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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角色扮演法在西方领导培训中已经成为最受欢迎的方法之一，但在我国领导培训中尚很少运用。本文在介绍西方角色扮演法的基本理论的基础上，结合我国领导培训的具体教学实践，阐述角色扮演法与专题讲座、情境模拟、案例教学等方式混合运用时的教学成效，力图为我国在各行各业领导培训中推广运用角色扮演法提供经验借鉴。
关键词：角色扮演法； 混搭式； 领导培训
中图分类号：G726 文献标识码：A
在西方，角色扮演(Role playing)源于由精神病学家、社会心理学家和临床心理学家们创立的一种行为调节方法，也称为心理剧。上世纪中后期，角色扮演被广泛应用于西方企业、学校、政府部门等各领域的领导培训中，到21世纪，已经成为领导培训中一种最受欢迎的方法。
在角色扮演中，要求参与者通过扮演各种不同的虚拟角色，将角色所处的各种问题情境通过行动再现并演绎出来。在领导培训中，一般要求一名成员扮演领导角色，其他成员扮演跟随者或其他领导角色。扮演角色的目的是通过体验一些没有固定答案的人际关系问题的处理方法，来学习和改进工作中的领导行为，从而促进工作中领导绩效的提升。
一、角色扮演法的特点和功能
角色扮演具有如下特点：第一，它要求或事先指定参与者扮演各种角色，可以有两种或两种以上的角色的存在。第二，角色扮演之后有小组讨论的环节。第三，各种角色及其所处的情境都是虚拟的。第四，角色扮演没有成功与失败，参与者从中有所学习获益就是有效的角色扮演。第五，在角色扮演的过程中可以安排角色转换，即扮演某一角色的人和其他角色互换。
角色扮演具有以下一些功能：第一，受训者可以在没有风险的情况下尝试实践他们最终不得不做的事情。第二，角色扮演可以作为一种诊断技巧，评估受训者的相关能力、行为和思维方式。第三，在角色扮演之后的小组讨论可以集中考察在角色扮演中经历的某些特殊互动环节。第四，角色扮演者可以检验各种不同的解决问题的方法。第五，在角色扮演期间其他受训者能够通过观察各种不同途径的成功或失败而有所启发。第六，通过教师的点评和总结，可以学习一些用于处理一般情况的准则。
西方的一些研究表明，在领导培训中，角色扮演与专题讲授、小组讨论等传统的课堂教学方式相比，具有以下优势：第一，通过亲身体验，更有助于参与者理解和把握各种问题存在的深层原因，有助于促进参与者把所学所获从学习情境向工作情境中的领导绩效的转化。第二，与小组讨论相比，能产生出更多的创造性解决问题的途径。第三，与专题讲授、小组讨论相比，能更有效地改善参与者人际沟通方面的技能。
在西方，尽管角色扮演已经成为培养各领域、各行业领导人员的一种最受欢迎的方法，但是，该方法的运用在我国领导培训中尚属于起步阶段。由于我国传统的教育理念、学习文化和思维习惯的影响，我国的领导干部在学习上具有一些不同于西方的特点，比如习惯于传统的讲授式，期望通过学习获得比较成熟的理论体系，对无固定答案的参与式、体验式培训方法的不适应等，完全照搬西方的角色扮演方法不具有可行性。实践也证明，完全照搬西方的做法，在实践中也难以取得和西方同样的效果。为此，很有必要结合我国领导培训中的不同对象的学习特征及其所处工作情境的不同需求，灵活运用角色扮演与其他培训方式混搭的学习方法，以有效发挥新型培训方式从西方移植到我国后的实效。
近年来，中国浦东干部学院在创新培训方式的改革道路上，摸索出一种混搭式角色扮演的培训方式，为我国干部培训注入了新的活力，这类课程都深受学员的好评。本文正是基于在中国浦东干部学院所进行的领导培训的教学实践，分析这种混搭式角色扮演方法的具体运用过程及其成效。
二、角色扮演与专题讲座的混搭，促进参与者的观点转变
在这里，角色扮演的主题是专题讲座中的一个重要问题所引发出的基本观点。角色扮演的作用只是为了辅助该问题的阐述，帮助学员加深对该观点的理解与认同。由于专题讲座的学员人数往往较多，通常在所穿插的角色扮演环节只有部分主动性较强的学员参与角色扮演，其他学员作为旁观者，而教师则发挥主导者和点评者的作用。
例如：在“公共行政与媒体关系”的专题讲座中，教师希望通过角色扮演向作为政府官员的学员强调一种观点，即在处理一些公共事务尤其是一些公共危机事件时，要以诚信的态度面对媒体，及时公开信息，而不是试图拒绝媒体，拖延新闻信息的公布，否则只会带来更多的危害。
为此，教师在专题讲座中设计了一个角色扮演的环节，通过讲述向学员展示了以下这个情境：一个化工厂发生爆炸，记者闻讯而至，但是化工厂厂长命令门卫拦截记者，不让他们采访。而记者所在的媒体单位要求他们即时发布该消息，如果你是记者，你会怎么办?
