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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少年为何破罐破摔?
小岩今年14岁,是一名初中二年级男生。上小学时,小岩是个阳光男孩儿,虽然有些调皮,倒也活泼可爱,学习成绩在班里处于中上游。初一上半学期,小岩的学习成绩尚可,只是感觉有些吃力。对此,小岩挺会宽慰自己:“在这所省级示范性中学,学生都是各小学的尖子生,和他们比,成绩中等就算不错了。”但是,初一下半学期,小岩的学习成绩急转直下,成了班里的最后一名。据他的班主任反映,上课时,小岩经常东张西望,做小动作,出怪声,接老师的话把儿。父母得知情况,断定小岩得了多动症,带他到医院检查,强制孩子服药4个月,后来发现没有效果才停药。
小岩的父亲罗先生是上海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在浦东新区和长宁区都有楼盘,偶尔在报纸上能看到他的大名。罗先生业务繁忙,平时很少回家,但只要回家,就给儿子带来大量吃的、穿的、玩的——当然,都是高档货。小岩物质上的要求,罗先生从来是毫不含糊地予以满足,而对于小岩的学习和生活问题,罗先生基本不过问。上初一那年春节,因为成绩下滑,小岩被父亲痛打了一顿。小岩说:“差点把我的腿打断。”打过之后,罗先生又心生悔意,给了小岩一个厚厚的红包,算是压岁钱。小岩明白,这是爸爸的一种补偿方式。
小岩的母亲谭女士是全职太太,每天负责开车接送小岩上下学。谭女士说,小岩是全家的希望,偌大的家业全靠小岩来继承,所以他们夫妻对小岩的成长格外看重。他们夫妻的分工是:罗先生主外,全力开拓业务;谭女士主内,主抓儿子的教育。谭女士把全部心血都倾注在儿子身上。小岩升初中时,按规定只能进一所普通中学。谭女士四方奔走,又花了一笔不菲的择校费,才把小岩送入这所省级示范性中学。但是,让谭女士始料不及的是,才半年,小岩的学习就跟不上了,还频频违反课堂纪律。多次被班主任叫到学校训责后,谭女士觉得很没面子,就回家批评小岩。小岩不服,与母亲争吵,后来居然升级成厮打,从二楼打到一楼,谭女士的腰也摔伤了。从那以后,母子二人形同陌路,互不理睬。谭女士告诉我,他们母子已经一个多月不说话了。
和小岩交谈中我了解到,他也想把学习成绩提上去,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自感基础太差,怎么学也赶不上同学。他所在的学校,学生间的竞争非常激烈,对成绩差、纪律松散的学生,老师和同学都很排斥。班主任多次找他谈话,建议他转学。成绩好的同学背地里叫他“弱智”,还有的同学到老师那里告状,抱怨小岩上课影响了他们学习。小岩自己也认为,管住自己并且把学习搞好“比登天还难”。比如上课时,小岩也想认真听讲,但不知怎么就开始说话做小动作,控制不住自己。每天回家他都下决心:“从明天开始刻苦学习,一定把成绩提上去!”还把决心写在纸上,贴在文具盒的内侧。但是第二天他很快就泄气了,因为上课他听不懂,作业总出错。更让他烦恼的是:“同学们都不愿跟我玩了,老师翻白眼看我,妈妈也不跟我说话……”至此,小岩索性破罐子破摔,上课变本加厉地捣乱,课间故意攻击同学,回家也不写作业,混一天算一天。
人格破产导致心理失衡
和小岩多次深入交谈后,我基本掌握了他的心理状态,再通过和小岩的父母、老师、同学的广泛接触,我大致了解了他的人际环境。分析这些信息,我认为小岩的心理问题是由两方面因素造成的。
第一,小岩在成长中的基本需要没有得到满足,造成他巨大的心理缺失感,导致他“人格破产”,出现报复性行为。
所谓“成长中的基本需要”,是指以下几个方面:
——亲情需要。父亲虽然满足了小岩物质上的所有要求,但由于他长年在外,偶尔回来也很少与小岩进行深层次的情感交流,导致父爱的缺失。母亲虽然对小岩百般呵护,但方法简单,常走极端,一旦孩子无法满足她的期望,比如上课捣乱、成绩下降等,便恨铁不成钢,对小岩由爱生厌,由厌生恨。因此,略显畸形的母爱最终也对小岩构成了伤害。
——归属需要。小岩所在的学校,学生素质高,全市的尖子生都集中在那里,对学习差,行为不良的小岩形成排斥的压力,加上老师的多次批评,尤其是下逐客令,建议他转学,加剧了同学对小岩的疏远,使小岩游离于集体之外,归属的需要自然无从满足。
——尊重需要。小岩虽然学习基础差,成绩不好,但人格发展健全,内心有表现自我,获得他人认同的愿望,但在学校,小岩几乎被全盘否定了,在人格上没有获得应有的尊重。对此不公平待遇,他以课堂上的异常表现引起他人的注意,似乎在暗示别人:你们要尊重我,我需要你们的重视。
