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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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们的书写只是朝向虚无, 发出悲鸣或者喑哑的嘶嘶声。 有时候,会有一个回声在空间里, 突然出现,但多数只是幻觉。 有时候我想我们是否应当沉默…… 我是说——真的变成哑巴,不出声。 但属人性的一面令我们无法安静, 有多少真知灼見?有多少值得 阅读或者印刷、镌刻、传诵? 那天洗澡时我跟女儿讨论,她班 上的一个男孩去了沙漠, “他什么都知道。”她说。 “那他算不算是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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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们的书写只是朝向虚无,
发出悲鸣或者喑哑的嘶嘶声。
有时候,会有一个回声在空间里,
突然出现,但多数只是幻觉。
有时候我想我们是否应当沉默……
我是说——真的变成哑巴,不出声。
但属人性的一面令我们无法安静,
有多少真知灼見?有多少值得
阅读或者印刷、镌刻、传诵?
那天洗澡时我跟女儿讨论,她班
上的一个男孩去了沙漠,
“他什么都知道。”她说。
“那他算不算是真正的有知识呢?”
我问,“不算。因为他从没见过上帝,
就不能算真的有知识。”她接着说:
“没人知道上帝长什么样,没人
见过上帝,也没有认出他。”
晚饭后,餐桌上的剩余物有:
猪骨头、剩酸菜、花生米、啤酒……
还有擦嘴巴的餐巾纸……
我用垃圾桶将这些东西
小心翼翼地拨弄到里面,
然后将装满的垃圾袋系好,
放到门口的过道里。
每个人都在表达——
而我已经厌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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