在课堂上，一些思维活跃的学员就纷纷从记者的角色给予了各种回答。而事实证明，这些回答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记者为了发掘新闻完成报道的紧迫任务，对化工厂所发生的事故进行了歪曲或夸大不实的报道，因为真实的信息已经被厂长一声令下挡在了门外。
这个角色扮演的教学环节，促进学员们在换位思考过程中获得了对旧观念的冲击，促使作为政府官员的学员们意识到，在当今信息社会，作为公共部门的领导，在发生公共危机事件时，如果仍旧靠过去逃避媒体、封锁信息的老办法已经行不通，只有诚信得体地主动去面对媒体，才能与媒体建立起友好合作的关系。
基于该课程课后的教学评估和学员反馈，这次混搭角色扮演的专题讲授课程获得了学员的高度认可，并对学员的观点转变产生了明显积极的影响。事实上，该课程混搭角色扮演的环节通过让学员在角色转换的过程中，了解其他角色(媒体记者)的心理和所处形势，使学员意识到原有观点和行为可能带来的不利趋势和巨大代价，从而促使了学员对新观点的理解和接受，强化了教学效果。
三、角色扮演与情境模拟的混搭，促进沟通技能的改善与提升
在这里，角色扮演的主题是情境模拟中的一个具体问题，通过让学员扮演不同的角色来模拟一种问题情境。在这种形式下，学员通常会被分成小组，每一个学员都有机会参与角色扮演。在角色扮演之前，教师会提供给每一个人一份简短的阅读材料，要求他们了解所扮演的角色所处的特定问题情境和如何进行角色扮演的指导语，不同小组可能被给予不同的指导语。因此，在小组重新集合为一个整体后，学员之间的讨论和评论将揭示这些不同对扮演者互动期间产生的影响。在讨论中，除了每个人都要求发言并以小组为单位进行总结汇报之外，最后教师还会针对问题做总结性点评。在这里，教师不再是主导者，而是在发挥一种促进者或者辅助者的作用。
例如：在一次以“跨文化沟通”为主题的课程中， 教师设计了一种角色扮演与情境模拟混搭的教学形式。该课程，希望让学员了解在为跨国企业、跨国组织、涉外事务的政府部门等组织进行工作时，跨文化差异对有效的人际沟通所产生的影响，以促进人际沟通能力的改善。
参与该课程的学员一半是外籍人士(政府高官、企业高管)，一半是中方人士(多位外资企业高管)。
该课程所设置的主要情境是：在一个外资企业，董事长(外籍人士)很看重本公司一位中方的高级经理，有意再提拔他/她，但是外面又有传言说该经理已经与另一大企业签了聘任合同，要另觅高就了。这时，外籍董事长约了该中方经理，希望和他/她谈一谈。要求外籍学员扮演外籍董事长，而中方学员扮演中方高级经理。事实上，两个角色拿到的阅读材料稍有不同，前者被要求弄清该经理是否在外面与其他大企业签了聘任合同，而后者则被告知董事长找其谈话的意图是想提拔他/她。
在角色扮演中，双方因为文化差异，可能会招致一些误解。比如在有的小组中，西方人扮演的董事长可能会考虑到中国人爱面子，且自身又有挽留人才的顾忌，因此会比较委婉地探询该经理是否有外投他处之意，而中方经理因为被告知是与职业晋升有关的面谈，因此在言谈中会倍加小心谨慎。为此，可能双方在沟通过程中会避重就轻，耗时较长而没有绕到谈话主题上。而有的小组中，学员因为双方都比较坦诚相见，在谈话中开门见山且言辞委婉得体，照顾到了双方的文化特征，很快就达成了愉快的共识，结束了谈话。
这次教学，让学员亲身体会到如何进行合情合理又有效的跨文化沟通。通常，跨文化沟通中的问题有的是因为误解造成的，有的则是因为不同角色之间的利益冲突所致。通过扮演不同的角色，体会不同角色的处境——即所谓的“穿上别人的鞋子走走”，一方面可以消除误会、寻求理解，另一方面有助于澄清问题，提高合理沟通与协商的技能。而且，这种角色扮演和情境模拟的混搭方法，可以让学员有机会在没有风险的情况下尝试各种不同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并通过观察各种不同途径的成功或失败而进行学习，从而掌握处理类似问题的最佳途径，提升自身的相关技能。
