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华廷与富华集团:打造龙江第一村的新农村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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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来到黑龙江省甘南县音河镇兴十四村,那么你关于乡村的概念以及城市生活的优越感会可能会全部崩溃。从齐齐哈尔市向西北行约80公里,高耸入云的“中国富华国际生态产业园”映入眼帘,这就是“龙江第一村”兴十四村的“村标”了。平整洁净的水泥路面延伸过去,豁然展开的是一个面积为3.5万平方米的休闲广场,阳光下音乐喷泉喷射着清凉耀眼的水柱;周边绿树红花中,掩映着一百多栋红顶黄墙的民居别墅和一座三星级宾馆。远处,正在建设中的高大厂房弧光闪烁。你不能相信这是一个村庄,更不能想象这个村庄位于偏远的、至今不通铁路的黑龙江省甘南县。
  确实,这个村庄也真的没有几个“农民”了。几年前,兴十四村提出了集体“农转非”的申请,齐齐哈尔市公安局十分重视,次日户政部门便来到兴十四村进行调查。结果显示,兴十四村当时有198户人家,956口人,其中只有6户人家、20口人是依靠土地生活,936人主要在村办企业工作,依靠非农职业收入生活。小小的村子经济实力雄厚,村民生活富裕。齐齐哈尔市公安局遂据此向市政府呈交了《关于甘南县音河镇兴十四村要求户口农转非情况调查报告》,并获得市政府批准,于是,兴十四村192户、936人获准办理了“农转非”户口。这是黑龙江省历史上的第一例,意义十分重大。
  如今,兴十四村是省内首富村,村办的富华集团拥有35家企业,一家上市公司,员工1800多人,总资产近10.1亿元,2005年总收入6.5亿元,利税3715万元,全村人均收入1.36万元,超过长三角、珠三角地区的农民收入的平均水平。1979年,兴十四村受到国务院嘉奖;1994年,村党支部被黑龙江省委命名为“奔小康红旗村党支部”;1999年被中央文明委授予“全国文明村”称号;2004年,富华集团被认定为国家级农业产业化重点龙头企业,同年7月兴十四村被国家旅游局评定为全国首批工农业生态游示范点。2005年5月兴十四村被联合国北北合作委员会冠名为“国际生态产业示范基地”。2005年又被中央文明委评为“全国文明村镇”称号。2006年被中央组织部评为“先进基层党组织”荣誉称号。
  兴十四村党总支书记、富华集团董事长兼总裁付华廷,多次被中央、省、市授予优秀共产党员、优秀乡镇企业家等荣誉称号,曾当选为第五届、第六届全国人大代表、党的十六大代表;全国劳动模范。2002年被中组部授予“全国农村学习实践‘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基层干部标兵”称号,受到胡锦涛、温家宝、曾庆红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2005年5月,在联合国北北合作委员会的提名下,他被《世界政治论坛》委员会授予 “推进人类社会发展进步奖”,同年12月,被评为全省“十大经济改革风云人物”。星星是穷人的钻石
  说到东北农民企业家,很多人可能会联想起刘老根之类的形象。其实不然,付华廷身高约一米八十,气宇轩昂又略显沉郁。他只读过小学五年级,但思维敏锐而缜密,言语朴素而生动。他创造了一个奇迹,但与中国的许多企业家不同,他并不是靠奇迹和运气起家的。
  兴十四村地处甘南县音河岸边。1956年,刚刚7岁的付华廷随父母以及其他一些山东省临沂地区移民“闯关东”的来到这里。眼前的世界几乎与上帝创世纪时一样荒凉,唯一的人的痕迹是一根木头橛子,上面拴着一面小红旗,写着“兴十四村”。据说村名的来历是:荒原上打一个木橛子就叫“兴一村”,再打一个木橛子就叫“兴二村”,“兴十四村”就是第十四个木橛子所在地。
