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有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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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末从桌上醒来的时候,脸上有一刹那的茫然。她低头看了看红木桌案上的笔墨纸砚和洋洋洒洒写了整整一篇的毛笔字,末尾的落款是“莫期”,又看了看四方木板的小格子间,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试探着推开身侧的小门,探出了半个脑袋就看见身着官服的人对她怒目而视道:“举子不好生答题,东张西望是要作甚?”
  莫末吓得缩回了头,茫然地重新坐回椅凳上。默默拿起桌上的纸张低头看了看,第一行是道题目:“以治国之策论商农”。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方巾长衫,赫然是身举子服。莫末终于后知后觉地得出了结论,她大概是赶上了潮流,穿越了,而她现在应该正在参加科举。
  她从未见过如此新奇的穿越,雷劈掉坑也就算了,为什么她只是在考场打个瞌睡也能穿越?还是从考试穿越到科举,莫末默默地伸手捂住了脸。
  半晌之后响起了交卷的敲锣声,她第一个走出了格子间,门口满是拥挤的马车,作为一个刚刚加入穿越大军的新手她连装失忆都不知道向谁装。她默默地走到了路边,发现一个小贩一手拿着一本书讲得吐沫横飞:“我这秘籍乃十二位儒学大家合名而作,专为各路学子而备,是科举练习必备之书……”
  莫末低头往小贩手上的书看去,书上赫然写着《三年科举,五年模拟》。她眼神复杂地看着书,正纠结之际就见一人缓缓行来,紫袍革带,斜眉入鬓,眉目清俊而风流,见着她似笑非笑地打了声招呼:“莫举子!”
  莫末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来人见状微微扬了下眉,唇角勾了勾:“莫举子果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下魏昕,前些日子在诗会见过。”
  魏昕?莫末木着脸点了点头。魏昕却对着她挑眉一笑:“为恭喜莫举子早日成为贡生,不妨与在下小酌几杯?”请她吃饭?原本还无精打采的莫末立刻抬起了头,一双眼瞬间亮起:“兄台,你真是个好人!”
  魏昕将莫末带入一家酒楼,叫了一桌酒菜后就自斟自饮,看着莫末如饿死鬼投胎的样子也不以为然。莫末吃下第三碗饭,颇为粗犷地伸手拿袖子抹了抹嘴,无视魏昕微抽的唇角,堆起笑满脸谄媚道:“魏公子芝兰玉树身姿风流,当真不同凡响。”
  魏昕闻言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哪里比得上莫举子才高八斗。”
  “哪里哪里,魏公子才是人中龙凤。”莫末满脸堆着笑,继续同他互相吹捧。魏昕瞧着她的样子,唇边笑意越发深了些,起身站至她身前,微微俯了身凑至她耳边,语调低柔又透着股难言的似笑非笑:“莫举子以一介女子之身成为举子又考贡生,如此学识可羞煞一干男儿,可不是才高八斗?”
  莫末抬头一脸惊恐地瞧着他,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女的,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不对,现在的重点是……她一个女子参加科举,万一被捅出去就是欺君。
  莫末现在觉得自己真是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她望着魏昕,抹着眼泪道:“魏公子你就放过我吧,小人一时鬼迷心窍,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家徒四壁负债累累,鸡鸭遭瘟牛羊病死,这才不得不上京赶考以期糊口……”
  “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魏昕不动声色地拉长了尾音,语调颇为玩味,眼角微微挑起,越发显得艳色无边。
  莫末默默地低头看了下自己最多十六七的小身板艰难地改了口:“……是四十岁老母,至于三岁小儿……是家中姐妹的子嗣……”
  魏昕并不答话,漫不经心地任由她抱着大腿坐回椅凳之上,手中的折扇轻击掌心,仍旧是笑意不变的模样:“不知莫举子籍贯何处,年岁几何?”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莫末艰难地咽下下意识就要唱出来的词,换上一脸沉痛的表情决定破罐子破摔:“其实我刚刚在考试时不小心撞到了脑袋,许多事都记不大清楚了……”
  “莫举子是说,你失忆了?”魏昕一收折扇,不动声色地盯着她瞧了半晌,直把莫末看得心惊胆战,突然问了句,“当今首都是何处?”
