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湘女上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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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多年前,八千湘女响应王震将军的号召,怀着对祖国的热爱,对理想的追寻,对未来的憧憬,义无反顾地从湘江之滨走上雪域天山,为新疆的稳定、建设和发展奉献了她们美好的青春年华乃至宝贵的生命。时间流转,人们依然不会淡忘那一段激情燃烧的火红岁月里留下的传奇故事……
  王震说了一句掏心窝子
  的话:“没有老婆安不了心,
  没有儿子扎不下根啊。”
  当中国革命已经在世界的东方闪射出胜利的曙光,新中国即将诞生之际,1949年3月5日至13日,中共中央在河北省平山县西柏坡召开了具有深远历史意义的七届二中全会。会议期间,王震向中共中央、毛泽东主动请缨进军新疆。毛泽东就解放、建设新疆问题与王震进行了深入细致的探讨,周恩来、任弼时、贺龙等人也提出了一系列的意见和建议。毛泽东还专门安排在会议期间上演京剧《红娘》,要求王震进疆后,一定要给广大官兵当好“红娘”。
  1949年9月25日,国民政府驻新疆军队警备司令陶峙岳率部宣布和平起义,次日,国民政府新疆省主席包尔汉也宣布新疆省政府和平起义。此时,集结在甘肃酒泉的10万人民解放军,在王震的率领下,整装待发,加快了准备进疆的步伐。10月10日,部队正式向新疆开进,20日进抵迪化(乌鲁木齐),宣告新疆正式和平解放。11月,王震正式向中共中央提出建議,为了新疆的长治久安,必须走屯垦戍边这条路。要想让部队官兵能在新疆扎根,就必须让他们在新疆成家。在进新疆之前,部队中有人担心到新疆后会因风俗不同、语言不通,无法安家,有心理负担,王震积极鼓励大家克服畏难情绪。之后,人民解放军第二、六军迅速分赴南北疆,部队到达后立即投入到大生产运动中,开始了一手拿枪战斗、一手拿镐生产的屯垦戍边运动。
  人民解放军进军新疆与起义官兵会合后,部队人数达到了20万人。在这20万人中,男女比例极不协调,而且营以下的干部和战士基本上未婚,团级干部大多数未婚,师以上的还有一部分未婚。部队当时的平均年龄在38岁以上,96%的官兵没有成家。加之为了尊重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部队明确规定汉族军人不允许与少数民族妇女结婚,事关部队军心安定和边疆稳定,就如何解决官兵婚姻问题,时任新疆军区代司令员王震说了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没有老婆安不了心,没有儿子扎不下根啊。”
  王震向中共中央反映了部队官兵婚姻难的严峻问题。不久,中央作出决定,允许新疆军区从内地招收未婚女青年参军,支援新疆建设,解决大龄官兵婚姻问题。于是,王震特地到人民解放军第22兵团石河子垦区的农田里向官兵宣布:“同志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毛主席和党中央同意我们到内地招一大批女兵来,到时候保证给你们人人都娶个好媳妇。”
  “真的?”大家半信半疑。
  王震说:“军中无戏言,当然是真的。”
  官兵們顿时欢呼起来。
