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战争停战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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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彧,1929年11月出生,1944年参加青年远征军,1949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是第二野战军五兵团十六军军部文工团团员,负责文艺创作和音乐伴奏。1951年和1953年先后两次入朝,1955年复员,1986年离休。
  作为朝鲜战争的亲历者,我在第二次入朝期间,曾目睹1953年7月27日停战前夜惊心动魄的场景,并在停战以后进行了战地采访,至今回忆起来仍激动不已。

停战前夜


  1953年,我第二次入朝,在十六军军部文工团负责文艺创作。7月23日,文工团团长禹文淮把我和尹士钦两人叫到团部下达命令,当时一位军首长也在场。禹文淮的命令有两条:一是代表军首长,向前沿阵地的一三六团全体指战员表示慰问;二是进行战地采访,为文艺创作积累素材。在场的军首长特意指示我们:“按照中美磋商的‘协定’,再过四天就要停战了。但美帝国主义是否讲信用,那就很难说了。你们去的这个团,是我们军的主力团,也是全军的尖刀团,若敌人不按时停火,该团的任务就是冲过南边的开阔地,占领与上甘岭主峰武圣山相对峙的大青山。请你们转告他们,敌人若不停火,就狠狠地予以打击!”军首长还专门要求我们,先下到一三六团阵地最前沿的尖刀连去进行慰问、采访,为文艺创作积累第一手材料,然后跟随部队一起行动,攻占大青山。我们俩临行前,禹团长还特别强调:“停战一事尚未向下面传达,你们此行要注意保密!”
  7月26日,我们到了一三六团指挥部,团首长安排我们到二营七连,并交待说:“七连是尖刀连,他们的阵地在一个小山头上,代号是‘4号阵地’,距敌人阵地只有40米。”我们稍作歇息,便向二营指挥部进发,到达目的地已是傍晚时分。听说我们是军部文工团搞文艺创作的同志,代表军首长前来慰问战斗在最前线的指战员,并要跟随尖刀连进行战地采访,营长异常激动,亲切又热情地向我们介绍了战地情况以后,强调说:“到‘4号阵地’的路程虽然不远,但要通过一个被敌人机枪封锁的路段和一片被敌人炮火封锁的区域,不能够随意往来。过机枪封锁线靠的是随机应变,但过炮火封锁线就比较危险了,靠的是勇敢機智。根据最近几天的观察,炮火封锁线上,凌晨两点左右,也许是敌人一夜疲劳需要片刻休息,也可能是人员换班,反正只有这个时间段炮火才稍有间隙,这时可以比较安全地通过。你们可以先安心地睡一觉,半夜时分我派通讯员带路送你们前往,他熟悉情况并有过两道封锁线的经验。”
  我们听了情况介绍后,心里既激动又不安,这毕竟是文艺战士少有的战地考验啊!但我们还是草草地吃了点东西,在坑道里寻找一个不滴水的位置坐下来。由于奔波带来的疲劳,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午夜刚过,我们被叫醒,三人边嚼压缩饼干边整理行装。通讯员严肃而认真地对我们说:“这里离敌人最近,一有动静就会引起敌人注意。特别是通过敌人的机枪封锁线路段时,必须保证不发出一点声响,静悄悄地通过才能确保安全,要不然敌人的机枪就会马上扫过来,因此整装特别关键!”我们学着通讯员的样子,把全身上下的所有物品都捆扎得牢牢实实,还蹦跳几下来检验整装效果。一切准备稳当后,营长专门走过来温和而严肃地说:“同志们,千万注意安全!路上一定要听从通讯员的指挥!”我们边答应边小心翼翼地出发了。
  路上乌漆抹黑的,没有月亮和星光,只有或远或近的炮火带来的闪光,时不时地为我们照亮崎岖不平的山路。通讯员在前面机警地引路,我们猫着腰紧紧尾随其后,悄然前进,由于心情紧张,也没注意过了多长时间走了多远的路,通讯员突然停下脚步,神秘地凑到我们耳边悄声说:“注意,前面就是敌人的机枪封锁线!”接着用手往前面的半山腰一指,说:“那边不远的地方,有美国鬼子的碉堡。”
  借着炮火的闪光,我隐隐约约地看到那是一段紧贴在半山腰的蜿蜒小路,光秃秃的,无草无树仅有碎石块,大概是战士们为了战斗而踏出来的所谓路。
