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郭还是看韩,这是一场“逼格”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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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郭敬明和韩寒,最近许多人都上火了:粉丝在网上对骂、工作人员在下面掐架、媒体在昏天黑地赶稿、专家在为预测票房争吵……你甚至不用是韩寒的女婿,或是小四的粉丝,只要你还上网,就不得不在“逼格”和“价值观”大战中选择队伍。
  最后大伙儿都身心疲惫、伤痕累累,蓦然回首,却发现郭敬明和韩寒并没有站在灯火阑珊处,而是各自坐在家里数钱……
  在韩寒和郭敬明、《后会无期》和《小时代》的PK战中,除了最后的票房,根本没有输赢。只是在他们身上,那些过往的恩怨情仇实在太过深厚,以至于所有观众都试图将他们的命运摆在一起,永!不!分!离!
  其实,就两部电影而已,看了、笑了、哭了,或者中途睡着了,都没有关系,开心就好;看自己的电影,让别人去吵吧,否则“看过很多电影,依然过不好这一生”。
  性质界定:一场商人和赛车手的电影战争
  郭敬明和韩寒有太多相似之处,比如都是80后、都混迹于上海、都是作家和杂志主编、都少年成名……但是,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
  郭敬明出身四川自贡,典型的“小镇青年”,父亲任职国企、母亲则是一家银行的普通员工。虽然郭敬明极少在公开场合谈起家庭,但一个人童年时的爱好和成长环境往往会决定他的一生:在他的身上,天生有着商人的精明、政客的野心和步步为营的缜密个性。
  反观韩寒,虽出生在魔都大上海,却隶属城乡接合地段,“不是城里人”的身份瞬间拉近了与“小镇青年”的关系。其父韩仁均曾就读复旦新闻系,是上海某地方报纸的编辑,爱好写作,并不遗余力地将自己身上的文艺细胞遗传给了儿子;至于母亲,韩寒从来不曾在公开场合详细谈起,如今能了解到的,只有他妈妈的名字叫周巧蓉。
  2000年代初,两人先后成名于《新概念》作文大赛,如今一晃十多年过去,郭敬明一手打造了自己的出版帝国,而年龄稍长的韩寒也娶妻生子成了“国民岳父”。在他们职业生涯中那些林林总总的身份和职务中,郭敬明概括起来主要是“商人 作家 导演”,韩寒则是“赛车手 作家 导演”,去掉相同选项,剩下的只有“商人”和“赛车手”的不同。
  很显然,商人和赛车手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职业——当然偶尔也会有重合,但有意思的是,这种“不同”在郭敬明和韩寒投身电影的过程中也显露无遗:商人重利,顾客才是永远的上帝;赛车手乐于享受那种风驰电掣的刺激,却也难逃输赢和名声的羁绊。
  拍摄初衷:一个为粉丝和票房?一个为自我表达
  很多业内大佬都说,电影是导演的艺术。但凡当导演的人,多半是心中有东西想要表达。但偶尔也有例外,至少郭敬明拍《小时代》的最初目的不是为了“表达”,而是为了满足其原著小说《小时代》读者和粉丝的需求,同时也要扛起为投资方赚取票房的重任。
  《小时代》前两部的制片人安晓芬曾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当初拍摄这个系列影片,她和制片团队曾在导演的人选上举棋不定,最后才突发奇想决定让郭敬明亲自执导:“毕竟这个小说是他写的,他对小说中的每一个人物都了如指掌。所以由他当导演,肯定会让原著小说的读者们最满意。”
  安晓芬的这个理由,最终也打动了郭敬明。他曾公开表示,接拍《小时代》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读者,由于原著小说的群众基础太大,翻拍难度很高,与其让别人来做这种没把握的事——拍不好就砸了《小时代》的牌子,“那还不如我自己来。”
  当然对于投资方来讲,拍电影的最直接目的就是为了赚钱,在郭敬明亲自挂帅的号召力下,杨幂、柯震东等一大票美得bling bling的男女偶像倾巢加盟。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郭敬明在《小时代3》上映前,谈及对影片的票房期望时,曾明确表示希望能达到5亿以上。
  反观韩寒这边,这位最具影响力的80后公知,一直反复和我们讲述着他的儿时梦想——当作家、开赛车、拍电影。如今,前两个梦想在他30岁前便早已实现,一向桀骜不驯的韩寒反而对拍电影这件事显得谨慎敬畏,一拖再拖。
