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一半没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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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中,怎么会忘记年少的轻狂?那一天,我爱上了你,尽管我们的年龄有7岁的差异,但我们相爱了。然而,那个灰色的夜晚,我们大吵了一架,然后各奔东西。
  年轻的心是玻璃做的,破碎了,便再难愈合。
  手里的两把钥匙被我拽得发亮,古铜色的光泽在我手里紧握着无数次。那曾经是一对可以打开幸福之门的钥匙,可现在留在手里还有什么用?我只能每次在口袋里摸到那些失去的伤痛。我记得,钥匙扣上那红色的“公主”挂饰是你第一次出差时送给我的礼物,我很喜欢,还有一个平安结。你笑着说,当时我高兴得就像天真的公主。现在,“公主”成了奇怪的红色小丑,可我还是舍不得换。
  那时,你住的房子不大,而且有着窄窄的楼梯,我们都不能并排着走,每到楼下,不得不松开紧握着的手,你在前我在后,你总是拖着我。你太高了,我每次只能拽着你的衣服才不会落后。打开房门,总会飘来太阳花的香味。太阳花是我们喜欢的花朵,三天一换,因此,我和卖花的阿姨还成了好朋友。我记得头一回看见太阳花的时候,就想到了把它放在阳台上或你的电脑旁。当我捧回去的时候,竟然忘了买花瓶,我只好用平时喝过的饮料瓶把顶端去掉装上水,把这美丽的花儿放在你的电脑旁。
  你回来时,我正在帮你擦桌子,目光却落在了你桌上的相框,相框里有一张飘着长发的美丽女孩的相片,她一脸的清纯。看得出来,她和我年龄相近。我忽然觉得她是那样的眼熟,好像似曾相识,仔细一看,我呆了,她竟然和我长得那么相似,可我确定,那并不是我,我从来没留过那么长的头发,而我从你的口里知道,你是喜欢长发女孩的。那回我去剪發,之前没告诉你,后来,你骂了我一顿。而现在,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眼前这个事实,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心好痛呀!
  我看着你,此时的目光是愤怒的。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因为你太了解我了,我是在逼问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不敢看我,却说:“你别激动,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子的,那是我表妹,一年前出车祸去世了,那是我最疼爱的唯一的妹妹。”说着,你哭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哭,是为你疼爱的和我相似的妹妹流泪。我心爱的男孩在我面前为另一个疼爱的女孩流泪,虽然她不在人世了,可我还是能感到她依然活在你心中,我有点嫉妒。
  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为什么你会遇见一个和她长得如此相似的我,而我却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而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她的替身?我不要,我最憎恨的就是你拿我跟别人比较,这样我承受不起。虽然你口口声声对我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最值得我爱的女孩。我多么希望这是你说的真心话,而不愿意相信这是一个美丽的谎言。
  自从见到那张相片起,我就无法摆脱我是她的替身,你把我当成了她在你心目中的位置。而我要的不是这样的感情,我要的是一份实在的、可以以诚相待的、没有一点虚假的爱情。
  就算是我自私也好,任性也好,我还是离开你,我还是亲手割断这份感情。虽然有太多的不舍,虽然失去你会成为我一生的痛,可我已经决定了就这样痛下去。我的个性就是这样,爱了就要爱得完整,给了就要给得彻底,因为你的心还有一半是没有给我的,所以,我必须离开。
  那夜的雨好大,是我把你逼走的呀!看着你收拾东西,我再也看不见什么,只能听见你摔东西的声音,心都碎了。你在电脑里打出一行字:宝儿是我一生中最爱的人。然后就听见你摔键盘的声音,还有你的哭泣声。
  走了,就这样走了,你在雨中,我看不见你穿红运动装的背影。你走时留下的拥抱是湿的,有点发抖,我相信,这是最后一次被你拥抱了,我们之间就这样完了,我永远也找不到这样坚实的肩膀了。
  面对人去楼空,空气中仿佛还飘着往日的欢笑,在这里度过的点滴,我没有勇气再继续。这个房间,我也将永远不再来了,只是有时路过还会抬起头看看那扇紧闭的窗,但窗前的灯光再也没有亮起过。
  
   (100021 北京市朝阳区潘家园南里15号楼2单元502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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