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敬明的文学金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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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
  图/本刊记者 梁辰

面前的年轻人永远都是17岁


  “你们觉得哪个身份最符合小四?”主持人曹可凡大声发问,底下的学生齐声高喊,“作家!”
  30岁生日这天,郭敬明回到母校上海大学做活动,一下车就被疯狂的学生围堵,能容纳百来号人的报告厅连台阶上都挤满了学生。两个英语系的女生站在过道上痴迷地张望,地上摆着两套还没来得及拆封的《英国诗歌选集》,旁边是一个山寨版Gucci包。
  郭敬明走进报告厅,全场沸腾,少男少女尖叫,半空中浮动着各种数码产品,手机、iPad、相机,试图在人群里捕捉他们的名人校友。郭敬明穿一件月白兰纯色衬衣,系深灰格子花纹的窄领带,打结的位置还戴了一枚四叶草胸针。他“逆生长”的样子非常符合学生们的期待,闪光灯很快将他瘦小的身体吞没。
  校领导致辞称他为“尊敬的郭敬明先生”,尽管他只在这里断断续续读了两年书,而学校留给他最深的印象是“晨跑”,他说,人群里发出哄笑和掌声。他没忘记卖萌,“我可以拍一张你们吗?”学生的情绪更加高涨,拿着手机拍照的郭敬明再次被半空浮动的摄像头吞没。
6 月6 日, 3 0 岁生日当天,郭敬明来到母校上海大学宣传自己导演的电影《小时代》,现场与学生互动
  图/本刊记者 梁辰

  投影幕布上回顾了他这些年的成绩:1600万微博粉丝(现在是一千九百多万),2000万读者,连续10年入选福布斯名人榜……快速剪辑中,闪过的是一张张偶像照,照片里的他,梦幻,迷茫,带着淡淡的忧郁。
  他说,自己是在半推半就中成为偶像的,“我在刚开始出书的时候,也不拍照片。成名之后,你每次去一个地方,记者就说,唉,来,小四,拍个照片!唉,要帅点!唉,那个动作!唉,化妆师补下妆!大家会要求你变成一个偶像,比如我去参加一个签售会,主办方说麻烦穿下正装,不太正式麻烦打根领带,久而久之我自己也会习惯,哦,可能应该是要这样。”
  越来越热烈的气氛中,大学老师害羞地上台讲述有关他的事迹,比如点名从来见不到人,比如拿一本盗版书帮同事的孩子找他要签名,学生们被逗得很开心。提问环节,第一个女生在一片起哄声中激动得说不出一句话,撇过头去几乎要哭出来,仿佛见到久别重逢的恋人。
  不是每个粉丝都能见到他们的偶像,但这并不妨碍郭敬明的辐射力。23岁的小巫,上大学以前,一直生活在某个二线城市。在老家,可读的东西很少,学校里订的是《第二课堂》和《少先队员》。她第一次读郭敬明的小说,就被书里的人物和情节深深迷住了。“疯了”,她这样形容当时的自己和同学。
  即使是现在,小巫每次放假回家,都会不自觉地地翻翻郭敬明的书。那些小说有她情感上的寄托,也是求学路上的励志读物。“我们以前校园里的状态就是拼老命也要考进一所不错的高中、大学,进去以后才发现自己仿佛陷在一个围墙里,不知道怎么表现自己,学习上遭遇了很多迷惘,心里也有很大的落差,这些情感在他的书里都有涉及。”
  在郭敬明身陷抄袭风波时,小巫还专门找到那本书来看,“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我们当时甚至觉得这是炒作,因为大家都很好奇郭敬明抄的那个人究竟是怎样的,但看完后还是觉得郭敬明的那本才深入人心。”——这是郭敬明粉丝在他涉嫌抄袭时的标准说辞之一。
  这样的情感跟直线距离一千一百多公里外、坐在上海豪宅里喝着冰可乐的郭敬明看起来没有多大关系。他去签售时也不会再有当年那种兴奋的感觉,他用一种饱含深情的、过来人的语气说,“看着自己一路走来,10年前,一批17岁的年轻人对着17岁的你尖叫,你也跟他们一样年轻、激动、热血。10年过后,你还是在这里,一拨一拨人不停地换,当年17岁的人已经结婚生子。有时我会觉得我身上的时间是凝固的状态,我面前的年轻人永远都是17岁。”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原则


