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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同构衔接是胡壮麟先生对Halliday语篇衔接理论的拓展。他认为在语法衔接中应增加同构衔接这一语篇衔接功能。本文应用这一理论对汉英时间状语进行了考察，从中发现了汉英时间状语的这一衔接功能。在语篇当中，时间状语的同构衔接除了可以表明行为动作发生和事件状态存在的时间外，还具有使语篇连贯，使语言生动，使文采丰富的作用。
关键词：语篇；同构衔接；时间状语；对比分析
一、引言
Halliday和Hasan在其论述语篇衔接的专著《英语的衔接》（Cohesion in English）中指出“语篇与非语篇的根本区别在于语段是否具有语篇特征（texture）”（1976：2）。他们认为，语篇特征包括结构性和非结构性特征，非结构性的语篇特征指在不同的句子中出现的不同成分之间的衔接关系。Halliday和Hasan将英语的衔接手段概括为语法衔接和词汇衔接两种，语法衔接又分为：照应、替代、省略、连接；词汇衔接又分为：重复、同义、反义、上下义和词汇搭配。
胡壮麟（1994）对Halliday的衔接理论进行了拓展，在语法衔接中补充了“同构关系”这一衔接手段。他认为，在Halliday & Hasan的衔接模式中，简单地把一些重复现象归入词汇的重复里，而这些重复的现象重复的不仅仅是词语，而是结构。因而他把同构衔接定义为：在一个语篇中，重复同样的结构（即重复），或在同样结构的基础上，增添词语（即添加）或以同类词语置换原结构中的某一词语，达到强调、补充或修辞的效果（即交替）；或者在会话语境下，一个人的某一句话由另一个人接茬，使结构完整、语义相连（即拼合）。
在Halliday的衔接理论中，时间词具有衔接上下文，使语篇连贯的作用。刘辰诞明确指出（1999）：时间状语具有语篇功能。
本文本文选取了汉、英著名小说、散文、演讲和政论文及译文，共约80万字的汉语语料和英语语料（汉语原文及其英语译文和英语原文及其汉语译文）的考察分析，从中摘出有时间状语的语篇764例，找到具有同构衔接功能的例子37例，其中汉语语料16例，英语语料21例。 通过对语料的观察，发现他们的异与同，以期对广大英语教学者及翻译工作者有所启示。
二、结果与分析
1. 汉英时间状语的同构衔接
胡壮麟（1994）认为同构衔接与修辞学中的排比相近，但它的概念既不能等同于排比的概念，范围也比排比的概念宽泛，它要求形式与语义的统一，即词汇同义，结构相同，语义加强。 通过语料的考察，我们发现汉英时间状语在语篇中也存在同构衔接的现象，且使用都相当普遍，但更多地体现为交替和添加，重复和拼合较少使用。
先看汉语的例子：
（1）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小屋里射进两三方斜斜的太阳。……于是——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我觉察他去的匆匆了，伸出手遮挽时，他又从遮挽的手边过去，天黑时，我躺在床上，他便伶伶俐俐地从我身上跨过，从我脚边飞去了。等我睁开眼和太阳再见，这算又溜走了一日。（朱自清：《匆匆》）（交替）
（2）……从九点多到十点，从十点到十一点，从十一点到十一点半，从十一点半到十二点，——然而叫天竟还没有来。（鲁迅：《社戏》）（交替）
例（1）中“早上我起来的时候”、 “洗手的时候”、 “吃饭的时候”三个相同结构的时间状语和另外三个结构相同的时间状语“默默时”、 “伸出手遮挽时”、“天黑时”让读者一目了然地知道从早到晚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例（2）中一连用了四个“从……到……”形式的时间状语，表示等待时间的漫长。这几个时间状语都是在没有更动原结构和基本词语的情况下，以同类词语换置了原结构中的某些词语，都可看作是同构衔接中的交替关系，这种衔接既避免了完全重复同一结构和词语所造成的单调乏味，又增强了语势，提高了表达效果，具有较强的表现力。
英语中时间状语也具有相同的衔接功能。如：
（3）When he set her down at the entrance to the dirty sideroad, Molly Morgan grimly picked up her suitcase and marched toward the draw in the hills.