——成就需要。父母对小岩的期望和要求偏高,缺乏学习兴趣和方法的小岩力不能及。因此,小岩长期没有成就感体验。这导致小岩自我评价低下,自信心丧失。
以上四个方面的需要,是人格结构的基本框架。处在心理发展可塑期的小岩,还没有来得及构建自己的人格框架,就遭到来自学校、家庭的双重冲击,他无力承受,也无力反抗,于是选择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他的心理逻辑是:你们不让我有社会意义上的自我,我就破坏人格意义上的自我。这是典型的“人格破产”表现。
第二,小岩自信心丧失,心理失衡,导致行为出现偏差。
每个人都有一个相对独立的自我支持系统,与自我意识中的自我评价、自我接纳保持密切关系。当一个人自我评价客观且较高的话,自我接纳的程度就高,自我支持系统就相对稳定,就能为人的行为系统提供有效和持续的能量;反之,像小岩这样,长期处于超低的自我评价中,长期自我否定,心理严重失衡,自我支持系统因为自信心的丧失而紊乱,无法给行为系统提供动能,就出现了厌学、违纪等偏差的行为反应。一开始,小岩也曾本能地努力保全自我支持系统的活力,但父母、老师和同学没有给他机会,使他的每一次努力都以失败告终,最终导致小岩行为失控。
改善关系找回自尊自信
针对小岩的情况,我制订的心理干预目标是,帮助小岩建立客观的自我认知系统,提高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和学习动能,逐步恢复学习信心。在干预策略上,分两个层次:一是对小岩本人的强化辅导,二是对学校、家庭、环境的改善。
对小岩本人的辅导是最主要的部分,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以宣泄为主的辅导。
对小岩内心的敏感、脆弱、高度自尊表示理解,对他复杂、矛盾的心理活动给予充分的同情。该阶段,小岩由起初的戒备到逐渐摆脱拘束,再到滔滔不绝地倾诉,内心得到充分的放松。
第二阶段:从以下三个角度入手,调整小岩的自我认知:
——对父母的看法。父母的家庭暴力固然不对,但要看到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是望子成龙心切,也是爱的表现,小岩要体谅、理解父母的苦衷。
——对老师的看法。老师批评小岩,也可以理解为对小岩的关注,希望促使他改正缺点,快点进步,与父母的做法一样,方式不对,但目的相同,都是好意,所以,小岩也应该大度地体谅和理解。
——对同学的看法。同学对小岩的过激评价是竞争环境造成的,是不成熟的表现,也有玩笑的成分,且主要针对的是小岩不佳的学习成绩,而并非人品,更不是对小岩全盘否定。只要小岩把成绩提上去了,同学们自然会接纳他。
第三阶段,对小岩的行为、学习策略进行辅导,帮助他主动改变原有的行为模式。
指导小岩主动找父母和老师沟通,承认此前的错误,对自己的失当行为道歉,表达愿意得到帮助和监督的内心愿望,争取同情和理解。同时,要求小岩给自己制订书面的行为规范,包括应该做什么和不应该做什么,置于醒目位置,经常提醒自己,争取少违反课堂纪律,改变老师和同学对他的印象。
为尽快提升成绩,我帮助小岩制订了日常学习计划、补习计划和期中考试复习计划,并选择他最喜欢,成绩也最好的英语为突破口,争取以点带面,带动总成绩的提高。
经过一个多月的心理辅导,小岩的自信心逐步增强,自我支持系统渐渐恢复了活力。
小岩的积极转变令谭女士喜出望外。为了巩固心理辅导成果,我请她客观分析小岩的情况,包括他的学习能力、学习方法、学习困难的原因,在此基础上,调整对孩子的期望,但不能放弃对孩子的管教。还要配合我的心理辅导,经常鼓励小岩,观察、捕捉小岩的每一点进步,不断鼓励、赞扬,强化其积极转变。我要求她定期与儿子谈心,并将谈心内容以书面形式记录下来,作为掌握小岩心理动态的第一手资料。
经过近两个学期,先后十多次的辅导,小岩有了明显的进步。初三上半学期期末考试,小岩的英语等三门课及格,年级排名上升了90多位,得了“进步奖”奖状,和老师、同学的关系改善明显。在家里,小岩和母亲的关系融洽,小岩经常主动找母亲聊天。谭女士对我说:“现在,小岩和我像朋友一样了,我心里真高兴!学习的事嘛,慢慢来,只要不断进步就行。”小岩有了上进心和自信心,他在最后一次辅导时对我说:“我一定能考上高中,将来上大学,毕业后接爸爸的班!”