  我们获准进入郭敬明的私人会客厅。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欧式奢华风。一盏价值不菲的水晶灯悬在正中央,明晃晃的,映衬得底下的杯碟们更光洁。助理挪开这些东西时,紧张得身子都有点僵硬。对郭来说,这间屋子里都是宝贝,沙发、地毯、雕塑、油画。油画画的大概是几个世纪前的某位欧洲名人。郭敬明喜欢坐在一侧的沙发上,“他眼睛是看着你的”——他享受别人看着他、关注他。上高中时,他就在文章中表达过这样的意思:写作是孤独的,但他不要这样。
  他曾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文学少年,因为两次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都获一等奖而为人所知。这个比赛的部分一等奖获得者被名校破格录取,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投身进去,一方面展示才华,更重要的是获得一张直升名校的通行证。郭敬明也是其中之一,他在高中写的文章中,曾多次表达了对复旦大学的敬慕。
  他出生在四川自贡,父母都是普通人,和很多疲于备考的高中生一样,他喜欢上网,在“榕树下”写文章,那些文字跟其他同龄男孩相比,更加敏感、细腻。他喜欢苏童、安妮宝贝,也会被网上写得好的无名作者打动。他为电台做过撰稿人,“身价是千字25元”,他离开时,对方用千字50元挽留他。他拿稿费购物,3个小时里花光3个星期写字挣来的钱,他在文章中写道,一下子花光自己千辛万苦挣来的钱会有种血淋淋的快感。
  另一个世界在召唤他。他拿到了《萌芽》寄来的复赛通知挂号信,要去上海了,“那个像海上花一样漂浮游移而又色彩绚烂的城市”。
  他仍然记得第一次来上海时,这座城市带给他的冲击。飞机在晚上降落,一出地铁就是人民公园,繁华景象与他之前生活的小城截然不同。
  “我觉得应该是一种弱肉强食的城市法则。你只要在这个城市很成功,没有人care你来自哪里,没有人care你是不是上海人。你真正在这个城市成功,别人也不会因为你是外地人去排外。别人排你可能是因为你的地位、收入、在社会上所处的层级,这是上海蛮残酷的地方。它很现实、很冷漠,但同时你也不得不承认它很公平。它对每个人都是这样。这个城市多多少少会改变你的观念,你对世界的看法。它让你明白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原则。”   某种程度上,上海塑造了现在的郭敬明:“这个城市这么大,生活成本又非常高,所以无形之中也加剧了人们的竞争意识,忙碌的,非常现实、非常功利的。”“到上海,我更多学的就是不要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你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没做好就是没做好,成功了就是成功了,别管什么原因,它就是一个结果论。”
阿亮 图/本刊记者 梁辰

  抄袭事件之后,他接受访谈时的话,也能看到“结果论”的痕迹:“无论你回应也好不回应也罢,这件事情总会消失的,可能半年、一年、三年或者五年——我的书一样在卖啊,人气也一样在啊。”

