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Romulus(外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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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父亲Romulus》是英国伦敦大学哲学教授Raimond Gaita写的关于父亲的回忆录。此书一出版,立即获得了澳洲维多利亚省长文学奖,并于2007年被拍成了电影,在澳洲和世界各地上演,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部电影被称为澳洲电影史上的新篇章。究竟是什么原因使这本书和电影如此吸引人呢?
  原因很简单,这部电影和这本书讲述了一个好人的故事。作者说他的父亲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宁愿接受坏事,受尽坏事折磨,却永远不去做坏事的好人,在他身上闪耀着人性的光芒。父亲于1922年出生于南斯拉夫讲罗马尼亚语的地区,在二战的时候离家出走,去德国谋生,在那战火纷飞的年代,父亲认识了生性浪漫的母亲,他们结婚了。战争结束后,他们带着4岁的儿子于1950年来到了澳大利亚,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像所有的新移民一样,他们希望这片富饶的土地给他们带来新的幸福生活。可是,战后的澳大利亚同世界各地一样,贫穷和贫瘠困扰着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Romulus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妻子受不了这贫困的生活,居然和他的好朋友私奔同居了。父亲没有抱怨,也没有离婚,而是默默地承担起了抚养儿子的义务。他是个铁匠,有一手好手艺,很快就得到了人们的认可和喜爱。他的妻子却总是麻烦不断,先是情夫失业,一家人没吃没喝,是父亲给他们送去了钱粮。不久,母亲的情夫自杀了,随后母亲也自杀了,父亲为此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不但出钱安葬了母亲和她的情夫,还主动要求收养他们的两个女儿。虽然,他的要求没有实现,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希望儿子能和自己的两个妹妹团聚,他的道理很简单,这世界上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骨肉同胞分离,父辈的事情是父辈的事情,儿女们是没有责任的。多年以后,在父亲去世前,他们兄妹几个人终于团聚了。
  俗话说:祸不单行,福无双至。父亲的善良总是被人利用。经朋友介绍,Romulus通过照片认识了一位在南斯拉夫的妙龄妇女。他们开始了谈恋爱,两个人书信来往了一年,父亲终于决定为儿子迎娶后妈,他不但装修了房子,还为未来的妻子全家办好了移民澳洲的手续,并且还支付了他们全家来澳的机票。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照片上的女子早已经结婚了,他们利用父亲的诚实和善良,达到了全家移民澳洲的目的,父亲落了一个人财两空的结局。父亲为此发了疯,住进了精神病院。
  尽管如此,父亲却总是改变不了自己的秉性。出院后,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按照自己的信念去生活。父亲在南斯拉夫的亲戚总是不断地向他要钱,他们编织了许许多多伤感的故事,不是有病就是灾年,父亲从来都不过问事情的真伪,总是有求必应。许多年后,他回故乡探亲,发现被他帮过的人不仅住的房子比他的要好,而且一个个都活得很滋润,根本没什么病。他的心被深深刺痛了,他不明白人为什么会互相欺骗?为什么不能以诚相待?但是,父亲最终还是毫无怨言地选择了以诚相待。