  关键时刻意外发生了。我一听说马上要过机枪封锁线,也许是生理作用,突然内急,并来势凶猛。尹士钦和通讯员让我忍一忍,但屎尿无情,我也只能先解决问题了,把焦灼等待的两个人急得直跳脚。我们重新整理好行装,三人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沿着那条紧贴半山腰的小路疾行。
  炮声隆隆,火光闪闪,凉风习习,我们三人只有一个共同的念头,就是隐蔽快速通过敌人的机枪封锁线,安全到达目的地!当我们快要接近山坡转弯处时,不知谁不小心踏翻了山上的石头,忽然响起“哗哗啦啦”的山石滚落声,立刻引来了敌人碉堡内机枪的疯狂扫射,打得山石迸飞。紧接着,探照灯把山坡照得一片通明。通讯员见情况紧急,大吼一声:“快!躲进死角!”我们跟着通讯员,一个腾跃,翻转过了山坡。惊魂甫定,就听得背后山坡那边机枪声响成一片。
  有惊无险,快速通过了敌人的机枪封锁线以后,我们以手加额,暗自庆幸,于是坐地稍事休息。通讯员喘息着指了指前沿阵地尖刀连连队坑道的方位,交待通过炮火封锁线必须注意的事项。并叮嘱我们,不管谁先到达目的地,都要在坑道前等候集合。
  时间不允许作很好的休息,我们马上又到了敌人的炮火封锁地段。战场上的情形向来是瞬息万变,难以预测的,我们三人拉开距离各自向着目标前进。不料,当我们进入敌人的炮击区没走多远,原本平静的山地突然炮声炸响,成群炮弹呼啸而来,原先估计的炮火间隙,顿时成为密集炮击的时间段。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们的处境变得危险。遇此境地,后退或躺下均不可能,只有硬着头皮各自为战地向前进。
  头顶的呼啸声震耳欲聋,密集的炮弹在前后左右炸响。面对炮火轰炸,久经战场的老同志曾给我们传授过经验:炮弹若发出“嘶……”的长声,表示距离高,是从头顶高空掠过,没有什么危险;炮弹若发着“出、出、出”的声响,则意味着正凌空兜头向你飞来,必须马上卧倒;凡是刚炸出的弹坑,躲进去一般会比较安全,因为连续发射的炮弹不会落在同一个位置上。
  为了躲避敌人的炮火轰炸,我们必须分散开来,跳跃翻腾着前进。三人把距离拉得较远,我也顾不得地上是泥是水是草还是刺,只是一门心思地倾听着炮弹的呼啸声,根据声音来判断弹着点的远近和决定自己如何行动。隆隆炮声中,我忽而卧倒,忽而飞跳,忽而翻滚,躲着炮弹,腾跃前进……终于第一个安全到达了坑道前,按照约定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不一会儿,尹士钦也安全抵达,但久等不见通讯员的身影出现,我俩只好先进坑道与连队指战员会合。自此,我们再也没有见到通讯员,估计他是在通过敌人炮火封锁线时牺牲了。   坑道里的指战员蓦然见到我们,兴奋极了,亲热地拉着我们的手问长问短。因为准备参战,我没有带提琴,尹士钦仅带了一副“铜板”。在随即召开的欢迎晚会上,尹士钦说了一段新编山东快书,博得满堂喝彩。在欢迎声中,尹士钦又说了两个传统小段,在场的同志们连连叫好。我是搞文艺创作和拉中提琴的,从来没有单独登过舞台,但我的歌喉好,平时喜欢唱歌,受热烈气氛的感染,就唱了几首歌,结果也是全场掌声,叫好声不断。我俩的表演起了抛砖引玉的作用,不论干部战士,纷纷亮出绝招,唱歌、说笑话、讲故事、打快板、玩杂耍、朗诵个人创作的诗篇……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整个晚会上充满了热闹欢快的氛围。战士们的蓬勃朝气、青春活力、乐观向上的情绪,弥漫着整个坑道,令我格外振奋。
  坑道里虽然阴暗潮湿狭窄,但宿舍、食堂、弹药库等一应俱全,各种枪械及生活用品摆放整齐。整个坑道上通山顶哨位,下达后方大道,里面四通八达,战时人员流动十分顺畅。我们在里面可以四处走动,随意地和战士们聊家常、摆龙门阵、说知心话,了解他们的战斗故事和典型事迹,相处得十分融洽。
  在采访过程中,有个班长凑到我面前,指着边上一位身材瘦小的战士说:“他是四川人,刚参军入朝作战的新战士。别看他只有18岁,个头又小,但他和另外两个战士前几天活捉了一个比他高十多厘米的美国佬。回到坑道,美国佬看捉拿他的是个矮个子,惊讶地与新战士比比个头,摸摸自己的脑袋,佩服地伸出大拇指,连声叫道‘OK!OK!’”其他战士也连声夸赞,那个战士被夸得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后来,我以这个小故事为题材,编了一部小话剧,巡回演出中受到了欢迎。