  为了解决部队官兵的婚姻大事,王震四处“化缘”。在中共中央、中央军委的重视和各地政府的支持下,王震在1950年从上海、河南、四川、北京、天津、湖北、江苏、山东招了一批女兵。但是,对于人民解放军驻新疆20万大军来说,几千名女兵是远远不够的。
  王震是湖南人,他认为湖南妹子能吃苦,人又漂亮,决定招一些有文化的湖南女学生到新疆,解决一部分官兵的婚姻问题。当时负责招聘湖南女兵的熊晃时任焉耆地委书记、人民解放军第二军六师政委。他与王霞是湖南浏阳老乡,王震委派他担任招兵团团长,一则因其熟悉湖南乡风,二则善于做思想工作,能够完成招兵任务。
  王震一份电令把熊晃召来乌鲁木齐,直截了当地对他说:“战争结束了,现在是和平建设时期。新疆这么大,靠谁建设?我们解放军要在新疆长期扎根,保卫新疆,建设新疆。可是,你想过没有,广大指战员都是光棍汉,连个老婆都没有,让同志们怎么安心扎根?”熊晃明白了,王震这是要指派他负责解决指战员们的婚姻问题。
  派遣熊晃负责新疆军区招兵工作团,前往湖南招兵,当然,首先必须取得湖南省党政领导的同意和支持。为此,王震亲笔给湖南省党政领导人黄克诚和王首道写了一封信,交由熊晃前往长沙面呈。他们听了熊晃的汇报,为王震解决指战员婚姻问题的良苦用心所感动,当即决定给予新疆军区招兵工作团全力支持,动员湖南女青年积极踊跃报名参军,支援新疆建设。
  不久,在长沙的大街小巷贴出了新疆军区招聘团的广告,招聘团还大量印发了《新疆鸟瞰》册子,把新疆描绘得如诗如画、令人神往。这一切,对刚刚沐浴着新中国灿烂阳光的少女来说,该是多么巨大的诱惑啊!结果,激情似火的湘女,掀起了一股参军的热潮。
  许美英,她是和姐姐一起偷着跑去新疆的。据说,姐妹同去新疆在当年的八千湘女中她俩可是唯一的一对呢。“我是我们班唯一一个报名的。”许美英说。1950年7月,她连新疆有多远都不知道,就决定要参军,而且一定要到新疆去!到了报名点,许美英却傻眼了。“人家要求学美术的、化工的、纺织的,那可都是专业技术人员,我啥都沾不上边。”情急之下,许美英只得谎称自己有表演才能,报了个“演员”专业。接下来的几天里,笔试、面试一轮接着一轮。好不容易盼到放榜了,中午放学后,许美英连饭都来不及吃,一路狂奔到了放榜的黄兴路。远远看见黄兴路上人潮涌动,和自己迎面而过的人或悲或喜,这让许美英更加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她闷着头直往人堆里扎。许美英很快挤到了榜前。“许美英,许美英……咦?怎么还有许美纯?姐姐?”许美英兴奋地念叨着自己的名字,却又意外地在医护人员名单一栏里发现了三姐许美纯的名字。一转头,许美英在人群中发现了三姐许美纯。两姐妹喜悦地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吴国华,当时还是一个年仅13岁的小姑娘,也是偷偷报名参军的。她说报名参军的原因就是不想再饿肚子。她的父母被日本侵略者杀害了,她寄住在沅江姨妈家。1952年的一天,13岁的她正在跳橡皮筋,小伙伴蓝慧英跑来告诉她,新疆军区招聘团在长沙招女兵,问她想不想去。由于家里生活困难,整天挨饿,她想,参了军就不会饿肚子了。就因为这个,两个小姑娘偷偷赶往长沙。下了轮船,她们又整整走了大半天才到长沙。当时,天下着大雨,两人浑身都被淋透了。到了报名点,工作人员拒绝接收她们,原因是年龄太小,尽管她谎称自己已经18岁了,可是别人就是不相信。看到她们又瘦又小,工作人员就是不收,她们急了,就说,湖南人是吃米长大的,长得就是瘦小。就这样,死缠烂打,她们顺利入伍了……   从1950年至1952年大约有八千名湘女进新疆。在她们中间,年龄最大的19岁,最小的只有13岁。这样一群花样年华的女孩,怀着青春的梦想,陆续由长沙出发,踏上了西行之路。八千湘女鸣奏着一首壮丽激昂的出塞交响曲,一扫历代出塞曲之凄凉幽怨,充满了革命理想主义和湘女多情的浪漫色彩。
