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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软预算约束”概念一经提出，就吸引了众多学者研究的兴趣，西方学者运用这一理论在众多经济学前沿领域进行了有益的探索，并且运用这一理论解释了现实中的诸多现象。我国正处于经济转轨的关键时期，必然存在着诸多的软预算约束现象，文章探讨了如何利用软预算约束理论以硬化预算约束。
【关键词】软预算约束；计划经济；转轨经济；金融危机
【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8777（2006）04-
【收稿日期】2006-03-18
【基金项目】本文为莆田学院科研基金项目，项目编号2005023
【作者简介】林国建（1977－），男，莆田学院讲师，厦门大学经济管理学院财政系2003级硕士研究生。
一、软预算约束的提出及成因
“软预算约束”这一概念是匈牙利经济学家亚诺什·科尔奈1980年在《短缺经济学》一书中，分析20世纪70年代匈牙利的经济改革过程中国有企业行为时首先提出的概念，它最初的含义是指当社会主义经济中的国有企业一旦发生亏损或濒临破产时，国有企业的经理会预期得到国家财政或银行的支持，而国家或政府常常通过追加投资、减税、提供补贴等方式，以保证其生存下去。
软预算约束的存在需要两个主体：预算约束主体和支持主体。前者指那些组织本身；后者指在约束体出现赤字的情况下给予救助或支持的组织，通常为政府或其他部门。毋庸质疑，软预算约束的存在将扭曲企业的微观行为，导致企业资金配置和经营的低效率，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软预算约束的存在。科尔奈认为包括社会主义国家的父爱主义，国家过分追求就业目标或领导人为获取政治上的支持等一系列外生性导致了软预算约束。
科尔奈理论的影响非常深远，但是科尔奈过分强调了社会体制的不同，事实上从上世纪90年代世界上几次较大规模的金融危机中，我们可以看到在资本主义国家软预算约束也是普遍存在的。并且，科尔奈偏重于将软预算约束归因于政府的“父爱主义”等政治因素，而忽略了其他重要因素。
在随后的一些经济学文献中，许多学者进一步分析和探讨了软预算约束的成因，把注意力转向经济系统内部，从不同经济主体的个人经济利益最大化的角度来探讨软预算约束产生的机制。随着博弈论与信息经济学的发展，软预算约束这一概念得到了新的阐释。最早运用博弈理论分析企业软预算约束问题的是庞泽博弈，认为一个借款者在无穷长的时间界区内，实际上可以通过不断地向新的银行贷新的款项，来偿还旧债的利息。因为每一家银行只考虑自己放出去的贷款能否收回利息，因此单家银行不会担心自己的收益，也不会对借款的企业实施严厉的约束。德瓦特里邦和马斯金（1995年）则从另一层次分析了软预算约束理论。他们认为即便是规模较大的信贷机构，他们对借款企业内部信息量的掌握，也会比企业本身所掌握得少得多，因此，贷款者易于同意企业的申请，尽管那可能是亏损性的。在意识到初期的投资的失误后，小型的贷款者往往会由于缺乏资金的流动性等缘故而终止对这些项目的投资；然而，对于那些规模较大的贷款机构来说，则往往被迫继续对该项目注入新的投资，以等待转机。
二、社会主义中央计划经济中存在的软预算约束问题
（一）消费品短缺
科尔奈在《短缺经济学》中指出，在社会主义经济中广泛存在的短缺现象是软预算约束所产生的后果之一。在钱颖一（1994）的模型中，假定某种产品既是消费品，又是工业原材料时，面临软预算约束的企业將会得到更多的原材料，从而挤占了民间消费品，将会造成消费品的短缺。钱颖一还认为，短缺可能是一种减少对不良项目再融资利益的机制，尽管这一机制代价昂贵，但有可能消除，至少是缓解软预算约束问题。在对短缺的解释上，钱颖一和科尔奈最大的分歧是价格的作用。科尔奈认为，由于经营不善的国有企业会得到国家足够的资金支持，其投资需求基本上是无弹性的，因此，就不存在一个总需求等于总供给的价格水平。不论什么价格水平，短缺现象都存在。价格没有起到配置资源的作用。钱颖一则认为，存在一个市场出清的价格，但是为了减少社会福利损失，在预算约束软化的情况下，政府把价格压制到低于市场出清的价格。基于上述分析，钱颖一认为在价格放开之际，有必要加强财务约束和进行制度改革。没有相应的配套措施，一味地放开价格将带来福利损失。