  “北京。”莫末不假思索地回了句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连如今哪朝哪代都不知道又怎么晓得首都是哪儿?只得再次战战兢兢地向他解释道,“我刚才一时胡言乱语,还请魏公子不要介意……”
  魏昕眸色深沉,再次打量了她一番方才勾出个笑,缓缓道:“既是如此,那为证明莫举子的清白,接下来还需莫举子移步到在下府上,直至莫举子恢复记忆为止。”
  莫末眨巴了下眼睛,心里自动将他的话理解成了要包她吃还要包她住!瞬间觉得眼前的人越发亲切,恨不得立刻跟他勾肩搭背以示兄弟情深,只是碍于气场只得再次将他夸了又夸:“没想到魏公子不但肤白貌美还心地善良!”
  魏昕唇边的笑意僵了一下,决定放弃同她沟通,结了账便出了酒楼。莫末跟在身后进了他的府邸,正式开始了她的穿越生涯。
  将莫末带回府上后,魏昕倒显得十分忙碌,替她安排了住处后便不再多问,让莫末好生过了一段混吃等死的日子。就在她几乎要忘了自己身上还背着欺君之罪的时候,魏昕带来了一个于她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的消息。
  她顾不上手里砰然掉落的糕点,满脸不可置信,艰难地向他求证:“你是说,我过了贡生试,要去殿试?”
  魏昕聞言十分好心地同她重复了一遍:“今日皇榜已放,恭喜莫举子成为贡生,三日后可面见天子参加殿试。”语毕,仿佛见她受的刺激还不够,又挑眉添了句,“在下便预祝莫举子殿试封魁,平步青云了。”
  莫末一口气哽在喉咙,几乎泪流满面:“魏公子、魏大人救命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
  魏昕躲闪不及,伸手扶了扶额角:“莫举子如此举止,成何体统?”
  莫末不管不顾正欲继续哀号,却被他一个眼神瞪住,只得委委屈屈地站起来,揪着袖子抽抽搭搭地抹眼泪。魏昕看着她唇边还沾着糕点碎屑又鬼哭狼嚎的模样,忍不住横了她一眼,却被她凄惨的模样逗笑,忍不住伸手替她抹了抹唇角,无奈道:“既然如此,莫举子这两日便由在下教导一番,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是要给她划重点?莫末一双眼立刻亮了起来,狠狠地点着头。魏昕将人带进书房,磨了墨铺了纸,缓缓地道:“殿试时日紧急,我这里有几册书卷,你仔细研读誊抄便是。”   莫末原本还头疼字迹之事,执笔时发现落笔时皆为本能,并未有何不适应之处才放下心来,低头认真将书册从头抄起。
  魏昕立于一侧,凝望半晌方才勾了唇角,随手抽了另一本书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随意翻看,偶尔抬起头瞧她一眼,又带着抹笑意低下了头。
  三日之后,莫末顶着两个黑眼圈,仿佛上刑场一般跟随魏昕出了门,惹得他不禁失笑:“不必担忧,放松便是。”
  此次上榜的贡生们纷纷在庭外候诏,门口的太监很快宣了旨,莫末被人指引着在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发完卷子后,莫末低头看了眼题目不由得一喜,魏昕押的题果然十分准确,心中终于放松了些,低着头同其余举子开始一同答题。
  直到交卷之时,她迫不及待地把笔一放,刚出殿门就看见魏昕站在道旁负手而立,身姿修长,冠玉轻束,一缕墨发垂至耳旁,映着俊美风流的眉眼真是令见者皆不由得赞叹一句“陌上人如玉”。
  莫末眼睛一亮下意识地就要奔过去,却碍于人群,收敛了些。魏昕却对着她挑了挑眉:“还不过来,未用早膳不饿吗?”
  莫末立刻扑上去抓住了他的袖子:“我要一碗咸豆花!还要蟹黄包!”
  魏昕仿佛十分自然地将她的手从袖子上扯下来,握在手中十指相扣,唇角微扬口中却是一贯的打击:“吃的如此多,同猪都相差不远了。”
  长风垂柳,落棠铺道,映着成双入对的飞燕,一如春光正好。
  两日之后,魏昕便道她已通过了殿试,勉强列为第三甲,供职于翰林院。莫末再次眼巴巴地看着他,去翰林院也可能会暴露身份啊。
  他失笑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帮你这样多,你该如何报答我?”