  毛泽东夸王震:“你不但是屯兵边陲的大将军,
  也是一位伟大的红娘。”
  王震将军在乌鲁木齐的八一广场专门为湘女的到来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广场上空回响起了他那浓重的湖南口音和具有职业军人特质的声音:“同志们,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把你们招聘来,是建设新疆,保卫新疆的,是为各族人民办好事的,湖湘子弟满天山,这还不够,你们要把忠骨埋在天山下!……” 他的讲话描绘了一幅壮丽的画卷,展示了新疆美好的发展前景,也深深地拨动了广场上身着土黄色军装未经整训湘女的心弦,大家用三湘四水的方言俚语相互热烈地交谈着,一个个都兴奋地感受到自己已经成为了新疆的主人。由于湘女长得水灵,活泼可爱,又是最先入疆的女兵,文化素质也较高,爱唱爱笑,待人和善,很快就给部队清一色的男人世界带来了歌声和欢乐,也给荒凉的戈壁滩带来了无限的生机和温馨。
  刘铃玲,1952年参军进新疆后,被分配到农七师一四二团,先后在3个连队工作。几个连队的老战士想找她处对象,一些人经常把方块糖、饼子偷偷塞在她的枕头下面。有一天,她到七连去检查棉花产量,夜半时分,宿舍窗外飘来悠扬的歌声:“罗霄山脉的中段有一座雄伟的高山,苍松翠竹常年青,山涧流水不断,井冈山啊,井冈山啊……”清脆洪亮的歌声驱走了夏日的燥热,驱散了一天的劳累,一缕一缕的情丝也渗进了她的心田。这年的冬天,刘铃玲到团部生产科集中学习,有人给她介绍对象。两人见面一交谈,令她感到惊喜的是,对方名叫贺荣州,有着一副浑厚的嗓音,而且正巧就是她在七连检查时听见唱歌的那个人。两人交谈半个小时后,已经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1956年3月,两人结了婚。
  李慧兰,1951年参军进疆后,分配在新疆军区农一师二团。很快就有人来给她说媒,介绍对象,但都被她一一婉言谢绝了。有一次,她在工作中认识了从军区调到团部任保卫股副股长的李文鸣,很快两人就相互产生了好感。团政治部主任知道后趁热打铁,热情地给她介紹了李文鸣的一些基本情况。李文鸣为人厚道、忠诚老实、热心助人,事业心强,在不断地接触中,两人的感情也日益加深、成熟。1953年8月1日在团部纪念建军节的庆祝宴会上,两人举行了婚礼。他们特意买了两个西瓜来庆祝,表示未来的生活团圆幸福,甜甜蜜蜜。
  周镜月,1951年参军进新疆后,分配在乌鲁木齐市毛巾厂工作。由于她的母亲和王震的母亲是亲戚关系,她利用休息时间經常去看望王震的母亲。因此,王震对于周镜月的情况也比较了解,不仅关心她的工作情况,也很关心她的婚姻大事。有一天,王震和新疆军区运输部部长陈实亲自到毛巾厂找周镜月,给她介绍对象。男方叫郝正元,是运输部四团政治处主任,山西省祁县人。1938年10月参加八路军,一直在三五九旅战斗生活,先后参加了南泥湾大生产运动和中原突围等历次大小战斗。两人经过几次见面,相互了解,情投意合,于1951年结婚。
  湘女上天山好比一剂“强心针”,给部队广大单身官兵带来了成家立业的希望。和谐的家庭也稳定了保卫边疆和屯垦戍边的广大官兵的心。湘女的成批入疆、结婚、生子,在客观上显现出“爱情的鞭策和激励的力量”,更体现了以家庭为纽带的重要作用,是影响边疆地区人口结构、生产进程、社会稳定、民族团结的重要力量。
