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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无论线上教学、线下教学还是混合式教学，能够引导学生学会学习是所有教学样态的基本理念和重要目标。要想使自主学习真正发生，就需要转变教育观念，由研究教师如何教的设计转向指导学生如何学的设计。基于建构主义的学案设计，具有鲜明的“导学”功能，追求在教师指导下学生进行积极主动、有意义的深度学习活动，因而理应成为基础教育领域推动和实现自主学习的应然之举。高质量的学案设计，包含以学生为读者对象的学习目标、体现学科思想方法的学习活动、指导学生有效学习的策略支架以及促进自我反思提高的评价工具等。
【关键词】观念变革 自主学习 学案设计
北京市海淀区教师进修学校语文教研室主任，高中语文教研员，北京市特级教师。北京师范大学教师教育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硕士学科教学（语文）专业导师，北京教育学会中学语文教育专业委员会理事，北京市教育委员会“北京市中小学特级教师工作室”项目实践导师。出版个人专著《新课标个性化创新作文》，主编《北京一零一中学教你怎样写高考作文》《名师学堂—初中语文同步写作》《名师学堂—高中语文同步写作》等书，审订编写《中学古诗文知识手册》等书，在《中学语文教学》《语文建设》等核心期刊发表多篇论文。参与编写人民教育出版社全日制普通高中语文必修教学参考书并录制教学光盘。主持多项全国、市区级课题。
《面向未来：21世纪核心素养教育的全球经验》公布了全球最受重视的公民七大素养，其中之一是“学会学习与终身学习”[1]。进入新时代，学会学习已成为学习观念变革的核心，学会学习的重要内涵之一便是自主学习。作为一种现代化的有效学习方式，自主学习是对“他主学习”“被动学习”“接受学习”的反思和修正，它充分尊重学生的主体地位，引导学生积极主动地投入学习之中，并通过独立阅读、思考、分析和探究等活动，形成良好的人格心理特征。
但自主学习不意味着完全独立的学习，尤其在基础教育阶段，教师对学生学习过程的指导不可或缺。学案设计就是教师为指导学生进行主动的知识建构而编制的学习方案。它重视学习活动，强化过程指导，外显思维路径，具有鲜明的“导学”功能。它既可以促进课堂教学方式的变革，又能真正提高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
一、“学习目标”规范、科学叙写的含义和意义
学案设计的第一要务是拟定和撰写学习目标。学习目标既是教师施教的依据，又是学生学习的依据，它具有定向作用，也兼具评价功能，故而规范、科学的学习目标对于自主学习意义重大。这里的“规范”，指教师运用书面语言，以学生为阅读交流对象，从行为动词、行为条件（规定或提示学习行为应该或可以在什么条件下发生）和行为标准（规定或预测学生学习后应该或可能达到的结果）三个方面明确提出要求。所谓“科学”，指基于素养的复杂性、综合性，指向素养提升的目标叙写需要把“行为目标、内部心理与外显行为相结合的目标、表现目标”[2]等综合起来考量。“行为目标”承认知识和技能的习得是素养达成的基础，且易于测评;“内部心理与外显行为相结合的目标”认为学习的实质乃内隐的心理变化，但在叙述目标时努力使其外显为可供观察的行为表现;“表现目标”尊重指向素养提升的学习结果，具有延宕性和内隐性。
在学案设计中，教师应向学生明示学习目标。北京市第五十七中学王丹老师在《〈论语〉阅读学案设计》中撰写的“学习目标”如下。
（1）结合语境，借助书下注释或词典，正确理解“与”“共”等重要词语的含义。
（2）把握文段大意，比较子路、颜回、孔子的志向，并图示这三种志向的关系。
（3）探究“吾与点”的原因，对孔子及其弟子的形象和对话蕴含的思想文化形成认识。
横向来看，这三条目标对于学什么，如“‘与’
‘共’等重要词语的含义”“子路、颜回、孔子的志向”;怎样学，如“结合语境，借助书下注释或词典”“比较”;学的结果，如“正确理解”“图示这三种志向的关系”，均叙述得十分清晰。纵向来看，这三条学习目标体现出内容范畴由小到大的扩容性、思维能力由低到高的进阶性、素养表现由显到隐的复杂性等，符合学生的认知特点和学习规律。可以说，规范、科学叙写学习目标，是教师开展教学实践的关键一步，也是教师的专业素养之一。只有把学习目标想清楚了，才能确保它真正成为教学的中心导向，才能通过它来有效指导学生的具体学习，并使评价反馈成为可能。