…
When he put her down in front of the big old house of John Whiteside, she was really frightened.（John Steinbeck: Molly Morgan ）（交替）
（4）When we allow freedom ring, when we let it ring from every village and every hamlet, from every state and every city, we will be able to speed up that day …(Martin Luther King: I Have a Dream)（添加）
例（3）是时间状语的交替。例（4）中，在when引导的两个时间状语从句里，第二个从句在第一个从句的基础上，增添了若干词语，补充说明自由的钟声敲响的地方。虽然添加的似乎是表示空间的词语，但它们是被添加在when引导的时间状语从句之中，从总体上来说，仍然表示时间，因此可理解为是时间状语的添加。这样结构相同，语义相关，语气一致的词组和句子由于结构匀称，节奏感强，对于用来加强语气，抒发感情，起到了较强的修辞效果。
2. 汉英时间状语同构衔接功能的比较
为了强调新信息，汉英语篇都会采取时间状语的同构衔接。它们在同构衔接功能的使用频率上没有太大差异，且使用都相当普遍，但更多地体现为交替和添加，重复和拼合较少使用。不过它们在使用方式上有一些异同。
1）相同点
通过语料分析发现，对于同构衔接中的交替关系，汉英时间状语的用法大体相同。现从汉译英和英译汉的角度分别举例加以说明。
例（2）中汉语原文用了四个“从……到……”，其英译文也相应地用了四个“from…to…”的介词短语，它们的结构相同，改变的只是介词短语里的时间名词。下面为（2）的英译文：
…from after nine till ten, from ten till eleven, from eleven till eleven-thirty, from eleven-thirty till twelve——but still there was no sign of Tan Xinpei.（中国文学出版社译）
再如：
（5）在我想作一件事讨她老人家喜欢的时候，我独自微微的笑着；在我想到她的健康而不放心的时候，我欲落泪。（老舍：《想北平》）
译文：I smile by myself when I think of something I can do to please mother; I feel like crying when I worry about mother’s health.（张培基译）
例（5）中汉语原文用了两个结构相同的时间状语“在……的时候”，英译文中也同样用了两个when引导的时间状语从句。
（6）和（7）为英译汉的例子。
（6）“But I will go up some day. I’ll go some Saturday.” （John Steinbeck: Molly Morgan）
译文：“可是说不定哪天我要去的，哪个星期六吧。”（蓝仁哲译）
（7）Every hour there was some new, frightening surprise. … And every minute there was danger, …（Jack London: The Call of the Wild）
译文：每时每刻都会有令他惊恐而又新奇的东西。……在这里每一分钟都会有危险，……（余 珉译）
例（6）中英语原文里的“some day”和“some Saturday”是交替的关系，汉译文中的“哪天”和“哪个星期六”虽不如英语里表现得那么明显，但同样可以看作是交替的关系。例（7）里英语原文和汉语译文里的时间状语也是相同的情况。
2）不同点
从下表可以看出，汉语语料中，汉语原文里时间状语用作同构衔接的语篇，相应的英语译文中用法相同；英语语料中，英语原文有时间状语同构衔接，而其相应的汉语译文却没有该用法的有两例，如下：
（8）“Wait till you see, ”their father cried.“Wait till you see what I brought you. It’s a secret now.” （John Steinbeck: Molly Morgan）（添加）
译文：“等着瞧吧，”父亲喊道。“看我给你们带回了什么，现在还得保密。”（蓝仁哲译）
（9） The sun was not risen; it would not rise for two minutes. （Edward Morgan Forster: The Celestial Omnibus）（添加）
译文：太阳还没升起；再过两分钟太阳才会出来。(周献桃译）
通过英语原文和汉语译文的比较发现，例（8）和例（9）两个例子中，英语原文在使用同样结构的基础上，增添若干词语对原来的话语作进一步的补充，增添的部分具有强调意义。在汉语译文却在不改变原意的情况下，用不同的句子结构来表达相同的意思。如果汉语译文按照英语原文的结构进行翻译，则显得重复罗唆，也不符合汉语的习惯。
另外我们还发现，英语原文没有时间状语的同构衔接，而对应的汉语译文中却有该用法的有一例，如：