（二）缺乏创新
缺乏创新是中央计划经济低效并且失败的主要原因。为什么中央计划经济少有创新，而其他经济制度则相对较好呢？钱颖一和许成钢（1998）认为由于软预算约束的存在，经济体缺乏通过检验来淘汰不良研究开发计划的能力，因此只得借助于事前的审查，但预先审查总会存在一些错误，或者使一些不良项目得以上马，或者使一些优良项目未能开展。因此在软预算约束下，创新概率要大大低于硬预算约束的情况。
（三）项目选择
白重恩和王一江（1998）的研究表明，资本所有权集中及随之而来的代理人监督资本配置，可能导致软预算约束。
如果中央部门拥有大量的潜在项目，但必须依靠一个代理人对每个项目的盈利性及上马的可能性进行评估。因此，代理人会要求中央部门付费。付费根据：代理人的努力程度（实际上是不可行的，因为代理人的努力是不可观察的）或者按照中央部门可观察到的变量而定。而设计最优费用的关键是在促使代理人付出足够的努力，做好甄别工作，若采取第一种付费办法，费用安排会达到最优。但由于只能采取第二种付费根据，如果中央要求上马项目的数量增加将迫使代理人让一些未经甄别的项目上马。该变化将导致预期效用的下降。但是在付出较小努力情况下，代理人收入的边界效用比付出最优努力高。因此此种费用安排一开始就不可能是最优的。
该模型中，受最优费用安排的驱使，代理人不终止可能会亏损的项目与软预算约束相符。但与德瓦特里邦和马斯金模型有所不同，这个模型实际上由于信息方面的限制，而与承诺能力无关。
三、转轨经济中存在的软预算约束问题
（一）权利下放
在对中国和其他经济转轨国家进行比较时，钱颖一和许成钢（1993）意识到，早在70年代未改革以前，中国的财政权力就已经从中央下放给地方政府。这似乎有助于控制软预算约束。他们认为，由于分散了财政资源，中国形成了类似于市场经济国家的硬预算约束：地方政府资源有限，因而无法救助亏损的企业。
如果金融分权，每个地方政府都享有本地区独立发行货币的全部收益，地方政府获得铸币收入促使地方政府对国有企业实施软预算约束；如果中央政府把货币发行权收规中央，不再满足地方政府扩大信贷规模的需求，迫使地方政府失去铸币收入，从而硬化了对国有企业的预算约束。
（二）银行改革
伯尔格罗夫和罗兰德（1995）的研究表明，银行和政府的密切关系也会导致软预算约束。即企业出现亏损时，即使银行不愿意再提供融资，但由于政府出面干预而不得不再融资，因为政府和银行的出发点不同，政府更关心的时全社会的利益。
此外，他们还在1998年的文献中归纳出银行和企业之间形成软预算约束的若干原因：继续融资的事后收益预测；当企业间存在极强的相互依赖时，由于所牵涉到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无形中使预算硬化的机会成本异常庞大；找不到更好的投资选择；由于存款保险以及期望企业能够复苏的侥幸心理的存在，使许多人都有隐瞒目前的坏帐状况的激烈；银行寻求实施预算软化的寻租行为。他们还研究了新项目和老项目之间竞争对预算约束的影响。他们发现新项目的平均质量越高，越可能强化对老项目的预算约束，用此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转型国家与发达工业国家相比具有较强的软预算约束。因为转轨国家新项目的平均成本质量教的，因此银行偏重于给老项目融资；而发达国家具有高回报的新项目层出不穷，所以银行愿意向新项目融资，从而强化对老项目的约束。
四、软预算约束现象理论的现实意义及其对策