四、角色扮演与案例教学的混搭，促进共赢途径的问题解决
这种形式的角色扮演，其主题是案例教学中的一系列具体问题，其情境是案例中所呈现的具体情境，其角色是案例中所涉及的各类角色。学员按照不同角色分成不同的小组，每一个小组成员都被事先指定了某个具体的角色。教师在整个教学过程中发挥着主动协调并推动情境发展的作用，介于主导者和辅助者之间。
例如：在“公共危机事件管理”的案例教学中，教师混搭了角色扮演的方法，希望通过学员对案例中出现的各种角色进行实战演绎，使他们更加明确地了解自己在处理公共危机事件中的某些合理做法与各种偏失，从而提升他们解决同类问题的能力。
参与该课程的学员都是县委书记，而群体性公共事件是他们平日工作中经常要面临的问题。该课程使用的案例设置了以下情境：某市开发商通过投标获得了某项政府工程，而该项政府工程的实施需要搬迁占用该地的一些原有住户，开发商为搬迁户支付一定的费用用以补偿。但是，两年过去了，仍有少数原住户因为认为开发商支付的补偿费用太少而拒绝搬迁，为此，开发商将拒迂户告上了法院。法院经过审判，判定拒迁户败诉，要求他们当日就搬出原住地。这时，拒迁户集体到政府门前静坐，要求政府出面协调。
学员被分为政府组、媒体组(包括本市媒体、国内媒体和境外媒体)、拒迁户组、市民组(包括已经搬迁的原住户)、开发商组和法院组，分别扮演六种不同的角色。在上述情境下，教师充分发挥主导的作用，依据案例情境设置各种问题，针对不同角色的小组成员进行提问，要求他们即时作答，并根据学员的回答和事先安排的事件进展资料，要求学员在该事件逐渐恶化的紧急形势下、从各自所处的角色出发，思考并回答如何合理协调各方以解决该次危机事件。
尽管该案例教学课程混搭的角色模拟大多是在教师设问、学员作答的形式下完成的，但是由于设置的情境非常契合学员的实际工作情境，而且，教师在随后的点评和讲解中，充分分析了公共危机事件的相关理论知识与一般处理原则，使学员获得了返回工作岗位后即刻可用的知识和技能。因此，该课程也赢得了学员的高度肯定。此外，角色扮演和随后的讨论与点评都增强了参与者对自身领导角色以外的其他角色(如市民、媒体、开发商)的敏感性和倾向性，使学员突破了从单一政府领导者的角色解决问题的思维局限，从而更多地从多个角度认识问题，通过主动构建多方协商的平台以寻求兼顾各方利益的共赢途径。
总之，角色扮演作为一种领导培训的重要形式，有着诸多功能和优势，尤其在提高领导干部协调关系、解决冲突的能力方面。国外一些领导培训的研究与实践也表明，结合具体的教学实际而采用混合式的教学方法通常最为有效。本文所介绍的中国浦东干部学院混搭式角色扮演法的教学实践，就属于这种混合式教学方法的运用实例。
此外，以上教学实例也表明，在具体的教学设计中，依据教学目的的不同，这种混搭式教学方法的功效也不同。成功运用混搭式的角色扮演法往往依赖于多方面的因素，其关键在于是否能够有效服务于教学目的，并促进学员把所学内容向工作情境转化。这不仅要求教师所选择的教学内容是学员工作中即刻可以用到的，而且也要求教师在教学过程中提供一个促发学员结合工作实际进行思考的相应支持点，它或许是一次角色冲突，或许是一个危机情境，也或许是一场虚拟的工作中的重大失败。只有这样，才能灵活运用各种培训方式以实现教学效果的最大化。
关键词：角色扮演法； 混搭式； 领导培训
中图分类号：G726 文献标识码：A
在西方，角色扮演(Role playing)源于由精神病学家、社会心理学家和临床心理学家们创立的一种行为调节方法，也称为心理剧。上世纪中后期，角色扮演被广泛应用于西方企业、学校、政府部门等各领域的领导培训中，到21世纪，已经成为领导培训中一种最受欢迎的方法。