二、以语言为基础，体现学科思想方法的学习活动
语文核心素养中的语言、思维、审美和文化，既各自独立，又彼此依存、相互促进。语文“是一门学习语言文字运用的综合性、實践性课程”，这决定了语言素养在所有素养中的奠基性地位，因为思维、审美与文化素养都是以语言的建构与运用为基础，并在学生个体言语经验发展过程中得以实现的[3]。因而承载学习目标的学习活动，要体现以语言为基础、运用学科思想方法解决问题的学科特征。我们仍以《〈论语〉阅读学案设计》为例。
活动一：阅读下面《论语》中的文字，从词性或读音角度归纳“与”字的意义和用法。（指向第一个学习目标）
活动二：阅读下面的“公冶长（5.26）篇”，由“与”字开始，辨析人物的内在精神世界。（指向第一、第二个学习目标）
活动三：借助对下面“公冶长（5.8）篇”的理解，探究“侍坐篇”中孔子“与点”的原因。（指向第三个学习目标）
教师在学习目标的指引、约束下设计了三个与之高度关联的学习活动，或者说，教师设计的每一个学习活动都明确指向某一或两个学习目标。同时，又巧妙借助一个“与”字贯穿所有的语文学习活动。
“活动一”要求给《论语》七则材料中的十一个“与”字的含义和用法归类;“活动二”从“与”字延伸到对文段中其他重要词语的理解，进而明确孔子和弟子们各自的志向，并比较几种志向的关系;“活动三”通过聚焦对关键语句“吾与点也”中“与”字的理解来探究“侍坐篇”中蕴含的孔子思想。无论是阅读理解文字材料，还是表达交流观点看法，抑或是梳理探究语言运用规律，这三个活动均以言语实践为基础、载体和抓手，通过对具体语言环境中语音、语义、语理、语用等的感知体认，培养归纳概括、比较辨析、类比联想等思维品质，引导学生深入理解儒家文化内涵。 可以说，不经由语言实践活动而想要发展思维、审美、文化的课程很难说是真正的语文课（跨学科课程除外），因为数学也讲思维，音乐也讲审美，历史也讲文化。当然，单纯进行语言训练而没有思维、审美、文化等因素介入的语文课程也不存在。这样的学案设计，体现了语文课程的本质性存在及独特的学科价值。
三、开发提供多样化支架，引导学生有效学习
与传统的教学设计相比，直接面向学生的学案设计最应体现和践行基于学生学习的教学观。因为学是本源性存在，教是条件性存在，只有凸显学的地位和作用，才能真正把学习的权利和责任交还给学生。但自主学习不意味着学生的学习处于绝对自由、散漫，甚至“无法”“无序”的状态。
这就涉及对支架式教学的认识。支架式教学是一种在建构主义思想影响下，基于学生最近发展区，以师生、学生间平等合作探究为基本途径，教师向学生提供各种暂时性的工具（支持），最终将学习的职责转交给学生以帮助学生自主完成知识建构的教学方法[4]。且不说居家学习，就是在课堂学习中，也普遍存在着学生学习无方法或方法不恰当、思维得不到充分锻炼、不会自主学习等问题。所以学案设计需要教师着重开发具有针对性的学习支架，提供多样化的学习策略。学生借助这些策略支架，经历、体验深度思维的过程，收获、享受学习的快乐。
在《〈论语〉阅读学案设计》中，三个学习活动本身就是任务单式的学习支架，活动难度递增，活动之间环环相扣。微观来看，每一个学习活动内部又分别提供了差异化的学习支架（见表1）。
学习活动中有适切的支架“扶手”，学习的生成性和发展性是可观察、可预见的。如“学习活动二”要求“从受众范围、境界层次的角度思考三人志向的不同，并用简单的图示呈现三人境界的关联”。其中，“受众范围、境界层次”是关于对象角度的提示，“关联”是提醒要用联系的方式看问题，“图示”是要求学生把内隐的、零乱的思维活动外显为直观的、系统的学习成果，便于交流分享、反思提高。这样的设计使学生愿意投入学习活动中，输出的成果（画图）质量也普遍较高（如图1）。
四、以评价量表和作业等引导自我反思和调整
自主学习要求学生不仅要把学习内容作为认识的对象，而且要将自己作为认识的客体。在学案设计中，教师要引导学生学会自我评价。自我评价指学生根据评价目标和标准对自己在学习过程中的表现做出价值判断，其本质是对学习动机、状态、方法、过程、习惯、意志等进行反思和调控，是学习主体自我认识、自我分析和自我提高的过程。