（一）我国现实中的软预算约束现象
1．软预算约束和短缺。近年来，我国工业化进程加速，特别是制造业出现了强劲的发展势头，同时也遇到了巨大挑战，能源、矿产资源正越来越依赖进口。这是我国经济发展进程中潜在的增長危机。拉美国家的实践表明结构脆弱的制造业、短缺的资源与生产要素，不能支撑经济的长期发展。我国已进入重化工业时期，处于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不少地区的经济增长速度是靠“三高”（高投资、高能耗、高污染）来支撑的，结果表现为“两低”（低质量、低效益）。这种粗放的增长方式必须严格限制。在本轮的经济增长中，由房地产业的快速增长所带动的钢铁、水泥和电解铝等行业的盲目投资和低水平重复建设，使得原本就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瓶颈”的煤电油运和重要原材料供求紧张的状况进一步加剧。如何远离这种“新短缺经济”、实现经济快速、持续发展，必须解决好三个问题：经济承受力，主要是土地等资源是否过度开发，劳动力等要素是否充分利用；生态承受力，主要是污染程度与生态退化程度；社会承受力，主要是老百姓得益程度、贫富分化程度、社会稳定程度。
2．软预算约束和准公共产品。在目前的情况下，在医院、高校等一系列提供准公共产品(服务)的部门，也存在着相当严重的软预算约束现象。首先，医院、高校，都是非营利性组织。他们不能把追求利润最大化作为激励机制，他们的非营利性决定了这些组织天然是软预算约束。其次，医院、高校是一个国家不可缺少的设施，国家必须提供这样的公共产品，即必须承担投资的责任；另一方面对于这种服务的需求又带有很强的个人需求性质，市场不能通过价格机制对他们的运作和管理情况形成有效的约束。再次，从微观上看，由于考核度量困难，造成激励上的困难，由此导致了财务上的软预算约束。最后社会、医院（学校）、医生（教师）、病人（学生）之间的信息不对称，致使社会、病人（学生）无法对医院（学校）进行有效的监督，使他们失去了约束。
（二）一些不成熟的对策
1．转换政府角色。改变现在的双重身份，成为全社会的调控者和监管者，退出“越位”的部分，补足“缺位”的部分。如下放部分审批权，尽快完善各种法律制度。在市场经济中的政府必须真正负担起具有公共产品性质服务的提供，调整资源的分配，更重要的是扮演一个“裁判”的角色。
2．强化财政监督，建立评估制度。经济越发展，财政监督越重要。随着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入，财政监督职能在不断转换和强化，管理监督职能应该扩张渗透到各个经济领域、涉及到方方面面。财政部门应该加强预算和支出的管理监督，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预算编制、执行、决算的措施和优化支出结构的评估制度。
3．引进竞争机制，提高投资效益。以最少的投入获得最大的效益是企事业单位追求的最终目标。但这个效益不应该只包括经济效益，更应该包括社会效益、生态效益。在此前提下欢迎一切资本的进入，这样才能够进行充分的自由的竞争，才能够真正做到“优胜劣汰”，才能够使资源得到最合理的配置，才能够使投资效益最大化。
4．加强廉政建设，提高道德素质。由于我国正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们的道德素质和思想境界还不高，不正当竞争、贪污受贿现象还较为严重。除了要加强自身的修养之外，还要加强对财务监督管理力度，提高财务透明度。
【参考文献】
罗丹，等．软预算约束与社会主义国家的经济转轨[J]．经济科学，2000，（4）．
林毅夫，等．企业预算软约束的成因分析[J]．江海学刊，2003，（5）．
平新乔．“预算软约束”的新理论及其计量验证[J]．经济研究，1998，（10）．