  进入坑道的第二天,也就是7月27日,枪炮声显得有些稀稀落落,没有大战的迹象。傍晚8时许,突然接到上级紧急通知:坑道里除了留一位值星排长负责连队的工作外,其他连排干部全部到营部开会。这个通知让大家感到莫名其妙,连长也很意外,对仅留一位排长负责前沿阵地一个连队的工作很不放心,于是就叮嘱我和尹士钦协助排长工作,应对隨时可能发生的情况。我估摸着这与停战有关,但考虑到禹团长在临行前的特别指示,也就声色不露了。因为整个白天枪炮声不怎么激烈,加上距离“协定”规定停战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左右,所以我们的心情也就有些松懈。
  不料,连队干部离开坑道不久,外面的炮声就铺天盖地地轰响了起来,炮弹狂风暴雨般地向阵地上倾泻。炮弹狂炸引起的强大气流震动,使得坑道里的小油灯也剧烈晃动起来,几乎让坑道里的所有人都产生窒息之感。
  这一突发情况令人猝不及防,所以我的心就马上揪了起来:“如果强大炮火过后敌人突然发动猛烈进攻怎么办?”“连队干部路上是否安全?”“如果到时间不停战,连队干部又没赶回来,如何向大青山发起进攻?”……我和尹士钦毕竟都是文艺战士,没有什么临战经验,更谈不上果断决策了,因此一连串的现实问题搅得我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好在值星排长对此司空见惯,神态自若地指挥战士们各就各位,做好战斗准备。
  外面的炮火愈演愈烈,震得地动山摇,洞顶的石块不断坠落。坑道里的战士们全都枪上刺刀,坚守指定位置,神情严峻,严阵以待。
  由于炮声震耳欲聋,听不到时钟的走动声,我只好紧盯着坑道壁上悬挂的机械转动的时钟计算着时间。距“协定”规定停战的时间只有一刻钟了,敌人的炮火依旧没有减弱的迹象,似乎是无目标地轰炸,敌人也没有发动攻势,这让我困惑不解。正当大家的警惕之弦依然绷得很紧之时,坑道口突然一亮,连长的身影首先显现,随后是一连串浑身泥土满脸灰尘的连队干部鱼贯而入,我那高悬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外面的炮火仍然没有停歇,连长镇定地向全连传达了军部的作战部署:“如果‘停战协定’到时不能生效,我连队立刻向对面的大青山发起进攻,抢占山头!”这个战斗计划,跟临行时军首长交待的任务是一致的。我们听了连长的部署后,立刻把装备重新整了整,紧握手中枪,等待发动进攻命令的下达。
  当时钟上的时针指向整十点时,坑道外的炮声戛然而止,阵地上顷刻陷入一片死寂,一下子竟让人感到极不适应。真的停战了!我们为之浴血奋战两年多的和平终于来到了!此时此刻,也许世界上许多地方正在欢呼庆贺,而在最前沿阵地的坑道内,却没有欢呼和雀跃,战士们个个像傻了一般呆立着面面相觑,好一阵子才清醒过来,个个相拥而泣。
  梦寐以求的停战时刻终于来到了!正当战士们沉浸在极度喜悦之中时,我和尹士钦怀着激动的心情,顺着观察哨的通道登上山顶。举目四望,原来布满松树和岩石的山头早已变成了一座秃山,被炮火摧毁的白色石头粉末,像一层厚厚的面粉铺在山顶上,脚踏上去能陷进去半尺深。望着白茫茫的秃山,看到脚下激战数月,被敌军狂轰滥炸留下的景象,我俩不由感慨万千,面对着祖国的方向,同时振臂高呼:“和平万岁!祖国万岁!”
  停战以后,连长按照既定方案,率队携带武器弹药,撤出坑道,执行上级下达的“后退两公里”和“布置‘军事分界线’”的光荣任务。这时我才明白:为了停战以后减少搬运弹药的负担,所以在停战前的一个多小时里,才有了猛烈炮轰的壮观场面。

采访支前英雄


  1954年秋,我和两位同志奉十六军军部文工团首长之命,前往一个叫真采洞的偏僻小山村,采访荣获朝鲜三级国旗勋章的支前模范石吉荣,为戏曲创作积累素材。
  1952年,那场历经43昼夜激战的著名上甘岭战役,交战双方投入了十多万兵力进行殊死决战,中国人民志愿军以最终粉碎美军的强大进攻而宣告胜利。上甘岭战役一开始,朝鲜人民就对我志愿军进行全力支持,仅上甘岭主峰武圣山一带的村庄,就出动了8000余人的支前队伍,石吉荣是其中的一员。这支队伍冒着敌人的炮火,奋不顾身地为志愿军运送物资,救护伤员。石吉荣在抬担架抢救伤员的途中,不幸被敌人的炸弹将右腿从大腿根处炸断。伤愈后的石吉荣坚持不下战场,在通向前线的要道上设了一个茶水站,冒着枪林弹雨为上前线杀敌的将士和支前干群送上热腾腾的开水。她的英勇事迹,立刻被朝鲜《劳动新闻》和中国《人民日报》报道。停战以后,面对被战火焚毁了的废墟,志愿军将士根据志愿军总部“参加朝鲜重建”的指示,为她重修了三间房屋,购买了缝纫机和其他生活必需品。   去真采洞的路上,我们想象和议论着石吉荣模样。三人猜想她一定是位身材高大、粗眉大眼、皮肤黑里透红、大喉咙高嗓门、性情泼辣、风风火火的女汉子!