在角色扮演中，要求参与者通过扮演各种不同的虚拟角色，将角色所处的各种问题情境通过行动再现并演绎出来。在领导培训中，一般要求一名成员扮演领导角色，其他成员扮演跟随者或其他领导角色。扮演角色的目的是通过体验一些没有固定答案的人际关系问题的处理方法，来学习和改进工作中的领导行为，从而促进工作中领导绩效的提升。
一、角色扮演法的特点和功能
角色扮演具有如下特点：第一，它要求或事先指定参与者扮演各种角色，可以有两种或两种以上的角色的存在。第二，角色扮演之后有小组讨论的环节。第三，各种角色及其所处的情境都是虚拟的。第四，角色扮演没有成功与失败，参与者从中有所学习获益就是有效的角色扮演。第五，在角色扮演的过程中可以安排角色转换，即扮演某一角色的人和其他角色互换。
角色扮演具有以下一些功能：第一，受训者可以在没有风险的情况下尝试实践他们最终不得不做的事情。第二，角色扮演可以作为一种诊断技巧，评估受训者的相关能力、行为和思维方式。第三，在角色扮演之后的小组讨论可以集中考察在角色扮演中经历的某些特殊互动环节。第四，角色扮演者可以检验各种不同的解决问题的方法。第五，在角色扮演期间其他受训者能够通过观察各种不同途径的成功或失败而有所启发。第六，通过教师的点评和总结，可以学习一些用于处理一般情况的准则。
西方的一些研究表明，在领导培训中，角色扮演与专题讲授、小组讨论等传统的课堂教学方式相比，具有以下优势：第一，通过亲身体验，更有助于参与者理解和把握各种问题存在的深层原因，有助于促进参与者把所学所获从学习情境向工作情境中的领导绩效的转化。第二，与小组讨论相比，能产生出更多的创造性解决问题的途径。第三，与专题讲授、小组讨论相比，能更有效地改善参与者人际沟通方面的技能。
在西方，尽管角色扮演已经成为培养各领域、各行业领导人员的一种最受欢迎的方法，但是，该方法的运用在我国领导培训中尚属于起步阶段。由于我国传统的教育理念、学习文化和思维习惯的影响，我国的领导干部在学习上具有一些不同于西方的特点，比如习惯于传统的讲授式，期望通过学习获得比较成熟的理论体系，对无固定答案的参与式、体验式培训方法的不适应等，完全照搬西方的角色扮演方法不具有可行性。实践也证明，完全照搬西方的做法，在实践中也难以取得和西方同样的效果。为此，很有必要结合我国领导培训中的不同对象的学习特征及其所处工作情境的不同需求，灵活运用角色扮演与其他培训方式混搭的学习方法，以有效发挥新型培训方式从西方移植到我国后的实效。
近年来，中国浦东干部学院在创新培训方式的改革道路上，摸索出一种混搭式角色扮演的培训方式，为我国干部培训注入了新的活力，这类课程都深受学员的好评。本文正是基于在中国浦东干部学院所进行的领导培训的教学实践，分析这种混搭式角色扮演方法的具体运用过程及其成效。
二、角色扮演与专题讲座的混搭，促进参与者的观点转变
在这里，角色扮演的主题是专题讲座中的一个重要问题所引发出的基本观点。角色扮演的作用只是为了辅助该问题的阐述，帮助学员加深对该观点的理解与认同。由于专题讲座的学员人数往往较多，通常在所穿插的角色扮演环节只有部分主动性较强的学员参与角色扮演，其他学员作为旁观者，而教师则发挥主导者和点评者的作用。
例如：在“公共行政与媒体关系”的专题讲座中，教师希望通过角色扮演向作为政府官员的学员强调一种观点，即在处理一些公共事务尤其是一些公共危机事件时，要以诚信的态度面对媒体，及时公开信息，而不是试图拒绝媒体，拖延新闻信息的公布，否则只会带来更多的危害。
为此，教师在专题讲座中设计了一个角色扮演的环节，通过讲述向学员展示了以下这个情境：一个化工厂发生爆炸，记者闻讯而至，但是化工厂厂长命令门卫拦截记者，不让他们采访。而记者所在的媒体单位要求他们即时发布该消息，如果你是记者，你会怎么办?