（10）I chafed against the work of school. At night in my bedroom and by day in the classroom her image came between me and the page I strove to read.（James Joyce: Araby）
译文：每天一拿起功课，我就心烦。无论白天在课堂上，还是晚上在卧室里，只要我一翻开书，她的模样就呈现在我要读的书页上。（钱兆明译）（交替）
这一例中，英语原文只是一般性的陈述，在汉语译文中却变成了两个“一……就……”结构的偏正复句。
三、结论
也许因为受到我国古代词赋、骈文的影响，汉语较为注重行文中音韵的美感。同构形式从句子结构上控制了韵律的轻重缓急，抑扬顿挫，让人读起来琅琅上口，具有美的享受。因此在写作和翻译中，为了顾及音节和节奏，只要能够，尽量将行文转化为同构的交替形式，而不经常使用同构的添加形式。英语的同构衔接形式的使用也十分普遍，但通常是用于抒情、强调等，一般情况下则较少使用相同结构和词语，以避免重复，但在强调某一动作行为发生的时间时，更容易用同构衔接的添加形式来表现。
四、教学建议
在句法层面，时间状语这一语法现象不论在汉语还是在英语学习中都比较易于掌握，然而它们在语篇当中，除了可以表明行为动作发生和事件状态存在的时间外，还具有使语篇连贯，使语言生动，使文采丰富的作用。汉英时间状语的同构衔接功能是它们在大于句子的语境中所表现出来的，如果仅仅从句法的角度来考虑，是难以轻易发现时间状语的这一语篇功能的。因此，外语教师本身应具有较强的语篇意识，对于各种语法现象不仅在句法层面进行分析，还应把它们扩大到语篇层面，甚至更大的语境中去探索其表现及用法，这样才能更加全面地观察到语言现象的各种表现方式，从宏观的角度对学生进行学习技能的培养，使他们从真正的情景和语境中掌握和运用语言进行交际的能力。
［参考文献］
［1］Halliday， M. A. K.（2000）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 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Edward Arnold (Publishers) Limited.
［2］Halliday， M. A. K.& Hasan, R. (1976) Cohesion in English［M］, London: Longman.
［3］胡壮麟（1994）《语篇衔接与连贯》［M］，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4］刘辰诞（2001）《教学语篇语言学》［M］，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5］刘月华、潘文娱（2003）《实用现代汉语语法》［M］，商务印书馆。
［6］许余龙（2002）《对比语言学》［M］，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7］朱永生、郑立信、苗兴伟（2001）《汉英语篇衔接手段对比研究》［M］，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作者单位：杨司薇，西南林业大学，云南 昆明 650224；杨春，玉溪师范学院，云南 玉溪 653100）
关键词：语篇；同构衔接；时间状语；对比分析
一、引言
Halliday和Hasan在其论述语篇衔接的专著《英语的衔接》（Cohesion in English）中指出“语篇与非语篇的根本区别在于语段是否具有语篇特征（texture）”（1976：2）。他们认为，语篇特征包括结构性和非结构性特征，非结构性的语篇特征指在不同的句子中出现的不同成分之间的衔接关系。Halliday和Hasan将英语的衔接手段概括为语法衔接和词汇衔接两种，语法衔接又分为：照应、替代、省略、连接；词汇衔接又分为：重复、同义、反义、上下义和词汇搭配。
胡壮麟（1994）对Halliday的衔接理论进行了拓展，在语法衔接中补充了“同构关系”这一衔接手段。他认为，在Halliday & Hasan的衔接模式中，简单地把一些重复现象归入词汇的重复里，而这些重复的现象重复的不仅仅是词语，而是结构。因而他把同构衔接定义为：在一个语篇中，重复同样的结构（即重复），或在同样结构的基础上，增添词语（即添加）或以同类词语置换原结构中的某一词语，达到强调、补充或修辞的效果（即交替）；或者在会话语境下，一个人的某一句话由另一个人接茬，使结构完整、语义相连（即拼合）。
在Halliday的衔接理论中，时间词具有衔接上下文，使语篇连贯的作用。刘辰诞明确指出（1999）：时间状语具有语篇功能。
本文本文选取了汉、英著名小说、散文、演讲和政论文及译文，共约80万字的汉语语料和英语语料（汉语原文及其英语译文和英语原文及其汉语译文）的考察分析，从中摘出有时间状语的语篇764例，找到具有同构衔接功能的例子37例，其中汉语语料16例，英语语料21例。 通过对语料的观察，发现他们的异与同，以期对广大英语教学者及翻译工作者有所启示。
二、结果与分析
1. 汉英时间状语的同构衔接
胡壮麟（1994）认为同构衔接与修辞学中的排比相近，但它的概念既不能等同于排比的概念，范围也比排比的概念宽泛，它要求形式与语义的统一，即词汇同义，结构相同，语义加强。 通过语料的考察，我们发现汉英时间状语在语篇中也存在同构衔接的现象，且使用都相当普遍，但更多地体现为交替和添加，重复和拼合较少使用。