特别就在于特别畅销


  “当时他的负面影响比较多,特别是关于剽窃这块。我可以肯定地说,如果这个放在其他出版机构,基本摆不平。我们在他来了之后,做了大量工作,要正面宣传他,包括后面许多活动都让他的形象更正面。我们在媒体把控、媒体资源方面的优势比他高很多。正如他自己说,到长江以后,他挣钱了。”长江文艺出版社总编辑金丽红说,“韩寒和郭敬明的区别就是一个单打独斗,一个有团队,能够团结一批人在干。郭敬明背后有一批人在干,而韩寒就是他自己,不过是有很多人在问他要稿子,所以就显示出很多人在追他,其实不是。所以我说长江团队和最世团队结合在一起,能够帮很大的忙。如果韩寒也有一个团队帮助他的话,他也不至于会有那么多的流言蜚语,所以团队很重要。”
  静安区的这三幢老洋楼,最世文化公司实际上刚搬入不久,楼内的结构还保持着原样,只是里面的人不是当年的姨太、丫鬟,而是一张张80后、90后面孔。这里是编辑和后期制作中心,每个月3到4本杂志、七八本单行本会在这里诞生。
  “如果找年纪大的,做不了我们这个行业,也很难去理解或知道年轻人喜欢什么。我觉得这个行业还是蛮特殊的,你要去做的话必须要知道年轻人喜欢什么。我们和长江文艺之间,我们是内容提供,他们是分管出版发行,分工很明确。”阿亮说。
  在郭敬明的出版谱系里,有《最小说》、《最漫画》、《放课后》、《文艺风赏》、《文艺风象》等多本杂志,签约作者有75人。作者们先借由杂志平台在读者中由生变熟,渐渐炒热,接着出版自己的单行本,去各地宣传签售,继续出书……如此循环。
  郭敬明曾对周围的人说,你想找人做一件事情,一定要帮别人想好赚钱的方式,这样别人才会跟你把这件事做成。
  “培养一个团队,需要周期很长,他是非常聪明的人,他知道怎么来分工。”长江文艺副总黎波说。金丽红也感叹郭敬明经营公司毫不含糊,她曾对郭说,“你这么小个儿,但内含的能量极其庞大。”
  今年三四月份,长江团队和最世团队一起去乌镇做工作总结。“他讲话的时候,把他们的人批斥得体无完肤。当他去指一个人有什么问题的时候,毫不留情,我们听得有点目瞪口呆,觉得底下的人都受不了。”
  后来金丽红问一个员工:郭总这么批评你们受得了吗?对方说,这非常正常,他平时说话就这样。“他不会跟你绕弯子,这跟他的性格也有很大关系,他是非常直率的人。后来我跟他的中层一起,那些也是他的朋友,都说不在乎这种事。”
  郭敬明公司的人对他的评价大致围绕这几个词:聪明、勤奋、点子多、精力旺盛以及执行力强。“他吸收得很快,你接触到一些东西以后就忘记了,但他可能就吸收了。”阿亮说。
  比如一个叫文学之星的选拔比赛,就是郭从看过的一些国外选秀节目吸收来的经验,“他觉得这个也可以应用到文学上来。”
  “我觉得市场本身是一个容量很大的概念,但任何一个市场都需要有一个产品去赢得更多消费者的青睐,没有一个人希望他的产品只受一两个人的喜爱。郭敬明迎合的就是这样一种规律,他的东西受众群体大,喜欢的人多,我们说这是一个市场中特别的品种,特别就在于特别畅销。”金丽红这样概括郭敬明的出版之道。

文学流水线


  上海小伙子叶阐因为参加文学之新比赛,拿了第二名,签约到郭敬明旗下。他从小喜欢画画,毕业后的工作是女装设计助理,渴望出自己的绘本。大四那年,他从第一期《最小说》买起,没有落下。在公司里,他发现,跟他一样的两栖作者不在少数,全都能写能画。对这些年轻作者来说,没人会认同“批量”、“复制”这些字眼,他们都相信自己跟别人不一样。
  叶阐的拿手活是四格漫画,题材多为搞笑、吐槽,比如他会写一个毕业生找工作失败后的想法。郭敬明觉得那些漫画有趣,鼓励他出书,于是他出了两本书,一本叫《当我们混在上海》,一本叫《辞职前我都干了什么》,其中一本卖了二十多万册,跟同期出书的其他作者比,还不算多,三四十万、四五十万销量的也大有人在。对于叶阐来说,创作不会占用他太多时间,是很轻松的事,他甚至在上班时又写又画。
  最世副总痕痕说,“我们能给他们一个确凿的平台,比方在其他出版社出书,卖个两千五千是很常规的,但在我们这里,是有一个长线的包装。我们签约也不是签一两年,我们的合约期很长。我们会提供给新人这样一个平台,包括编辑会跟你聊一些点子等等,有一个长线的包装计划。”
  “我们首先会对作者有个明确定位,与市场上其他作家区分开来。然后会建议他们在《最小说》上有持续的曝光率。出书的话,我们会做选题去推广,在《最小说》上也有一些小栏目,大家可以积极参与,等于是说最重要的是帮助他们去经营潜在的读者群。”
  当然,郭敬明本人才是这个平台的凝聚力所在,只要他稍稍推荐,任何一个默默无闻的年轻作者都可能人气暴涨。   而他对市场的敏感甚至细到了书的选题和写作。“审我们签约作家稿子的时候,他会对我说,这个点选得很好,但是没写好。”
  “他时常会想到一些点子,比如当下什么话题是值得写的,上海有知青的家庭,父母在外地结婚了,知青的小孩会返回上海,可能会借住在亲戚家里面,父母也不在身边,生活条件也不是很好。他说知青的小孩和上海的小孩原本都应该是平等的,现在他们的心理会有差异,他们这一辈的人会背负父母一代的不甘、梦想离开上海,又带着父母的期望返回上海,他说这个话题是值得写的,也是个社会性话题。他有这个点子之后,会给到我们公司的签约作者,然后看谁适合写这个,就会去跟他聊,‘你要不要写,你要写的话先写三章出来我看看’,如果对方写不了,再放弃或者换人。”痕痕说。
  在这个平台上,有时才华并不是定输赢的关键,更重要的一点,是才华发挥在市场最需要的地方。每年年末,“码洋排行榜”前15名的签约作者都会被邀请前来上海参加公司内部年会。众人盛装出席,这也是检阅他们创造多少价值的时刻。
  同是新概念出身的作家张悦然也承认,市场或多或少会给作家带来一点鼓励。她开始写作时,还在新加坡念书,读计算机专业,几乎已经放弃文学。直到几篇文章在杂志上发表,获得了读者的肯定。随后她出版了第一本书,市场反响很好,有出版社找到她,希望与她签约。
  “市场的肯定对一个初涉写作和出版的年轻作者来说,的确是需要的,否则很可能难以继续下去。”但她并不认同完全以市场为衡量标准的写作,“我始终认为,销量不是衡量一个作家优秀与否的最主要参考标准。销量多只是证明这部作品可读性更高,能引起更多人的关注和共鸣。每个人对优秀的定义都不同。销量也可以肯定一种‘优秀’,它与可读性和广泛关注及共鸣紧密相关。
  “能够敏感把握市场、应运而生的作家,也是具有天赋的。我不会认为他们是单纯的投机者。当然,市场的引导可能会破坏某些作家的天分,改变某些作家的命运。”