胡汉辉，等．软预算软约束理论的进展[J]．东南大学学报，2001，（11）．
科尔奈．短缺经济学(中译本)[M]．经济科学出版社，1986．
林毅夫，等．充分信息与国有企业改革[M]．上海：上海三联出版社，1997．
【关键词】软预算约束；计划经济；转轨经济；金融危机
【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8777（2006）04-
【收稿日期】2006-03-18
【基金项目】本文为莆田学院科研基金项目，项目编号2005023
【作者简介】林国建（1977－），男，莆田学院讲师，厦门大学经济管理学院财政系2003级硕士研究生。
一、软预算约束的提出及成因
“软预算约束”这一概念是匈牙利经济学家亚诺什·科尔奈1980年在《短缺经济学》一书中，分析20世纪70年代匈牙利的经济改革过程中国有企业行为时首先提出的概念，它最初的含义是指当社会主义经济中的国有企业一旦发生亏损或濒临破产时，国有企业的经理会预期得到国家财政或银行的支持，而国家或政府常常通过追加投资、减税、提供补贴等方式，以保证其生存下去。
软预算约束的存在需要两个主体：预算约束主体和支持主体。前者指那些组织本身；后者指在约束体出现赤字的情况下给予救助或支持的组织，通常为政府或其他部门。毋庸质疑，软预算约束的存在将扭曲企业的微观行为，导致企业资金配置和经营的低效率，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软预算约束的存在。科尔奈认为包括社会主义国家的父爱主义，国家过分追求就业目标或领导人为获取政治上的支持等一系列外生性导致了软预算约束。
科尔奈理论的影响非常深远，但是科尔奈过分强调了社会体制的不同，事实上从上世纪90年代世界上几次较大规模的金融危机中，我们可以看到在资本主义国家软预算约束也是普遍存在的。并且，科尔奈偏重于将软预算约束归因于政府的“父爱主义”等政治因素，而忽略了其他重要因素。
在随后的一些经济学文献中，许多学者进一步分析和探讨了软预算约束的成因，把注意力转向经济系统内部，从不同经济主体的个人经济利益最大化的角度来探讨软预算约束产生的机制。随着博弈论与信息经济学的发展，软预算约束这一概念得到了新的阐释。最早运用博弈理论分析企业软预算约束问题的是庞泽博弈，认为一个借款者在无穷长的时间界区内，实际上可以通过不断地向新的银行贷新的款项，来偿还旧债的利息。因为每一家银行只考虑自己放出去的贷款能否收回利息，因此单家银行不会担心自己的收益，也不会对借款的企业实施严厉的约束。德瓦特里邦和马斯金（1995年）则从另一层次分析了软预算约束理论。他们认为即便是规模较大的信贷机构，他们对借款企业内部信息量的掌握，也会比企业本身所掌握得少得多，因此，贷款者易于同意企业的申请，尽管那可能是亏损性的。在意识到初期的投资的失误后，小型的贷款者往往会由于缺乏资金的流动性等缘故而终止对这些项目的投资；然而，对于那些规模较大的贷款机构来说，则往往被迫继续对该项目注入新的投资，以等待转机。
二、社会主义中央计划经济中存在的软预算约束问题
（一）消费品短缺
科尔奈在《短缺经济学》中指出，在社会主义经济中广泛存在的短缺现象是软预算约束所产生的后果之一。在钱颖一（1994）的模型中，假定某种产品既是消费品，又是工业原材料时，面临软预算约束的企业將会得到更多的原材料，从而挤占了民间消费品，将会造成消费品的短缺。钱颖一还认为，短缺可能是一种减少对不良项目再融资利益的机制，尽管这一机制代价昂贵，但有可能消除，至少是缓解软预算约束问题。在对短缺的解释上，钱颖一和科尔奈最大的分歧是价格的作用。科尔奈认为，由于经营不善的国有企业会得到国家足够的资金支持，其投资需求基本上是无弹性的，因此，就不存在一个总需求等于总供给的价格水平。不论什么价格水平，短缺现象都存在。价格没有起到配置资源的作用。钱颖一则认为，存在一个市场出清的价格，但是为了减少社会福利损失，在预算约束软化的情况下，政府把价格压制到低于市场出清的价格。基于上述分析，钱颖一认为在价格放开之际，有必要加强财务约束和进行制度改革。没有相应的配套措施，一味地放开价格将带来福利损失。