先看汉语的例子：
（1）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小屋里射进两三方斜斜的太阳。……于是——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我觉察他去的匆匆了，伸出手遮挽时，他又从遮挽的手边过去，天黑时，我躺在床上，他便伶伶俐俐地从我身上跨过，从我脚边飞去了。等我睁开眼和太阳再见，这算又溜走了一日。（朱自清：《匆匆》）（交替）
（2）……从九点多到十点，从十点到十一点，从十一点到十一点半，从十一点半到十二点，——然而叫天竟还没有来。（鲁迅：《社戏》）（交替）
例（1）中“早上我起来的时候”、 “洗手的时候”、 “吃饭的时候”三个相同结构的时间状语和另外三个结构相同的时间状语“默默时”、 “伸出手遮挽时”、“天黑时”让读者一目了然地知道从早到晚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例（2）中一连用了四个“从……到……”形式的时间状语，表示等待时间的漫长。这几个时间状语都是在没有更动原结构和基本词语的情况下，以同类词语换置了原结构中的某些词语，都可看作是同构衔接中的交替关系，这种衔接既避免了完全重复同一结构和词语所造成的单调乏味，又增强了语势，提高了表达效果，具有较强的表现力。
英语中时间状语也具有相同的衔接功能。如：
（3）When he set her down at the entrance to the dirty sideroad, Molly Morgan grimly picked up her suitcase and marched toward the draw in the hills.
…
When he put her down in front of the big old house of John Whiteside, she was really frightened.（John Steinbeck: Molly Morgan ）（交替）
（4）When we allow freedom ring, when we let it ring from every village and every hamlet, from every state and every city, we will be able to speed up that day …(Martin Luther King: I Have a Dream)（添加）
例（3）是时间状语的交替。例（4）中，在when引导的两个时间状语从句里，第二个从句在第一个从句的基础上，增添了若干词语，补充说明自由的钟声敲响的地方。虽然添加的似乎是表示空间的词语，但它们是被添加在when引导的时间状语从句之中，从总体上来说，仍然表示时间，因此可理解为是时间状语的添加。这样结构相同，语义相关，语气一致的词组和句子由于结构匀称，节奏感强，对于用来加强语气，抒发感情，起到了较强的修辞效果。
2. 汉英时间状语同构衔接功能的比较
为了强调新信息，汉英语篇都会采取时间状语的同构衔接。它们在同构衔接功能的使用频率上没有太大差异，且使用都相当普遍，但更多地体现为交替和添加，重复和拼合较少使用。不过它们在使用方式上有一些异同。
1）相同点
通过语料分析发现，对于同构衔接中的交替关系，汉英时间状语的用法大体相同。现从汉译英和英译汉的角度分别举例加以说明。
例（2）中汉语原文用了四个“从……到……”，其英译文也相应地用了四个“from…to…”的介词短语，它们的结构相同，改变的只是介词短语里的时间名词。下面为（2）的英译文：
…from after nine till ten, from ten till eleven, from eleven till eleven-thirty, from eleven-thirty till twelve——but still there was no sign of Tan Xinpei.（中国文学出版社译）
再如：
（5）在我想作一件事讨她老人家喜欢的时候，我独自微微的笑着；在我想到她的健康而不放心的时候，我欲落泪。（老舍：《想北平》）
译文：I smile by myself when I think of something I can do to please mother; I feel like crying when I worry about mother’s health.（张培基译）
例（5）中汉语原文用了两个结构相同的时间状语“在……的时候”，英译文中也同样用了两个when引导的时间状语从句。
（6）和（7）为英译汉的例子。
（6）“But I will go up some day. I’ll go some Saturday.” （John Steinbeck: Molly Morgan）
译文：“可是说不定哪天我要去的，哪个星期六吧。”（蓝仁哲译）
（7）Every hour there was some new, frightening surprise. … And every minute there was danger, …（Jack London: The Call of the Wild）
