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秦岭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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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世纪90年代,第一次深入秦岭,去的便是老县城村。村里人礼貌地和我保持着距离,拘谨又客气。我没法和那些朴实的山民讲清我的来历和目的,甚至没法和他们说明白电灯和电视,言语的障碍,见识的差异,使我想到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虽没到「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份儿上,那闭塞也让我吃惊。那晚在村支书家喝的包谷豆稀饭,大柴锅熬的,绵软黏稠,就着农家腌的浆水菜,直撑得肚儿圆圆。晚上睡在炕上,「月明松下房栊静,日出之中鸡犬喧」,当时就在想,我对这块地方恐怕是放不下了。
  离钟楼最远的西安市民
  第一次到老县城村,正值深秋。我背着背包,穿过坍塌的城门洞,迈过散落在衰草寒烟中的断壁残垣,仿佛是踏入了久违的梦境。在当地人惊异的目光中走在街上,我俯身辨认着脚下铺路垫沟的块块石碑,翻捡着历史的丝丝缕缕。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这情这景让人的心一下沉淀下来,连接上了历史的久远。
  在四条联结西安与汉中的栈道中,属直接翻越秦岭的傥骆道距离最短,地势也最为险峻,如今从西安飞往汉中的飞机航线,就是沿着这条古道飞行。老县城居于傥骆道的中央,是往来周至和汉中的必经之地。老县城,顾名思义,原是县治所在,清道光五年所建。后来县治搬到袁家庄,就是今天的佛坪县城,老县城便逐渐荒废了,终于沦落为一个村庄,后并入西安市周至县。
  2000年至2009年期间,我又多次住进老县城。和第一次来相比,这里有了不少变化,路通了,有了地膜玉米,也有了小型发电机,尽管到了晚上睡觉时电机就不转了,比起点松明子总是进了一大步。10月,山里下了冰粒,冷得伸不出手来。老县城的无霜期只有180天,在这180天里,村里的人要打出全年的粮食和蔬菜。大雪一下来,进山的道路会被冰雪封住,进出更加艰难。坡上积雪还没有全部融化的时候,男人们窝在火塘边烤火,商量着狩猎的事情,女人们用铁片刮削着长了芽的洋芋,准备天晴晒出洋芋片,以解决粮食的不足。
  山里人有过一次外出便会牢牢地记着,作为珍贵的记忆仔细收藏起来,轻易不向人展示,逢有他认为可以理解、可以共享这珍贵的对象,才小心翼翼地捧出来,拂去灰尘,一点一点地亮给你看。我到老县城没多久,老支书张大荣就带过话儿来,让我有空去他家坐坐。我以为他要跟我谈村里的事,结果聊了一个多小时,说的都是当年他怎么进北京、怎么接受毛主席接见的事,每个细节都很清晰。老张到了一回遥远的北京,像胆怯的小蜗牛伸了一下触角,又以极快速度缩回来了。他将这段经历浓缩成记忆程序,珍藏在心的深处,不张扬,不渲染,只是自己慢慢地品味。这便是老张那一代人。
  现在的年轻人不是这样。他们急着往外跑,打工赚钱。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大凡景致漂亮的地方多是贫穷的。老县城村的人口在减少,留在山里的大多是保护站的工作人员。有研究人口的专家断言,再过30年,这个村落将从行政图上消失。好在近几年老县城的名气渐渐大了,越来越多的游客走进了这座秦岭深处的小村,村里发展了农家乐,人们不用外出也能赚着钱了。村街铺上了石头,满街跑的黄牛被关起来了,随便走进谁家,在饭桌前一坐,印刷精美的菜谱便会摆在面前。
  农家乐搞得最热闹的是住在村东头的王三泉,有一回,电视台请他到西安转了一回,拍了专题片《离钟楼最远的西安市民——王三圈》,但把他的名字搞错了,写成了王三圈。王三泉索性将错就错,在自家门楣上拉红布,挂出大标题“离钟楼最远的西安市民王三圈”。现在,他家成了老县城的必游之地。除了搞农家乐,他还出售土蜂蜜、木耳什么的,比原先阔多了。比起当年到过北京、含蓄内敛的张大荣,完全是两代人的做法了。
  青木川的土匪旧事
