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衣襟上曾染山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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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周在学校里指着那个端庄娴静柔柔弱弱抱着一本厚厚的资料袅袅走过我们班门前的女生时,头是低着的,我从没见过他这么不好意思,好像前三十分钟还在食堂里跟我抢糖醋小排的那个禽兽忽然就被策反从良了似的,哦不对,也许是被外星人拐走了之后只留下一个可疑的替身——总之,我端详着眼前这个脸红得像二八少女的老周,觉得爱情果然是一件让人面目全非的东西。
  老周刚想跳起来纠正我“面目全非”这个词在这里的错误用法,就被我毫不客气地扬起的休止符手势制止了。“就是她?”我嘴角带着促狭的笑容,手里扬着我的宝贝钢笔,一副指点山河舍我其谁的气概,“老周,你就是喜欢这种柔柔弱弱的小女子,狮子座的大男子主义到你这里就变成了柿子挑软的捏。你能不能找个有挑战性的啊我说?你多给狮子座丢脸啊!”老周被我一激,脸红羞涩的少男情怀瞬间全部跑到爪哇国去了,他拍案而起一声吼:“老子才不要找你这种女汉子!一顿饭吃三两,还抢我的糖醋小排!”
  前后左右一起笑翻。
  女生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明明已经走到班级后门还是忍不住往里打量我们一眼。我迎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面交换了一个眼神。鹅蛋脸,梳着整整齐齐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神情似乎无辜,但明明眼角带着笑意,她瞟了一眼老周,瞟了一眼我。她身上的柔弱气质若不是被手里紧紧抓着的那本《王后雄化学学案》冲淡不少,估计也够让我感慨一句“我见犹怜何况老奴”了。我回头淡定自若向老周一笑:“你们认识对吧?有戏。”
  确实是有戏。纵然我自诩女汉子多年,但是比起心思缜密,我从来不输那些整日拿着台湾小言看得眼睛红红的女同学们。一个眼神里的故事已经足够让我写完一个续写加上一个番外了。我曾经成功预测过班里三对班对,从交往到分手,比八卦小报快了起码三天。老周惊呼我是神婆,对物理考67的我刮目相看。
  自然这次也不会例外。
  物理课继续上着,老头子讲着平抛运动,我一边做着徒劳无功的笔记,一边忍受着后桌老周狂踢着我的凳子腿。这小子仗着自己提前预习无障碍看懂高一物理竟敢如此欺负我等学渣,我忍无可忍却又一忍再忍,不过是惧于老头子的淫威不敢发作。小纸条已经扔了好几次了,不用展开我就知道上面一定是老周俊逸飘洒的笔迹,可怜巴巴地写着“求神婆详析”之类的话。老头子的目光好似扫雷,我嗅到空气中危险的味道,只有老周这个深陷情网的傻小子蠢而不自知。
  “沈芙音,你来回答这个问题。”我心里千万头羊驼奔腾而过,果然每次中枪的都只有我。我慢腾腾地站起来,对着黑板上的题静静凝视,颇有“相看两不厌”的深情之状。
  然后我就被老头子赶出去了。惹毛老头子毕竟也不是一日之功,欠着一个礼拜的物理作业都堆在办公室里铁证如山地控诉着我。我只能认栽,老老实实地收拾东西听从老头子安排滚去办公室里补我的物理练习册。
  办公室里悄然无声,我推门进去,看见沈羽,顿时呆住,心里开始痛骂老周为什么要让我物理课被赶,否则也不至于在如此狼狈的情形之下撞见男神啊好吗!他看起来倒是很镇定:“哦,我帮老师整理物理竞赛的名单还有样卷小题,所以就没去上体育课。你怎么啦?倒像是被谁骂过一顿了?”我脸上的衰相有如此明显吗?!我干笑一声,清清喉咙,张嘴准备编个瞎话。
  “她被物理老头子赶出来的,过来补欠了俩礼拜的物理作业。”后面一个声音传过来,好似一记降龙掌击得我一口老血哇的一声全吐在心里。我回头瞪着老周,只恨眼神不能杀人。“你瞪我干什么?”老周憨厚无辜一笑,倒像是傻郭靖,“我求了老头子放我出来,辅导你功课来的。”
  沈羽笑了,笑容明朗好似皓月当空,看得我迷醉,愿化作渺渺夜色之中的一汪清澈湖泊,静静倒映着清朗月色。
  “芙音物理差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吧,别急,慢慢来总会好的。”他抱起一摞厚厚的物理样卷,手上的骨节清晰好看,“我先走啦。”他经过我时歉意一笑:“今天忙,你认真做题,要是他不会的,尽管来问我。”老周笑着给了他一拳,像是给这个玩笑画了个句号。