  到达真采洞,联络员(翻译)把我们带到石吉荣家,看门大嫂说石吉荣到郡(县)里开会去了,第二天下午才能回来。于是村里安排18岁的姑娘宋顺女负责接待我们。个头很高、性格活泼的宋顺女也参加过上甘岭战役的支前工作,对志愿军战士有着极深的感情,所以见到我们就有说有笑,把我们安排在石吉荣家的堂屋里后,接着忙前忙后地烧水做饭。
  因战争刚结束,条件还困难,所以每到一处我们都自带粮食。宋顺女用我们带来的主、副食品做好饭后,便借口吃过饭就故意避开了。当时我们没在意,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晚饭做好后,宋顺女又要借故躲开时,我们就劝她一起吃,她不肯,我故作嗔怒状:“只做饭不吃饭,哪有这个道理?难道朝鲜儿女与中国人民志愿军不是一家人?”见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宋顺女这才和我们一起用餐。从那以后,宋顺女亲热地叫我们志愿军哥哥!
  第二天下午估摸着石吉荣要回来的时刻,我们就在大门外的路口迎候。见到石吉荣的那一刻,我们非常惊讶,因为她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而是一个十分温柔的朝鲜姑娘:皮肤白白净净,眼睛圆圆大大,见人略显羞怯,有些腼腆,伤残的中等身材已失去了女性青春的袅娜感。与人说话,轻声细语,白皙的笑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如果不是在她的家门外路口专门迎候,再加上她用那双拐杖作支撑艰难地行走,我们很难将她与想象中的战斗英雄联系在一起。
  刚开始接触时,石吉荣略显拘谨,但很快就熟悉并且放开了。她见宋顺女叫我们志愿军哥哥,就微笑着说:“我也叫你们志愿军哥哥,好吗?”我们都笑着异口同声地回答:“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于是我们交谈起来,她便称我们志愿军哥哥,我们也直呼她“吉荣妹妹!”显得格外亲切温馨,就像一家人似的。
  石吉荣尽管年龄不大,相貌也无特别之处,与其他朝鲜姑娘一样温温柔柔的,但她的姓名和英勇事迹传遍了全世界。我们在采访中总希望能听到她说出一两句豪言壮语,以展示英雄人物的性格特点,但说来说去她总是那么几句平常的话:“我们朝鲜人可怜啊!赶走了日本侵略军又来了美国鬼子祸害我们。”“中国人民志愿军帮助我们打敌人,保家园,忍饥受饿,流血牺牲。可我是朝鲜人,能做些什么呢?只好去抬担架救护亲人了。”“我的腿是美国鬼子的炮弹炸断的,他们为什么要跑到朝鲜来横行霸道呢?”“志愿军在那里与美国鬼子拼命,我能烧点开水给他们喝也算是尽了一份心。”朴实的语言反映出石吉荣内心深处的爱与憎。
  在真采洞采访期间的那些夜晚,青年同盟(相当于我国的共青团)盟员们都要集中到石吉荣家的偏房里开会学习,我们就在堂屋里整理白天采访的材料。青年同盟盟员们活动一段时间后,总要嘻嘻哈哈地拥到堂屋里,与我们一起比划着说笑交流、教我们唱朝鲜歌跳朝鲜舞、打扑克捉迷藏逗趣娱乐。隔壁的金大嫂性情泼辣、热心快肠,特别喜欢与年轻人在一起热闹。金大嫂有位五六岁的女儿,每晚总要带着她来到石吉荣家,每次来总要带一大包炒花生或爆玉米花,给热闹场合增添新的内容。
  我们在真采洞住了将近一个月,我学了不少简单的朝鲜语和朝鲜歌曲,并学会跳朝鲜舞。由于朝夕相处,我们与村民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临别前夕,双方都依依不舍,于是我又叫来几位战友,让摄影师拍了一張与石吉荣等人的合影照,把宝贵的瞬间化为永恒的珍贵历史照片,以作留念。(编辑 叶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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