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市中的“殉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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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金十年”“大牛市”“股神”,当这些鼓舞人心的词频繁出现在公众媒体上时,当轻松发财的神话迅速在亲朋好友中传递时,股民的欲望被火上浇了油。无论是曾经熊市中的套牢者,还是对股票一知半解的新散户,都前赴后继地冲进了这个曾经血雨腥风的战场。
  但是,这毕竟是一个弱肉强食的角斗场,所有的人都在玩一个类似于零和博弈的游戏。既然有层出不穷的“股神”涌现,有证券和基金公司账面上厚厚的盈利,当然就有大量的股民在指数的上窜下跳中壮烈“牺牲”。在这里,我们将呈现他们之中几位惨痛的炒股经历。我们无意打击全民炒股的积极性,但我们必须告诉读者的是,在这场财富的狂欢与盛宴背后,也有人在经历着真切的痛苦和折磨。
  
  成也权证,败也权证
  
  权证是个好东西,也是个坏东西。它能让人一夜暴富,也能让人倾家荡产。与股票不同,它不设涨跌停板,买卖它是交易的一种到期买入和卖出股票的权利,而且它的存在有起始日。在到期日那天,权证可能如一张纸一般不值钱,即使值钱,如果持有者不去行权也会过期作废。自从2005年第一只宝钢认购权证推出来之后,很多胸怀梦想的人冲向权证市场,但大多数人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这其中既有面临与炒股族一样解决不了心理难题的老股民,也有懵懵懂懂、让人可怜的新股民。
  
  炒权证:因为懵懂,所以失败
  “我是‘初生牛犊不怕权证,好几年的积蓄全赔光。’”在某证券公司西三环营业部开户的赵长乐说,他第一次买权证就买了个“末日轮”,不知道要去行权,结果账户里亏得分文不剩。对于他这样一个年收入两三万元的国企普通工人来说,这一次赔掉的是他好几年的积蓄。
  2月27日上午10时,前一天刚开户的赵长乐来到营业部,他坐在大屏幕前,看见股市的不断上涨,一只只股票迅速蹿高,他异常兴奋。不知道听了哪个电视、报纸上的股评人讲过“大牛市下,买一两元钱的便宜股,保证能赚钱”,当时的他默默地记住了这句话,一看到有一只“股票”在猛涨,又只有2元多一点,他马上跑到了电脑前,开始了自己的头一笔投资。
  “我把自己账户里的10万元全部买了这只‘股票’,然后看着它从6%涨到20%,后来又从20%涨到30%,我当时想,这钱真是太容易挣了。可是到了下午两点的时候,‘股票’突然往下挫,从2元6一直暴跌,跌到了1元2,我一直觉得还有再起来的机会,就等着不抛,后来快收盘的时候跌到了4分钱,我的10万元几个小时就变成了不到2000元钱,我一下子慌了,心想,这‘股票’也太邪性了,只能等明天翻身了。”说起那一段惨痛的经历,赵长乐还是历历在目,后悔不已。
  等到第二天,这只“股票”就不见了,在电脑上敲进去名字也没显示,他多次打电话向营业部咨询,对方只是说“看公告,等着行权”。赵长乐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呢,糊里糊涂地等着,到了第三天,他一大早上查账户,“资金数变成了0,什么都没有了!”
  赵长乐急忙找到证券公司,一位业务部经理一听就来了句:“那不是股票,是权证,你没有行权,完了!”他说,“27日是你买的权证的到期日,按照权证的规定你活着卖出或者行权,而行权的话已经没有了内在价值,就是废纸一张,所以,你27日应该卖出去。”赵长乐当时一下就蒙了,专业词汇一个都没听进去,就听进去了人家说的废纸一张。
  就这样,一个老实巴交、做梦都想着发财的中年男人,因为没有了解清楚他所买入的具体是什么,陷入了深深的泥潭,不仅没赚到钱,反而赔得分文不剩。
  