  民国十四年,老县城发生了一件大事,彻底改变了这座城池的命运。这年春天,正当新旧县长准备交接的时候,县衙里闯进一伙强盗,把两个县长绑架了,第二天人们在南坡的财神岭发现了他们的尸体。解放以前,陕西以“土匪产地”而闻名,有人统计过,20世纪20年代中期这里的土匪有好几万。新县长不敢在县衙里住,长期待在离汉中更近的袁家庄。老百姓也跟着父母官一同搬迁,老县城一下子空了。
  秦岭的众多土匪中,也有面目别样的,比如老县城西边、宁强县青木川的魏辅唐。到现在我还在犹豫,这个魏辅唐究竟该不该划入土匪行列。据说他在外头坏极了,在乡里却干了不少好事,建小学,修中学,修桥铺路。他非常向往山外的文明,在山外买了汽车,拆成零件,让背工背到深山再组装起来,在镇子里嘟嘟地开。1952年,他作为土匪恶霸被镇压,至今已有60年了。
  2001年底,我同几位记者和研究蜀道的专家一同前往青木川。天色已晚,乡政府只有书记李发裕在。李书记年纪很轻,很热情,他希望把青木川的故事写成电视剧,拿到全国去播放,让谁都知道秦岭里的青木川,就像谁都知道电影《芙蓉镇》里的芙蓉镇似的。
  离吃晚饭还有段时间,大家就在街上转。青木川和老县城一样,是群山环抱的一片平地,一条古街南北横陈,中间一条石板路,两边是木板的铺面房,卖杂货、吃食,女人们打着毛线守着摊子。街上出奇的干净,没有行人,我不知道这些铺子是为谁开的,如何维持本钱。
  李发裕叫来一个叫徐种德的76岁老汉,说是街上的老人,知道的情况比较详细。徐老汉中等个,背有些驼,说话缓慢而有节奏,普通话中带有南方口音。他告诉我们,青木川明清时叫回龙场,因街上有大青木树,后来就叫了青木川。镇西的河是金溪河,河里出沙金,一年可出30公斤,量不大,也没人下工夫去淘。河水清澈见底,河中有鱼,现捞现吃。李发裕让街上的饭铺为我们准备晚饭,已经着人下河捞河鱼去了。河上有带廊的木桥,比美国电影《廊桥遗梦》里那座桥漂亮多了,面上铺着厚木板子,石桥墩上还有当年魏辅唐修桥留下的字。
  徐老汉领着我们来到一座三层的洋楼前,说这是当年魏辅唐接待来宾和办公的地方,是全县最堂皇最考究的一座房子。楼内有回廊、天井,宽大舒展,天井内原有用整块大石凿就的长方形石缸,上面刻着文字,书法出自魏辅唐的师爷鲁德明之手,字迹娟秀规整。如今三层楼房都空着,台阶上长满青苔,楼板间有小鼠流窜。   徐老汉说,魏辅唐原先是个贫困农民,在街上卖油。青木川是个三不管的边远之地,盗匪丛生,烟赌泛滥,魏辅唐兄弟三个参加民团,杀死团长,掌握了地方大权。魏辅唐靠着种大烟,收获颇丰,但他本人不抽,也不许部下抽。有了烟就有了钱,钱魏辅唐大多拿来买了枪,有了枪就有了势。千余人的队伍,有400多杆枪,其中不乏美式冲锋枪、卡宾枪、马克沁式重机枪等美国货,他本人使的是德国造的驳壳枪。
  当天的晚饭非常丰盛,就地取材,有河鱼、腊肉、土鸡、蕨菜、苞谷酒什么的,农民自家酿的酒有股绵绵的醇香,大家都放着量喝,徐老汉却滴酒不沾,怎么劝也不喝。我问为什么,他说习惯了,又说,魏辅唐这人不抽烟、不喝酒,所以我也不喝酒。我突然无话,觉得有什么地方没转过弯来。
  有一位吃得高兴,吟起了古诗:“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下边的句子却记不起了。不想徐老汉一口气接了下去:“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一口肉噎在我嘴里咽不下去。
  酒喝得晚了,徐老汉的儿子给父亲送来棉大衣和手电。大家为他的孝顺感动,给他敬酒,他却文绉绉地说:无父命,不敢从。大家看徐老汉,老汉说:犬子无能;又对儿子说:喝一杯,回去吧。儿子便老老实实地饮了一杯,走了。
  我愈发看不透这个徐种德了。
  散席时,我鬼使神差地用日语道别,不想徐老汉听懂了,回了一句:“Good night!”发音标准,语调自然,吓了我一跳。
  第二天,徐老汉带我们参观魏辅唐当年办的中学,两层洋房,有大礼堂,浮雕是巴洛克式的,据说工匠全是从上海请来的。学校的仓库里还保存着当年的牌匾,“培育英才”、“厦庇群英”、“普及教育”、“提高文化”……与20世纪90年代新刷的标语一脉贯穿,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离开之前,我总算把谜团揭开了。原来,徐老汉民国时期就读于四川大学历史系,毕业后回到青木川,当了魏辅唐“宁西人民自卫总队”的少校参谋主任。我不理解,大学毕业的他,为什么要回到这三省交界的深山给一个土匪当参谋?徐种德说,他家世贫寒,从念中学起,学费都是魏辅唐给出的。魏辅唐当年资助了一批穷孩子出去读书,大部分没有回来,他们在外边都混得不错,只是有些人不愿意提及当年受过土匪的资助……
  我问他:为什么回来?
