汉字。相反,对汉字字形的错误认识会导致人们在学习书写汉字的路上,走较多的弯路,摸索更长的时
  间,甚至永远找不到成功的路。
  如果我们认为汉字字形是方块形,那么我们在写字时不论某个字最外有几个顶点,我们都得想方设法把它们排列成方块形。这样我们写出来的字必然与实际不符,越把字写成方块,与字的实际形状差距越大。
  当我们正确认识到汉字字形是圆内接多边形以后,我们写字的时候,从宏观上可以在心中有一个轮廓,那就是圆,只要把字的最外顶点基本接近地布置在同一个圆上,这个字的基本框架就接近客观正确的汉字字形。
  传统的汉字书写教学都是先要求学生通过描摹或临摹古人的碑帖,把字的横竖撇捺折以及这些笔画的各种变化笔画写好,然后再学习部首,最后才学习结体把各种笔画或部首组合成所谓好看的字,至于笔画或部首应该把字组合成什么形状,则从来不对学生讲。多数人熬不过练习笔画时的枯燥无味而放弃对学习汉字书写的继续努力,随意把字写什么样算什么样。这种现象存在的主要原因是对汉字字形认识上的模糊不清,即原本就不知道该把汉字写成什么形状。一直以来,我们的祖祖辈辈教导我们,汉字是方块字,讲究横平竖直,方方正正,可拿出写得好的字比比看看,发现好看的字、优秀的字、大书法家的字并不是方的,在教学的时候不知该让学生如何从整体上把握字形。既然认识不清,处于迷茫状态,就只能撇开对字形的教学而转向具体的一些写作技法,把功夫用在汉字笔画的规范教学上面,之于学生最后把字写成什么形状,完全看学生自己的悟性和天赋。遍观古今书法教学资料及论述,没有一个让学习写字的学生从整体上如何把握字形的论述。即使被公认的比较具有实践意义的《黄自元楷书间架结构九十二法》、《颜体楷书间架结构九十二法字帖》、“欧阳询三十六法”、“田英章楷书结体二十八法”等等,均属于对汉字具体笔画及部首组合成字技巧的论述,都没有从宏观整体上论述如何把握汉字字形的基本特征。故而,自古及今,写者如星辰一样密,成者如日月一样稀。
  认识到这一点的重要意义在于,今后我们进行汉字的书写教学与练习时,一开始就要引导学习者先从整体上把握住汉字的基本字形,不管把字写得秀气不秀气,美丽不美丽,先能把字写端正,使每一个人都感觉自已有把字写好的能力,从而充满信心,满怀希望地练下去。在把握字形的基础上,注意笔画的规范与技巧,对字进行修饰美化,渐渐把字写得好起来,不一定人人都成书法家,但可以人人都能把字写规范、工正,在练习写字的路上做到事半功倍。
  六、汉字字形的圆内接多边形特性对汉字改革发展的指导意义
  没有理论指导的实践是盲目的实践,在汉字改革的路上,数千年来的探索,一直在呼唤着字形理论的出现。
  汉字发展到今天,已经从象形文字发展成为单纯的语言符号,在漫漫的变革发展过程中,继承、创新、简化、实用、美观是其遵循的主要原则。美观是在汉字继承、创新、简化的过程中,对汉字字形构造符合人们审美意识的要求。对每一汉字的创造或变革,最后要定格为具有一定形状的、达到美观要求的字体,这个字体美不美要经过实践的检验。数千年来,检验汉字字形美不美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和理论指导,只是通过一代又一代人不懈地探索和改进,最终达到一个让人们普遍认可的、现在比较完美的楷书字字形。楷书字字形为我们提供了今后汉字改革中字形美观的标准,这个标准就是圆内接多边形。汉字字形呈圆内接多边形的结论是对汉字字形数千年来发展成就的理论总结,为我们奠定了汉字美观原则的理论基础。
  今后,汉字字形要改革,将不再是盲目的实践,汉字字形呈圆内接多边形的特性将为之提供重要的理论指导,为改革指引出一条较捷径的路。
  参考文献:
  [1]张楚务主编《中国历代书法精品第一辑:柳公权玄秘塔碑》湖南美术出版社200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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