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六朝诗歌开始盛行典故运用。用典本为“笔”的专利,公文撰作“酌古御今”习以为常。诗歌用典,一是古往今来延续着讲史、爱古、引古的传统;二是古代有“善士”之“尚友”传统,把自己与古人的“比事”并列;三是文学创作的知识化使然。六朝诗歌的写景、叙事、说理抒情都用典,用典有语典、事典之分,由于“询事考言”的传统,事典则重于语典。咏史诗中,历史人物具有独立地位的,用典则不然,历史人物对诗歌主人公而言起着替代与证明的作用。用典给诗歌提供了一种新型诗歌意象——具有故事性、戏剧性的历史意象,在《古诗十九首》直抒胸臆的传统外,为诗歌开出新的一路。庾信诗歌用典的成功之处,一是把诗歌抒情主人公“我”的个人遭遇与整体意义的人民群众结合起来,也就是让自己作为其中的一员来抒情;二是把诗歌抒情主人公“我”与有某种特殊经历的诸历史人物并列起来,也就是让自己作为其中的一员来反复抒情。于是,诗歌的抒情在形式上把自我与集体融合在一起,实现了《毛诗序》所谓“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的诗歌吟咏,诗歌实现了既是自我的,又是自觉的集体意识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