学习目标是课堂和居家学习的旨归，学习活动是支点，而评价应贯穿学习的始终，以校准学习过程，达成学习目标。从这个意义上说，评价也是实现目标的一种支架。在学习活动的不同阶段，或者针对不同的学习任务，教师可向学生提供不同的评价量表。如《〈论语〉阅读学案设计》中的第二个学习活动，学生需要完成以下两个学习任务：（1）疏通文段大意，重点字词的理解可参考注释或查字典。（2）请从受众范围、境界层次的角度思考三人志向的不同，并用简单的图示呈现三人境界的关联。根据目标要求、任务特点及学习难度，学案可为第二个学习任务设计评价量表（见表2）。
学生根据量表中的关键性表现要求，做出相应水平等级的自我评价，这既是促进自主学习的关键手段，也是核心素养达成的重要途径。
在传统教育观念中，作业被视为课堂教学的补充和延伸，学生做作业主要是为了巩固、强化课上所学的知识和技能。其实，作业最能体现在教师引导下学生开展自主学习活动的特征，它也是实施过程性评价的主要载体。比如，《〈论语〉阅读学案设计》中的“学习活动四”：《论语》中孔子的众多弟子都形象生动、性格鲜明。他们之中，你最喜欢子路、颜回，还是曾参、子贡，或者其他哪位？说说你喜欢的理由。该活动内容承接“学习活动三”，同时向外做适度拓展，能力要求上由阅读走向写作，学习机制上由比较分析转向探究，体现了学习的自我选择权。
我国基础教育领域对自主学习理念的践行有待深入。真正以学生学习为中心，基于清晰的学习目标而非教学目标来设计具有挑战性的学习任务，为学习过程提供多元化支架，且把评价置于全过程的学案设计，在数量上远远不够，还需更多的教育同行为之努力。虽然学案设计只是复杂教学系统中的一部分，但面对“学会学习和终身学习”的素养要求，它应是最能撬动中小学教育改革的那根杠杆，也应是为适应特殊时期居家自主学习而采取的最朴实有效的教育举措。
参考文献
[1] 21世纪核心素养报告发布 七大素养受重视[EB/OL].（2016-06-03）[2021-06-10].http：//www.chinanews.com/sh/2016/06-03/7893904.shtml.
[2] 盧金明.语文课程教学设计论[M].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2012：46.
[3] 余文森.核心素养导向的课堂教学[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有限公司，2017：147.
[4] 张瑶.支架式教学在高中语文任务驱动型作文教学中的应用研究[D].石家庄：河北师范大学，2019：12.
（作者单位：北京市海淀区教师进修学校）
责任编辑：赵继莹
724132105@qq.com
【关键词】观念变革 自主学习 学案设计
北京市海淀区教师进修学校语文教研室主任，高中语文教研员，北京市特级教师。北京师范大学教师教育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硕士学科教学（语文）专业导师，北京教育学会中学语文教育专业委员会理事，北京市教育委员会“北京市中小学特级教师工作室”项目实践导师。出版个人专著《新课标个性化创新作文》，主编《北京一零一中学教你怎样写高考作文》《名师学堂—初中语文同步写作》《名师学堂—高中语文同步写作》等书，审订编写《中学古诗文知识手册》等书，在《中学语文教学》《语文建设》等核心期刊发表多篇论文。参与编写人民教育出版社全日制普通高中语文必修教学参考书并录制教学光盘。主持多项全国、市区级课题。
《面向未来：21世纪核心素养教育的全球经验》公布了全球最受重视的公民七大素养，其中之一是“学会学习与终身学习”[1]。进入新时代，学会学习已成为学习观念变革的核心，学会学习的重要内涵之一便是自主学习。作为一种现代化的有效学习方式，自主学习是对“他主学习”“被动学习”“接受学习”的反思和修正，它充分尊重学生的主体地位，引导学生积极主动地投入学习之中，并通过独立阅读、思考、分析和探究等活动，形成良好的人格心理特征。
但自主学习不意味着完全独立的学习，尤其在基础教育阶段，教师对学生学习过程的指导不可或缺。学案设计就是教师为指导学生进行主动的知识建构而编制的学习方案。它重视学习活动，强化过程指导，外显思维路径，具有鲜明的“导学”功能。它既可以促进课堂教学方式的变革，又能真正提高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
一、“学习目标”规范、科学叙写的含义和意义