  在1965年“八一”建军节前夕,毛泽东在人民大会堂接见人民解放军高级将领时,特意对时任农垦部部长的王震说:“你不但是屯兵边陲的大将军,也是一位伟大的红娘。”
  湘女不仅支撑起家庭的
  “半边天”,也支撑起了
  屯垦戍边的“半边天”。
  比起炮火纷飞的战场,在新疆屯田垦荒是一场更为艰巨、更加漫长的战斗。面对望不到边的沙漠戈壁、碱滩沼泽,几乎没人敢想象从那些地方能生长出粮食。8000名湘女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在荒凉的戈壁上留下了青春和生命的印迹。有一首歌曲唱道:“谁言大漠不荒凉,地窝房,没门窗;一日三餐,玉米和高粱;一阵号声天未晓,寻火种,去烧荒。最难夜夜梦家乡,想爹娘,泪汪汪,遥向天山,默默祝安康。既是此身许塞外,宜红柳,似白杨。”这首歌的作者已无从考证,也许就是一位长沙籍的女兵。从中可以感受到她们所经受的艰难困苦和扎根新疆的坚定执著,同时透露出些许的凄惋悲壮。
  阳名华,1951年参军进新疆后,分配到八一农场工作。农场缺水让一二团近两万名官兵非常苦恼。于是,他们决定就地挖出一个池塘做水库,收集天山雪水。1952年冬,在零下30多度的天气里,阳名华和200多名湘女在五家渠参加修筑八一水库。没有房子,战士们就在地面向下挖掘一个深一两米,类似地下室一样的洞穴,架起一个30厘米的木架子,里面铺上厚厚一层麦草。为了保证暖和,地窝子挖得很狭小,晚上睡觉时,阳名华有好几次都因为感觉窒息而惊醒。部队里的军官们始终和战士们做着相同的事情,营造了同甘共苦的氛围,面对困难大家从不抱怨。他们决定改善住宿环境,开始用大捆芦苇团团围起一个很大的窝子。100多人分3排睡觉。阳名华和她工地上的搭档、一个叫戴诚的长沙女兵挤在一张床上,这样她们就可以合盖两床被子。但是她们发现身子暖和了,露在被子外的头却是冰冷的,还常常结了冰,着凉的头一天到晚都是昏沉沉的。在劳动中,阳名华和戴诚两人不辞辛苦地干活。她们用牛羊生皮制作成长毡筒套在脚上,虽然暖和,但却很笨重,足有4公斤。工地上有两个干活不要命的湖南女兵,很快尽人皆知。没有掘土机械,士兵们用的是锄头、簸箕等最原始的工具,不停挖土和运土。晚上只要有月亮,开工的哨子就会如约而至地响起,所有人都会爬出地窝子干活,“恍恍惚惚中,你牵着我,我扯着你,有一脚没一脚来到工地”。阳名华在工地上遭遇第一次来例假,她吓得大哭,以为自己是病得要死了,年长的女伴围着她安慰并解释,才让她恢复平静。战士们经过半年时间的辛勤劳作,挖出了一个长5公里、深10多米的水库,足以灌溉一○二团的50万亩耕地。   蒋慧英,1951年参军进新疆后,和数百名湘女于当年冬天参加修建红星水库。一天劳动18—20小时,很多个夜里,蒋慧英惊恐地发现自己尿床了,因为怕羞,她不能脱掉湿裤子,只能强迫自己重新入睡。修水库没有水泥,官兵们就尝试着自己造水泥。他们挖来一种石头烧一段时间,然后粉碎,做出代水泥。蒋慧英后来回忆说,这种工作往往让她口鼻里都是粉尘,连吐出来的口水都是黑的,后来就是红的,是血。南疆的气温奇高,蒋慧英所在的农场是一片到处是沙包的戈壁滩,盐碱块厚得像水泥板,可供饮用的水要到3公里之外的地方去提取。很多女兵来了例假没有卫生纸,就把内裤缝成一个个布袋,再把棉衣里的棉花扯出装在里面,做成“卫生巾”。没有棉花可用了,女兵就在布袋里装点沙子,做成“沙袋”,双腿内侧常被磨破,流血、化脓、溃烂,走一步都疼得钻心。她们没有消炎药,有人去找伙房要一点牛油敷在伤口上,采取民间流传的土方子进行治疗。
