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实践与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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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 “赋能”乡村振兴是职业教育在新的历史时期的重要使命。职业教育的全民性、时代性和跨界性是其“赋能”乡村振兴的实践逻辑。基于当前职业教育在乡村的实践,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有三类实践路径:“输入技能”“引入产能”和“循环智能”。通过对三类路径的实践主体、服务对象、运作方式及成效表现等方面的比较和分析,可知当前实践中的不足:实践主体协同性差、实践内容渗透力弱、运作方式难再循环。因此,可以从构建协同框架、开辟融合路径及融入数字乡村等方面,实现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实践策略的优化。
  关键词 职业教育;乡村振兴;实践路径;赋能
  中图分类号 G72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21)13-0059-06
  作者简介
  瞿晓理(1981- ),女,苏州经贸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农村人力资源(苏州,215009)
  基金项目
  全国教育科学“十三五”规划2019年度课题“‘人工智能 X’的高技能人才培养模式与路径研究”(ECA190482),主持人:王佳;2021年度江苏省“青蓝工程”青年骨干培养资助对象中期考核成果之一,资助对象:瞿晓理
  在脱贫攻坚期,职业教育开展多种实践,“赋能”三农,助力决胜小康。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乡村振兴战略”后,教育部随即颁布“办好农村职业教育和培训”的相关政策,积极部署“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计划;2019年国务院发布的《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又提出职业教育应“服务乡村振兴战略”等要求;2021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加快推进乡村人才振兴的意见》更是强调要“加快发展面向农村的职业教育”。由此可见,在新的历史时期,为乡村振兴“赋能”依然是职业教育的重要使命。探讨职业教育如何更好“赋能”乡村振兴,应然是各界关注的内容。
  一、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的实践逻辑
  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绝不仅是我国政策的要求,在国外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职业教育均体现出服务“三农”的功能。在美国,以“扶持农民、协助农场主致富”为主要目的的职业技能教育项目已有多年历史,也为美国的乡村发展培养了大批职业农民群体[1][2]。在日本,政府非常重视用职业教育促进乡村治理发展,一方面,针对乡村人口,构建了提升农业经营能力的农村科学技术教育体系;另一方面,鼓励职业技术教育机构入驻乡村,通过聘请乡村本土的传统技艺掌握者,推进文化传承和保护,因地制宜治理乡村[3]。印度的“喀科运”实践经验,是职业技术教育服务“三农”的代表,通过成立农业科技研发中心、推广农业技术及职业技术、教育立法等手段,推进了农业职业教育的发展,取了显著成效[4]。由世界范围内的实践可见,职业教育具备面向“三农”的特有优势,而这种优势源于职业教育的属性特征,也构成了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的实践逻辑。
  (一)职业教育的“全民性”,是实践的前提条件
