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韵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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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狮城新加坡,位于世界的十字路口,东南亚的商业明珠,有“花园城市”之美誉。在這里留学生活,转眼将近一年。生活中,让我印象最深的“小确幸”,也许要数傍晚的夕阳和彩霞,以及类似的一系列能带来美好观感的天文现象。
  暑假期间,校内图书馆的开放时间略有调整,晚上七点便关门了。我也干脆参考这个时间安排来调整自己的日常作息,下午看书到六点半左右,便起身整理东西离开。这时候,一般能碰上夕阳西下,到七点半、天全黑前,只要细心观察、留意周边,往往不难发现大自然馈赠的礼物,作为辛劳一天的犒赏。
  这天,我如常在七点左右,从宿舍楼下的草坪前走过。稍一仰头,视线便刚好和一朵紫红的云霞对上。仔细一看,紫红色的光晕勾勒出云朵的形状,更具亮点的是,紫红的花边之外,还有金色的镶边,就像一件设计精巧的晚装,点缀上亮眼的闪钻一样。再把视野放宽,在挺拔的楼宇之外,天色有一片与云彩相配的紫红,大致布局在中间的位置,以此为界,上下晕染着深浅略有变化的紫蓝背景。此刻,天际是紫蓝的,又是紫红的;云有紫蓝的,又有纯白的;而紫红的,有天幕,有云彩,或仅仅是霞光;亮白的,有云朵,有天空,又或许是将灭未灭的日光……霎时间,云朵、天穹、霞光、灯色,不再泾渭分明,它们纷纷融合到大自然的调色板和布景中,既是自己,又成为了彼此。
  当我还沉浸在区分云和霞的氛围中,一只、两只、成群……飞鸟,八哥、风鹎、黄鹂什么的,从我身边、眼前倏忽而过,打断了我的思路,却又融入晚霞与绿茵草地的背景,分外的协调,呈现热带雨林特有的风情。它们或是寻觅食物,或是忙着回家,就像母亲下班买菜、做饭,照料嗷嗷待哺的幼儿一样。它们才不屑理会什么天域、云霓和霞彩的,只知道这是它们赖以生存、生活的环境,是它们家之所在而已。假如喜欢草地的绿,欣赏当空的蓝,也许在奔忙之外的闲暇时光,能够在枝头享受片刻宁静的愉快,那便是极好。这大自然的布景,造物主的恩赐,在它们眼中,也许真的不过是生活的舞台、翱翔的空间罢了。这个舞台并非一成不变,而是不断搭建、拆下、再重建……每一天都不同,每一刻皆变幻,我们的平淡无奇,它们的恬静小日子。“我不能选择那最好的。是那最好的选择我。”泰戈尔《飞鸟集》中的哲思,让我微醉的心境泛起阵阵涟漪……
  人生犹如多姿多彩的画卷。定义,边界,逻辑,是人类思维不可或缺的构成部分,这自然是人区别于动物最重要的特质之一。有的人也许不堪其扰,有的人却乐在其中;有的人宁可自在无忧如飞鸟,有的人享受云霞边界的辩证与分合……好比新加坡河畔夜间的克拉码头,这里是集购物、饮食、娱乐于一体的休憩天堂,有街头艺人的杂耍,小贩的吆喝,游客在露天酒吧里的惬意畅饮!都有不同的角色,各有异样的活法。谁都只能做自己,无法真正“成为”对方,最多能在受“区别心”所累时,短暂体验“无所思”的自在,或在自由无边、百无聊赖时,尝试参与辩证的游戏、思维的快感……人所仅有的这点选择的权利,也许是其比飞鸟略微幸运的地方;飞鸟不曾知道还有这样的选择存在,无所可惜与遗憾,自然也不改其乐。生命的到来不尽相同,路过的风景也不一样。如此看来,各有各的认知与理解,各有各的快乐方式和生活选择,按照自己的步伐来,又何须处处比较、为“执”所累呢?
  马克·吐温曾经说过:“一旦你以他人的成就来衡量自己的幸福,那么除了不幸,你别无所得。”毕竟,生活的舞台专属每个人自己,这又该、又能跟谁比呢?