  莫末下意识地就说出了千古名句:“以身相许。”
  魏昕闻言突然轻笑起来,缓缓低头将唇印向她的额角:“一言为定。”
  莫末的脸蓦然成了一个番茄,仰头看着他半晌方才低了头扭扭捏捏地道:“我不是莫期,我叫莫末。”
  “嗯,我知道。”
  就在她接下来整天跟着他去翰林院晨去暮回,以为终于能放下心来的时候,莫末却在翰林院里莫名被塞了个纸条,打开后写着:“速来后院。”
  这是什么桥段?她拿的难道不是言情剧本吗?为什么画风突变了?
  她按捺不住好奇心,探着头到了约好之地,便瞧见一个黑衣人早已站在原地,闻声转过头来皱眉瞪着她:“为何如此慢?入了翰林院便妄想背叛主子不成?”
  莫末被他的杀气惊到,本能地摇头:“不敢,不敢。”
  “不敢就好,主子的计划已完成了一半,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你可莫要拖了后腿。”他威胁地看了她一眼,最后道了句,“主子说了,前朝藏宝图就在翰林院中,你定要仔细勘探,否则主子的手段,你是晓得的。”
  莫末看着这人交待完后就一个闪身而起,几米的高墙翻身便跃出不见了蹤影。她都来不及感叹一下传说中的轻功,便几乎腿一软坐在了地上。什么藏宝图?什么计划?剧情变得太快她承受不来啊!
  莫末颤抖地伸手给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她赌五毛,按照自己看过三百部电视剧的敏锐嗅觉,这个背后肯定有一个天大的阴谋。她以为自己躲过了宫斗,可以好好和男神谈谈感情谈谈未来谈谈人生理想,但是为什么一下子就从言情剧跳到了权谋剧?
  她本能地转身就跑,打算去找魏昕。于她而言,她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第一个遇见的人,依赖他已成为了习惯。
  莫末走出翰林院深处,却被小径旁的一幕惊得难以回神。魏昕身前单膝跪了一人,低着头向他禀告:“陛下命属下前来询问大人可曾从那莫期身上得到消息?”
  魏昕的眉眼是莫末不曾见过的冷漠,连语调都冰冷起来,毫无波动:“我已将莫期调查清楚,回去回禀陛下,一切顺利。”
  莫末小心翼翼地退回林中蹲在树下,顿觉在春江水暖的春日里却好似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冷得发颤。
  细细想来,她穿越之后所遇见的事分明满是疑点:她分明是女子,却为何能一路畅通无阻地参加科举?为何魏昕会把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带回府上另眼相待?今日出现的黑衣人找的藏宝图又有何用?“主子”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莫末只觉自己仿佛一瞬间成了掉落在蜘蛛网之上的猎物,在一出偌大的局中看不清出路。她不知道自己在局中究竟是怎样的棋子,亦不知道魏昕在局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那人很快便纵身而去,魏昕在原地站了半晌,方才转身离去。眉目隐在林木的阴影里,看不清神色。
  莫末在树下蹲到腿麻了才醒悟过来,缓缓站起,本能地走至翰林院门口,却突然顿下脚步。魏昕在翰林内院,而她在外院,平日里她都是在门口等他再一道回去,而今日……
  “阿末。”
  她回头看去,果然是魏昕。他依旧是一身紫袍面如冠玉,笑意温柔缓步而来,好一个公子无双。莫未定定地望着他,他微微挑了眉:“怎的如此看我?”
