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耀奥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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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之光


  奥克兰,位于美国西海岸的加利福尼亚州,是州内第四大城市,地处旧金山海湾地区中心,也是全美第六大都市区“旧金山—奥克兰”地区的心脏。西临旧金山湾,与旧金山市隔海相望。兴建于1936年的“奥克兰海湾大桥”(亦称跨湾大桥)连接着两市。“奥克兰”一词是英文“橡树之地”的音译。这里原是旧金山湾东部沿岸的一片美丽的橡树林,城市由此而得名,连市徽都是一棵橡树。
  奥克兰依山傍海,风光秀丽,是典型的海洋性气候。终年享受来自太平洋上的西风,冬暖夏凉,冬季少见冰雪,夏季常多云雾,全年平均气温13度。富饶的自然资源和宜人的气候景色,使这里充满了浪漫灿烂的气息,深深地吸引着世界各地的旅游观光者。
  但就是这样一座美丽的城市,近年来却沦为一个白人通过变化房产价格形成种族隔离的经典案例——这里有着美国最罪恶的一幕,隔壁旧金山聚集了科技带来的精英和巨富,而仅仅一桥之隔,不少穷人却不得不龟缩在旁边的奥克兰。这里的穷人买不起好房子,没有好的房子,在加州就意味着孩子没有好的教育,富得越富,穷得越穷。于是,不少人得靠贩毒谋生。偷车,抢劫,枪案迭起,使得这里成为了整个富裕湾区惟一的黑洞。
  没错,奥克兰经常和“犯罪”这个词产生颇为紧密的联系。美国联邦调查局(FBI)每年都会公布犯罪率最高城市,最新公布全美十大危险城市的名单中,虽然奥克兰治安有转好趋势,但该市仍然仅次于底特律排名第二。在奥克兰,谋杀案发生率为每十万人22件。该市于2012年犯罪率达到十年以来的巅峰,但最近该市警察局进行结构调整,治安已经显现出好转的情况。
  在不少美国人心中,奥克兰几乎可以完全等同于治安混乱。2009年3月,这里曾经爆发过一起激烈的警匪枪战;2010年,当地的一位白人警察在执行公务时击毙了一名黑人,在全美范围内也引发了巨大的争议;2012年,奥克兰市奥伊科斯大学发生枪击案,凶手开枪之后当场造成五人死亡,受伤的五人中最终有两人在被送到医院之后,因为医治无效而丧生;2014年,奥克兰又因为抗议弗格森案发生了大规模的暴乱事件,一时间给这座城市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这就是奥克兰,一座需要荣光照耀的城市,而身着金黄色战袍的勇士,则给这座城市真正带来了光明。甚至所有出身于此的劳工,各个贫民窟全在讨论篮球给他们带来的欢乐。在湾区的赛佛威(买日常用品的超市)里,在东湾的麦当劳和BJ(也是一家汉堡店),全都在讨论斯蒂芬·库里。因为库里是他们的典范,是他们的英雄,所有人都在说,“Curry’s amazing!”
  其实早在总决赛第六场结束之际,在距离速贷中心球馆3200多公里外的奥克兰,勇士队球迷们就已经疯狂了。他们相互击掌、拥抱、欢呼着,就仿佛勇士队是在自己的面前夺冠一般兴奋。球场外的烟花照亮夜空,球迷们在这座不夜城里呼喊着“Dubs Nation”(“勇士王国”)的口号。
  毕竟,这一刻,他们等了太久了。他们支持的这支球队是NBA历史上两次夺冠相隔时间最长的球队。


  倾城出动
  根据夺冠游行路线,勇士队从第11街的Broadway出发,一路向北,至格兰德大街后沿路向东前进,再朝东南方向进入哈里森大街,然后前往雷克塞德后一路向东,于OaK街结束游行,最终抵达亨利-凯瑟尔交流中心。
  奥克兰的街道,被成千上万穿着蓝黄色衣服的球迷围得水泄不通,这是勇士的球衣配色,也是在这个荣耀的时刻,奥克兰这座城市当中最耀眼的颜色。
  勇士的大巴沿着城市的各个街道徐徐前进,在大巴的正面印着“奥克兰之城”的字样,人们在大巴前驻足,并随着球员们的带动,用最大分贝的声音为自己的冠军高声呐喊。早在当天冠军游行凌晨三点,球迷们就已三三两两汇集在一起。据奥克兰市政府统计,当游行于早上10点正式开始时,已有至少50万球迷走出家门来到街上,此番盛况对于这座城市而言是空前的。
  “这支球队让奥克兰感到骄傲。”一名到场的球迷说,“当人们提起奥克兰,我不敢确定他们还会不会提起犯罪这样这些字眼,但我敢肯定的是,在他们谈到那些之前,他们肯定会说‘这里有一支NBA最出色的球队,他们在2015年拿到过NBA的总冠军’!”