学案设计的第一要务是拟定和撰写学习目标。学习目标既是教师施教的依据，又是学生学习的依据，它具有定向作用，也兼具评价功能，故而规范、科学的学习目标对于自主学习意义重大。这里的“规范”，指教师运用书面语言，以学生为阅读交流对象，从行为动词、行为条件（规定或提示学习行为应该或可以在什么条件下发生）和行为标准（规定或预测学生学习后应该或可能达到的结果）三个方面明确提出要求。所谓“科学”，指基于素养的复杂性、综合性，指向素养提升的目标叙写需要把“行为目标、内部心理与外显行为相结合的目标、表现目标”[2]等综合起来考量。“行为目标”承认知识和技能的习得是素养达成的基础，且易于测评;“内部心理与外显行为相结合的目标”认为学习的实质乃内隐的心理变化，但在叙述目标时努力使其外显为可供观察的行为表现;“表现目标”尊重指向素养提升的学习结果，具有延宕性和内隐性。
在学案设计中，教师应向学生明示学习目标。北京市第五十七中学王丹老师在《〈论语〉阅读学案设计》中撰写的“学习目标”如下。
（1）结合语境，借助书下注释或词典，正确理解“与”“共”等重要词语的含义。
（2）把握文段大意，比较子路、颜回、孔子的志向，并图示这三种志向的关系。
（3）探究“吾与点”的原因，对孔子及其弟子的形象和对话蕴含的思想文化形成认识。
横向来看，这三条目标对于学什么，如“‘与’
‘共’等重要词语的含义”“子路、颜回、孔子的志向”;怎样学，如“结合语境，借助书下注释或词典”“比较”;学的结果，如“正确理解”“图示这三种志向的关系”，均叙述得十分清晰。纵向来看，这三条学习目标体现出内容范畴由小到大的扩容性、思维能力由低到高的进阶性、素养表现由显到隐的复杂性等，符合学生的认知特点和学习规律。可以说，规范、科学叙写学习目标，是教师开展教学实践的关键一步，也是教师的专业素养之一。只有把学习目标想清楚了，才能确保它真正成为教学的中心导向，才能通过它来有效指导学生的具体学习，并使评价反馈成为可能。
二、以语言为基础，体现学科思想方法的学习活动
语文核心素养中的语言、思维、审美和文化，既各自独立，又彼此依存、相互促进。语文“是一门学习语言文字运用的综合性、實践性课程”，这决定了语言素养在所有素养中的奠基性地位，因为思维、审美与文化素养都是以语言的建构与运用为基础，并在学生个体言语经验发展过程中得以实现的[3]。因而承载学习目标的学习活动，要体现以语言为基础、运用学科思想方法解决问题的学科特征。我们仍以《〈论语〉阅读学案设计》为例。
活动一：阅读下面《论语》中的文字，从词性或读音角度归纳“与”字的意义和用法。（指向第一个学习目标）
活动二：阅读下面的“公冶长（5.26）篇”，由“与”字开始，辨析人物的内在精神世界。（指向第一、第二个学习目标）
活动三：借助对下面“公冶长（5.8）篇”的理解，探究“侍坐篇”中孔子“与点”的原因。（指向第三个学习目标）
教师在学习目标的指引、约束下设计了三个与之高度关联的学习活动，或者说，教师设计的每一个学习活动都明确指向某一或两个学习目标。同时，又巧妙借助一个“与”字贯穿所有的语文学习活动。
“活动一”要求给《论语》七则材料中的十一个“与”字的含义和用法归类;“活动二”从“与”字延伸到对文段中其他重要词语的理解，进而明确孔子和弟子们各自的志向，并比较几种志向的关系;“活动三”通过聚焦对关键语句“吾与点也”中“与”字的理解来探究“侍坐篇”中蕴含的孔子思想。无论是阅读理解文字材料，还是表达交流观点看法，抑或是梳理探究语言运用规律，这三个活动均以言语实践为基础、载体和抓手，通过对具体语言环境中语音、语义、语理、语用等的感知体认，培养归纳概括、比较辨析、类比联想等思维品质，引导学生深入理解儒家文化内涵。 可以说，不经由语言实践活动而想要发展思维、审美、文化的课程很难说是真正的语文课（跨学科课程除外），因为数学也讲思维，音乐也讲审美，历史也讲文化。当然，单纯进行语言训练而没有思维、审美、文化等因素介入的语文课程也不存在。这样的学案设计，体现了语文课程的本质性存在及独特的学科价值。
三、开发提供多样化支架，引导学生有效学习
与传统的教学设计相比，直接面向学生的学案设计最应体现和践行基于学生学习的教学观。因为学是本源性存在，教是条件性存在，只有凸显学的地位和作用，才能真正把学习的权利和责任交还给学生。但自主学习不意味着学生的学习处于绝对自由、散漫，甚至“无法”“无序”的状态。