（二）缺乏创新
缺乏创新是中央计划经济低效并且失败的主要原因。为什么中央计划经济少有创新，而其他经济制度则相对较好呢？钱颖一和许成钢（1998）认为由于软预算约束的存在，经济体缺乏通过检验来淘汰不良研究开发计划的能力，因此只得借助于事前的审查，但预先审查总会存在一些错误，或者使一些不良项目得以上马，或者使一些优良项目未能开展。因此在软预算约束下，创新概率要大大低于硬预算约束的情况。
（三）项目选择
白重恩和王一江（1998）的研究表明，资本所有权集中及随之而来的代理人监督资本配置，可能导致软预算约束。
如果中央部门拥有大量的潜在项目，但必须依靠一个代理人对每个项目的盈利性及上马的可能性进行评估。因此，代理人会要求中央部门付费。付费根据：代理人的努力程度（实际上是不可行的，因为代理人的努力是不可观察的）或者按照中央部门可观察到的变量而定。而设计最优费用的关键是在促使代理人付出足够的努力，做好甄别工作，若采取第一种付费办法，费用安排会达到最优。但由于只能采取第二种付费根据，如果中央要求上马项目的数量增加将迫使代理人让一些未经甄别的项目上马。该变化将导致预期效用的下降。但是在付出较小努力情况下，代理人收入的边界效用比付出最优努力高。因此此种费用安排一开始就不可能是最优的。
该模型中，受最优费用安排的驱使，代理人不终止可能会亏损的项目与软预算约束相符。但与德瓦特里邦和马斯金模型有所不同，这个模型实际上由于信息方面的限制，而与承诺能力无关。
三、转轨经济中存在的软预算约束问题
（一）权利下放
在对中国和其他经济转轨国家进行比较时，钱颖一和许成钢（1993）意识到，早在70年代未改革以前，中国的财政权力就已经从中央下放给地方政府。这似乎有助于控制软预算约束。他们认为，由于分散了财政资源，中国形成了类似于市场经济国家的硬预算约束：地方政府资源有限，因而无法救助亏损的企业。
如果金融分权，每个地方政府都享有本地区独立发行货币的全部收益，地方政府获得铸币收入促使地方政府对国有企业实施软预算约束；如果中央政府把货币发行权收规中央，不再满足地方政府扩大信贷规模的需求，迫使地方政府失去铸币收入，从而硬化了对国有企业的预算约束。
（二）银行改革
伯尔格罗夫和罗兰德（1995）的研究表明，银行和政府的密切关系也会导致软预算约束。即企业出现亏损时，即使银行不愿意再提供融资，但由于政府出面干预而不得不再融资，因为政府和银行的出发点不同，政府更关心的时全社会的利益。
此外，他们还在1998年的文献中归纳出银行和企业之间形成软预算约束的若干原因：继续融资的事后收益预测；当企业间存在极强的相互依赖时，由于所牵涉到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无形中使预算硬化的机会成本异常庞大；找不到更好的投资选择；由于存款保险以及期望企业能够复苏的侥幸心理的存在，使许多人都有隐瞒目前的坏帐状况的激烈；银行寻求实施预算软化的寻租行为。他们还研究了新项目和老项目之间竞争对预算约束的影响。他们发现新项目的平均质量越高，越可能强化对老项目的预算约束，用此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转型国家与发达工业国家相比具有较强的软预算约束。因为转轨国家新项目的平均成本质量教的，因此银行偏重于给老项目融资；而发达国家具有高回报的新项目层出不穷，所以银行愿意向新项目融资，从而强化对老项目的约束。
四、软预算约束现象理论的现实意义及其对策
（一）我国现实中的软预算约束现象