  一个“权证赌徒”的自白:我从68万亏到30万
  钱可强是一个爱赌的小伙子,玩权证让他心不断地悬到了嗓子眼。以下是他的一段自述。
  我是一个小散户,2005年就开始玩权证了。2006年一年,我一直在玩权证,很少玩股票,到2007年年初,我68万的本金因为玩权证引火上身,只剩下30万。
  在2006年12月29日那天,我就发誓不玩权了,而且还取消了权证的交易手续。而后开始做正股,先后做了东方集团、中科英华、合肥三洋,做得最出色的是贤成实业。我是4.75元追进,6.62元出来的,可以说是做得最得意的股票了。到2007年3月22日止,我的资金已达80多万元,也就是说在2007年前三个月我就赚了一倍多一点的利润,直至现在我还为自己那一段的战绩而沾沾自喜呢。本以为我今年肯定会大赚的了!可是,后来我又忍不住,跟吸毒似的,重新杀进了权证市场。
  一天早上,我看见“末日轮”包钢看跌权证跌到了0.17元的时候,我想,它应该会有所反弹吧(没想到的是它一直单边下跌,到收盘时才知道的),于是我的赌徒心理让我一念之差,用65万以0.166元的价格买进了它,而后,该权证一直下跌,在跌至0.13元的时候,我用剩下的15万元补进,那时,我已是全仓了,成本是0.16元,你们说,我是不是很蠢啊!至中午收盘时它已跌到0.11元了。我那时还在妄想它会上涨,起码有反弹吧,结果却一直往下,破0.10元以后,我再也受不了了,以0.8元的价格全部出了,账面亏损达50%,可怜的40万不见了。这还没有结束,后来跌到0.058元的时候,我还没有死心,以为它会有所反弹了,又以0.058元的价格用剩下的40万元全仓买进,可是它并没反弹,而是一去不复返。我又“割肉”,一看账面资金,只有30万元。我惨啊,我想哭,真的好想哭。我的50万元啊!要做多久才能赚回来呀!你们说,这是不是血的教训啊?你们一定要记住我的教训,千万不要去玩权证了。我已经退出了股市,并已将我的所有股东证和存折全部烧掉,以纪念这个教训。
  最后说一句,大家一定不要以赌徒心理来做股,一定要有风险意识!这是我现在才明白的道理,不过为时已晚!炒股炒得一大堆教训,也是我的最失败之处!
  
  “带头大哥777”忽悠了她
  
  一个网名叫做“带头大哥777”的人在2007年创造了神话。
  就是这个真名王秀杰的长春男人,从3月至5月,把个人博客的点击量做过了1000万。他既不是“老徐”那样的娱乐圈名媛小生,也不是洪晃那样的“红色贵族”,但他有一个杀手锏:推荐股票,且每推必涨。一时成为网络上最炙手可热的“股神”。
  6月底,随着当月股市的大幅调整,“带头大哥”的荐股神话破灭,他被吉林省公安厅网警总队以涉嫌利用网络非法经营投资业务刑事拘留。
  大哥进了拘留所,他的“粉丝”们却叫苦不迭。“我是彻底被‘带头大哥’给忽悠了!”刘玉萍气愤地告诉记者。
  
  小公务员的“翻番梦”
  刘玉萍是北京某远郊县的一名公务员,今年42岁,熬了半辈子仍然是副科级。看着年轻的大学生、硕士一拨拨往机关分,她对仕途已心有余而力不足。2006年底,一次同学聚会,她听到几个女友的老公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炒股一年翻番的骄人战绩,不禁怦然心动。升官无望,发财有门,不如投身股市,她暗暗地拿定了主意。
  春节一过,她迅速去当地的某证券公司开了个户,首批资金投入了20万。玉萍是个要强的女人,本来她可以去向那几个女同学探听她们的老公有什么消息、秘诀,但她却抹不开面子去求人家。恰好上班时间比较空闲,她索性自个儿琢磨股票的门道。每天一上班,她就打开电脑上网开始看各种信息,下班后她还买书自学股林高手们的投资理念和分析方法。毕竟是初来乍到,虽然很努力,她依然踩不准市场热点,总是拿着的股票不涨,眼睁睁地看着好多曾想买又没买的股票由“野鸡”变“凤凰”。她的炒股生涯出师不利,从2月入市到5月中旬,大盘指数涨了1000多点,她的账户不但没跟上大盘,还亏损了5万元。
  看着网上介绍有人3个月从20万做到600万的经历,还有机关里私下里炒股的人每天脸上洋溢着笑容,她心急如焚,既恨自己无能又可怜自己。平时有亲戚朋友问她的炒股战绩,她依然“打肿脸充胖子”,僵硬地微笑道:“还不错,赚了点。”
  