  莫末下意识地垂下眼:“没……没什么。”转身上了马车,“我饿了,先回去吧。”
  莫末坐在马车边上掀了一角车帘,侧过脸佯装看景。依旧是阳春三月里,桃花却收了枝杈,坠成落花,似一场最后的凋零。
  莫末依旧强装无事,却下意识地同魏昕疏离起来。同时那黑衣人越催越紧,她不得不认真找寻起所谓的前朝地图。
  她几乎翻遍了翰林院的藏书却毫无头绪,头疼不已地揉了揉额角。那黑衣人已下了最后通牒,若是再找不出来便将她绑去见“主子”谢罪,她一点儿也不想英年早逝。
  这翰林院几乎被她翻了个遍,唯一没有去过的地方……就是内院——魏昕所在的书楼。
  她趁着他出去见客的时候蹑手蹑脚地进了他的书楼,从桌案到墙角都查看了一番,结果一无所获。莫末焦急地皱着眉头,下意识地拍了一下边上的书柜,便打落了几本诗集。她认命地低头将诗集捡起来拍了拍,却敏锐地发现诗集的内封面处似乎有些不对,她对着光仔细看了看,发现内侧仿佛塞了些什么,有条小缝。她连忙小心翼翼地沿着缝划开了些,指间伸进去微微摸索一番便拿出了一小张布片。   摊开来后线条弯曲有墨点标记,赫然是地图的一角。她连忙依法炮制将其余几本诗集都查看了一番,从里面掏出其余布片,拼在一起后果然是张完整的地图。
  莫末将诗集整理成原样,激动地将藏宝图小心地攥在手里,从书楼跑回自己的院中,还未来得及仔细查看,却见黑衣人不知何时从高处翻身跃至她的面前。她本能地将手中的布片藏到身后,黑衣人却眼尖地瞪向她:“你手中是何物?莫非是藏宝图?”
  她想摇头却被他凶狠的眼神惊到,看他一副欲动手来抢的模样只能点头称是,将地图主动交出:“幸不辱命。”黑衣人一把抢过布片仔细查看后不禁大笑起来:“天佑我主!莫大人此举可当头功,可亲自向主子请赏。”
  “不,不必……”莫末看着他危险的眼神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却依旧躲闪不及,被人从后颈砍下。她恍惚间想起魏昕带笑的眉眼,仍是不甘地晕了过去。
  她揉着后颈醒来后吓得浑身骤冷,前方白纱掩映出烛光点点,四处漆黑无光。她壮着胆子偷偷往烛光处走近看了看,便见一人躺在地上,四处的烛火摆成零散却又规律的形状围在四周,地上以朱砂勾勒着诡异的图案,令人望之胆寒,边角处还有香炉镇压,檀香冉冉却无一丝平和。这分明是一个阵法,莫末本能地觉得一股寒气从身体中泛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而不知从何处响起“吱呀”一声,几道脚步声朝她走近,莫末浑身紧绷起来,警戒地望向来人。为首一人气度儒雅,噙着温和的笑意令人心生亲近。她曾远远瞧见过一眼,正是当今陛下的王叔——端王。
  黑衣人跟在他的身侧,十分恭敬:“正是这莫期寻到了藏宝图。”
  “哦?莫翰林此番立了大功,待本王事成之后定有封赏!”端王似因得了藏宝图十分愉悦,对着她都十分和颜悦色的模样,随后又话锋一转,“不过藏宝图毕竟是莫翰林寻出,便要劳烦莫翰林一道前往了。”
  莫末瑟缩着点了头,内心却欲哭无泪。接下来她被绑着随这群人一道往藏宝处赶去,路上却找不到任何传信之机,最后被人赶入了一座深山之中。
  端王手下仿佛养了一群能人异士,对照地图手持罗盘四处勘探一番便确定了地点,随后在半山腰鼓捣了一番在灌木丛中发现了洞口。洞口以石门封住,一人从上到下摸索了一番不知在何处轻轻按了按。石门缓缓而开,莫末便被押着推入洞内,半晌后见她无事才有人入内。
  莫末被推搡着走在前方探路,待其余人尽数走进后石门又缓缓落下。她心里莫名觉得不对劲儿起来,容不得她细想,已被赶到了山洞尽头,一堆木箱整齐地摆了半人高,微微露出一丝金光。端王明显激动起来,连呼吸都急促了不少,只是到底还有一丝理智,皮笑肉不笑地让她去打开第一个箱子。
  莫末在心中咬牙将他诅咒了个遍,在其余人威胁的眼神中艰难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箱子缓缓打开。霎时仿佛触到什么机关一般,两边的墙壁中射出无数箭矢,一行人中了箭后乱成一团。
  她呆愣地看着一支箭矢向她射来,却被人一把抱住翻滚着躲开,睁眼便发现是魏昕将她护在怀里,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来:“不怕,我在这里。”
  一如初见时的俊逸风流,在春花正好的三月里低眉一笑,惊了陌上繁花似锦。
  随后的事发生得顺理成章,三千精兵将端王连同其余人尽数捆成了粽子押送回京,莫末捧着糕点靠在床头昕魏昕讲故事。
  她所找到的“藏宝图”不过是他与当今陛下设的一个局,圣上早察觉端王有反意,奈何这老狐狸一向狡猾,在朝中上下颇负贤名,圣上苦于并无切实证据不能动手收拾他,否则定会落个残暴不仁的名声。
  昕闻他暗中探寻前朝藏宝图,魏昕便体贴地将“藏宝图”藏在书楼中,又刻意令她去发现,再借由她的手送到端王手上,来了一出请君入瓮的戏。所谓的藏宝地点自然也埋伏了入手,只待端王一入局便一网打尽。
  至于莫期原本确实被端王招揽,只是后来察觉端王有反意便欲脱身,只是毕竟艰难,其妹知晓后为保兄长一命便顶替了兄长的身份踏入京都参加科举。
  “至于你……”魏昕勾了勾唇角,剥了一瓣橘子给她,“你是‘穿越’之人吧?”