  我目送着沈羽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窗外阳光正好,梧桐叶在习习风里撩出清音。鸽子飞过苍穹,后背的弧线很快化作碧青天色里一抹淡淡痕迹。
  我没有猜错,老周和那个姑娘相识于校外补习班,同桌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同校而且还是隔壁班级。“高一二班,尹菖蒲。”我凑过去,望着老周不知从哪里搞到的人家的校牌,相片上的姑娘嘴角带着温柔笑意。“我看见她昨天过来问你题了。”我撇撇嘴,马不停蹄地往嘴里塞红烧土豆片,趁着老周这傻小子还没清醒过来。
  “神婆,你真觉得我们有戏吗?”老周脸带喜色和怀疑,看起来有点人格分裂。“她最近确实和我说很多话,我们周末也一起去了博物馆。”“果然学霸。”我的嘴塞得好满。我已经帮老周打听清楚,尹菖蒲并非和我们一样在市里读的初中,她是从一个小镇里考上鹭中的。尹菖蒲成绩目前在年级段排名比老周稍稍落后,薄弱项恰好是化学和物理。
  我心里不是没有怀疑,但是我也不愿意这样揣度一个十六岁女孩子的心意,这样的年纪里,大家心思都是单纯直白的。我宁愿相信尹菖蒲接近老周是因为被其优秀而吸引。也只有这样想,我才觉得对得起老周那黑脸上的可疑红晕。
  “先慢慢相处吧,能碰见就算是缘分了,既然有缘分,就不会错过的。”我抹抹嘴,把餐巾纸扔在食堂桌子上,微笑着看着对面的老周,“你居然今天都没有和我抢红烧土豆肉丝,所以不诚恳地祝你恋爱顺利我心里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在老周暴怒之前我蹿出了食堂。
  学期末我们文理分科,我果断告别老周投奔了文科,一丝眷恋也没有。他坐在我身后大骂我重色轻友,因为沈羽选的也是文科。我非常镇定地在写同学录,懒得理他州官放火的行径。他果然顺利追上了尹菖蒲,比预想之中还要顺利。两个人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又一起择理,还都进了年级里最好的理科班。
  我知道老周是真的喜欢尹菖蒲,在女朋友面前,他一改跟我夺食的丑恶嘴脸,每天骑着单车载她去各种口味的早餐店,谦和礼让;他每天晚上和尹菖蒲去行政楼那边的自习室一起自习,然后送她回家;我在马路上看见过他们结伴而行,尹菖蒲总是走在里侧,路口拐弯处,老周总伸出手护住她,直至车辆过去才放下。这是和老周认识以来我从未见过的样子,温柔谨慎,小心翼翼。原来温柔,果然是爱的本能啊。   甚至在分班之后,我偶尔得知老周和尹菖蒲恋情曝光,被班主任分头找去办公室。老周妈妈也来了学校,但所幸周妈妈通情达理,在班主任前应答妥当,回家找老周谈心。
  老周告诉我,他就和妈妈说了一句话:“我以后是要娶她的,所以我有分寸。”周妈妈便不再说什么了。我听得目瞪口呆,老周笑得猖狂得意。那个晚自习,老周走后我坐在窗边写着文综小卷,就忽然开始发起了长长的呆。窗外刚下过雨,七月的栀子在雨后散发清澈的香气。黄昏温柔得好似在山头打翻了一碗蜂蜜柚子茶,泼洒之处,把云朵染成暖暖的橙黄色。这样温柔的心情,在此之后再不曾有过了。
  也就是那个黄昏,我忽然就明白,原来年少里的感情,赤忱天真,纯粹无瑕,仿佛一枝开得正好的山茶花,适合轻轻折下,别在洁白的衣襟上。
  我和沈羽分在同一个文科班里。但是交集不多,他个子很高,坐在班里后排。常常被班主任拿来用作“前排后排与成绩好坏没有必然联系”的重要论据。因为高三之后来找班主任要求换座位的同学家长实在太多,但是沈羽这个论据确实经典。他在后排坐了一年半,就考了一年半的年级前五,从未失手。相比我的大跌大落,他看起来总是那么气定神闲。
  交集不多还有一个原因。高二那年的圣诞我去广播站送稿子,沈羽是主播,我满心欢喜推开门,播音室里空空荡荡的,广播里兀自放着陈奕迅的《圣诞结》。我推开播音室的窗户,向下一望,看见不远处沈羽和一个女生并肩而行的背影。播音室视角实在很好,以我的角度看过去,他们的背影被夜色裁剪得非常好看。我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好像就能看到我这段悄然无声的暗恋终结的末路。
  自此之后,我就一直躲着沈羽。
  我确实是神婆,我对他人感情的症结能够一语道破,可是对我自己,却毫无办法。沈羽是很好的男生,可是我怎么就一直看不清他对我的那些好,不过是客套和礼貌呢?错把人家的温和当做温柔,这种事情想想就让我觉得丢脸。
  丢脸的沈小姐只能咬着牙把那些荒唐的心情收拾收拾,然后埋头奋力狂奔在备战高考这条长路上,每天和九十分的数学死磕,和铺天盖地的文综知识点串烧对峙,然后在半夜十一点半后摁灭台灯。在黑暗里缓缓地爬上自己的床。柔软的棉被盖着我的时候最让我觉得委屈,皎洁月光透着我的窗静静地淌了一地,那些以为自己已经收拾好的情绪重新翻涌而出在心里煮成咕噜咕噜冒着泡的小粥。我睁着眼想着那些和深冬月色一样静默无声的心事,慢慢慢慢地,陷入睡眠。
