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梦想,绝对要到达

来源 :故事家·高考季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sgj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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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硕明朗:
  你好!
  在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正在上大二的你。我站在你称之为未来的时空里,写下了你所看到的这封信。
  写这封的契机有很多,可我却拖到了现在。可能是我觉得现在的我无颜面对十几岁的你,也可能是现在的我因为对现实的不甘,对你产生了埋怨。
  不管怎么样,首先要恭喜你,考上了在众人眼中还不错的大学。同时,这个消息也意味着你终究没能去成“北大”——那个你期盼了三年,寄托了梦想的地方。
  你的高考分数是606分,而“北大”的录取分数线是640分,你数学考得一如既往的烂,即使那年的数学卷子极其简单,即使你们班上有十几个人考了140分以上,但是你却只考了123分。不仅如此,就连最擅长的语文,你也考砸了,回学校填志愿的时候,你甚置不敢面对你曾经最敬爱的语文老师。
  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呢?因为我是想告诉你,“北大”于你而言,不仅仅是一个幻想而已,它是一颗从天而降的水晶球,而你本来能接住它、拥有它,然而现实却是你让它破碎在了触手可及的地方,最后还在自欺欺人的粉饰太平:或许它本来就不属于我。
  对,一开始你以为可以欺骗自己,毕竟全省前600名,考上“985”名校这样的成绩具有足够的欺骗性,好像已经可以给这些年的努力一个体面的交代了。
  录取结果出来的那个暑假,亲戚们都觉得你考上了一个好大学,你也算得上是半个别人家的孩子了。然而,真正进入大学之后,你才开始直观地体验到了现实与梦想的区别。
  就像你本来想要一碗红豆甜粥,结果得到的却是一碗红豆粥,看似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当你吃进口的那一刻,你才知道,这粥不甜,根本不是你期待已久的味道。
  没有考上“北大”,那些曾经幻想的事情就没办法实现,好像读大学变成了一件陌生的、需要重新计划的事情。那些在伏案苦读时支撑你走下去的画面,全都烟消云散——未名湖、博雅塔、红楼飘雪;季羡林、冯友兰先生的故居;八月长安漫步过的校园、盛淮南和洛枳故事发生的地方……这一切的一切,或厚重或轻盈的梦想,全都与你的大学生活无关了。
  更加令人头疼的是,你放不下梦里的场景,又一遍一遍地安抚现实:不,你并没有那么在意,现在得到的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两股力量僵持不下,导致的恶果便是:怨天尤人,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没有实现理想,加上自身的懦弱,甚至让你形成了这样的思维习惯:收敛起一切热烈的爱和执拗的追求,以避免得不到后的失落,对待一切都变得漫不经心。
  大一第二学期的时候,我接到了高中同桌的电话,你还记得她吗?她的梦想是“复旦”,但是很遗憾,她因为高考发挥失常,去了上海的一所重点本科大学。那天凌晨,她打电话来哭着说想要复读,她受不了现在的生活。我劝她:“现在复读的成本太大了,你这个大学也不错,只要好好把握身边的资源,也可以过得风生水起。”我也不知道这么安慰她是对是错。
  前些天,我再见到她时,那个曾经倔强好强的少女变得异常温柔,安静地说着自己的未来:“我觉得怎样生活都好啊,我毕业后打算去我姑妈的公司上班,也挺自在的。”那个高中和你坐在一起幻想吹牛说要让她姑妈刮目相看的少女终究还是跟这个世界和解了,也许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可我分明记得,那时的她,笑得并不开心。
  《圆桌派》里,“清华”的蒋方舟说:“可能对于在‘清华’‘北大’读书的许多同学来说,人生最风光的时候,就是考上‘清华’‘北大’的那一刻。”也许考上“清华”“北大”之后,你会发现现实与理想有出入。可不论如何,实现梦想的那个瞬间一定是极其幸福的,幸福得可以为你的一生泛起光源,它永远亮在那里,在你身处低谷时,那道光会轻柔地抚摸你:站起来,你可是考上了“清华”“北大”的人哪!
  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应该是我们大多数人第一个郑重的梦想,而没有实现这个最初梦想的人,无疑失去了那个温暖接下来人生的光源,从而变得畏首畏尾,甘于平庸。
  每年7月,我都会遇见走出中考考场的少年,他们即将进入高中,像那时的你一样意气风发,有一个美好的梦想。每次看到时我都会想:他们比我富有,他们还有实现梦想的机会。
  如今,踩在大二的尾巴上,我必须做出未来的打算,“985”院校的资历可以做出这样的选择:申请国外排名不错的学校或是找到一份发展前景还行的工作。
  可是到了夜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对我说:硕明朗,你不甘心,你放不下。
  是的,我放不下,那个湖光塔影的伊甸园。
  我不止一次地责怪那时的你:你真的尽全力了吗?为什么不拼命地把数学学好?为什么不做好考前心态调节,导致考语文时因为紧张肚子疼而发挥失常……明明这一切都是可以提前解决的问题,当时为什么不把准备工作做周全?
  诚然,再多的质问和追悔也无法使时光倒流,还我们一个完美的结局。现在,我唯一可以重拾梦想的方法,就是考上“北大”的研究生。
  我知道,准备考研无异于再参加一次高考,那种心理和生理上的压力,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妈妈也劝我,没有必要这么逼自己,出国留学或者直接工作也不错。
  所以我给你写了这封信,我又感受到了梦想的心跳,我听到你在说:这一次,你想要的,不仅仅是不错。
  是的,我想牵着当年那个做梦的你,把你带到那片模糊又清晰的湖光塔影面前,让我们再次笑得痛快而自由。
  你听到了吗?耳机里的歌也在替我们助威: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实现了真的渴望,才算到过了天堂。
  这次,我们——绝不妥协。
  此致
   敬礼!
  大二时的硕明朗
  2019年x年x月
  后记
  这是我写给高中十几岁自己的信,期盼给考研的我增添一份定力。同樣也希望还握有选择权的你们,能够不遗余力地抵达自己最初的梦想,不要留下像我曾经那样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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