  付华廷永远忘不了此后的时光,忘不了那段忍饥挨饿、挨冷受冻的生活,忘不了糠窝窝和甜菜渣的味道,忘不了母亲因为饥饿而浮肿的双腿,忘不了要饭时被狗追赶咬伤的情景。夜里,他饥肠辘辘地躺在草窝棚里,数着屋顶缝隙里的透过的星星。诗人说“星星是穷人的钻石”,换言之梦想是穷人的钻石吧,不过付华廷的星星可能就是些窝头:等我长大了,一定让娘吃饱肚子,让乡亲们吃饱肚子。
  饥饿是那样坚韧而悠久。兴十四村一不靠山、二不靠海,也不靠城市和铁路,能依靠的就是:生产靠贷款、吃粮靠返销、生活靠救济。直到上个世纪70年代,兴十四村仍然是全县出名的“三靠村”,就在这一年付华廷当选为村党支部副书记。1972年,23岁的付华廷被选为村党支部书记,他在入党誓言之外,还向乡亲们许下了一个更具体的誓言:“我就是拼上身家性命,也要乡亲们过上富裕的好日子,决不让一个人掉队,不让一户受穷。”
  事后大家回想起来,都感叹付华廷在智慧与气魄方面确有过人之处。要吃饱肚子就要多种地,要多种地就得多开荒。但这里荒原多的是,人拉弯钩犁却效率太低。付华廷看到附近的国营农场开荒种地的拖拉机,产生了大胆的想法,也想弄一台。之所以说大胆,是因为当时拖拉机是国家控制商品,买不着,再说也买不起。他由此而来的第二个想法更大胆:自己装一台。就这样,付华廷东挪西借地凑了几千元钱,背着一袋大煎饼就上了路,奔波多日竟然真的弄到1100多个零部件,并且靠肩膀一件一件扛回来。然后村里几个能工巧匠一顿东拼西凑,拖拉机竟然组装成功。不过这部机器属于非法“超生”,县里有关部门要没收还要罚款。付华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结果不但不罚款了,反而被树立为“一不等、二不靠、三不要、自己动手搞配套”的先进典型。
  
  付华廷借着东风,一鼓作气,在废铁堆里买回废弃的农机具,连修带装,又改造出了14种农机具,并在省农机部门支持下,先后购置了8台拖拉机,基本上实现了田间机械化。兴十四村迅速在省里出了名,村民们吃饱肚子的理想很快就实现了。
  但付华廷是一个有远见的人。兴十四村土地贫瘠,十年九旱,因此有两件事情必须要做。一是农田水利基本建设,二是生态环境保护。从1975年开始,付华廷大兴水利,并逐渐完善。到现在,全村1.68万亩耕地拥有了583眼电机井,田间全部通了电;配套灌溉设备240台(套),节水灌溉覆盖面积达100%,全部实现了喷灌化。还修筑起30华里的环村拦河坝,能经受百年不遇的洪涝灾害。在省里召开的现场会上,兴十四村被称赞为“大兴安岭脚下的灌溉王国”。
  从1972年开始,兴十四村就坚持年年植树造林,并建立了严格的管理制度。有一次一个外地人偷死树被抓住,付华廷要罚他1000元。那人说:“你咋那么狠呢,树是你爹啊?” 付华廷毫不犹豫:“树就是我爹,是我亲爹”。至今为止,兴十四村累计造林1.13万亩,森林覆盖率达34.2%,不仅调节了兴十四村的小气候,还形成了新的经济增长点,1995年据专门机构评估,1万亩人工林价值3亿多元,而且每天增值10万元。兴十四村也因此被联合国北北合作委员会列为“国际生态产业示范基地”。
   童年时的星星终于变成了“钻石”。乡亲们吃饱肚子没问题,而且实现了“早上吃面条,中午吃馒头,晚上吃米饭”的梦想。为了不让孩子们再躺在炕上从屋顶漏缝里数星星,1979到1981年,付华廷带领兴十四村村民推倒了土房、草房,盖起了一排排大瓦房和当时在全国农村都很少见的平顶二楼。1982年,付华廷又从北京拉回来几卡车彩电,兴十四村成了“全国第一个彩电村”。村民们的目光从缥缈的星空转移到了外面的真实的世界。智慧是企业的路标
  贫困的兴十四村忽然富甲一方,名声在外,乡亲们以及班子成员都很高兴。但付华廷并不满足:土地是有限资源,再拼命干也不能真正富裕起来。再说了,实现机械化后,种地用人少了,多数村民一年中有半年多闲着。怎么办?南方很多地方靠办乡镇企业发财,付华廷也看好了这条路,并先后在村里办起了小酒厂、小油坊、罐头厂等五小工业,效益都还不错。但付华廷还是觉得缺了什么,忽然有一天,他意识到,兴十四村周边地区有草原,养奶牛的挺多,可以建一座乳品厂啊。他把这想法向来检查工作的省领导汇报,得到了大力支持。于是付华廷又带着一袋大煎饼直奔上海,购买设备。在火车坐席底下枕着煎饼睡了两宿觉,到大上海又找了一家澡堂的地下室住下来。他也不觉得苦,事后他回忆起来的都是有趣情节,比如签合同要刻章,县里某主管部门领导要求叫“黑龙江省甘南县音河公社兴十四大队乳制品厂专用章”,再加上地址帐号、到站等,字数奇多。刻章的人说:“没有这么大的料啊,那得像饭碗那么大,否则得刻三圈。”后来给县委书记打电话,才解决了问题。   1985年5月,黑龙江省甘南县十四乳品厂终于投产,第一锅产品就达标了,当年就赢利65万元。付华廷又创造了一个记录:全国第一家村办乳品厂。