  选自《羊城晚报》
其他文献
我们不应该满足于任何一个我们已经达到的目标,我们的目标不应只囿于“伟大”,我们有时会虚伪、笨手笨脚和缺乏信仰,但是我们从不绝望。在每个神志清醒的时刻,我们都决不会放弃对伟大的追求。自尊是伟大的前提,那些言行一致、表里如一的人,可以超脱于命运之上,可以向命运夸口。坚持自己的观点,不要使自己与地方的、社会的或者国家的罪行有所牵连,沿着天才的足迹前行,你同样可以步入天国,走向辉煌。一个明智的人会明白取悦
1974年注定是梁实秋情感多劫的一年,老妻程季淑因意外离世,悲痛之余出自版悼念故妻的集子《槐园梦忆》;7个月后却于台湾再遇红颜知已韩菁清,陷入黄昏恋,引发内地及台北读者口舌讨伐的“新闻风暴”,诘难、流言并没阻止他情感的延伸。他这一生可分为两世:前一世给了发妻程季淑,再一世给了续妻韩菁清,前一世,唯美保守;再一世,热烈倾城。一笺红纸订终生,缠绵喁语半世情自古文人多情,何况才子梁实秋。他的多情,体现在
北宋著名词人柳永,出身名门,词坛称雄,风流绝代。柳永先祖有柳下惠、柳宗元、柳公权,他们的道德、文章、书法,称雄当世,光耀后代。先祖遗风,对于柳永不无影响。柳永不仅擅长诗词,更是治学严谨,堪称大儒。在古书《古文真宝》中收录的柳永《劝学文》,就是明证。这不愧是一篇教子经典,劝学名篇。由于柳永词名太盛,这篇文章,少有关注。全文不长,抄录如下:“父母养其子而不教,是不爱其子也。虽教而不严,是亦不爱其子也。
夏季的一个傍晚,天色很好。我出去散步,在一片空地上,看见一个10岁左右的小男孩儿和一位妇女。那孩子正用一只做得很粗糙的弹弓打一只离他有七八米远的立在地上的瓶。那孩子有时能把弹丸打偏一米,而且忽高忽低。我便站在他身后不远,看他打那瓶子,因为我还没有见过弹弓打得这么差的孩子!那位妇女坐在草地上,从一堆石子中捡起一颗,轻轻递到孩子手中,安详地微笑着。那孩子便把石子放在皮套里,打出去,然后再接一颗。从那位
1见惯了美国中西部的广袤宁静,刚一回国,挤挨挨的高楼,稠密的人群争先恐后的涌进眼眶,似乎每一样都在大力挥手,“看我看我!”我被这排山倒海的热情吓到,眼睛不知往哪搁,身旁有姑娘,大檐帽,反光蛤蟆镜,唇色是今夏流行的枚红,高举着自拍杆正在找角度。我愣愣地向前,一路“Excuseme”的从人群中借过,卸下两个托运箱,梦游一样飘出机场。首都似乎比以前更堵,车连起头尾,像条绵延数里的大蜈蚣,小碎步往前蹭着。
一不用戴立体眼镜去看秋日的田野,世界是3D的。山丰满,树丰腴,田地妖娆,云远天高。在北方,七月的大地以绿色为主,白菜地的翠绿、杨树的深绿、河水的暗绿,还有刚成熟的谷子地里带一点黄色的苍绿。绿地层叠,堆出夏的浓郁与厚重。从八月开始,黄、红、褐、紫渐渐泛起于田边沟壑,到了中秋,抬望眼,世界便成斑斓花色,世间的景物开始呈现轻盈而多变的姿态。色彩是大地的衣饰,壮美而无言。时至寒露,一两场雨,两三次风之后,
城市安静的地方很多,书店是特殊的一个,闲来无事,去书店转转,书本就像滤尘器,置身书籍的丛林心里就安定不少。我常去的那家书店是一座二层小楼,临街,粗算也有十几年了吧,我书橱里的文学书,好多都从这里买来。如果大言不惭说自己的书橱是一个小磁场,那这个小书店就是一个大磁场,倘若有些日子不去,心里好像空荡荡的。书店中间是一溜低矮的书橱,一本本装帧精致、尺符不一的学生辅导资料静静的注视往来的孩子,一会儿,转过
用一把渔网向着最宽阔的海面,哪怕它是唯一一把渔网,中国南海的渔民也会美滋滋地撒下去,即便那海面视渔网为无物,也要用这渔网来打捞南海的历史与现实。天章南海,人文三沙!在南海,为三沙纪念馆题写这8个字时,内心非常诧异!迄今为止,母语中的海字,写过无数次,真正面对这与人类相生相伴的关键景物时,却没有写一个字。与自己相关的这个秘密,曾长久埋藏在心底,不仅不想对别人说,甚至都不想对自己说。我理解山,即使是青
“阮籍途穷”和“相如病”,是古人赋诗作文常用的两个典故。例如,唐代牟融在一首题为《有感》的诗中这样写道:“盛世嗟沉伏,中情怏未舒。途穷悲阮籍,病久忆相如。无客空尘榻,闲门闭草庐。不胜岑绝处,高卧半床书。”牟融写这首诗时,赋闲在家且健康不佳,故而心情郁闷。此时他想到阮籍“途穷”,相如“病久”,比况自身,发出叹息,其孤寞凄凉的处境表露无遗。牟融提到的阮籍,其父为“建安七子”之一的阮瑀。阮籍幼年丧父,虽
有一种春,是无法守候的。这就是人生的春。人生的春往往与年龄没有关系,却只是一种苏醒。这样的苏醒,如偏僻乡村篱笆上的野玫瑰,花朵开得烂漫,意象上却单单只有光明、简单、敦厚与宁静。不要以为意象上的光明、简单、敦厚与宁静容易得到。更不要以为有了偏僻乡村,目的就八九不离十了。不是的。这种意象不是浅显的看图说话。能够形成这种意象的,要木篱笆,要野玫瑰,要好阳光,要一道碎石小路,从篱笆下面蜿蜒伸出,远远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