  奥克兰的不少政府高官也参加了此次夺冠游行,值得一提的是,旧金山市市长埃德·李也参加了此次游行。要知道,从1963到1971年,从费城搬迁到西海岸的勇士曾落户旧金山,叫做旧金山勇士。1971年,勇士管理层决定离开旧金山,搬迁到海湾大桥连接的另一边——奥克兰。为了吸引更多的球迷,勇士改名为“金州勇士队”。
  不过,早在三年前,勇士老板乔·拉科布已经和埃德·李进行了会面,双方进行了沟通,其中李还向拉科布提交了一份关于旧金山城市设施改造以及球馆建设的完备资料,从旧金山方面的准备看(勇士已在旧金山购得一块地皮,计划在那里由私人募款修建一座新球馆),他们非常希望能够将勇士能在2017年再度搬迁至旧金山市。
  奥克兰市政府和这里球迷一直在努力阻止勇士迁回旧金山,但眼下他们没心思去关注未来的事情,而是疯狂庆祝这次夺冠。毕竟勇士上一次夺得总冠军,还是在40年以前,这是一段漫长的时光,那个时候看球的年轻人,如今已经成为了老者。
  “我不敢相信自己还能够见证球队成为总冠军的获得者。”一位名叫克里斯的球迷说,他见证过1975年勇士的夺冠,如今比他更狂热的球迷,是他的儿子,他是库里的死忠,“这让我感到非常神奇,就像命运整整转了一圈一样。”   利比·沙夫是一位普通的球迷,而他的另外一重身份是奥克兰的市长。在奥克兰这样一座城市担任市长的职务,让这个中年人时刻承担着不小的精神压力,而这一刻他也终于能够卸下肩上的重担,“作为今年总决赛杰出的形象大使,我们为整座城市的努力而骄傲。”市长这样说,“和勇士一样,我们也成功组建了一支包括工商业者、球迷和城市工作者在内的球队,以最高的规格迎接了今年的总决赛。”
  在游行结束后,在奥克兰市的会展中心兴致不减的球迷们又举行了集会。现年38岁,来自东帕罗奥图市的大卫·福特也从一早出发,全家驱车来到了活动的现场。他的儿子安东尼是库里的铁杆球迷,所以对于父亲一大早将自己从床上叫醒没有一点不情愿。“能够成为冠军的见证者,是我想要送给家庭和孩子们的礼物,”福特先生说,“我希望他们能够记住这个时刻,记住冠军为这里带来的荣耀。”
  奥克兰市曾被诸多问题所累,层出不穷的暴力事件曾使这里在数年内,均被评为全美最危险的城市之一。但在自勇士夺冠的那一刻,整座城市却是如此地和谐一致,仅为冠军欢呼。




  特别球迷
  今年总决赛首战,甲骨文球馆场边将有一位特别的死忠球迷,她是高龄106岁的老奶奶斯维蒂,40年前她曾与丈夫一起见证这支湾区劲旅夺下队史第三冠。虽然她的老伴如今已经不在,她仍始终如一支持着球队。
  “我希望他们能赢得总冠军,在我还看得到的时候。”斯维蒂今年终于有机会再次看着心爱的球队登上王座,她坦言很希望能亲自到球场观战,而勇士管理层听到这个温馨的故事后,决定让斯维蒂奶奶免费入场观看首战。
  早在上世纪20年代中期,斯维蒂曾在恩尼斯和得克萨斯的高中篮球队里打过前锋,从那时起她对篮球的爱便一发不可收拾。她后来当过教师,如今她有三个孩子,四个孙子女,九个曾孙子女和四个玄孙子女,可谓五世同堂。
  当被问到如此长寿的秘诀时,斯维蒂表示高寿和运动无缘,全靠运气。但篮球始终是她所热衷的,就在今年西区决赛勇士对火箭的最后一场,斯维蒂就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噢,上半场我们打得太糟了。”斯维蒂说,“你不知道他们正朝着哪条路奔去,胜利还是失败。但我看勇士比赛已有很长时间了。他们在下半场打得很努力,也有一些精彩镜头。当他们赢下比赛时,我为自己梦想成真而开心不已,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旧金山和奥克兰的多家媒体就报道了这位球迷的事迹。 斯维蒂在1936年的时候,就搬迁到湾区生活。之后,她成为了勇士队的球迷。1975年,当“得分机器”里克·巴里带领着金州勇士横扫华盛顿子弹队夺得NBA总冠军时,斯维蒂这样回忆道,“那是一个梦幻般的赛季。那年勇士不被看好的情况下夺冠,足以载入史册。”
  没错,勇士上一次夺冠堪称是总决赛历史上最大的冷门。他们的对手(华盛顿子弹)拥有当赛季联盟最佳战绩(60胜22负),队中拥有内外线的超级组合昂赛尔德和凯文·波特,同时他们还拥有另外一名全明星球员埃尔文·海耶斯。而勇士呢?他们只有一个里克·巴里,虽然攻击力在联盟堪称最强,但防守也烂到极致,常规赛季他们也仅仅取得48场胜利。但不知为何,勇士竟然连赢四场,而且加起来一共就赢了16分。