  父亲老了,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他的心脏做了几次架桥手术,在手术的过程中,他中风了,可是,医生却不知道。这样,他的右手就永远失去了知觉。父亲晚年又找了一个老伴,他们两人在农村相依为命,自给自足。他从来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儿子远在伦敦,他知道儿子有儿子的事业,虽然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儿孙满堂,安享晚年,可是,他从没给儿子提过任何要求。1950年,在他们一家三口上船的时候,一位算命先生曾经对父亲说,你注定要渡过大洋去生活,你的妻子会离你远去,你的生命充满坎坷。父亲晚年的时候,常常想起这些话,他觉得那位算命先生说的一切在他的身上真的都发生了。
  父亲病危,儿子从伦敦赶回来陪在父亲的病榻前。父亲去世的那天晚上,儿子紧紧地握住父亲的手,一遍一遍地说着:爸爸,我爱你!父亲看着儿子,安然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儿子把父亲埋在了母亲的身旁。在父亲的葬礼上,儿子说了这样的一段话:我们有时候判断好人坏人的标准是非常严厉的,我们常常会对一些人说我永远都不会再同你交往了。可是,我却从来都没有听过我父亲说这样的话,我也想像不出来他会说这样的话。也许,这一点恰恰证明了父亲身上的人性力量。虽然,他也嫉恶如仇,可是,胸怀坦荡的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去接纳那些被他谴责过的任何人。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父亲从来没有有意识地去伤害过任何人,他是一个真正的好人,他只知道接受伤害,却从不知道如何去伤害别人。
  父亲就是这样一个好人,在电影开头和结尾,都是父亲救助冻僵的蜜蜂的镜头,父亲把冻僵的蜜蜂放在手里,用一个电灯泡在手上晃来晃去,不一会儿,蜜蜂就苏醒了,父亲伸开手掌,蜜蜂一个一个飞了出去,飞上了天空。父亲就像太阳,他身上散发出的普普通通的人性,温暖着他周围的每一个人………
  我看过一些名人的传记,天下许多名人都在说:做人难,做名人难。好像他们受了多大的委屈。做名人难吗?我不以为然。我认为天下最难做的是做一个好人,做一个有人性的人,做一个像父亲这样的人。因为做好人,就意味着没有回报,就意味着受委屈,就意味着忍辱负重,就意味着任劳任怨。这样的人生,并不是快乐的人生,可是,天下的好父亲们并没有说好人难当,好人难做。他们只是默默地选择了去做好人!如果父亲选择了这样的人生,我们为什么不可以选择呢?
  我相信,无论是在什么样的年代,也无论是在地球的哪一个角落,天下还是好人多!为了父亲,好人难当,我们还是要当!好人难做,我们还是要做!
  
  
  妈妈做的盒饭
  
  母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爱,虽然,母亲们从来都不说自己有多么伟大,但是在生活中,我们从许多点点滴滴的小事中都能感到这种爱。这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的文章来歌颂母爱的伟大,可是,我却觉得点点滴滴的母爱更让人感动。
  在日本,有一位这样的母亲,她叫寺岛顺子,是一位两个孩子的母亲。为了能吸引孩子们吃好午饭,她每天都想方设法把盒饭做的色香味俱全,不仅如此,她还利用饭菜设计出各种各样的有趣图案,让孩子们在吃饭的时候,还能把盒饭当成艺术品来欣赏。她利用各种各样的材料来完善自己的设计,翻新花样。孩子们果然十分喜欢她做的盒饭,这位母亲把自己设计的盒饭都照下来,放在了网上,供别的母亲参考,一举两得。
  我在网上看到这些设计的时候,心里十分感动。我想这位母亲一定是一位十分有生活情趣的人,她并没有因为自己要照顾孩子而觉得这是一个负担,相反,她把这件事变成了一种艺术,从中得到了无穷的乐趣。我佩服这位母亲的心灵手巧,也佩服她这种无私的母爱。
  说到盒饭,我不禁想起了自己上中学时带的盒饭。上个世纪80年代初,还是一个相对贫穷的年代,我的盒饭里没有艺术品,家常便饭是花生米和炒鸡蛋。一直到今天,妈妈还有时问我吃没吃腻这两样东西,我说没有,一直是我愿意吃的两样菜。也许你会奇怪为什么我只带着两样菜,原因很简单,这两样菜最好准备。父母很忙,尽心尽力做他们的工作,所以他们没有时间给我准备午餐,那个年代还没有时兴到饭店去吃饭,卖盒饭的也不是很多,也没有太多的人有钱去饭店吃饭,所以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自己带饭上学上班。鸡蛋和花生米已经算是好东西了,因为那花生米也是父母出差好不容易买回来的。我知道如果同年轻一点的人说起这些事,很少有人会理解,因为时代不同了,现在的母亲们可能给孩子们的是钱,他们可能会对孩子说,自己买点吃吧,自己做又费时又费事,谁有时间呢?
