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场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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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警宋任和郭峰目不转睛地盯着中山街上过往的行人。有线报说,盗车集团首脑陈飞今天会出现在这里。
  郭峰等得有些心焦,便点了根烟。这时,有个妙龄女郎凑过来:“帅哥,借个火。”女郎一身红裙,蜂腰肥臀,举手投足间有说不出的风情。
  


  女郎借完火走后,郭峰半开玩笑地说道:“宋队,我想请个假,去要个微信。”宋任笑道:“你小子省省吧,小心红颜祸水。”
  等了一天,陈飞却并未出现,两人就把这事给忘了。没想到没过几天,城郊河边的荒滩上发现了一具女尸,两人赶过去一看,只见女尸一袭红裙十分惹眼,翻过正脸一看,竟是那天借火的女郎!
  法医很快也到了,经过检验,初步判断死者是砷化物中毒而死,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砒霜,死亡时间预估是昨晚10点至午夜12点之间。
  宋任环顾了一下现场,这荒滩平时人迹罕至,恐怕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运尸需要交通工具,而尸体有些蜷缩,死后应该被放进了狭小的空间,恐怕正是私家车的后备厢。
  此地离城里大概有100公里的路程,考虑到路况,开车的话大概需要1个半小时到2个小时。
  于是,宋任向郭峰吩咐道:“联系交通组,调取昨晚到今天早晨各个路口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车辆。另外,去周边转转,看看有没有目击证人。”
  郭峰很快便查出来了,死者叫林秋,是个三线平面模特,今年年初嫁了人。
  她的丈夫叫孙建军,在市中心医院当主任医师,其貌不扬,身高不足1米7。根据材料显示,林秋28岁,孙建军39岁,但看着像50岁,两人有种“老夫少妻”的感觉。
  宋任问孙建军,他们夫妻关系如何。孙建军说:“宋警官,你觉得我俩不般配是吧?但事实上,我们夫妻俩关系很好。”
  宋任问道:“那你妻子深夜未归,一晚上没回家你就不担心?”
  孙建军苦笑着解释道:“她年轻嘛,比较爱玩,经常跟朋友去泡吧,我也见怪不怪了。”
  宋任还想再问,郭峰闯进来了:“宋队,找到目击者了。”
  弃尸的荒滩前面7公里处有个郊区别墅,郊区别墅门口有个物管的值班岗亭,提供线索的正是当夜值班的老头。
  老头回忆说,那夜他正在值班,时间快到凌晨1点,正困得慌,这时有个男人来问去桐城怎么走。别墅前面有个路口,男人不知选哪条,他就给指了条路。
  荒滩处正是本城到桐城的必经之路。宋任暗忖道,从城里到荒滩大概是两个小时的路程,从凌晨1点回推两个小时,正符合死亡时间是晚上10点到12点的判断。
  这时,郭峰又问道:“那问路人长什么模样?”
  老头子这下犯难了:“你还真把我问住了,那家伙戴着棒球帽,围着一个口罩,看不清长相。”
  宋任心想,敢运尸必定是经过伪装的。但好在老头回忆起来,那男人差不多有1米8,算是得到了一点进展。
  宋任继续追问道:“除了身高,他还有什么特征没有?”
  老头想了想说,他腿脚好像不太灵便,但又不是腿上有伤那种不灵便,而好像是穿错了鞋一般,走得步履蹒跚的。
  宋任思考了半天,也不明就里,只好又问对方开什么车。
  老头这一点还是记住了,回忆说,对方开的是一辆白色奥迪。
  回警局之后,郭峰立刻找交通部门调取了那天凌晨1点左右别墅周围的视频监控,果然发现了一辆白色奥迪。经过技术处理,他们清晰地看到了车牌。
  郭峰查证车牌后,却对着宋任连连摇头:“查过了,是赃车,一个月前就报失了。原车主与死者也没有交集。”
  宋任坚决地说:“即便是赃车,也要把它给挖出来。”
  另一方面,经过调查,林秋夫妇的关系并不像孙建军说得那么好,林秋和一个开影楼的叫王翔的人似乎关系暧昧,更重要的是,他身高刚好1米8。
  宋任和郭峰来到影楼,找到王翔,说了林秋被杀的事。王翔大方地承认了他和林秋是情人关系,但他说自己和林秋的死绝对没关系。
  宋任问他案发那夜,晚上10点到凌晨2点去哪儿了。
  王翔回忆半天,说道:“晚上10点的事,我还真记不起来了,不过凌晨1点我就跟朋友去泡吧了,一直到凌晨5点才出来。”
  宋任有些悻悻,看来那口罩男不是他了。
  郭峰又问:“林秋身边还有没有身高1米8左右的男生?”
  这时,王翔却有些淫邪地一笑:“这个问题我可答不上来,不过,我知道他可不止我一个男朋友。”
  两人问了一阵,宋任就放王翔走了,郭峰有些失望:“就这么放走他?”宋任看着王翔的背影,说:“你看他走路的时候,腿脚明显没毛病。不过,你还是得继续盯紧他。”
  两人正打算回局里,这时,同事打来电话,说:“宋队,赃车找到了。”那车是在一个废弃车辆停车场找到的。工人上班,见到多了一辆新车很是好奇,想起警方发布的告示,就报了警。
  两人赶到后,郭峰看了看那辆车,说:“别说,这辆奥迪还挺新。颜色对了,车牌对了,应该就是这辆了。”
  宋任打开后备厢,发现里面有血迹,这更加证明了该车很可能就是运尸车。此外,后备厢里还有一盒火柴,上面写着“HH”两个字母。宋任皱着眉头问:“这是什么?”周围人也都答不上来。
  尸体解剖完毕,被还给了家属,孙建军给亡妻林秋办了一场追悼会。为了观察有没有可疑人物,宋任与郭峰也作为警方代表到了现场。
  追悼会进行到一半,孙建军突然在人群里发现了王翔,他愤怒地说:“你来干什么?”
