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开其:与死亡拉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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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一部描写消防战士傅开其英雄事迹的长篇报告文学《烈火雄心》,由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这部作品详细叙述了“全国特级优秀人民警察”、温州市武警消防支队泰顺中队战士傅开其,16年前因救战友,身负重伤;截肢后选择留在警营,诠释坚毅、奉献和担当;8年前患上运动神经元症后,与病魔顽强抗争,谱写不屈生命篇章的感人故事。
  危难之中勇救战友
  1980年2月,傅开其出生于杭州市龙坞乡里桐坞村一户农家。他从小仰慕英武的战士形象,中学毕业后便报考了武警杭州指挥学校职业培训班。在两年的学习生涯中,他接受了严格的军事训练和正规的部队管理教育和安全知识培训,报国从军的念头更加坚定。
  1998年10月,傅开其报名参军,踏进了憧憬已久的绿色警营。新兵训练结束后,傅开其被分配到浙江省泰顺县公安消防大队服役。在這里,他又接受了警营的锤炼和淬火,各方面的素质有了极大的提高。
  2000年12月21日凌晨4时19分,泰顺县司前镇雷诺木制玩具厂突发火灾。玩具厂存放着香蕉水和酒精,若被引燃,后果不堪设想。当时,傅开其和战友童建良本是第二小组战斗员,他俩主动请缨,进入第一小组。
  火线前沿最危险的区域在堆满油漆和木制玩具的二楼。正当傅开其和童建良在那里奋力灭火之际,意外发生了——傅开其听到头上传来沉雷般的响声,这是房顶倒塌的前兆,他赶忙大吼“撤退”、爬上南窗台,回头却发现童建良因穿着湿透的战斗服和高筒靴,被牢牢卡在东窗台上;傅开其不顾一切,跑到童建良背后猛力推了一把。童建良安全着地,可因此延误了两秒钟的傅开其,左腿刚跨上窗台,一根水泥大梁重重地压住了他……
  单脚骑车苦中行
  傅开其右腿截肢,右前臂永久性残疾。他醒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慰赶来医院的父母和陪护的战友,说,消防兵必须冲锋在危险的境地,相比那些牺牲在火场上的战友,我只是失去右腿,已经很幸运了。他表现得非常坚强。
  据负责陪护的泰顺县公安局后勤科陶思家科长透露,傅开其一开始也流露过对往后如何生活和工作的忧虑以及痛苦,但很快就在慕名前来探望的市民的鼓励下振作起来。
  按理,像傅开其这样的二等甲级伤残军人,完全可以退役回老家,享受一定的政策待遇,可他实在舍不了对部队的一番深厚感情,坚持要留下。他的父母也理解支持。
  伤愈归队后,傅开其被安排参加通讯值班,兼顾打印、收发传真和网络维护等工作。为了坚守好自己的岗位,他学会了用左手写字和使用电脑、用单脚骑自行车——为的是跑遍县境内各个角落,了解、掌握所有消防设施的分布位置和水源情况,以便在最短时间内指挥救援流线、调度附近水源。泰顺大部分是山路,傅开其经常推着自行车接连走上几十里地,厘清脉络。他每次外出回来,右腿与假肢的接连处已磨出血泡。在通讯岗位上坚守了9年的傅开其,接警万余次,没有一次因他指挥错误而延迟火灾扑救时间,大家都称他为“泰顺活地图”。
  傅开其的坚毅精神给一批批战友带去了极大的心灵震撼,战友们都把傅开其当作学习的榜样,从而激发了他们扎根山区、以苦为乐,献身消防的勇气和信心。
  对他人如春天般的温暖
  傅开其对战友的关心爱护是出了名的。傅开其不能和战友们一起训练,可他每天都会烧好洗澡热水。每当战友们救火归来,傅开其又立刻揽下补充水带、检查水枪以及整理战斗服、更换空气呼吸器气瓶等活。战士刚入伍,思想情绪难免有所波动,作为班长的傅开其总会进行开导,帮助他们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傅开其还时常委婉地指出战友们技术上的偏差、失误,提醒说,救火救灾十万火急,容不得半点马虎。
  大家敬佩的还有傅开其的博爱和慈善之情。2005年,他将刚领到手的800元津贴捐给了品学兼优而面临辍学的本县黄丽婷三姐妹;2007年,他把自己的160余册电脑书籍、100余张电脑软件送给了本县罗阳镇东内村;2008年,傅开其捐出2000元给四川汶川大地震灾区;同年“八一”建军节,傅开其和罗阳镇林水垟村的贫困学生韦晓蝶结成对子——傅开其自入伍以来,仅捐助贫困学生一项,就已拿出1万余元!
  傅开其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在各种正能量活动中出了不少力。他被泰顺县多所学校聘为校外辅导员,受邀为多家单位作报告,并多次在重大节日参加教育活动,从而推动营造了崇尚道德模范、学习道德模范、争当道德模范的浓厚氛围。
  “无论何时、何地、从事何种工作,我都会牢记自己是共产党员。党员就应该为人民服务,就应该一辈子帮助他人。”傅开其说。
  与病魔展开拉锯战
  从2009年初开始,傅开其觉得自身乏力、疲惫感明显。几个月后,他走路经常摔倒、无力爬起来,最后连笔也拿不了、钮扣也扣不了、话也说不了。
  同年6月,经省内外多家权威医疗机构的联合诊断,傅开其被确诊为“运动神经元症”。这是一种与癌症、艾滋病齐名的绝症。由于患者只能长时间躺在病床上,全身像“被冻住”一样无法动弹,所以又被称为“渐冻人”。
  傅开其尽管头脑清醒,但病情日渐恶化,抬手、说话、进食、自主呼吸、眼睛眨动都不能自主完成。然而,在这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下,傅开其却凭着惊人的意志,仍在接受治疗。据悉,运动神经元症的病程一般在3年左右,而傅开其与病魔已做了长达7年的顽强斗争,创下了医学和生命的双重奇迹。
  长期卧病,傅开其从未发生过情绪失控、精神抑郁,他依旧关心着社会、惦记着警营、想念着战友。他曾多次委托战友去看望他资助过的贫困学子,表达关切的心意;逢年过节,他用一次次眨眼,示意妻子给战友发去真挚温暖的慰问短信;当领导和战友前来探望,他总用热切的眼神表达自己的欣喜;2013年,他看到四川芦山地震的消息,拼尽全力对妻子王春发出声音,捐了一笔作为支援灾区的特殊党费。
  平凡的形象,高尚的精神,感染了无数的人。6年来,市民们陆续不断地前来看望傅开其。心意,傅开其领了,但他从没收过一分慰问金……
  “即使没有当年火场的感人事迹,老班长也是一位值得敬佩的人。”傅开其一手带出来的通讯员胡承绍接受笔者采访时,这样感慨道。的确,傅开其平凡的事迹中,处处闪动着人性的光辉。他的刚毅生动地诠释了“有灵魂、有本事、有血性、有品德”的军人本色。现如今,在温州、在浙江消防官兵中,已形成了向傅开其学习的热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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