  徐种德的回答只有四个字:知恩图报。
  秦岭版的“山乡巨变”
  秦岭的自然保护区很多,佛坪三官庙保护站是比较偏的一个。赶到村民张安兴家时已经很晚了,主人听到声音,在篱笆外打着手电迎着。他媳妇九香拉起我的手,说有些日子没见了,想得很呢。“篱间犬迎吠,出屋候荆扉。”我自然是那个“山村人夜归”的归客了。到三官庙,有到家的感觉。更美的是,又能喝上老张家的鸡汤了。
  老张家做的鸡汤特别有风味,是山外永远喝不到的。且不说那满山溜达的鸡是多么难得,仅内中的调料便是一绝。调料香融于肉汤中,悠悠的,缓缓的,让你品出山林的气息,体会到弥漫全身的舒展、通达……这味特殊的调料叫细辛。
  山民好客,过年过节、杀猪宰羊之时必然招呼邻里们过去“坐坐”,其实就是喝酒拉家常。吃到炖猪蹄或焖鸡时,里面肯定有叶子似红苕叶、根灰白、粗如毛衣、竹签一样的东西,飘着一股清香,细嚼有麻辣的味道,这就是细辛。早些年,几乎在每家的堂屋墙上都能看到这东西,现在少多了,可能是采挖过度所致。
  知道了细辛的妙用后,我每回离开都要带些走。村里的猎户老何知道我喜欢这个,每年都把整棵细辛晾干,用细马莲草扎成结实的一个捆儿,足有一两斤重,让我带走。他来西安,也没忘了给我带细辛。有了这个作料,我做肉的手艺大增,有朋友问我是如何烹饪的,我说了,只是隐瞒了细辛的细节。她照做,说味道是天上地下。这不怪我,是我那点细辛来得太不容易了。
  20世纪90年代,山里一切还很闭塞,除了土豆、玉米再无别的收成,各种副业还没展开。张安兴是个能人,我觉得他完全可以走出大山,到外面的世界去闯荡一番。但是他终于没有走出去。我看见张家台阶上坐着他的年老父母,便明白了一切。“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农家人读书不多,但是道理明白。
  一晃十几年,虽然父母已经故去,张安兴还是没有走出去,他养了蜂,养了牛,种了经济作物,开办了农家乐。除了细辛熬的鸡汤,乡下妇女的绝活是炸野菜。沾着薄面糊、选样造型漂亮的野菜在锅里炸,炸出来的一棵棵菜支棱着,枝枝杈杈竟如冰雪般玲珑剔透,吃在嘴里脆、香。
  吃罢饭,端上热茶,甜的,一股花香让人全身通泰,是女主人炮制的蜂蜜水。喝多了老张家自酿的包谷酒,有些头晕。这种酒劲儿大,上头快,喝着不觉什么,但是一喝就多。我这几年本已不喝酒,但架不住老张和媳妇轮番上阵劝,若不喝出个样儿来,主人会认为我和以往不一样,生分了。村子开放了,经济也比以前好多了,但村民还是过去的性格。
  旅游业对老县城同样影响巨大。除了“离钟楼最远的西安市民王三圈”,其他人也让我感觉判若两人,当年一副哭相的小男孩如今也知道“写生”这样很专业的词汇了,得空便坐在自家门口不停地画,面对记者的长枪大炮面不改色,侃侃而谈,真真地让我刮目相看。
  另一个变化是村里的狗。没有哪只像当年的小花狗一样再对着生人汪汪,见有山外人坐下歇脚,多是摇着尾巴凑过去,它们知道这些人手里有面包,有火腿肠,有它们意想不到的好东西。我亲眼见到一条黄狗,在向城里人讨好的同时,对一个挖药的山民转头就咬,一群狗跟着起哄。山民脸黑衣裳破,狗学会了以貌取人。
  最后一次进老县城,见村民们穿戴怪怪的,一问,说是正给电视剧当群众演员呢,此前已经演过几拨电视了。
  我的天!让人有种追不上的感觉。
  秦岭微表达
  山里的小精灵们