这就涉及对支架式教学的认识。支架式教学是一种在建构主义思想影响下，基于学生最近发展区，以师生、学生间平等合作探究为基本途径，教师向学生提供各种暂时性的工具（支持），最终将学习的职责转交给学生以帮助学生自主完成知识建构的教学方法[4]。且不说居家学习，就是在课堂学习中，也普遍存在着学生学习无方法或方法不恰当、思维得不到充分锻炼、不会自主学习等问题。所以学案设计需要教师着重开发具有针对性的学习支架，提供多样化的学习策略。学生借助这些策略支架，经历、体验深度思维的过程，收获、享受学习的快乐。
在《〈论语〉阅读学案设计》中，三个学习活动本身就是任务单式的学习支架，活动难度递增，活动之间环环相扣。微观来看，每一个学习活动内部又分别提供了差异化的学习支架（见表1）。
学习活动中有适切的支架“扶手”，学习的生成性和发展性是可观察、可预见的。如“学习活动二”要求“从受众范围、境界层次的角度思考三人志向的不同，并用简单的图示呈现三人境界的关联”。其中，“受众范围、境界层次”是关于对象角度的提示，“关联”是提醒要用联系的方式看问题，“图示”是要求学生把内隐的、零乱的思维活动外显为直观的、系统的学习成果，便于交流分享、反思提高。这样的设计使学生愿意投入学习活动中，输出的成果（画图）质量也普遍较高（如图1）。
四、以评价量表和作业等引导自我反思和调整
自主学习要求学生不仅要把学习内容作为认识的对象，而且要将自己作为认识的客体。在学案设计中，教师要引导学生学会自我评价。自我评价指学生根据评价目标和标准对自己在学习过程中的表现做出价值判断，其本质是对学习动机、状态、方法、过程、习惯、意志等进行反思和调控，是学习主体自我认识、自我分析和自我提高的过程。
学习目标是课堂和居家学习的旨归，学习活动是支点，而评价应贯穿学习的始终，以校准学习过程，达成学习目标。从这个意义上说，评价也是实现目标的一种支架。在学习活动的不同阶段，或者针对不同的学习任务，教师可向学生提供不同的评价量表。如《〈论语〉阅读学案设计》中的第二个学习活动，学生需要完成以下两个学习任务：（1）疏通文段大意，重点字词的理解可参考注释或查字典。（2）请从受众范围、境界层次的角度思考三人志向的不同，并用简单的图示呈现三人境界的关联。根据目标要求、任务特点及学习难度，学案可为第二个学习任务设计评价量表（见表2）。
学生根据量表中的关键性表现要求，做出相应水平等级的自我评价，这既是促进自主学习的关键手段，也是核心素养达成的重要途径。
在传统教育观念中，作业被视为课堂教学的补充和延伸，学生做作业主要是为了巩固、强化课上所学的知识和技能。其实，作业最能体现在教师引导下学生开展自主学习活动的特征，它也是实施过程性评价的主要载体。比如，《〈论语〉阅读学案设计》中的“学习活动四”：《论语》中孔子的众多弟子都形象生动、性格鲜明。他们之中，你最喜欢子路、颜回，还是曾参、子贡，或者其他哪位？说说你喜欢的理由。该活动内容承接“学习活动三”，同时向外做适度拓展，能力要求上由阅读走向写作，学习机制上由比较分析转向探究，体现了学习的自我选择权。
我国基础教育领域对自主学习理念的践行有待深入。真正以学生学习为中心，基于清晰的学习目标而非教学目标来设计具有挑战性的学习任务，为学习过程提供多元化支架，且把评价置于全过程的学案设计，在数量上远远不够，还需更多的教育同行为之努力。虽然学案设计只是复杂教学系统中的一部分，但面对“学会学习和终身学习”的素养要求，它应是最能撬动中小学教育改革的那根杠杆，也应是为适应特殊时期居家自主学习而采取的最朴实有效的教育举措。
参考文献
[1] 21世纪核心素养报告发布 七大素养受重视[EB/OL].（2016-06-03）[2021-06-10].http：//www.chinanews.com/sh/2016/06-03/7893904.shtml.
[2] 盧金明.语文课程教学设计论[M].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2012：46.
[3] 余文森.核心素养导向的课堂教学[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有限公司，2017：147.
[4] 张瑶.支架式教学在高中语文任务驱动型作文教学中的应用研究[D].石家庄：河北师范大学，2019：12.
（作者单位：北京市海淀区教师进修学校）
责任编辑：赵继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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