译文：每时每刻都会有令他惊恐而又新奇的东西。……在这里每一分钟都会有危险，……（余 珉译）
例（6）中英语原文里的“some day”和“some Saturday”是交替的关系，汉译文中的“哪天”和“哪个星期六”虽不如英语里表现得那么明显，但同样可以看作是交替的关系。例（7）里英语原文和汉语译文里的时间状语也是相同的情况。
2）不同点
从下表可以看出，汉语语料中，汉语原文里时间状语用作同构衔接的语篇，相应的英语译文中用法相同；英语语料中，英语原文有时间状语同构衔接，而其相应的汉语译文却没有该用法的有两例，如下：
（8）“Wait till you see, ”their father cried.“Wait till you see what I brought you. It’s a secret now.” （John Steinbeck: Molly Morgan）（添加）
译文：“等着瞧吧，”父亲喊道。“看我给你们带回了什么，现在还得保密。”（蓝仁哲译）
（9） The sun was not risen; it would not rise for two minutes. （Edward Morgan Forster: The Celestial Omnibus）（添加）
译文：太阳还没升起；再过两分钟太阳才会出来。(周献桃译）
通过英语原文和汉语译文的比较发现，例（8）和例（9）两个例子中，英语原文在使用同样结构的基础上，增添若干词语对原来的话语作进一步的补充，增添的部分具有强调意义。在汉语译文却在不改变原意的情况下，用不同的句子结构来表达相同的意思。如果汉语译文按照英语原文的结构进行翻译，则显得重复罗唆，也不符合汉语的习惯。
另外我们还发现，英语原文没有时间状语的同构衔接，而对应的汉语译文中却有该用法的有一例，如：
（10）I chafed against the work of school. At night in my bedroom and by day in the classroom her image came between me and the page I strove to read.（James Joyce: Araby）
译文：每天一拿起功课，我就心烦。无论白天在课堂上，还是晚上在卧室里，只要我一翻开书，她的模样就呈现在我要读的书页上。（钱兆明译）（交替）
这一例中，英语原文只是一般性的陈述，在汉语译文中却变成了两个“一……就……”结构的偏正复句。
三、结论
也许因为受到我国古代词赋、骈文的影响，汉语较为注重行文中音韵的美感。同构形式从句子结构上控制了韵律的轻重缓急，抑扬顿挫，让人读起来琅琅上口，具有美的享受。因此在写作和翻译中，为了顾及音节和节奏，只要能够，尽量将行文转化为同构的交替形式，而不经常使用同构的添加形式。英语的同构衔接形式的使用也十分普遍，但通常是用于抒情、强调等，一般情况下则较少使用相同结构和词语，以避免重复，但在强调某一动作行为发生的时间时，更容易用同构衔接的添加形式来表现。
四、教学建议
在句法层面，时间状语这一语法现象不论在汉语还是在英语学习中都比较易于掌握，然而它们在语篇当中，除了可以表明行为动作发生和事件状态存在的时间外，还具有使语篇连贯，使语言生动，使文采丰富的作用。汉英时间状语的同构衔接功能是它们在大于句子的语境中所表现出来的，如果仅仅从句法的角度来考虑，是难以轻易发现时间状语的这一语篇功能的。因此，外语教师本身应具有较强的语篇意识，对于各种语法现象不仅在句法层面进行分析，还应把它们扩大到语篇层面，甚至更大的语境中去探索其表现及用法，这样才能更加全面地观察到语言现象的各种表现方式，从宏观的角度对学生进行学习技能的培养，使他们从真正的情景和语境中掌握和运用语言进行交际的能力。
［参考文献］
［1］Halliday， M. A. K.（2000）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 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Edward Arnold (Publishers) Limited.
［2］Halliday， M. A. K.& Hasan, R. (1976) Cohesion in English［M］, London: Longman.
［3］胡壮麟（1994）《语篇衔接与连贯》［M］，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4］刘辰诞（2001）《教学语篇语言学》［M］，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5］刘月华、潘文娱（2003）《实用现代汉语语法》［M］，商务印书馆。
［6］许余龙（2002）《对比语言学》［M］，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7］朱永生、郑立信、苗兴伟（2001）《汉英语篇衔接手段对比研究》［M］，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作者单位：杨司薇，西南林业大学，云南 昆明 650224；杨春，玉溪师范学院，云南 玉溪 653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