在课堂上，一些思维活跃的学员就纷纷从记者的角色给予了各种回答。而事实证明，这些回答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记者为了发掘新闻完成报道的紧迫任务，对化工厂所发生的事故进行了歪曲或夸大不实的报道，因为真实的信息已经被厂长一声令下挡在了门外。
这个角色扮演的教学环节，促进学员们在换位思考过程中获得了对旧观念的冲击，促使作为政府官员的学员们意识到，在当今信息社会，作为公共部门的领导，在发生公共危机事件时，如果仍旧靠过去逃避媒体、封锁信息的老办法已经行不通，只有诚信得体地主动去面对媒体，才能与媒体建立起友好合作的关系。
基于该课程课后的教学评估和学员反馈，这次混搭角色扮演的专题讲授课程获得了学员的高度认可，并对学员的观点转变产生了明显积极的影响。事实上，该课程混搭角色扮演的环节通过让学员在角色转换的过程中，了解其他角色(媒体记者)的心理和所处形势，使学员意识到原有观点和行为可能带来的不利趋势和巨大代价，从而促使了学员对新观点的理解和接受，强化了教学效果。
三、角色扮演与情境模拟的混搭，促进沟通技能的改善与提升
在这里，角色扮演的主题是情境模拟中的一个具体问题，通过让学员扮演不同的角色来模拟一种问题情境。在这种形式下，学员通常会被分成小组，每一个学员都有机会参与角色扮演。在角色扮演之前，教师会提供给每一个人一份简短的阅读材料，要求他们了解所扮演的角色所处的特定问题情境和如何进行角色扮演的指导语，不同小组可能被给予不同的指导语。因此，在小组重新集合为一个整体后，学员之间的讨论和评论将揭示这些不同对扮演者互动期间产生的影响。在讨论中，除了每个人都要求发言并以小组为单位进行总结汇报之外，最后教师还会针对问题做总结性点评。在这里，教师不再是主导者，而是在发挥一种促进者或者辅助者的作用。
例如：在一次以“跨文化沟通”为主题的课程中， 教师设计了一种角色扮演与情境模拟混搭的教学形式。该课程，希望让学员了解在为跨国企业、跨国组织、涉外事务的政府部门等组织进行工作时，跨文化差异对有效的人际沟通所产生的影响，以促进人际沟通能力的改善。
参与该课程的学员一半是外籍人士(政府高官、企业高管)，一半是中方人士(多位外资企业高管)。
该课程所设置的主要情境是：在一个外资企业，董事长(外籍人士)很看重本公司一位中方的高级经理，有意再提拔他/她，但是外面又有传言说该经理已经与另一大企业签了聘任合同，要另觅高就了。这时，外籍董事长约了该中方经理，希望和他/她谈一谈。要求外籍学员扮演外籍董事长，而中方学员扮演中方高级经理。事实上，两个角色拿到的阅读材料稍有不同，前者被要求弄清该经理是否在外面与其他大企业签了聘任合同，而后者则被告知董事长找其谈话的意图是想提拔他/她。
在角色扮演中，双方因为文化差异，可能会招致一些误解。比如在有的小组中，西方人扮演的董事长可能会考虑到中国人爱面子，且自身又有挽留人才的顾忌，因此会比较委婉地探询该经理是否有外投他处之意，而中方经理因为被告知是与职业晋升有关的面谈，因此在言谈中会倍加小心谨慎。为此，可能双方在沟通过程中会避重就轻，耗时较长而没有绕到谈话主题上。而有的小组中，学员因为双方都比较坦诚相见，在谈话中开门见山且言辞委婉得体，照顾到了双方的文化特征，很快就达成了愉快的共识，结束了谈话。
这次教学，让学员亲身体会到如何进行合情合理又有效的跨文化沟通。通常，跨文化沟通中的问题有的是因为误解造成的，有的则是因为不同角色之间的利益冲突所致。通过扮演不同的角色，体会不同角色的处境——即所谓的“穿上别人的鞋子走走”，一方面可以消除误会、寻求理解，另一方面有助于澄清问题，提高合理沟通与协商的技能。而且，这种角色扮演和情境模拟的混搭方法，可以让学员有机会在没有风险的情况下尝试各种不同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并通过观察各种不同途径的成功或失败而进行学习，从而掌握处理类似问题的最佳途径，提升自身的相关技能。
