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隧道的两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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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4月的一天,阿尔金山脚下的祁漫塔格乡依协克帕提保护站来了两位不速之客。要知道,这是阿尔金山为数不多的牧民聚居点。在金色的夕阳下,两个外国人各自牵着一匹骆驼,在蒙古族向导达西的带领下向远方走去。他们是从青海格尔木出发的,准备前往且末。法国人Bruno Paulet和瑞士摄影师Yann Mingard。十年前,35岁的布鲁诺还是一个电脑工程师,当他读过瑞士女旅行家埃拉·梅莱特(Ella Maillart)写的一本书—《中断的绿洲》后就想有朝一日来重走这条伟大的路线。
  
  
  1935年,为了逃避日本对中国日益严重的战争威胁, Ella Maillart和当时的英国路透社驻华记者Peter Fleming离开北京前往印度。二人的行程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从青海格尔木到克什米尔,穿越柴达木盆地、阿尔金山、塔里木盆地南缘的这一段路程了。
  这是一条不同于千百年来古代欧亚商道和探险考察线路, Ella和Peter开辟了一条伟大的穿越之路。完成这次探险旅行后俩人各自写了一本书,记录那不同寻常的经历。Peter写成了《一个人的旅伴—游历中国》(《One’s company-a journey to China》)。书中详尽地记录了当时他在中国各部分的所见所闻,包括在日寇铁蹄下的“满洲国”、赤地千里的“赤区”以及作者眼中欣欣向荣的新中国的首善之区—南京等等。当然还包括他与蒋介石、溥仪等人的会面和评说。是一本很好地了解当时中国社会的参考书。他的视野和观察力甚至要胜过我们熟知的埃德加·斯诺的《西行漫记》。Ella的《中断的绿洲》流传更为广泛,法文版至今已经有六个版本,还被翻译成英文、德文和西班牙文。
  1960年,彼得·弗莱明出版了《刺刀指向拉萨》一书。书中引用的大部分史料十分珍贵,作者搜集到侵略西藏的主要策划者和指挥者荣赫鹏致其父亲的四十封私人信件、侵藏英军部分成员的日记、他们实地拍摄的照片,并参阅了英国皇家档案中的有关资料,以翔实的史料揭示了英国侵略西藏的国际政治背景及英俄两国窥伺西藏的种种动机和尝试,特别揭示了印度政府与英国政府在对藏政策方面的重重矛盾。这本书被认为是研究侵略西藏的重要文献。
  有趣的是,历史竟然如此巧合,Peter的兄弟Ian Fleming(伊恩·弗莱明)也曾是一位记者,后来成为英国情报部门的间谍,他撰写的回忆录被改编为日后的“007系列”影片, 伊恩·弗莱明被称为“007之父”。
  今天,布鲁诺和扬将沿着爱拉70年前走过的路,从青海格尔木市乌图美仁乡的哈夏图村出发,用一个月的时间穿越这片长达1000公里的无人区,抵达新疆且末县的库拉木勒克。他们为什么要重走这条人迹罕至的路线?徒步穿越柴达木有什么意义?
  “这条路已经有70年没有人走过,自从我看了《中断的绿洲》,就梦想着有一天亲自来看一看。别看这地方几乎全是荒漠,但是这里有雪山、大湖,这里还有草地和成群的野生动物……”这似乎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非常幸运。我曾在那艘无聊的小帆船上度过了无数个夏天,终于有一天我可以如愿以偿,走出门去。我不仅去了梦想中的亚洲,而且还不止一次的去,一共五次。
  一开始的原因特别简单,我要学习几门外语,所以我必须去国外。我很快来到了巴黎、伦敦和柏林,我太喜欢在异地的感觉了,我有了新的身份新的面貌,我可以交到新的朋友,读到在家乡读不到的报纸,开发我的新兴趣。有时候身处异乡也意味着无聊,要有更多的耐心,还要面临找工作的困难。每当这个时候,我的钱包就显得很不配合。今天,我终于明白了这些工作的意义,这种意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格外清晰。我因为它们而领略了所谓民主时代那等级分明的社会划分,因为它们了解了整个国家机器的运转。我知道在一个大城市里当一个穷人是什么滋味,工业化对我来说是个活生生且令人恐惧的词儿。
  从一开始,我就想过自己的生活,并不是随波逐流,疲于奔命地去赚钱。到大学里进修学位和文书工作对于那时的女孩子来说,非常合适,但是我并不感兴趣。那时我就清醒地知道只有艰难和克服艰难后的成就感才能让我满足。我需要足够的勇气去填满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巨大空隙。
  大家是否有时间问问自己“为什么我们要旅行?”这里我们不谈那些目的明确或者职业使然的理由,比如科学家旅行的原因,手艺人、商人政治家们旅行的原因,我们只说把旅行当成习惯的原因—坏习惯。曼斯菲尔德曾经这样说过马可·波罗:“四处闲逛本身就是放纵得表现,如果不能用人类做为指导或者收获,那简直就是个不可救药的坏习惯。”这句话总是让我充满了复杂的罪恶感。
  但是,话说回来,为什么这个问题中用的人称是“我们”而不是“我”呢?人类是无数个体的集合名次,所以我们可以说每个人旅行的原因和动力都是不同于他人的。可是,我却只能说出几种让大家离开家的理由。当然旅行者给人的印象是他们从来不停留因为只有在行走中,他们才能找到自我。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让他们觉得人生可以由自己掌控。也有一些原因比较复杂,比如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外面的人是否生活得比自己更好,他们有暖气么?他们有冰箱么?他们晒太阳么?他们也听黑木胶片么?这些都是我们不断穿行的原动力。那些很快适应生活的人(部落的生活简单而直接),就能留在那里,而不能适应的人则选择了回家。我想这正是PAUL MORAND说的:“如果你远行的目的只是想找到回家的理由,那么你此行必定不远。”
  旅行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次探险,尤其是你在旅行中做了平时在家不敢做的事情。当我决定钻进中国的胡同里迎接那些男孩儿们的笑脸的时候,或者当我在西藏的一家酒馆驻足要享用一份半生不熟的羊肉,或者我只是面对巴黎的一个普通出租车司机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特别的勇敢,简直就是开辟新纪元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
  要想进行真正的旅行,我们也要学习。千万别像那些出去环球旅游的人们,他们声称他们想要了解某个地方,但是却只对这个地方的网球俱乐部感兴趣。这绝对不是旅行!如果我们不能对一个地方的人或者风俗产生兴趣,如果我们不能去认识理解一个地方的独特之美,那真不如待在家里算了。跟所有外国人一样,我们都是生命这艘船上的乘客,跟这些乘客走得越近关系越好,你的这次生命之旅就越丰富越快乐。
  每次要远行离家的时候,我都格外兴奋,就好像要去征服全世界似的。要么就是有种感觉,我终于找到了人生的使命,知道了自己存在的意义。我们脚下的星球是我们的,就像我们小时候,父母的房子就是我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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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日出,  街上传来一声叫卖,  “糖葱薄饼——”  牵起人们的心,  “给我来一块”。  老艺人长满老茧的手,  把米浆磨上一倒,  薄如蝉翼的饼皮一出,  圈圈糖蔥夹心,  花生芝麻一撒,  味蕾跳动。  轻咬一口,  一阵酥碎,  跃动在舌尖上。  伴上芝麻的浓香,  一股不知所味的甜,  流到心海。  每每听到那一声叫卖:  “糖葱薄饼——”  那股香甜,  那熟悉的味道,  更是家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