  失望中遇到了“带头大哥”
  刘玉萍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信心也早已不如以前那么足。但她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人,为了尽快使自己的账户能够快速增长起来,她把希望寄托在了网上的各种股民论坛。就是在这个时候,“带头大哥”的博客把她链接进了那个神奇的地方。
  5月,是股市最为红火的时候,“带头大哥”在博客上频繁发表文章,对当天大盘走势进行分析,盘点各类个股,还推荐第二天的股票。可能是那个鸡犬升天的特殊时期,也可能是“带头大哥”还真能接触到一些内幕消息的边边角角,他的分析还真是颇为到位,推荐股票也90%第二天大涨,再加上他诸如“某股票必涨”“买定,明天早上一定要买定”之类的肆意狂言,“大哥”的博客极其火爆,各路散户纷纷在后面留言捧场。刘玉萍看到那些顶礼膜拜式的网友留言,再打开交易软件看了看“大哥”的辉煌战绩,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带头大哥”具有非凡的经营头脑,在博客小有名气后,立马注册一个公司,建立了至少12个收费QQ群,每个群的用户100人左右,分为铂金群、白金群等等,膨胀速度惊人,其中每个人入QQ群的年费从5000元到37000元不等。在“大哥”的督促下,刘玉萍除了每天看博客来指导自己的操作之外,还马上把1万元钱打给了“大哥”的公司账户,被忽悠到了另一个地方——QQ群。
  
   股票暴跌,“大哥”人间蒸发
  可惜好景不长,正当刘玉萍沉浸在加入“777”粉丝团队的喜悦,并初尝了甜头之时,中国政府对待股市的态度出现了转变,而她并没有嗅到其中的种种变化。5月30日晚,财政部突然宣布将印花税上调,股市受到很大的打击。次日,股市疯狂下挫,随后的近一个月内,股市交易量大幅缩水,指数一天比一天低。6月的十几天里,“带头大哥”仍然在他的各类QQ群里“忽悠”,但他推荐的股票却一个比一个跌得惨。“我当时不信,‘大哥’推荐的股票怎么会跌?一定是小幅微调,为了积蓄往上冲的能量。但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一只股票买了后连续两个跌停,拦腰截断,就再也不往上走了。”刘玉萍回忆道。
  可是,赚钱和赔钱的基数是不一样的,她15万赚到20万需要涨33%,但20万亏到15万却只需要跌25%。当刘玉萍对“带头大哥”的准确性表示怀疑时,一切最好的逃离时机都已经过去了。股市上弥漫的悲观情绪和她账户上不断减少的资金余额让她恐惧不已。在临近心理承受极限之时,“带头大哥”突然消失了,她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被无情的现实击垮。终于,她挥泪砍仓出局,此时的账户只剩下8万元。
  