  莫末惊得被口中的橘子呛住,震惊地瞧向他:“你……你怎么……”
  “你可还记得我当时问了你一句,我朝首都是何处?”他伸手替她拍了拍背,唇角笑意不减。莫末眨了眨眼终于想起,那时她顺口就答了句北京:“你就靠着这个知道我……”
  “你来此处,不覺得有熟悉之处吗?”他伸手替她拍了拍背,话锋一转垂眸瞧着她。
  莫末想了想这里繁荣的经济、“三年科举,五年模拟”,还有昕闻众国之间四年一次的“运动会”,不由得睁大了眼:“难道……”
  “你之前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十分顺畅,后又说失忆了。”魏昕低笑一声,又缓缓地道,“当时我便心中生疑,便猜测着问了你一句,你的回答便暴露了你的身份。”
  莫末不禁睁大了眼:“你难道知晓北京是我家乡的首都?”
  魏昕微微颔首:“不错,我朝开国之初便有一人长伴太祖身侧,此人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不仅精通兵法亦推行国策,经记载道自己为‘穿越’。而百年之后我朝再次动荡,列国来犯,危机存亡之际又有一人力挽狂澜,而此人经记载原本为痴傻之人,一夜之间便聪慧无比,他亦曾言自己为‘穿越’,并言家乡的都城为北京。此后还有人言得穿越者得天下。”
  他说到此椰揄地瞧了她一眼:“如今来看,此话也不尽然。”
  莫末翻了个白眼:“那你第一次在考场外见我,也是你刻意安排了?”
  魏昕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点了头:“自然,我原本以为你是‘莫期’,也查到你被端王招揽,是以才去接近你打探虚实,只是不承想到所谓的莫举子竟是个女娇娘……更不曾料到,你还是个‘穿越’之人。”
  莫末抽了抽唇角,翻了个白眼再次察觉到关键:“你之前说的两人都是在此地危难动荡之际穿越而来,可如今你们国泰民安一派欣荣,为何我会来此?”
  他的脸色难得地微微沉了沉,随后道:“你可知你曾在端王府密室中看到的是什么阵法?”
  莫末刚摇了摇头,便又昕他道:“此阵是端王为招如你一般穿越之人所布,当今圣上勤政爱民,举朝上下皆为一心,端王想谋反难如登天,便欲以阵法招来穿越之人,助他一臂之力。”
  说到此他眼里带了些笑意:“只是不知为何,你却跑到了别处。端王自以为计划失败便再未细查,将心力放至藏宝图上了。”
  莫末机械地吃着糕点,下意识地问了句:“既有招穿越之阵,可有送回去之法?”
  魏昕立时愣住,有所不甘地问道:“怎么,你想知道?”
  莫末本能地缩了缩脖子:“不……不想……”
  他瞧了她半晌,又轻轻地笑起来,他想起初见她时的啼笑皆非,而后却映着满城的春色酿成了心事,成了一段他盈入肺腑的相思。那时满城飞花,春色如锦,却不及你。自此情深非独自,诉与白首同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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