1．软预算约束和短缺。近年来，我国工业化进程加速，特别是制造业出现了强劲的发展势头，同时也遇到了巨大挑战，能源、矿产资源正越来越依赖进口。这是我国经济发展进程中潜在的增長危机。拉美国家的实践表明结构脆弱的制造业、短缺的资源与生产要素，不能支撑经济的长期发展。我国已进入重化工业时期，处于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不少地区的经济增长速度是靠“三高”（高投资、高能耗、高污染）来支撑的，结果表现为“两低”（低质量、低效益）。这种粗放的增长方式必须严格限制。在本轮的经济增长中，由房地产业的快速增长所带动的钢铁、水泥和电解铝等行业的盲目投资和低水平重复建设，使得原本就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瓶颈”的煤电油运和重要原材料供求紧张的状况进一步加剧。如何远离这种“新短缺经济”、实现经济快速、持续发展，必须解决好三个问题：经济承受力，主要是土地等资源是否过度开发，劳动力等要素是否充分利用；生态承受力，主要是污染程度与生态退化程度；社会承受力，主要是老百姓得益程度、贫富分化程度、社会稳定程度。
2．软预算约束和准公共产品。在目前的情况下，在医院、高校等一系列提供准公共产品(服务)的部门，也存在着相当严重的软预算约束现象。首先，医院、高校，都是非营利性组织。他们不能把追求利润最大化作为激励机制，他们的非营利性决定了这些组织天然是软预算约束。其次，医院、高校是一个国家不可缺少的设施，国家必须提供这样的公共产品，即必须承担投资的责任；另一方面对于这种服务的需求又带有很强的个人需求性质，市场不能通过价格机制对他们的运作和管理情况形成有效的约束。再次，从微观上看，由于考核度量困难，造成激励上的困难，由此导致了财务上的软预算约束。最后社会、医院（学校）、医生（教师）、病人（学生）之间的信息不对称，致使社会、病人（学生）无法对医院（学校）进行有效的监督，使他们失去了约束。
（二）一些不成熟的对策
1．转换政府角色。改变现在的双重身份，成为全社会的调控者和监管者，退出“越位”的部分，补足“缺位”的部分。如下放部分审批权，尽快完善各种法律制度。在市场经济中的政府必须真正负担起具有公共产品性质服务的提供，调整资源的分配，更重要的是扮演一个“裁判”的角色。
2．强化财政监督，建立评估制度。经济越发展，财政监督越重要。随着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入，财政监督职能在不断转换和强化，管理监督职能应该扩张渗透到各个经济领域、涉及到方方面面。财政部门应该加强预算和支出的管理监督，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预算编制、执行、决算的措施和优化支出结构的评估制度。
3．引进竞争机制，提高投资效益。以最少的投入获得最大的效益是企事业单位追求的最终目标。但这个效益不应该只包括经济效益，更应该包括社会效益、生态效益。在此前提下欢迎一切资本的进入，这样才能够进行充分的自由的竞争，才能够真正做到“优胜劣汰”，才能够使资源得到最合理的配置，才能够使投资效益最大化。
4．加强廉政建设，提高道德素质。由于我国正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们的道德素质和思想境界还不高，不正当竞争、贪污受贿现象还较为严重。除了要加强自身的修养之外，还要加强对财务监督管理力度，提高财务透明度。
【参考文献】
罗丹，等．软预算约束与社会主义国家的经济转轨[J]．经济科学，2000，（4）．
林毅夫，等．企业预算软约束的成因分析[J]．江海学刊，2003，（5）．
平新乔．“预算软约束”的新理论及其计量验证[J]．经济研究，1998，（10）．
胡汉辉，等．软预算软约束理论的进展[J]．东南大学学报，2001，（11）．
科尔奈．短缺经济学(中译本)[M]．经济科学出版社，1986．
林毅夫，等．充分信息与国有企业改革[M]．上海：上海三联出版社，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