【编辑:陈彤】
小岩今年14岁,是一名初中二年级男生。上小学时,小岩是个阳光男孩儿,虽然有些调皮,倒也活泼可爱,学习成绩在班里处于中上游。初一上半学期,小岩的学习成绩尚可,只是感觉有些吃力。对此,小岩挺会宽慰自己:“在这所省级示范性中学,学生都是各小学的尖子生,和他们比,成绩中等就算不错了。”但是,初一下半学期,小岩的学习成绩急转直下,成了班里的最后一名。据他的班主任反映,上课时,小岩经常东张西望,做小动作,出怪声,接老师的话把儿。父母得知情况,断定小岩得了多动症,带他到医院检查,强制孩子服药4个月,后来发现没有效果才停药。
小岩的父亲罗先生是上海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在浦东新区和长宁区都有楼盘,偶尔在报纸上能看到他的大名。罗先生业务繁忙,平时很少回家,但只要回家,就给儿子带来大量吃的、穿的、玩的——当然,都是高档货。小岩物质上的要求,罗先生从来是毫不含糊地予以满足,而对于小岩的学习和生活问题,罗先生基本不过问。上初一那年春节,因为成绩下滑,小岩被父亲痛打了一顿。小岩说:“差点把我的腿打断。”打过之后,罗先生又心生悔意,给了小岩一个厚厚的红包,算是压岁钱。小岩明白,这是爸爸的一种补偿方式。
小岩的母亲谭女士是全职太太,每天负责开车接送小岩上下学。谭女士说,小岩是全家的希望,偌大的家业全靠小岩来继承,所以他们夫妻对小岩的成长格外看重。他们夫妻的分工是:罗先生主外,全力开拓业务;谭女士主内,主抓儿子的教育。谭女士把全部心血都倾注在儿子身上。小岩升初中时,按规定只能进一所普通中学。谭女士四方奔走,又花了一笔不菲的择校费,才把小岩送入这所省级示范性中学。但是,让谭女士始料不及的是,才半年,小岩的学习就跟不上了,还频频违反课堂纪律。多次被班主任叫到学校训责后,谭女士觉得很没面子,就回家批评小岩。小岩不服,与母亲争吵,后来居然升级成厮打,从二楼打到一楼,谭女士的腰也摔伤了。从那以后,母子二人形同陌路,互不理睬。谭女士告诉我,他们母子已经一个多月不说话了。
和小岩交谈中我了解到,他也想把学习成绩提上去,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自感基础太差,怎么学也赶不上同学。他所在的学校,学生间的竞争非常激烈,对成绩差、纪律松散的学生,老师和同学都很排斥。班主任多次找他谈话,建议他转学。成绩好的同学背地里叫他“弱智”,还有的同学到老师那里告状,抱怨小岩上课影响了他们学习。小岩自己也认为,管住自己并且把学习搞好“比登天还难”。比如上课时,小岩也想认真听讲,但不知怎么就开始说话做小动作,控制不住自己。每天回家他都下决心:“从明天开始刻苦学习,一定把成绩提上去!”还把决心写在纸上,贴在文具盒的内侧。但是第二天他很快就泄气了,因为上课他听不懂,作业总出错。更让他烦恼的是:“同学们都不愿跟我玩了,老师翻白眼看我,妈妈也不跟我说话……”至此,小岩索性破罐子破摔,上课变本加厉地捣乱,课间故意攻击同学,回家也不写作业,混一天算一天。
人格破产导致心理失衡
和小岩多次深入交谈后,我基本掌握了他的心理状态,再通过和小岩的父母、老师、同学的广泛接触,我大致了解了他的人际环境。分析这些信息,我认为小岩的心理问题是由两方面因素造成的。
第一,小岩在成长中的基本需要没有得到满足,造成他巨大的心理缺失感,导致他“人格破产”,出现报复性行为。
所谓“成长中的基本需要”,是指以下几个方面:
——亲情需要。父亲虽然满足了小岩物质上的所有要求,但由于他长年在外,偶尔回来也很少与小岩进行深层次的情感交流,导致父爱的缺失。母亲虽然对小岩百般呵护,但方法简单,常走极端,一旦孩子无法满足她的期望,比如上课捣乱、成绩下降等,便恨铁不成钢,对小岩由爱生厌,由厌生恨。因此,略显畸形的母爱最终也对小岩构成了伤害。
——归属需要。小岩所在的学校,学生素质高,全市的尖子生都集中在那里,对学习差,行为不良的小岩形成排斥的压力,加上老师的多次批评,尤其是下逐客令,建议他转学,加剧了同学对小岩的疏远,使小岩游离于集体之外,归属的需要自然无从满足。
——尊重需要。小岩虽然学习基础差,成绩不好,但人格发展健全,内心有表现自我,获得他人认同的愿望,但在学校,小岩几乎被全盘否定了,在人格上没有获得应有的尊重。对此不公平待遇,他以课堂上的异常表现引起他人的注意,似乎在暗示别人:你们要尊重我,我需要你们的重视。