  乳品厂使付华廷尝到了甜头,也扩大了他的胃口。他要依托资源办工业,而且要引进高科技、大项目。1988年,经国家化工部、轻工部推荐,兴十四村开始筹建甜蜜素厂。一个偏僻的乡村涉足高科技的精细化工企业,谈何容易!付华廷这次真是要几乎跑断了腿,磨破了嘴,从县、市、省到北京,单是审批公章就盖了149个。好不容易把厂子办起来了,年产600吨甜蜜素,却一斤也卖不出去。付华廷急得火苗直蹿脑门子,就真奔北京找轻工部部长于珍同志,并在于部长的支持下在国际饭店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会上的神气或紧张都不用说了,付华廷心里想的是:只要是能给兴十四村的乡亲们带来好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闯。这是付华廷以及兴十四村第一次在如此高级别的场合亮相,也是第一次领略到信息及其传播的价值。第二天,全国100多家新闻媒体包括《人民日报》都发布了该消息,兴十四的甜蜜素很快就签定出了1万多吨的销售合同。那一年,兴十四村仅这一项就挣了上千万元。
  
  甜蜜素是以玉米为原料的,齐齐哈尔是玉米产区,原料极其丰富。付华廷想于是再建一座以玉米为原料的更大的工厂。他到轻工部咨询,获得一个信息:上海有一位老专家已经成功地培育出用玉米为原料生产柠檬酸的菌种。付华廷如获至宝,连夜乘火车去上海。找到朱亨政教授,说明了来意,老教授并不太信任,以交通不便和生产条件不足为由拒绝合作。付华廷急了,扑通跪在地上给老教授磕了个响头:“你要是来帮我们办厂,我就把你当亲爹一样伺候,你就是我亲爹!”这一磕头,感动了老教授和老伴,就这样,付华廷把朱亨政请到了兴十四。1994年,当年考察、当年设计、当年施工,付华廷仅用5个半月就建成了柠檬酸厂并投产。第一批产品就达到了英国药典标准,并被美国天然食品协会确定为天然食品,进入美国市场。
  
  从1985年建起全国第一家农村乳品厂到1994年建起全国第一家农村柠檬酸厂,付华廷用了短短的十年时间就使兴十四村的产业结构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走上了以工业为主导的快速发展的轨道。这时,付华廷又看好了资本运营。但这个战略需要专门人才,于是,付华廷五下珠海,三顾茅庐,请来了原珠海一家外企的常务副总经理于艳杰。当时于艳杰在珠海年薪30万元,生活与工作条件极其优越,但最终还是被付华廷的诚心和理想所感动。
  
  于艳杰果然出手不凡。她组建华冠科技公司,并在2002年9月16日,使华冠科技股票在上海成功上市,成为黑龙江省第一家农业板块上市的股票。当年发行4000万股,社会募集资金1.38亿元。并成功地为兴十四村引进了浙江鲁冠球旗下的万向集团这一战略合作伙伴,为富华集团成功引资6000万元,该公司成为股份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引入万向集团后,又成功引进了哈尔滨曼哈顿多元集团等战略投资者。富华集团将这些资金全部投入到企业基础条件完善和资本扩张中。上市后,富华集团成功进入资本市场,先后收购了黑龙江省种子公司、齐齐哈尔林机厂、甘南县塑编厂、黑龙江世纪丽园建筑装饰公司、黑龙江康吉医药有限公司,成立了黑龙江富华建筑公司、黑龙江富华绿化工程公司、黑龙江富华房地产开发公司、黑龙江富华路桥公司、富华国际贸易有限公司等多家企业公司。
  