  长期的林莽生活,千百年来在山民心中铸入了一种对于山林物种的崇拜。山神在山区百姓心目中是至高无上的神。秦岭山中,太白有神,华山有神,“兴云雨,产万物”,他们是山中的老大,主宰着山林草木和百姓的命运。与一位老药工攀谈,老人说,过去人们上山采药,要静心吃三天素,然后才背着行装上山。在山里,看见古木要拜,看见奇石要拜,对药王爷和山神爷的心一定要诚,话不能随便说,要用特有的术语,比如管石头叫“胡基”,管风叫“霎霎”,管鱼叫“顶浪子”,管老虎叫“大家伙”,管熊叫“二哥”。老药工说,要是不留神得罪了神仙,你好不容易找到一棵太白手儿参,喜出望外地奔到跟前,却什么也找不到了,扫兴得很。   山里的栗树很多,人们在捡板栗的时候偶尔会和“二哥”相遇。“二哥”在树上傻摇晃,板栗劈里啪啦往下落,下头的人不知道,还以为上面也是采栗子的山民,就喊:谢谢啦,我在下头捡,你在上头摇,咱俩对半分。上头的不搭腔,将栗子摇了一地,下头的不好意思了,冲上头喊:伙计,别摇啦,太多拿不了啦,快下来捡吧。上头突然停止了摇晃,只听“咚”的一声,掉下个大家伙,分明是一只大黑熊!捡栗子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黑熊却径自跑了。捡栗子的说到做到,真留了一半的栗子给“二哥”。这些栗子毕竟是人家“二哥”爬上树摇下来的嘛。
  山里头,几乎没有人不曾遇到野生动物,洋县华阳镇的农户家里甚至有野生大熊猫前来“做客”,村民们就拿腊肉、牛奶、米奶和蜂蜜喂它。老猎人的故事尤其多,豺是如何设陷阱杀死老虎的,人们在郊外过夜时如何误把前来取暖的野狼当成狗,最后一只华南虎是如何被枪杀的……三官庙的老猎户何老爷子知道的尤其多。
  住在山里的那几年,我没少跟野生动物发生“遭遇战”,在一次去三官庙的路上,我看到了一只野生的大熊猫,一点都不怕人,在我的照相机连续“喀嚓”的时候,大熊猫就左边搂一把竹子,右边搂一把竹子,自顾自地吃着,发出“喳喳”的声响。
  秦岭微表达
  穿越秦岭的安全问题
  自驾游秦岭,行车安全是一个绕不过去的话题。
  在高速路上注意控制速度、防止疲劳。秦岭的隧道特别特别多,据说从西安到汉中有136个隧道、540座桥,占全程的66%。其中西(安)汉(中)高速上的秦岭隧道群、十(堰)天(水)高速上的安康隧道群都长达十七八公里,从安康到汉中路上会经过明垭子隧道,其长度也有9.9公里。在隧道里开久了容易视觉疲劳,在出隧道时容易出现晃眼现象,需要特别注意。
  注意天气变化。像我们此行前往宝鸡千阳县的路上便遭遇了大暴雨,宝鸡至千阳路段便有大量积水,汽车底盘比较低的就容易被淹而导致熄火。临近千阳县城的冯家山村路段,沿途多处曾出现山体滑坡,有巨石滚落,这些都是夏天自驾游西府时需要留意的。
  注意违反交规者。西安市南部区县交通便捷,许多县级公路十分宽阔,堪比省道。遗憾的是,这些路上通常没有红绿灯,行人和车辆也不怎么遵守交通规则,司机需要特别小心。记得有一次从西安出发,前往蓝田县途中,狭路上忽然有车窜出,差点撞上,两车相距不过10公分!在前往周至县也差点撞上一辆坐有四人的三轮车,对方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拐弯打算横穿公路。随行的司机感慨,在此区域开车真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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