  职业教育是一类“全民性”的教育,其可以是学历性的教育,也可以是非学历性的培训。学历性职业教育对象的来源途径有两种,一部分来自选拔性的招考途径,另一部分来自非选拔的注册途径[5]。新中国成立至今,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大力发展职业教育,并且建成一定数量的职业教育机构,培育了一定规模的职教资源。低门槛的入学条件和规模性的教育资源,成就了职业教育的“全民”属性。同时,我国农村人口占极大比重,并且这一群体的各类资本均呈现偏于弱势的状态,使得他们通过选拔招考途径获得教育资源的机会偏小。事实上,走精英路线的普通教育,受其教育定位和资源的限制,也无法支撑和承担我国庞大的农村人口教育问题。而职业教育的“全面性”恰恰能够应对这一问题,这也成为职业教育能直接面向“三农”的前提条件。
  (二)职业教育的“时代性”,保证了实践的方向
  社会的发展、技术的进步,使得人们从事职业的种类、内容及形式都发生了巨大变革。作为指向“职业”的职业教育,也随时代的进步而革新发展,“时代性”是职业教育区别于其他教育类型的特征之一。
  我国农村地区长期以来一直处于落后贫困的状态,其主要原因在于农村的对外封闭。因此,农村要实现脱贫致富,必须要获取外界信息,打破封闭状态,而在这个过程中,职业教育通过教育、培训、宣传、咨询等多种手段,向农村引入了现代农业发展的技术,拓展了农产品对外的消费市场,传播和保护了乡村的风俗文化,增强了剩余劳动力的外出务工能力,开阔了农村人口的眼界,促进了乡村社会的与时俱进[6]。而“時代性”特征,也让职业教育在乡村教育实践中,始终能引导乡村朝正确的方向发展。回顾过去的实践成效,职业教育能推进农村人口的职业身份转变,实现由传统农民到职业农民再到新型职业农民的转型;能促进农村人口职业技能的更新,实现由手工农具到机械农具再到数字农具的升级。
  (三)职业教育的“跨界性”,为实践提供了资源
  职业教育是一个涉及“职业界”“教育界”“技术界”及“产业界”等多领域的复杂系统[7][8]。横跨多界的特性,使得职业教育给乡村社会带来了多种发展资源。职业教育是以就业为导向的教育,其在赋予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就业能力、增加农村人口收入的同时也稳定了乡村社会。农村职业教育能在一定程度上满足农村人口对教育的诉求,提升乡村社会人口的整体素质。通过职业教育与培训,乡村社会的现代农业技术水平获得提升,传统农民转型为职业农民。职业教育还能通过产教融合的途径,推进乡村社会的产业兴旺发展。由此可见,职业教育的“跨界性”能促进乡村社会的教育、人口、经济及组织等各个方面的发展,是乡村社会发展的重要支撑。
  黄炎培先生曾指出,职业教育具备“社会性”特征,认为职业教育活动就是一种社会活动[9]。而本文在这里作出补充,社会活动是涉及多领域的活动,职业教育是横跨多领域的教育,两者在“多领域”上的重合,使得职业教育契合了乡村社会的发展。因此,“跨界性”使职业教育具备“赋能”乡村社会的多样实践资源。   二、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的实践路径
  (一)基于国内实践归纳的三类“赋能”路径
  1.路径一:输入技能
  “输入技能”是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的最基本路径。新中国成立后,我国对农村地区的职业技能培训主要是以“输入”为主。此后,通过开办县级职教中心、设立农村职业技能培训点、送“技能下乡”和送“技能上门”等实践举措,职业教育在农村地区开展了广泛的技能培训。时至今日,“输入技能”依然是我国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的主要路径。从全国范围来看,据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发布的统计公报显示,2019年农村地区的技能培训达到395.2万人次;而據教育部的不完全统计,2019年我国职业院校面向农村地区开展各类技术技能培训累计近万场次,培训人次约达99.3万。从地方层面来看,各地依据自身资源条件,将优质的职业教育资源“输送入乡”,形成了富有成效的路径模式。以苏州地区为例,一方面,苏州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依托本地各农村合作社,形成网格化技能培训点,聘请苏州当地的非遗传承人、农业专家、涉农企业家等为讲师团,定期向各乡镇开展“农业实用技术、传统手工艺、现代农业管理”等内容的培训;另一方面,在苏州地区的职业院校,如苏州农业职业技术学院、苏州经贸职业技术学院等,每年定期开展“技能下乡”活动,面向苏州农村地区提供现代农业技术、农村电子商务、农村物联网等内容的培训和咨询服务。通过地方政府和职业院校的合力“送技能”,苏州打造了一支初具规模的、符合地方产业需求的新型职业农民队伍,赋予了“鱼米之乡”的时代活力,也为苏州后续开展“数字乡村”建设奠定了良好基础。