  拍电影是为了赚钱吗?韩寒断然否认。韩寒的逼格体现在他认为电影是一种自我表达。这从《后会无期》三款海报上的宣传语就可以看得出来,无论是“相聚有时,后会无期”;还是“放肆之旅,伤心笑语”;还有大热金句“听过很多道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几乎每一句话都在表达一种哲学观或人生状态。
  而以粉丝为主导的《小时代》,前三部点映的海报宣传语,全都体现出一种“我就是要誓死和你在一起的”的真挚情感,“友谊万岁,青春永存”“黑暗无边,与你并肩”“成长无憾,为你而战”,这种“我们青春一同走过”的陪伴感,让无数粉丝为之疯狂沉醉。
  也正是因为看重的是“表达”,影片上映前,被问及对《后会无期》的票房期望,身为导演的韩寒谦虚地笑了笑,表示自己没有太高奢望:“能收回投资就好。”反倒是片方信心十足,一张口便是预期票房8亿。
  目标受众:狂热小鲜肉对阵理性“老男孩”
  若说《小时代》最被人称颂的,就是其观众定位极其准确。那些原著的读者和偶像们的广大粉丝群,几乎都是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的学生,正是目前电影市场的消费主体。尽管三部影片公映下来曾遭遇不少骂声,但其精准的定位早已成为行业典范,足够被载入电影营销教科书。
  艾漫科技的统计数据显示,《小时代3》受众的男女性别比例为25.2%对74.8%,女性占了绝大多数,以至于有人揶揄它是部“小妞电影”;而《后会无期》的男女性别比例为35.5%对64.5%。
  观众的年龄结构方面,70后、80后、90后、00后在《小时代3》中的占比分别为0.1%、16.8%、81.4%和1.7%,在《后会无期》中的占比则为0.2%、36.2%、63.3%和0.4%。
  也就是说,《小时代3》的观众80%以上都是90后,可谓正儿八经的“小鲜肉”。他们当中很多都是《小时代》的死忠粉儿,只要影片拍出来就一定会去买票,而且不论拍得怎么样都会叫好,表现相当狂热。   《后会无期》的受众虽然也有过半的90后,但他的第二消费主体80后却达到了36%以上。这些人平均年龄在30岁上下,平日忙于生活工作,对于电影的选择也相对理性。
  再看受众城市,《小时代3》明显更受“小镇青年”喜欢:其观众在一二三四线城市的分布比例分别为31.3%、32.9%、21.4%和14.4%,二线城市占据的比例最高;而《后会无期》的分布比例分别为33.7%、35.5%、17.8%和12.9%,在一二线城市的受众人群要高于《小时代3》,在三四线城市则恰好相反。
  由此可见,在产品定位方面,身为商人的郭敬明显然更高一筹,“小鲜肉”和“小镇青年”们的消费情绪更容易被引爆。
  影片风格:男神女神携手抗击村帅、失足女
  《小时代》系列电影曾被部分业内人士笑称是“中国最美PPT”,这里面有嘲讽,但也有叹服,单从主演阵容和画面效果来讲,《小时代》绝对值得起“最美”这个称号。而相对粗犷平实的《后会无期》,则被网友调侃为“word文档”,不过却相当走心。
  以《小时代3》为例,柯震东、杨幂、郭采洁、陈学冬、郭碧婷、谢依霖、李贤宰、锦荣等主演数量加起来超过十位,而且随便抓一个出来,不是“男神”就是“女神”。Hold住姐谢依霖虽然外貌没有倾国倾城,但胜在搞笑大方不做作,其谐星魅力也是迷倒大票青少年。就连第3部中新出场的韩美混血模特的李贤宰,也在短时间内迅速蹿红,获封“绝世男神”称号。可以说,《小时代3》中的俊男美女作为影片的主要卖点之一,已引得无数腐女花痴竞折腰。
  《后会无期》的主演阵容中虽然也不缺冯绍峰、钟汉良、陈柏霖、王珞丹、袁泉这等俊男美女,但三大男星在片中均衣衫不整、头发和胡茬子凌乱到让人心碎,充其量只能称为“村帅”;文艺女青年王珞丹则干脆在片中变身成了沦落风尘的“失足女”,让不少网友大呼“伤不起”。
  从产品属性来讲,《小时代3》这样的电影才叫大众商品,不愧是出自商人之手;《后会无期》则更像一件个人收藏品,好坏均看个人口味,但是韩寒的超高人气却给它带来了不可估量的广告效应。
  宣传营销:华丽闪耀上通告PK神秘莫测很低调
  大导演姜文和冯小刚等多次表示,作为导演,他们只对影片本身负责,至于宣传营销和票房,那是制片人与发行公司的事儿。这种看法也获得了业内大多数人的认同。
  但在郭敬明这里,一切都颠覆了:他在做《小时代》系列影片的营销和宣传时,各种出点子、跑通告,事无巨细,简直就是在玩儿命。据《小时代3》投资方之一的麦特文化工作人员透露,从5月11日至7月21日的影片宣传期内,艺人共有15天时间配合宣传,郭敬明则是全程参与。作为导演,郭敬明的采访经常是从早上10点就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12点才结束,而且少有怨言。