  股市,想说爱你不容易
  ——一位小股民的辛酸历程
  
  经历过史无前例的上涨,其中又夹杂着好多次史无前例的暴跌,不少新老股民依然惊魂未定,而王晓东更像是一只无所适从的惊弓之鸟,对这个跌宕起伏的市场充满着敬畏与恐惧。以下是他对自己短暂而辛酸的炒股经历的自述。
  说起我的股海生涯,我认为自己是一个十足的失败者。以前谈起股市还义愤填膺,咬牙切齿,现在全然没有了当初那份激动和愤慨了。我已经不止一次舔着流血的伤口诀别股市,又情不自禁地回到那个地方,每一次回味都是难以忘却的致命伤痛。
  从2005年圣诞节入市到现在已足足一年有余,我想套用网络里的调侃语言来总结一下我一年的炒股经历:
  “年终总结八条: 1.看好不买一直涨! 2.追涨买后变熊样! 3.气愤不过又卖掉;卖后立即就大涨! 4.两股选一,必然选错,买的下跌,没买的大涨! 5.选错后改正错误,换股,又换错! 6.下决心不做短线,长期持股,则长期不涨! 7.熬不过了,抛了长线,第二天涨停! 8.又去做短线,立即被套 !”
  总的来说,我的炒股经验就是:短线不成做中线,中线不行做长线,长线不行作贡献!
  其实我进市的时机是最好的,那时的大盘在1300点以下。但因为我过于谨慎胆小,眼皮底下错过了一次次绝好的机会。2006年上半年的有色金属板块行情让胆大的人赚得盘满钵满,几倍翻番。我天天盯着几只有色股一步步涨上了天,就是不敢追。后来在一个朋友的鼓动下,终于硬着头皮全仓买入了一只绩优股——锡业股份。准备第二天看着它再往上涨。可第二天就让我傻了眼:它一个劲儿地往下跌,居然连续三个跌停!虽然没有体验过大涨,但我也从未体验过跌停啊,更何况是连续跌停!那一下真是说不出的惶恐。于是在第三个跌停板上忍痛割肉。谁知刚一卖完,它便像冬眠蛰伏的蛇一样又抬起头来,连续涨了上去!短短三天,损失惨重。那一个痛啊,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
  只能感叹我天生不是炒股的料。要不然为什么我总是一次次经历相似的厄运呢?每次大跌,无一幸免。边补边跌,最后深套。忍无可忍,地板割肉。天天盯着盘面感受着股海的潮汐风雨,最后是越来越胆小,越来越灰心。我感叹着中国股市是政策市,政府过多干预股市,加之信息的不对等,作为一个没有经验的小散户,我只能是被动无奈的“割韭菜族”,割到今天,已是面目全非。而同在一个股市的大多数人却是屡屡掘金,资本大增。
  2007年初我手上还拿着两只股票。一个是被誉为“超级航母”的中国银行,它在上市之初也被称作“股市毒药”。急涨之后没有出局,加之运气不好,第三个涨停那天,天天看盘的我偏偏那天外出随份子没有回来,回到家看到是与工行双双从涨停板上重重摔下来,直至翻绿。从那天起,中行就急跌慢跌加阴跌,几乎逼近我的成本。我几次想斩了它,可想想实在不甘。“6元附近没有卖你,难道4元多我出了不成?算了,就做个长线吧,虽然现在是均线向下发散的空头行情,我也认了。”但在它低位盘整了两个月不动弹后,我还是把它给卖了。另一个是我新买的基金红利ETF。说来命苦,这是我一次买基金,而且是在大盘暴跌那天捡的。以前看它涨得好,一直没有机会进。以为捡了个宝贝,不料却接了一把刀,抓了个烫手的山芋。我2.15元抓进来还以为捡了便宜。可接连几天长阴,甚至跌破1.9元,我差点就那时快刀斩了乱麻。好在一咬牙,挺到了2.02元,卖出了一些,回到2.05元时又出一些。可气的是,我边出它边涨。今天股市大涨,我在2.08元和2.1元各出一部分,出了还是涨。如果稳住不乱操作,当天就要解套了。收市的时候,我的郁闷和悔恨真是无处诉说。
  每天看着股市涨跌,特别是看着涨幅榜,总感觉股市里时时都有机会。但一看到自己手里的股票,却感觉阴云密布,难见晴日。股市一天天折磨着我,感觉自己也成了一只毫无生气、横盘无力的冷门股。哪一天,我才有拉升的机会?哪一天,我才能掘到第一桶金实实在在地赚到钱呢?
  让人欢喜让人忧的股市,想说爱你不容易!
  