  2.路径二:引入产能
  乡村振兴战略的首要内容是产业振兴,职业教育要“赋能”乡村振兴,必须立足乡村产业的发展。改革开放以来,职业教育在乡村“引入产能”的主要做法有:一是引入产业技术,如成都职业技术学院打造“航空生态牧场”,利用现代科技技术,创新建立了生产性实训基地,将先进产业技术引入四川阿坝洲的乡村地区,扶持当地农牧产业的发展。二是引入产业项目,如江苏食品药品职业技术学院通过“科技特派员 专业合作社/家庭牧场”模式,助力江苏涟水县陈师镇红旗村成为雷允上药业公司的定点供应商,打造了红旗村“中药原材”的产业名片。三是引入企业,如湖南铁路科技职业技术学院聘请农业领域经营管理专家,在湖南官溪村成立官溪洣水生态农业发展有限公司,鼓励村民入股,改革农村经济发展模式,增强当地农业产业的发展动力。四是引入产业资金,如湖北三峡职业技术学院与宜昌市国土资源局、中国农业发展银行宜昌分行等单位合作,利用当地政策,入股苏家河村农产业种植基地,推进当地猕猴桃、羊肚菌等产业的规模发展。除此之外,职业院校还通过引入产业专家和产业市场等做法,“赋能”乡村振兴。
  3.路径三:循环智能
  “循环智能”的路径,是职业教育打破农村封闭状态,通过教育和培训的手段,让农村人口“走出去、返回来”,整个过程中让他们获得外界的“能量”,高质量地参与乡村建设。2015年国家号召广大农民工、大学生返乡就业创业,职业教育通过“循环智能”路径“赋能”乡村振兴的实践不断涌现。如:湖北职业技术学院通过实施“一村多名大学生”项目,定向培养农村高职大学生,学生们学成后返乡创业,成为村“两委”的后备力量,带动更多村民走致富之路。西藏职业技术学院利用“东西协作”模式,每年定期选派大三学生进入东部协作院校的企业开展顶岗实习,学习东部发达地区的技术和经验,之后学校引导和激励西藏学子返藏建设,助力西部乡村振兴。除此之外,过去我国劳务输出大省,如河南、四川、山西等,如今都已成为享受返乡创业红利的大户。据国家人社部门估计,截至2020年底,我国返乡创业的农民工人数约达1300万人,成为乡村建设中的“精英”和“能人”。而无论是劳务输出还是返乡创业,职业教育都在这个过程中扮演着培训者和引导者的角色。
  (二)三类“赋能”路径的实践分析
  上述三类“赋能”路径是对当前职业教育在乡村实践的归纳,本研究从实践主体、服务对象、运作方式及成效表现等四个方面,分别总结它们的实践特征,见表1。
  第一,三类“赋能”路径的实践主体构成均呈现多元的特征。职业教育横跨产业界、技术界、教育界等多个领域,而这些领域的主体构成了各类路径的实践主体;也就是说,主体的多元特征,本质是职业教育跨界性逻辑的实践表征。此外,由于不同路径涉及的领域不同,导致构成它们的实践主体也不同,其中职业院校作为职业教育领域的主要载体,参与了每一类“赋能”路径,成为了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的核心主体。
  第二,综合三类“赋能”路径的服务对象,有职业农民、农村子女、农村剩余劳动力等多类人群,而这几类人群几乎覆盖了整个农村人口的类别,也说明职业教育在农村是面向全员的教育。这正呼应了职业教育“全民性”的实践逻辑,也充分体现了职业教育对“三农人口”的意义所在。
