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巢(外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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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儿有个鸟巢
  许多五色鸟儿,飞出又飞进
  有鸟巢必有树林一一
  郁郁葱葱的悬铃木
  在等待杀虫除害
  枯木朽株的法式梧
  在翘盼转绿返青
  许多穿白大褂的人
  出出进进,脚步匆匆
  眉结与笑纹、愁苦与欣慰
  交替互现
  医患都是同舟揖渡客,打橹划桨
  彼岸客栈爬满长春藤,温酒暖心
  盼每支柳笛
  都传送春天的和平鸽哨
  这个鸟巢,
  一样有:生命极限的精彩博弈
  一样有:骤然心跳,扼腕痛惜
  一样有:热烈拥抱,喝彩声声!
  避雷针
  这儿每栋高楼之上
  都耸着避雷针
  似乎每天都在等待
  等待雨劍劈刺,等待风神裹胁
  等待与雷电作次殊死的厮杀与火拼
  我知道,即便朗朗晴日
  这儿也没有风卷云舒的淡静
  一次次击退威逼生命的另类雷电
  一次次引来霓虹般可掬笑容
  你不惧风险,甘于寂寥
  守卫于楼层之上,展面面旌旗
  为逼近悬崖的生命施以缓缓援手
  峰回路转,绕过绝境陷阱
  健康之血,舒张心泵,汩汩突突
  腾起朵朵心花,在你生命长卷里
  只留下一串针细的吻印……
  走廊上,科室里,门廊处
  面面锦旗猎猎,娓娓话语不休
  摸一摸,满是滚烫的谢忱
  一一也是为生命避雷的次次见证!
  老鸟小雀疗伤后终于要归巢了
  将伤疼顺利翻成了流水
  临别,还绕院三匝,浓情依依
  驻足于避雷针尖之上
  将欢愉啼鸣涂抹于朵朵白云!
其他文献
0.诗是从观看到达凝视。好诗中往往都包含一种长久的凝视。观看中并没有与这个世界本质意义的相遇。只有凝视在将自己交出,又从对象物的掘取中完成了这种相遇。凝视,须将分散甚至是涣散状态的身心功能聚拢于一点,与其说是一种方法,不如说是一种能力。凝视是艰难的,也是神秘的。观看是散文的,凝视才是诗的。那些声称读不懂当代诗的人或许应该明白,至少有过一次凝视体验的人,才有可能是诗的读者。  1.诗是以言知默,以言
有身披星月的人,疾驰而来   踏碎我心中江河   多年后,任凭我怎样打捞   草原上再无风声鹤唳的踪影   只是,只是马蹄下的野菊和苇草   在每一个深秋,一茬茬沿着铁轨   蜿蜒盛开   就像命运的轮回。记忆   只忠实于感受,从不听从安排   错乱   夜凉,如十月屋檐的雨滴   青蛙在一声声数着黎明   我拨弄手表的指针   一下,两下,三下   在四月的黄昏停留   积聚了一整个春天的雨 
诗歌越来越多地靠近我们的生活,从不同渠道,以各种形式和姿态。  每一首小诗的降临,对于我们,都仿佛在不经意间,如果说我曾为它做过什么准备,那就是我无法躲避的生活所带给我这一切,让我经历,并沉淀于我的生命中。这些经历让我欢喜,痛楚,反省,觉悟,并迫使我适时将它们记录下来。也因为这种方式的情绪释放,让我一经使用便爱不释手,让我通过诗歌不经意间找到了灵魂的安放之所。  我无法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写诗,为什么
蚯蚓  在七月,当蚂蚁围上蚯蚓的尸体,  我用坚韧的鱼线把斧头,  吊在床头。  “命运就是概率。”  窗外的金丝桃从全盛到衰败,  在不均匀的日光里,仅存的花丝摇晃。  它们是时间上的异乡人。  它们日日夜夜在钉子上行走,  于我——  當丝线发出橡胶虫子关节的声音,  斧柄上长出青苔  变成一具锈迹斑斑的尸体  我在它下方抱着膝盖  然后想到了一条蚯蚓的死亡  它被蚂蚁爬满全身,彻彻底底死了 
幻想螺丝的回答之说  目测过羽毛的尊严,和统计学的歌喉  有人给自己回了两行信,字弯如钢  理性的算盘珠子,在湖底滚落  你可以称之,球状的哨兵正在痉挛  在黑豹的秘密学领域,风翻动水窖的衣领  我在里面看见,雪山轻轻奔跑  像拄着麻雀的翅膀。趁天黑以前  在你红色的圣城饲养一群白鸽  它们是卸下来的佛骨,被子弹打进胸膛  今夜,我是失控的风筝,在错误面前  把自己雇佣给公鸡。头悬梨花  在灵柩里
从未如此  仿佛,秋天正从万物的明亮里  逐渐退隐,变得灰暗。  我们落入了路的绵长之中  随着绿色  一同包围了这些树和叶子  我梦想着四下无人的寂静  那星星一般的路  正在远方轻轻闪烁着  可以什么都不想,只是闲聊  任由话被说错  让此刻充满夜晚的味道  阳光游走,我们从风里溢了出来  虫子用一根丝,吊着羽毛般的自己  轻盈又自由  我用缓慢,用迷失  爱着错落的紫薇,如同诗句被分行  听
低垂的黄昏,默默隐于树林  蛙鸣响在寂夜  好久没和父亲聊天了  他沉默的时候就像这块石头  小时候坐在石上  听父亲讲故事  许多情节早已生根发芽  就像這些会呼吸的树  石头的根扎在这里  如我故人。直面于我  可以卸下所有的面具  与它一起落泪,一起回忆  树木葱茏,石头依然年轻  在风里雨里打磨出自己的个性  没有了棱角,依然坚硬  如我逝去多年的父亲  致孤独  由远及近,由近及远  沉
一排沉默的桦树  立于冬的边境  守卫  冷峻的白  和一枝翌年春色  它们提前  为冬天预留雪窝  它们会在  春天到来之前结痂  让树梢长出年轮  迎娶报春鸟  水汽会凝结成海  眼中的冰凌  被盘桓多时的阳光驱散  成为清晨  仅存的一片叶子  花朵会随时离开  花朵会随时离开这个世界  就像我會随时倒下  总在猝不及防的时候  或是在黑夜,或是无法预测的道路塌陷  或像一只惊鸟撞击玻璃,或
清空锁内所有的纹络  一段姻缘,不再纠葛  锁,如释负重  识别窗空空地亮着  酷似充满怨愁的血红眼睛  一夜间,百病消除  一道门槛,将内外之间  安放着千山万水  两枚倔犟的指纹  在锁腔内共度十年之痒  十年之殇,依然未能  找出它们的共性  观察镜爬到上方  将亲近的身影排斥老远  彼此看见的幻影,腰间  依然揣着幽暗的刀  指纹锁并不理会:那些  曾经,密密纹理间的仇恨与缠绵  只警惕摄
谢克强,1947年生,湖北黄冈人。曾任《长江文艺》副主编、湖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湖北省诗歌创作委员会主任委员。现任《中国诗歌》执行主编。1972年开始在《解放军文艺》发表作品;有诗入选《中国百年诗选》《中国新诗百年志》《湖北作家文库·谢克强卷》等三百余部诗选;著有诗集《孤旅》《艺术之光》《母亲河》等十八部及《谢克强文集》八卷。  我想念的地方  我想念那个地方  有一脉清凌凌的河水 环绕  绿树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