  时代确实不同了,我们中许许多多人现在都是用钱来衡量爱和表现爱。过年过节,给孩子用钱买礼物,平时给零花钱,可是,爱究竟是否可以用金钱来衡量呢?我觉得金钱无法衡量爱,爱是一种感情上的投入,爱不需要回报,爱也不需要利息,爱是无私的,爱也是无价的。金钱能买来天下最美的礼物,也能买来天下装饰最美的盒饭,可是,金钱却无法买来爱。
  不可能所有的母亲都像这位日本母亲那样,把盒饭变成艺术品,因为,她们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条件,她们不可能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时间和精力,也不可能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艺术天赋。但是,我相信天下母亲的爱都是一样的,尽管表现的方式有所不同。或许是一件亲手编织的毛线衣,或许是每天夜里都起来为孩子掖好蹬开的被子,或许是在灯下帮助孩子温习功课,或许是顶风冒雨,接送孩子去学钢琴……在这点点滴滴的小事中,我们都可以发现母爱。
  尽管我羡慕这位日本母亲的盒饭,因为每个盒饭都是一件艺术品,但是,我还是喜欢当年妈妈给我准备的盒饭。我相信妈妈在为我装盒饭的时候,把她的爱伴着花生米和鸡蛋都一起装了进去……
  
  
  Team Hoyt
  
  身为人父母,我们才会知道父亲和母亲对孩子的爱有多深,这种爱用语言是无法表达清楚的。我在公司的一次团队动员大会上,看过一部令人震撼的短片,这部影片叫“Team Hoyt”,是讲一对父子的故事,爸爸叫做Dick Hoyt,儿子叫做Rick Hoyt。这对父子是长跑健将,在过去的25年里,他们一共跑了3770英里,参加了无数次的马拉松赛跑和三项铁人赛……
  也许你会觉得这一切很平常,没什么大惊小怪。可是Rick在出生时因脐带绕颈导致脑部缺氧而终身残疾。医生告诉Dick说,孩子是植物人,没有任何希望了,他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他的一生。Dick夫妇却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他们发觉当他们在屋内活动时,Rick的眼睛会紧盯着他们看。Rick11岁时,他们带他到特夫斯大学(Tufts University)的工程系,询问是否有让残疾孩子能与别人沟通的办法,可惜Dick得到的回复是:“不可能,他根本没有任何脑活动。”Dick反驳说:“跟他说个笑话吧!”他们便说了个笑话,Rick果然笑了,证明了他的脑内确实有不少活动。结果,这所大学的工程系为Rick安装了一部能用头的侧面控制鼠标的电脑,Rick终于能和外界沟通了!
  在Rick15岁时,他的一位中学同学因意外事故而瘫痪了,学校要为那位学生举行马拉松赛进行筹款,Rick通过电脑打出了自己的要求:“爸爸,我也想参加。”Dick并非运动员,也没有跑过马拉松赛,但是为了满足儿子的要求,他想都没想就参加了,他推着坐在轮椅上的Rick跑完了5英里的全程。
  在马拉松赛结束之后,Rick对父亲说:“这是我今生第一次不觉得自己是残疾人了!”这句话深深地震撼了父亲,他下决心要把那种感觉送给儿子。一个从来未曾学过游泳的人,一个从6岁起便从未骑过自行车的人,如何能推着50公斤重的儿子一起实现他的心愿呢?
  因为父爱,父亲去学习游泳,学习骑自行车……因为父爱,他又带着儿子去滑雪,去爬山,甚至骑自行车拉着儿子横越美国。这是一个奇特的团队,一开始,人们并不理解,各种各样的规则不允许他们参加比赛,渐渐地人们改变了看法,盼望他们参加比赛,于是他们父子就常以“Team Hoyt”报名参加各种各样的赛跑和运动,他们在一起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父亲并不是想要这些荣誉和光环,他惟一的目的就是为了体验看到儿子脸上露出甜美笑容时的那种“奇妙感觉”。
  今年的父亲节来临的时候,父亲已经65岁了,儿子也已经43岁了。儿子在父亲节的时候会请父亲去吃晚饭,但是儿子最想送给父亲的礼物,却是用钱永远也买不到的。Rick用电脑打到:“我最想送给爸爸的礼物,是爸爸坐在轮椅上,让我推他一次!”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正存在奇迹的话,我想父母的爱就是最大的奇迹。有了这种爱,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有了这种爱,父子母女就可以组合成天下最强的团队,勇往直前!我相信我们无法选择父母,父母也无法选择儿女,但是,天下所有的父母都心甘情愿地为儿女而牺牲自己。身为儿女的我们,用什么来回报呢?我们的父母也许不可能都像这位美国父亲那样,但是,我相信如果厄运落在他们的头上,他们也一定会像这位美国父亲一样,为了孩子脸上的笑容而忘却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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