  2005年5月10号,具有更加高远视界的兴十四村“中国富华国际生态产业园”正式开工建设,原黑龙江省委书记宋法棠等领导到场剪彩。园区规划为高新技术产业区、农产品深加工区、林业旅游区、仓储和物流配送区、居住和行政办公区、畜牧养殖加工区、高科技农业示范区7个区域。同时有4个项目进驻园区,包括一迪国际投资集团投资15个亿建设的150万吨玉米加工项目,黑龙江生物药业项目,日本企业大连吉本庄有限公司投资1个多亿建的60万吨生物饲料加工项目和20万头无药残无激素残留生猪养殖项目。这几个项目建成投产后,可以使富华集团的销售收入达到近40亿元,增加利税7亿多元,并可多安置劳动力3200多人。
  
  “十一五”期间,兴十四确定了更高的发展目标:富华集团年加工玉米能力由现在的30万吨提高到180万吨,吃掉半个齐齐哈尔的玉米,争全国第一,向国际水平看齐。兴十四村总收入超过50亿元,人均纯收入超过2万元,一户一栋别墅。兴十四将建设成更加富裕、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新农村。
   奉献是党员的天职
  原黑龙江省委书记宋法棠和现任省委书记钱运录到兴十四村视察工作时说,你们的住房达到了副省级标准了。2002年以来,兴十四村开始用集体经济的积累搞小城镇建设,致力于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其中一项就是帮助村民建设别墅。每栋别墅造价30万元,村里补助20万元,产权归个人。如今全村80%的农户住上了别墅,每户面积196.6平方米,每家都不超过四口人,人均面积近50平方米。
  村民的优厚的福利待遇让城里人羡慕不已:65岁以上的老人每年享受200斤大米、100斤面粉的待遇,每月还另外享受80元的生活补贴费,其他村民每年每口人免费享受100斤大米、50斤白面生活补助。节日里,免费为全体村民分发鱼、肉、酒等;吃水、上学、物业管理全部免费。物质生活的富裕还伴随着精神文明的水平的提高。兴十四村像一个大家庭,没有明显的贫富差距,人们相处文明和谐,环境洁净优雅。小学生放学都排着队,见人就礼貌地问好。而一些农村常见的土地问题呀、农民负担问题呀、邻里纠纷呀,干群矛盾呀等等,在这里都无影无踪。这是乡村里的都市,是现代的桃源,是尘世的天堂。
  付华廷当了三十多年村支部书记,他的梦想、他入党时的誓言如今真实地体现在村民的幸福生活和对国家的贡献中。“我这个人没有任何业余爱好,不会玩麻将、打扑克、下象棋,也不会什么娱乐活动,这么多年,我就是在给乡亲门办实事中品尝着最大的快乐,就是在办成实事后看到乡亲们满意的笑脸时享受着无比的幸福。”有一次,湖南卫视台的记者问他:“你是一个什么身份的人?是农民、是干部,还是企业家?”付华廷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是给父老乡亲们干实事的人。”在一次演讲中,他大声地说:“你说我图什么?我图的就是一句话:让乡亲们都过上好日子,都过上幸福生活,都说共产党好!”
  1990年下半年,付华廷积劳成疾,得了非常严重的糖尿病,饭量锐减,整天疲惫不堪,口干舌燥,体重下降了40多斤。但他和自己较劲:“才四十出头,就这个熊蛋样,今后还能干个啥!”他坚持工作,最后糖尿病的合并症发作,不得不住进了医院。医生说住院晚了,付华廷躺在病床上偷偷地流泪,这可不是疾病吓的,而是他担心如果身体造垮了,就再也不能给乡亲们办事了,很多想法还没来得及着手呢!出院时,医生严肃地告诫他:今后每天必须保证睡眠八小时,否则可能会双目失明。但付华廷不管这个,回去后该忙该办的事情一件不耽误。每天凌晨,还是按照过去的习惯,3点半公鸡一叫就起床。后来老伴把公鸡杀了:“医生让你休息,这公鸡不让你休息,我就把它杀了。”但老伴公杀了鸡,却不能阻止付华廷凌晨3点半起床。
  这期间,正是富华集团上项目的关键时刻,付华廷马不停蹄地协调组织各方面力量做上市前期工作,一天要工作十五六个小时。有一次,为抢时间谈项目,一天的时间里从兴十四到哈尔滨、浙江飞了个来回,其间除了坐车、坐飞机就是洽谈项目,整整一天连饭都来不及吃,等到家时已经是后半夜两点了,拖着疲惫身躯一进家门,就一头扎在床上睡去了。还有一次,付华廷正在无锡跑项目,糖尿病突然急性发作,两条腿不能走路了,两只眼睛也睁不开了。同事把他扶上飞机,才回到了哈尔滨。此后,他每天需要早晚两次给自己注射胰岛素。在哈尔滨与一家企业商谈股权转让的项目时,他一着急昏倒在谈判桌上。医生告诉他必须彻底休息,他还是瞒着医生继续谈判。