  背景资料:
  世界上最伟大的投机客——杰西·里费默之死
  杰西·里费默1877年出生于美国一个“贫农”家庭,14岁时就到“证券号子”(营业部)做报单员,每周薪水1美元。从此,里费默开始了投机生涯,短短几年就积累了巨额财富,后来多次破产,又多次靠一点小钱东山再起,几起几落之后,最终在1929年那场让多数人血本无归的大崩溃中,杰西·里费默顺势做空,赚取了3000万美元(至少相当于现在的100亿美元)。辉煌的胜利使他成了华尔街的传奇,被誉为“最大的空头”,当时仅仅谣传他卖空就会使某一种股票暴跌。盛极而衰似乎是个规律,如日中天的里费默从此开始走下坡路。
  他多次惨败,赔得一文不名,债台高筑,以至于心理压力太大而越做越赔,最后不得不四处央求债主免除了他的债务,这才放下包袱,轻装上阵,偿还了所有的债务;
  他多次惨败之后,才认识到止损的重要,即便如此,还是经常在止损上反复犯错误;
  他听消息做股票,导致多次惨败;
  他多次在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由于贪婪而功亏一篑;
  他曾把所有的资产都用来投机,乃至破产时,妻儿生活竟都没有保障,直到第三次破产后又东山再起,才为妻子购买了终身保险、信托投资和房产。
  1940年11月,杰西·里费默在曼哈顿的一家饭店大醉之后,给他的妻子写了一封信,信的结尾是这样一句话:“我的人生是一场失败!”然后,里费默在饭店的衣帽间里用一颗子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婚变、破产、丧父直到开枪自杀,走完了从人间到天堂,最终又回到地狱的人生之路。
  
  “牺牲”源于人性的丑恶
  
  大牛市中有多少赔钱的股民?我的调查采访结果让自己都吓了一跳,至少达到了40%。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投身牛市,并在一片欣欣向荣的气氛中“壮烈牺牲”。有的人及时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料,损失尚小;有的人越陷越深,直至倾家荡产。
  依我看,这些“殉道者”无非就是以下三大类:
  懵懂、糊涂者如北京工人赵长乐。没有任何知识准备就敢进入股市,甚至误入权证市场,最后吃了大亏。他如同一名还没有摸清楚枪怎么打的战士,就直接派上了战场,结果还误入雷区,一不小心踩着个地雷就“命归西天”。
  愚昧、自闭者如小公务员刘玉萍。学习炒股精神可贵,但也不必过于“死要面子活受罪”,关上门来不与人交流。至于上了“带头大哥777”的当,倒也情有可原,但其实她只要仔细想想就明白了:如果“大哥”真有那么神奇,他干吗还非得告诉你,闷声发大财不就完了吗?
  贪婪、懦弱者如钱可强、王晓东。他们的性格决定了他们在股市这个战场上的命运。前者是一个典型而纯粹的投机者,一错再错,一赌再赌,在交易时绝不向自己认输,直至最后才幡然醒悟,他为权证市场而生,也注定了要为其他人作贡献,但即使醒悟后再杀入权证市场,他还是会犯同样的错误;后者是一个喜欢吃后悔药的懦弱者,不断怀疑自己,不断错过机会,他害怕连续跌停,也讨厌风平浪静,最后是自己把自己给坑了。
  还有一些散户把原因归结于市场的制度不健全,给予了有信息、权力优势的人很多机会去赤裸裸地抢劫小散户本来就不丰厚的钱袋。但反过头来想想,既然大家都了解这个现实,那又何必去碰这个是非之地呢?股票市场本来就是大腕与大腕博弈的地方,如果你看好这拨牛市,何不去银行买些基金?
  因此,在我眼里,这些“殉道者”们的悲剧都是来源于人性的丑恶在这个市场的爆发。大部分人犯错是因为贪婪和虚荣的人类本性。在同情这些“殉道”股民们的同时,我也为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扼腕叹息。其实,在生命中的每一个日夜,我们何尝不是分分秒秒在与自己内心的丑陋斗争呢?只不过,这种斗争的输赢,不会直接反映为金钱的盈亏,而是情感、机会的去留。是的,人性中的很多东西无法超越,无论是在股市还是在生活的其他方面。
   编辑/王文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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