  还有一百天高考的时候,我听说老周和女朋友分手了。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其实并不奇怪。看着每个月贴出的年级大榜上,尹菖蒲的名次越来越前,直至最后她已经是长期踞于年级前三的女神学霸。在鹭中藏龙卧虎的理科班里,一个女生能做到这一步,真是令所有人都叹为观止。老周虽然成绩也算不赖,但是相比这样一个耀眼的女友,无论如何都要稍稍逊色。
  何况尹菖蒲异性缘极好,大榜前十的男生,都是她的男闺蜜。
  文科班和理科班其实隔得不算近,自文理分班之后,我见尹菖蒲的次数少之又少。但是偶然的一次英语竞赛,我和她皆入围,一起去省里参加复赛。学校安排的大巴上,我看见她。其实她容貌没有大改,不过出落得更加落落大方,那种当年的羞怯之态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功者独有的自信和淡淡的傲慢。
  我知道她再不是老周的尹菖蒲。
  夜晚留宿旅馆。女孩子聚在一起随意看着电视。热播剧是后宫宫斗剧《甄嬛传》。大家热议甄嬛,我也被闺蜜问起最喜欢哪个时期的她。我思索片刻,觉得那个初入皇宫对着皇帝一往情深的小女子最是单纯聪颖。伏卧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其楚楚之至,足可遥想。
  而尹菖蒲脱口:“我最喜欢自寺中重返宫廷的熹妃。”我一怔,望着尹菖蒲说不出话来。忽然明白,原来她心里,初恋不算重要,错过真爱也不算可惜,活着不过是要往高处走,手握权势,尽享成功,如此足矣。就像从小小县镇里来的她,最相信的不过是依靠自己和自己所能动用的资源,争取一条走向更好未来的路。
  我知道她走得很努力。
  那一刻我觉得我真的没有办法对着眼前这个女孩做出一个恰当的评价,即便她甩了我的好朋友老周,我还是没办法用一个简单的对错来评价这段感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有做出选择的权利。
  在结束复赛走出考场的那一瞬,我看见省会城市广袤的天空和不远处迤逦的丘峦,已不愿再揣测尹菖蒲究竟当初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和老周在一起。他们遇见过,也一起成长过,凡有经历,必有所得,那么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高考结束后我们一群老友约出来一起喝酒。老周这家伙喝得最粗犷。志愿填报的结果其实已经出来,他要去四川。巴蜀之地多地震、滑坡、泥石流,我以一个文科生的思维,认定了老周是还没从失恋阴影里走出来,所以要投奔那里一意求死的。结果被老周一巴掌扇在后脑勺上,痛骂:“沈芙音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
  沈羽只是笑,他不是能喝的人,但那一次他面前的杯子一直没空过。将近尾声的时候他忽然抬头望着我,似乎有什么要说,结果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我笑望着他。他回以一笑,一仰头,举杯一饮而尽杯中酒。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故事,终结于武汉到北京的距离。
  我一点都不后悔喜欢过沈羽,那些在月光下浸泡很久的情绪,一直在我心里小声地提醒着我去努力成为一个更好的人。青春那么短,又那么好,好似一片握在手里尚未融化的雪花。趁着那一瞬,喜欢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做过一些绮丽的梦,是多么好的事情。
  后来我们没有在一起,但是谁都没有觉得遗憾。年少的诸多唏嘘好似一场午后梦回的感慨。我们继续往前走,努力勇敢去生活,直至某年某月我走在一处深深庭院里发怔,忽然就闻到栀子花的清浅香气。
  我便明白了,原来后来那些少年,其实并没有就此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他们的白衬衫,在回忆里鼓满风,好似一只只白鸽。彼时的天真赤忱,依旧是那朵洁白的山茶花。
  而你的衣襟上,沾染着我整个少年时代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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