脚肿得无法穿鞋走路,就穿一双特大号拖鞋,坐轮椅出现在那家企业代表面前。对方被深深感动了:“你是我们最好的合作者,不用再争了,我们没说的”。   对自己的病不在乎,若村民患病,他会亲自出面帮助。多年前的一个大年三十儿的晚上,听说村民康寿田得了结核性胸膜炎,他冒着风雪赶去看望。大年初一,又亲自去县城为老康一家买药。老康的病治好后,付华廷又把自己的两头牛和两头猪送给了他家。老康感动得抱着付华廷老泪纵横。前几年村民王世明患脑血管瘤,生命垂危,家人哭成一团。正带病在外面跑生意的付华廷听说了,在北京安排了医院,让王世明到北京天坛医院治疗,终于把王世明从死亡线上拽了回来。
  回想当村支书这三十多年,付华廷承认有对不起的人,那就是他的家人。“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是妻子。自从她嫁到我家来,伺候两位老人,照顾三个孩子,种地、喂猪、养牛、做饭、洗涮,家里的里里外外都靠她一个人,从不让我为家里的事分一点心,而且从来没有怨言。现在条件好了,我也从没有领着她到哪个大城市逛逛,或者下馆子吃顿饭。多年的劳累使她得了一身病。”“村里穷那阵儿,华廷给公家办事儿经常自己掏腰包,8年没拿回家一分钱。一到年末,各家的女人们高高兴兴地来村上领钱,可华廷的媳妇年年都是领了一把华廷的借条,一边往家走,一边哭。”讲起当年的情景,村里的老会计张维良仍然十分感动。付华廷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村里,无暇照顾家庭。
  由于常年早出晚归,大女儿3岁了,还管他叫大爷。已经当了爷爷的付华廷说起这件事,现在还感到愧疚。他还讲到,二女儿出生后,由于缺钙,到3岁时都不能走,只能在地上爬。二女也坦承自己小时候特别恨父亲,觉得他不关心妈妈和她们姐弟。1998年发大洪水,兴十四村是音河水库的泻洪区。付华廷连续三天三夜,带领村干部抢运物资、抢救乡亲们。当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才在难民中看到了自己的老爹老娘。
  如今付华廷身兼富华集团董事长和总裁,管理着35家企业的10多个亿资产。可他给自己约法三章:工资不多拿,奖金不多要,家属不搞特殊化。按照富华集团内部规定,董事长每月工资3000元,而付华廷只拿1400元,其余1600元交到村上给学生买课本。近几年招商引资上项目都超额完成任务,上级给他的奖金达127万元之多,他一分都没要,都捐给村里和集团了。前几年富华集团下属厂长的年终奖金都是2万元,而他只拿1万元。自己家盖房子时,用公家车拉料都按价给钱。集团有35家企业,随便让老伴到一家工厂上班挣工资,都易如反掌。可付华廷说:“谁的家属都能安排工作,我老伴不行。”因为他考虑到老伴的身体不好,会拖累企业,所以只让她在家养猪,做饭。好在父母、妻子、孩子都十分理解并支持他:道是无情却有情,兴十四村的几千人的大家比自己的小家更重要啊。
  1996年初,不知从哪传出一个谣言,说是付华廷要离开兴十四村,去外地发展。乡亲们听说后,都急了。大年初一一大早,付华廷起床后刚打开房门,见自家的院子里站了一大群乡亲。有几个老人走向前来,扑通跪在了地上,流着泪说:“书记,你可不能走啊。” 付华廷扶起老人,问明情况后,也十分激动。他说:“我今天跟大家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别说我付华廷活着不离开兴十四村,就是死了,也要埋在兴十四村。”为了让乡亲们放心,一开春,他就重新翻盖了房子,重新修了院墙。后来上级任命他为县委副书记,但他还是离不开兴十四,仍然在村里工作。
   “我多次和家人讲,等我死后,就让我儿子赶着老牛车,让我老伴把我的骨灰撒在兴十四村土地上,让我的灵魂永远伴随着兴十四的父老乡亲度过每一个日日夜夜。“只要我不死,就一定好好为乡亲们办实事,办好事,只要我干一天,就让老百姓说共产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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