  宋任和郭峰在一旁默默观察,看来,孙建军知道王翔的存在。
  王翔不以为意地说:“林秋走了,我来送她最后一程都不行?”   “你不配!”孙建军说完,顺势给了王翔一拳。王翔比他高一个头,正中下巴,差点一个趔趄。紧接着,王翔也回了孙建军一拳。
  接着,两人互骂起来。孙建军说道:“你没安好心,我看,林秋就是你杀死的。”
  王翔也反唇相讥:“说起杀人动机,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宋任见状,吩咐郭峰道:“差不多了,把他俩分开。”
  宋任和郭峰把两人拉开,带到了殡仪馆的休息室。宋任怒道:“你们给我消停一点。你俩我都查过了,都不是什么好鸟。”
  宋任望着孙建军,说:“先说你吧。我们查过了,结婚之后,你就一直想要孩子,但林秋以前玩得太凶,堕过几次胎,失去了生育能力。你一直想离婚,但婚前却没做财产公证。你名下有三套房,市价超过一千万,如果离婚,就得分给林秋五百万的财产,这个杀人动机,听起来是不是很充分?”
  孙建军有些惊慌:“警官,你可别血口喷人。”
  宋任又问他:“那夜10点到凌晨2点,你在哪里?”
  孙建军说:“后半夜我不敢说有证人,但晚上10点到12点,我可一直在医院值班。”
  宋任又望向王翔:“再说你,我们查到你每月都会固定往林秋的卡号里打一笔钱。其实,除了林秋,你跟不少女人有染,其中不乏有夫之妇,她们背后总有你惹不起的男人。是不是林秋因此要挟你,让你给钱?”
  王翔不置可否地笑笑:“是又如何?您可别忘了,我也有不在场证明。”
  宋任有些生气:“要不是有不在场证明,我早把你们两个抓起来了。”
  忙了一天,宋任回到家,老婆照例跟他抱怨,说他不顾家。宋任只好赔不是,老婆又叮嘱道:“明天就是儿子4乘100来比赛的日子,记得来。”宋任连忙说好。
  他有些筋疲力尽地打开电视,电视里刚好出现一条皇后酒店的广告。皇后酒店头两个字的首字母就是“HH”。宋任想,林秋找他们借过火,说不定有吸烟不带火机的习惯,这火柴说不准就是她从酒店带出来的。难道她生前去过皇后大酒店?
  第二天,宋任就找到郭峰,急忙赶去皇后酒店。皇后酒店位置比较偏僻,很适合偷情。
  宋任找到经理,叫来了当天当班的服务员。一出示林秋的照片,就有服务员认出来了:“她穿得很漂亮,一看就知道是约了男人,还是野男人。”
  宋任又问:“那男人长什么样?”服务员说:“来这里都是幽会的,哪有男女一起来的道理?”
  宋任又找来了当天的监控,果然在视频里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物,戴着棒球帽和口罩,跟老头说的一模一样,但是视频中的那人并没有腿脚不便。宋任暗想,难道是老头记错了?或者他原本脚没事,是在杀人或者移尸的过程中扭伤的?
  之前他诘问过孙建军与王翔,两人都有杀人动机,但又有不在场证明。这么说来,两人都没干,案情的关键还在这第三人——口罩男身上。
  宋任不经意地看了下前台的挂钟,都已经下午2点了,他这才想起自己儿子比赛的事。
  宋任赶到市体育场时,儿子参加的4乘100米项目已经开始了。他连忙找到妻子,在她旁边坐下。
  儿子在第四棒,一声枪响,儿子的队友发挥出色,一直保持领先。但第二三棒时交接棒却出了问题,掉到了第四。终于到了儿子这一棒,只见他轻舒猿臂,十分顺溜地接过棒,奋起狂奔,居然以半步的优势提前撞线。宋任看在眼里,突然心中一动。
  很快,宋任便赶到了警局,他对郭峰说:“快,把那俩家伙给我召集过来,我知道谁是凶手了。”
  孙建军和王翔一到,宋任看着两人说:“的确,看上去,你们俩都有不在场证明。但我们分开来看,10点至12点,是死者被毒杀的时间,算作上半场;12点至凌晨2点,是运尸的时间,算作下半场。孙建军,你没有下半场的不在场证明;而王翔,你没有上半场的不在场证明。”
  孙建军和王翔听后,异口同声地反驳道:“我怎么可能跟他合谋?”宋任笑道:“你们演技不错,一直都装出水火不容的样子,这正是你们的高明之处。”
  两人道:“警官,这都是你的推论,证据呢?”
  宋任让同事又押进来一个人。一见这人,两人顿时没声了。这人正是盗车集团首脑陈飞。恰巧,两人运尸的赃车正是找陈飞买的。
  陈飞指认王翔就是找他买奥迪的人,王翔也很快咬出,是孙建军提供了杀人的砷化物。当晚10点到12点,王翔假装约林秋幽会,毒杀了她,然后把尸体装进后备厢,开到了指定的地方,接着去泡吧制造不在场证明;而孙建军下班后,取了车直奔弃尸地点。而被老头和服务员目击,也是事前商量好的,为的是虚构出第三个人来。
  郭峰还是有些不解:“那老头说那人腿脚不便又是怎么回事?”
  宋任道:“孙建军不足1米7,而王翔身高1米8,要联合起来扮一个人不穿帮,必须抹平身高差。我想那夜孙建军应该穿了增高鞋,而他穿不惯增高鞋,所以才显得脚下不利索。他们因杀人而结成的同盟,恐怕是天底下最脆弱的同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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