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煎馒头里的海派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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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方很多大学食堂里,都有类似的场景,一个刚入学的上海学生指着一筐包子说:“师傅,给我来五个馒头”“五个?同学你吃得了吗?”等师傅从另一筐里夹起5个拳头大的馒头时,这孩子傻眼了:“我要的是那个有馅的肉馒头,不是白馒头。 ”“你直说你要包子不就是了!”
  口味的差异,最后变成了说法的差异,这样的笑话在中国并不少见。同一个词儿,从黄河走到长江,经常基因突变,成了一个无法交流解释的难题。尽管上海人把“是馒头还是包子”搞成了一个世纪猜想,但至少赋予了其新的生命,让一粒实心的发面团,变成了一支集肉馒头、菜馒头、小笼馒头、豆沙馒头、生煎馒头于一体的多兵种集团军,这其中,生煎馒头,便是它们的带头司令兼政委,领衔上海小吃界。
  何以这么说?君不见走遍全国各地乃至港台海外,凡看到“生煎”的招牌,大抵都打着“上海”的名号,个别胆大的还敢再加“正宗”二字。生煎馒头之于上海的地位,一如言烤鸭必称北京一般,成为一个城市的名片。
  生煎馒头,本是江浙一带的市井小吃,发明于何时并不可考,但最迟在20世纪20年代便在上海声名鹊起。当时,创办大世界游乐场、中华电影公司的上海巨商黄楚九,首次将生煎馒头引入其开办的萝春阁茶社,这是木材行老板们聚会的场所。十里洋场的冒险家们,在此听评书、谈生意,一壶清茶、一碟生煎,何等的惬意。早先茶楼并不经营茶点,茶客饿着肚子喝茶谈事,急着谈完走人,另寻饭馆。黄楚九是明末清初思想家、史学家黄宗羲(黄梨州)的后代,是当时上海实业界的名流,他为了留住茶客,将街头的生煎师傅请到自己的茶楼就职,不仅生意大涨,也使这道源自民间的小吃,自此登上了大上海的舞台。
  近百年时光荏苒,萝春阁的茶座虽早已成为历史,然生煎馒头已成为“世纪名点”,不但后继者遍地开花,还发扬光大,分出了各路流派:开口朝下的扬帮,开口朝上的本帮,汤汁偏少的“肉心帮”,肉嫩多汁的“汤心帮”,甚至全发面、半发面、不发面都可以成为不同派别。无论是传统老店,还是新锐势力,各家派别在新上海滩明争暗斗,各划地盘。不同门派的信众,还时常在网上交锋,谁家的口味最好,谁是生煎馒头界的正统,竟能引来数千帖子讨论。生煎馒头的群众基础可见一斑,它早已是沪上生活方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然而不管派系、口味如何不同,一只合格的生煎馒头,总要具备四个要素:汤鲜、底脆、面松、肉紧。其制作工艺倒也不复杂,以切肉作馅(绞肉影响口感),加适量清水或猪皮冻,调味后搅拌,发面皮包裹,即可下平底油锅煎制。一身白色工服的老师傅,往往是一边转动硕大的平底锅,一边不时往锅内淋水。档口外面,是成群等待的食客……随着大木锅盖掀起,一股白气腾空,老师傅如写书法一般撒一把芝麻葱花,一大锅生煎即大功告成。
  四只一份的生煎,装在时代感极强的搪瓷小盘子里,上海人习惯称之为“一客”。这是此地独有的称谓,本是个西洋舶来品,英文作“a Portion”,指一位客人食用的套餐。上海人将其用在此处,尽显华洋交融的特色。而饱蘸肉汁的脆底,紧实微甜的肉馅,以及松软适口的外皮,外加一碗同样是中西合璧的咖喱牛肉汤,更是一种有层次的感官盛宴。小小的一顿生煎馒头,蕴藏的却是浓浓的海派文化,上海开埠百年多来的中西文化碰撞融合,竟也在这小小的吃食上有了映射。
  这样的文明体验,真是既美味,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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