  尽管不少人都对《小时代》并不感兴趣,但凡是与郭敬明合作过的人,都对他的敬业精神赞不绝口。他会为了推广自己的产品而拼尽全力,其影片的宣传营销全部是在开拍之前就已经开始。
  相比之下,韩寒虽然也很随和、很敬业,但在宣传曝光上却显得略微低调。当然,这只是宣传营销的方式、节奏不同,无法评判好坏。但在媒体关注度和公众影响力方面,韩寒却一直处于上风。据艾漫科技统计,在“媒体关注度总量”方面,郭敬明和韩寒分别为57492和62928,韩寒胜出;而在“公众影响力总量”方面,两者分别为2519395和3208555,仍然是韩寒占据较大优势。业内人士认为,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韩寒平时多以意见领袖和公知的身份“发声”,他所关心和批判的领域也并不仅限于文化娱乐,而是涉及到社会各个方面,因而社会影响力较大。
  口碑维护:靠粉丝逆流而上VS靠朋友左右逢源
  《小时代》系列电影尽管票房大卖,但口碑却一直不佳。在豆瓣电影上,三部电影中评分最高的是《小时代2》,但也只有5.1分。同时,《小时代》还遭受到了不少业内同行和影评人的一致“敌视”,比如知名影评人周黎明就曾痛批《小时代》价值观有问题、充满拜金主义,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甚至还有不少人直接爆粗口,字里行间带有明显的攻击性。
  尽管骂声如潮,粉丝却力挺郭敬明,在网上与不喜欢该片的人大规模对骂甚至扬言要约架—当然最后有没有兑现谁也不知道,票房一路逆势上扬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或许与郭敬明的生活圈子有很大关系,虽然在中国电影界做得风生水起,但他基本不混电影圈;除了与《小时代》的一众主演关系较好,如果不是因为工作,他很少与电影界的其他人往来。《小时代》的火爆,全靠观众和粉丝,倒也问心无愧。
  反观韩寒,虽然一直搞写作、玩赛车,却与徐静蕾、姚晨、王珞丹等电影界名流关系极好,甚至不时有绯闻传出。影片公映前,众多业内人士通过自媒体对该片“交口称赞”,微博女王姚晨称“《后会无期》是一部个人风格强烈、很韩寒”的作品;高群书认为它“黑色幽默,混蛋逻辑,痞子气质,伤感情怀,一路歌舞,一路喜不自胜”;《观音山》导演李玉认为《后会无期》“电影影像节奏处理成熟,音乐恰到好处”……总之全是溢美之词。但从普通观众角度,认为该片剧情平淡、不知所云者也大有人在。
  据艾漫科技统计,影片公映前,《后会无期》的“观众期待指数”为34079,而《小时代3》则只有16372。《后会无期》正式公映后,竟在豆瓣电影上获得了7.7分的观众评分——最高时曾到8.6分。
  不过郭敬明与韩寒的鲜明反差,还有更典型的例子:今年6月25日,“中国电影新力量推介盛典”在清华大学举行,当11位青年导演上台合影完毕后,韩寒立马与《分手大师》导演邓超和俞白眉握手寒暄起来,亲热得好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北京爱情故事》导演陈思诚也握住《老男孩猛龙过江》导演肖央的手说个不停;惟独郭敬明没跟任何人寒暄,双手背后、站得笔直、目视前方,活像一个局外人……
  市场反响:《小时代》系列冲15亿《后会无期》后劲足
  努力终有回报,截至7月24日,《小时代3》的累计票房已迈过4亿大关。由于前两部影片累计票房接近8亿,加上《小时代3》的5亿,这个系列的累计票房有望达到13亿甚至更高。不仅如此,《小时代4》也早已拍完,预计将于2015年春节期间上映,4部总票房铁定将在15亿以上,郭敬明由此将成为中国第一个系列电影票房超过15亿的导演。
  韩寒说,他是赛车手中最好的导演,导演中最好的赛车手。套用这句话,郭敬明不一定是中国最好的导演,但他一定是商人中最好的导演,导演中最好的商人。
  韩寒的《后会无期》7月24日公映,零点场票房400万,远逊于《小时代3》的545万(不含点映场票房),这也让很多人为《后会无期》捏一把汗,认为它的总票房将很难与《小时代3》抗衡。
  不过奇迹总是在不断发生,7月24日白天,《后会无期》的全国排片接近40%,与《小时代3》上映首日不相上下,该片在上映24小时之内拿下了7650万左右的票房成绩。
  虽然与《小时代3》的1.1亿首日票房相比仍有差距,但24日是周四非节假日,《后会无期》能拿到这个成绩已经难能可贵。更关键的是,《小时代3》由于已上映一周,又受口碑影响,票房已增速缓慢;而《后会无期》同档期内再无特别强劲的新片上映,可谓后劲十足,到底最终能冲多高,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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