——成就需要。父母对小岩的期望和要求偏高,缺乏学习兴趣和方法的小岩力不能及。因此,小岩长期没有成就感体验。这导致小岩自我评价低下,自信心丧失。
以上四个方面的需要,是人格结构的基本框架。处在心理发展可塑期的小岩,还没有来得及构建自己的人格框架,就遭到来自学校、家庭的双重冲击,他无力承受,也无力反抗,于是选择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他的心理逻辑是:你们不让我有社会意义上的自我,我就破坏人格意义上的自我。这是典型的“人格破产”表现。
第二,小岩自信心丧失,心理失衡,导致行为出现偏差。
每个人都有一个相对独立的自我支持系统,与自我意识中的自我评价、自我接纳保持密切关系。当一个人自我评价客观且较高的话,自我接纳的程度就高,自我支持系统就相对稳定,就能为人的行为系统提供有效和持续的能量;反之,像小岩这样,长期处于超低的自我评价中,长期自我否定,心理严重失衡,自我支持系统因为自信心的丧失而紊乱,无法给行为系统提供动能,就出现了厌学、违纪等偏差的行为反应。一开始,小岩也曾本能地努力保全自我支持系统的活力,但父母、老师和同学没有给他机会,使他的每一次努力都以失败告终,最终导致小岩行为失控。
改善关系找回自尊自信
针对小岩的情况,我制订的心理干预目标是,帮助小岩建立客观的自我认知系统,提高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和学习动能,逐步恢复学习信心。在干预策略上,分两个层次:一是对小岩本人的强化辅导,二是对学校、家庭、环境的改善。
对小岩本人的辅导是最主要的部分,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以宣泄为主的辅导。
对小岩内心的敏感、脆弱、高度自尊表示理解,对他复杂、矛盾的心理活动给予充分的同情。该阶段,小岩由起初的戒备到逐渐摆脱拘束,再到滔滔不绝地倾诉,内心得到充分的放松。
第二阶段:从以下三个角度入手,调整小岩的自我认知:
——对父母的看法。父母的家庭暴力固然不对,但要看到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是望子成龙心切,也是爱的表现,小岩要体谅、理解父母的苦衷。
——对老师的看法。老师批评小岩,也可以理解为对小岩的关注,希望促使他改正缺点,快点进步,与父母的做法一样,方式不对,但目的相同,都是好意,所以,小岩也应该大度地体谅和理解。
——对同学的看法。同学对小岩的过激评价是竞争环境造成的,是不成熟的表现,也有玩笑的成分,且主要针对的是小岩不佳的学习成绩,而并非人品,更不是对小岩全盘否定。只要小岩把成绩提上去了,同学们自然会接纳他。
第三阶段,对小岩的行为、学习策略进行辅导,帮助他主动改变原有的行为模式。
指导小岩主动找父母和老师沟通,承认此前的错误,对自己的失当行为道歉,表达愿意得到帮助和监督的内心愿望,争取同情和理解。同时,要求小岩给自己制订书面的行为规范,包括应该做什么和不应该做什么,置于醒目位置,经常提醒自己,争取少违反课堂纪律,改变老师和同学对他的印象。
为尽快提升成绩,我帮助小岩制订了日常学习计划、补习计划和期中考试复习计划,并选择他最喜欢,成绩也最好的英语为突破口,争取以点带面,带动总成绩的提高。
经过一个多月的心理辅导,小岩的自信心逐步增强,自我支持系统渐渐恢复了活力。
小岩的积极转变令谭女士喜出望外。为了巩固心理辅导成果,我请她客观分析小岩的情况,包括他的学习能力、学习方法、学习困难的原因,在此基础上,调整对孩子的期望,但不能放弃对孩子的管教。还要配合我的心理辅导,经常鼓励小岩,观察、捕捉小岩的每一点进步,不断鼓励、赞扬,强化其积极转变。我要求她定期与儿子谈心,并将谈心内容以书面形式记录下来,作为掌握小岩心理动态的第一手资料。
经过近两个学期,先后十多次的辅导,小岩有了明显的进步。初三上半学期期末考试,小岩的英语等三门课及格,年级排名上升了90多位,得了“进步奖”奖状,和老师、同学的关系改善明显。在家里,小岩和母亲的关系融洽,小岩经常主动找母亲聊天。谭女士对我说:“现在,小岩和我像朋友一样了,我心里真高兴!学习的事嘛,慢慢来,只要不断进步就行。”小岩有了上进心和自信心,他在最后一次辅导时对我说:“我一定能考上高中,将来上大学,毕业后接爸爸的班!”
【编辑:陈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