  “对于这种城市的人来说,看勇士的球员打球就像是在唤回一种记忆。奥克兰人都是非常和善的人,勇士队的球员也继承了这种风格。”斯维蒂说。她的丈夫在1999年去世之后,她就和她的猫Coco Chanel一起看球。她们不会错过勇士的任何一场比赛,甚至任何一分钟的镜头。
  “我想念和我丈夫一起看球的时光,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斯维蒂回忆道,“看勇士队打球,已经成为包括我在内的很多奥克兰人的生活方式了。在每场比赛中,我都会为他们祈祷,特别是库里和格林。”
  斯维蒂的心愿是能够看到这支勇士继续走向成功,她说自己只要还活在这个世上,就会一直是勇士最忠实的球迷。
  另一座城市的等待
  一个冠军肯定会让球迷的心态发生变化,他们几乎经历过所有你能想像到的心碎时刻。尽管如此,克利夫兰的球迷被公认为三大联盟最忠诚的球迷群之一。
  “那就是他们的热情,他们对体育的热情,对代表这座城市的球员们的热情。这是全国最具热情却从未夺冠的体育城镇之一。他们比美国其他城市的球迷遭受得更多,这也是为什么,当他们一旦赢得总冠军,他们的感激之情会比其他城市更强烈。”当地媒体人如此分析冠军之于克利夫兰的意义。
  骑士队史成立45年从未拿过一次冠军。这座城市的上一个冠军是橄榄球队克利夫兰布朗人在1964年拿下的,但他们从未赢得或晋级过超级碗(1967年才有第一届超级碗比赛)。棒球队克利夫兰印第安人倒是赢得过一些冠军,但那都是1948年以前的事了。
  球迷深知这些历史,曾经那些克利夫兰的教练和球员们也心知肚明。
  “那可能是我生命中最棒的七年。”1986年到1993年期间在骑士效力的克莱格·埃洛说,“这座城镇的人们很努力,他们不是白领阶层,多数都是普通工人和职员。球迷们充满热情,他们热爱体育,体育给他们一种自豪感。”
  埃洛曾是这座城市的一次大崩盘的主角,他就是乔丹那次著名的“The Shot”的背景男,但不可思议的是,他因这场球与球迷建立的连接,使得埃洛把这当作是自己骑士生涯最好的回忆。
  “当乔丹拿到球并投中,那一刻如同死一般的安静。你也许会说那是个糟糕的回忆,但那的确是我生命中最好的记忆,因为球迷所感觉到的失败之痛和我一样。我感觉很好,因为我走在这个城市里,球迷只会说,‘嘿,你们尽职尽责了,明年你们一定能做到的。’有这样无条件支持你的球迷,这是我最好的回忆。”


  这种主要被当作克利夫兰体育史的耻辱而被熟知的球员,为什么是会被球迷喜爱而不是憎恶?
  “这是这座城市的本质。他们明白自己的支持对球队的成功很重要。”如今TNT的NBA分析员,1993到1999年曾任骑士主帅的弗拉特洛说,“一代又一代球迷经受失败之痛。克利夫兰的球迷很特别。他们走过很多艰苦岁月。他们为自己的球队骄傲,全心全意的爱他们。”
  尽管胜利不经常在克利夫兰发生,但只要赢球,球迷会感激报答。“我在那里效力九年,也效力过一些出色球队,我和克利夫兰这座城市建立起了一个关系,我很享受为俱乐部打球并成为那种氛围中的一部分。”1986年到1995年的主力控卫的马克·普莱斯说。
  自从去年夏天詹姆斯宣布返回家乡,这座城市的氛围开始充满希望和乐观。
  詹姆斯明白一个冠军对克利夫兰这座城市意味着什么,对他面前穿着球衣的克利夫兰人意味着什么。
  “我第一次见詹姆斯是在他的一个训练营,在我开口之前,他就说,‘你们竟然没拿到冠军,真是难以置信,每场比赛我都看了!’”埃洛说,“他能说出我们每个人的名字。布拉德·多尔蒂,普莱斯,拉里·南斯,约翰·威廉姆斯,罗恩·哈珀。这震惊到我了。他觉得自己就是我们队中的一员。我觉得如果他真的能带领骑士夺冠,他会把冠军献给曾经穿过骑士队服的每一个人。”
  本赛季,詹姆斯的球队只差两场胜利就做到这点。如果骑士不是被伤病所困,故事的结局也许会不一样,而这些都会被化作下赛季的争冠动力。“这是激励我的事情的一部分,我知道我们城市多久没有冠军,所以在内心深处对我是很大的激励。这帮助我到达现在的地方,但是我还没有做完,我还有很多要做,直到完成这个目标。”詹姆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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