吆喝的和不吆喝的不是一种东西


  新概念15年,80后写作、青春文学这些词语反复被人提起,伴随着当事人的成长和变化——韩寒变身赛车手和意见领袖,张悦然主编一本纯文学杂志,更多没有被记住名字的80后作者各归各位,与文学梦渐行渐远。
  郭敬明最终成为青春文学市场上的赢家,他被市场需要,同时也培育了一个更广大的市场,更多年轻人进来,消费文学,享受小说——把文学、写作者商品化的同时,理所当然地招来大量的批评。
  曾担任过新概念评委的小说家马原说,他对青春文学抱着宽容的态度。“对年轻人应该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鼓励为主,批评不一定有特别实在的意义。我不太愿意批评年轻人,在过程里有问题很自然,没问题才不正常。”
  儿子在欧洲生活了9年,马原并不知道他在写小说。直到小说发表,马原才知道,发现他写得比想象的要好很多。当然,儿子受欧洲传统小说影响,在那里,小说离市场还很远,“他不知道眼下的中国所有东西都在卖。”
  从儿子的写作中,马原看到了文学生生不息的魅力。尽管小说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但他不觉得小说会被市场搞坏,他相信小说的精髓、精神和灵魂会留下来。“现在更常出现在媒体上的成功作者是写电视剧的,真正写好小说的人实际上没有被公众认同,市场上炒作出来的新人,不会真正伤害小说的精神和灵魂。”
  “一代人有一代人自己的阅读方向,代沟一定存在。”马原说,“这辈子我没找任何人帮我吆喝,我这个人比较被动,对这个没有期待,也不想社会上吆喝我的作品,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的东西重要。他们一定是把自己的东西看得很重要,,所以他们的自信、勇气比我们更多。
  “小说家也有不同,有的开始就吆喝,有的就管写。我理解的这个职业像手工业,是很个人的东西,不过现在手工业也吆喝,也大卖,另一些就比较寂寞,各个时代都差不多。在我看来,吆喝和不吆喝的作品不是同样的东西。
  “纯文学里,小说越来越式微,就像我以前说小说死了,我解释过,作为公共艺术的小说死了,像诗歌、戏剧一样走进了漫长的博物馆阶段。但小说不会一下子死掉,它是大动物,死亡期漫长,还有很长的路,还有回合。小说整体式微,走向墓地,期望年轻人去完成起死回生的使命是有偏失的,我不批评他们,他们很不容易,处在小说最坏的时代。”
(实习记者周思婷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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