四、角色扮演与案例教学的混搭，促进共赢途径的问题解决
这种形式的角色扮演，其主题是案例教学中的一系列具体问题，其情境是案例中所呈现的具体情境，其角色是案例中所涉及的各类角色。学员按照不同角色分成不同的小组，每一个小组成员都被事先指定了某个具体的角色。教师在整个教学过程中发挥着主动协调并推动情境发展的作用，介于主导者和辅助者之间。
例如：在“公共危机事件管理”的案例教学中，教师混搭了角色扮演的方法，希望通过学员对案例中出现的各种角色进行实战演绎，使他们更加明确地了解自己在处理公共危机事件中的某些合理做法与各种偏失，从而提升他们解决同类问题的能力。
参与该课程的学员都是县委书记，而群体性公共事件是他们平日工作中经常要面临的问题。该课程使用的案例设置了以下情境：某市开发商通过投标获得了某项政府工程，而该项政府工程的实施需要搬迁占用该地的一些原有住户，开发商为搬迁户支付一定的费用用以补偿。但是，两年过去了，仍有少数原住户因为认为开发商支付的补偿费用太少而拒绝搬迁，为此，开发商将拒迂户告上了法院。法院经过审判，判定拒迁户败诉，要求他们当日就搬出原住地。这时，拒迁户集体到政府门前静坐，要求政府出面协调。
学员被分为政府组、媒体组(包括本市媒体、国内媒体和境外媒体)、拒迁户组、市民组(包括已经搬迁的原住户)、开发商组和法院组，分别扮演六种不同的角色。在上述情境下，教师充分发挥主导的作用，依据案例情境设置各种问题，针对不同角色的小组成员进行提问，要求他们即时作答，并根据学员的回答和事先安排的事件进展资料，要求学员在该事件逐渐恶化的紧急形势下、从各自所处的角色出发，思考并回答如何合理协调各方以解决该次危机事件。
尽管该案例教学课程混搭的角色模拟大多是在教师设问、学员作答的形式下完成的，但是由于设置的情境非常契合学员的实际工作情境，而且，教师在随后的点评和讲解中，充分分析了公共危机事件的相关理论知识与一般处理原则，使学员获得了返回工作岗位后即刻可用的知识和技能。因此，该课程也赢得了学员的高度肯定。此外，角色扮演和随后的讨论与点评都增强了参与者对自身领导角色以外的其他角色(如市民、媒体、开发商)的敏感性和倾向性，使学员突破了从单一政府领导者的角色解决问题的思维局限，从而更多地从多个角度认识问题，通过主动构建多方协商的平台以寻求兼顾各方利益的共赢途径。
总之，角色扮演作为一种领导培训的重要形式，有着诸多功能和优势，尤其在提高领导干部协调关系、解决冲突的能力方面。国外一些领导培训的研究与实践也表明，结合具体的教学实际而采用混合式的教学方法通常最为有效。本文所介绍的中国浦东干部学院混搭式角色扮演法的教学实践，就属于这种混合式教学方法的运用实例。
此外，以上教学实例也表明，在具体的教学设计中，依据教学目的的不同，这种混搭式教学方法的功效也不同。成功运用混搭式的角色扮演法往往依赖于多方面的因素，其关键在于是否能够有效服务于教学目的，并促进学员把所学内容向工作情境转化。这不仅要求教师所选择的教学内容是学员工作中即刻可以用到的，而且也要求教师在教学过程中提供一个促发学员结合工作实际进行思考的相应支持点，它或许是一次角色冲突，或许是一个危机情境，也或许是一场虚拟的工作中的重大失败。只有这样，才能灵活运用各种培训方式以实现教学效果的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