  第三,比较三类“赋能”路径的运作方式发现,如果说“输入技能”和“引入产能”是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的“单向”运作,那么“循环智能”则是双向通道,并且是一种“双循环”的运作,见图1。三类“赋能”路径的运作方式,均是来自时代的需求。其中,“输入技能”是最早实施的,是基于20世纪农村教育资源匮乏的时代背景所采纳的。而如今,这种运作方式可以高效率地完成“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任务,依然是时代的选择。“引入产能”是基于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时代发展要求,是职业教育发展到一定阶段和规模必然呈现的一种运作方式。而“循环智能”的双向运作,更是基于时代发展的现实背景:职业院校向农村兜底招生,是脱贫攻坚期职业教育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的要求;地方政府培训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城镇就业,是现代都市发展的需求,是产业转型升级的要求。但随着时代的进步,号召大学生返乡建设,号召农民工返乡创业,是推进城镇化建设的要求,是乡村振兴的要求。因此,无论是单向还是双向,职业教育时代性的实践逻辑催生了不同的运作方式。   第四,从整体来看现有三类“赋能”路径的实践成效,已经实现了对乡村“五大振兴”内容的全覆盖;同时,每一类“赋能”路径的实践成效表现不同,侧重点也不同。其中,“输入技能”路径的目标是为乡村地区培育新型职业农民,实践成效主要表现在人才振兴;进一步来讲,新型职业农民可以参与当地乡村的产业建设,传承传统手工艺文化,因此辅助成效表现为产业振兴和文化振兴。引入产能是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的一条关键路径,将技术、项目、企业及资金等一系列生产要素引入乡村社会,助推乡村的产业发展,即主要实践成效是产业振兴。在职业院校助力乡村产业振兴的同时,引入的新技术、新制度等又推动了乡村社会的组织振兴和生态振兴。“智能循环”是职业教育“賦能”乡村振兴的重要路径,其让农村人口的脑子“活络”起来,通过“双循环”的运作为乡村振兴提供“智能”,因此主要的实践成效是人才振兴;而返乡大学生成为乡村组织的后备力量,返乡创业农民工推动乡村产业发展,间接体现了组织振兴和产业振兴的实践成效。
  三、思考与优化
  (一)现有三类“赋能”路径不足的思考
  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的实践表明,职业教育面向“三农”是具备基础和优势的,但是现有的三类“赋能”路径依然存在不足。
  1.实践主体虽然多元,但协同性不高
  如上文所述,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的实践主体是多元的,从三类路径的实践主体构成来看,有职业院校、职教培训机构、各级政府部门及社会力量;但回归具体实践,多元的实践主体在整个运行中的定位和分工并不清晰。如“输入技能”路径采用了政府和学校联合的方式,政府组织,院校开展培训,分工非常明确。但是,依然以苏州地区为例,却出现了“地方政府”和“地方院校”两套职业技能培训体系,政府还专门成立自己的“职业技能培训机构”,造成职教资源的浪费。在“引入产能”路径中,虽然是以“产教融合”为抓手,但事实上都是以“职业院校”为主在积极推进,而社会产业力量作为实践主体之一,实践自觉性偏低[10]。还有在“智能循环”路径中,出现“输出—流入”两地政府的责任不清晰、相互推诿,而职业院校单方面又不能完全应对农村剩余劳动力在“循环”中风险和保障的问题[11]。由此可见,当前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的实践主体虽然是多元的,但协同性不高。
  2.实践覆盖虽然全面,但渗透力偏弱
  综合职业教育三类“赋能”路径的实践成效,呈现出对乡村振兴战略中“五大振兴”的全覆盖,并且在“五大振兴”的独立维度上,职业教育的实践成效显然是各有侧重的。人才振兴的成效显示最高,产业振兴其次,而文化振兴、生态振兴及组织振兴等维度的成效并不显著。实践成效的各有侧重是常态现象,但进一步来看,乡村振兴战略的“五大振兴”维度是存在逻辑关系的,即产业振兴是根本,人才振兴是关键,文化振兴是动力,生态振兴是发展,组织振兴是保障[12]。“五大振兴”是相互支撑、有机渗透的。
  本研究归纳的三类“赋能”路径,每一类路径所指向的实践成效内容,均都不能完整地支撑乡村“五大振兴”体系。而且,在“引入产能”路径中,其实践成效只是指向了“产业振兴”,而依托“产教融合”的乡村人才培养,在众多实践中居然没有获得显现。此外,对教育而言,人才和文化是其系统内两个重要的组成[13];在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的实践中,人才振兴和文化振兴有密切的联系,并呈现在实践成效中。但本研究中三类“赋能”路径的实践成效,未能显现此类联系。上述各类问题充分说明当前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的实践渗透力偏弱。
  3.“赋能”通道虽然双向,但再循环较难
  “循环智能”路径构建了双向通道,让农村人口“走出去,返回来”,成为外界“能量”的载体,助力乡村发展。但是这种双通道的“赋能”路径,是在特定时代背景下实施的。对于“输出通道”的形成,一方面,是来自20纪90年代以来沿海发达城市对农村剩余劳动力的需求;另一方面,是高等教育的普及,特别是高等职业教育的规模化发展,创造了农村人口进入城市的机会[14]。而对于“返乡通道”的形成,一方面,源于工业智能化的发展,“机器换人”降低了城市对劳动力需求的数量;另一方面,三、四线地区的城镇化进程,使得政府出台了一系列鼓励农民工、大学生“返乡就创业”的政策。在双向通道的两个循环中,“农村子女→返乡大学生”的循环规模,要远小于“农村剩余劳动力→返乡农民工”的循环规模;但“农村子女→返乡大学生”循环的可持续性相对较高,而“农村剩余劳动力→返乡农民工”的循环,是依靠时代背景驱动的,但时代背景是不可复制的,也意味着这种路径的再循环较难实现。
  (二)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的实践优化
  1.构建主体协同框架:明确目标、厘清责任、共享信息
  职业教育的跨界性确立了职业教育多元主体的实践表征;同时要深入推进乡村社会的产教融合,实现农村职业教育的提质升档,离不开多元实践主体的协同。学界对该类问题的探讨颇多,并提出推进主体协同的各种策略,主要有:提升职业院校水平,增强其协同能力[15];出台相关政策,激发企业自觉性[16][17];强化行业组织建设,发挥其桥梁作用[18]等。
  除上述推进主体协同的优化策略外,需构建职业教育促进乡村振兴实践的“多元”主体协同框架,而协同框架的设计可以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层,“由上到下”明确职业教育乡村实践的目标体系,即将“赋能”乡村振兴的整体目标逐级分解、不断细化,由此可以确立多元主体的实践目标清单,以确保子目标和整体目标的一致性,作为协同框架的基础。第二层,“由小到大”厘清职业教育乡村实践的责任体系。一是要明确各主体在乡村振兴中的角色,如政府是引导者和保障方,院校是教育者和执行方,企业是生产者和执行方,行业是协调者和技术方等,并进一步分析各主体的功能。二是对应各主体的功能,分配实践目标清单中的子目标,明确每一个小目标的责任方,由小职责汇集成大任务,由此厘清各主体在实践中的责任。第三层,“由点到面”共享职业教育乡村实践的信息体系。要实现协同,实践信息必然要共享。打破原有实践主体间“点对点”的单一信息传递方式,创立共享信息面板,将有利于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的各主体方,能及时依据外界环境调整自身决策,保持与其他主体的一致性。   2.开辟“赋能”融合路径:集聚资源、集成举措、集约治理
  如前文所述,乡村振兴战略中的“五大振兴”内容是一个有机逻辑系统,相互支撑、相互渗透。因此,开辟一条既指向人才振兴又服务产业振兴,同时推动文化、生态及组织振兴的“融合路径”是可行的,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展开探索。
  第一,在探索融合路径中,首要解决资源融合问题。跨界性使得职业教育在乡村实践中拥有诸多资源禀赋,这些资源横跨教育、职业、技术、文化、产业等多个领域,只有理顺这些资源的关系,将教育链延伸至产业链、职业链、技术链及文化链,巩固各条“资源链”的节点,才能集聚各类资源的最大“能量”。第二,开辟“融合的路径”需要“融合的举措”作支撑。在本文归纳的三类“赋能”路径中,职业教育采用了技能培训、创业教育、新建基地、服务项目、技术咨询、研发工艺等多类举措;事实上,职业教育“产教融合、文教融通”的理念,表明实践举措的叠加将获得“1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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