  吴雪娥,19岁,1952年参军进新疆,她和其他99名女兵组成一个区队,坐了20多天的车从乌鲁木齐来到北疆阿勒泰地区的阿勒泰巴里巴盖,她们是唯一一批到达该地区的湘女。阿勒泰位于新疆最北部,气候最寒冷,冬天最低温度零下30多度,女兵们要四处寻找木柴供应食堂。有一次,吴雪娥背着一大捆木柴顶着风雪回到营房时,两只被毡筒包裹的脚已经失去知觉。一个女伴解开羊皮棉袄,紧紧包裹住吴雪娥的脚,过了很久才恢复知觉,从此留下了后遗症,天一变冷,她的两只脚就会疼痛。北疆的自然环境非常恶劣,湘女在戈壁滩上开荒,在沙漠上种植了数以百万计的绿色树木。晚上站岗的时候3个哨兵要持枪,全副武装。一是防土匪,二是防狼。一次,吴雪娥去树林里方便时,听见有狼踏踩枯枝的声音,她猛然抬头,看见一只狼正恶狠狠地盯着她,吓得她心惊胆战,幸亏两个女兵发现情况异常,持枪来寻找她,才把狼赶跑。
  在那个年代里,一天工作18至20个小时是常有的事。初到新疆,湘女面对的是一望无际的荒滩与沼泽,她们没日没夜地工作、开荒。由于工作强度大、时间长,有的人在吃饭时,吃着吃着就睡着了,手里的馍馍掉到了地上。更有甚者,在田间休息时,倚着坎土包就困倒了。过度繁重的劳累导致一些湘女生理失衡。1952年,王震在一次视察八一水库工地时得知了这一情况,又急又怒地说:“我把这些女娃娃交給你们,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当天晚上,姑娘们搭坐军车到乌鲁木齐,治疗休养了两个月才返回农场。女兵们饱满热情背后的伤患引起了部队高层更多的关注。1953年1月,新疆军区政治部、后勤部联合下达《新疆军区关于生产部队妇女问题的若干规定》,其中要求:在生产劳动中,尽量安排妇女较轻劳动。10月28日,新疆军区下达《新疆军区关于生产部队妇文工作待遇等问题的若干规定》,第四章第一条,进一步规定妇女参加劳动生产每天以8小时为宜,不得让妇女担任力不胜任的重劳动。各级领导机关在制订生产计划时,妇女与男子的生产定额要有所区别。
  在湘女的队伍中,走出了著名的农业科学家蔡佩菲。她成功研发的全新高产玉米品种“佩菲黄”,在全疆范围内成功推广。她所在的团场也受到了中共中央颁发的“全国红旗团场”光荣称号,由周恩来总理亲自签发表彰证书。另外,还有第一个唱响《咱们新疆好地方》的著名歌唱家陶思梦;还有收集了3000多个民间舞蹈动作,为保护民间艺术作出了不朽贡献的舞蹈家何梦道;以及新疆的第一个维吾尔文汉族女翻译家戴庆媛;第一代女拖拉机手李明;第一代女联合收割机手华淑媛;第一个出现在共和国邮票上的女拖拉机手张迪源;第一代女外科烧伤专家陶勇。
  湘女不仅仅是支撑起爱情和家庭的“半边天”,她们也支撑起了屯垦戍边伟大事业的“半边天”。她们默默走向大漠深处,从男人的肩头分走了一半的风霜雨雪和艰难困苦,又带来了另一半繁荣新疆、镇守边关的激情与欢乐。参军、进疆,这是湘女的梦想,她们用自己的青春和奉献,谱写了辉煌的人生。她们不仅贡献出了青春、爱情,甚至生命,同时也成为了荒原上的教师、医生、农技师、拖拉机手、科学家、歌唱家、舞蹈家等,全面改变了当地的社會发展和建设格局,使一个黄沙弥漫的粗犷世界绽放出柔和、文明和理性的光辉。今天,这种梦想对现代人很陌生,但这些湘女的品质与付出,应永远刻在中华儿女的心中。
  “上相筹边尚未还,湖湘子弟满天山。新栽杨柳三千里,引得春风度玉关。”这是清朝的杨昌濬称赞左宗棠率领湘军一举收复新疆,维护祖国统一的一首诗。诗中那句“湖湘子弟满天山”也就成了那个时候湖南人在新疆建功立业的写照。历史往往会出现类似的情况,70多年以后,为了响应王震将军的号召,八千湘女上天山,又演绎了一段红色青春的传奇故事。她们根扎在新疆的土壤里,用汗水和泪水浇灌了这片美丽而富饶的土地,用汗水和泪水描绘着大爱与追求、光荣与梦想。八千湘女的理想与激情、牺牲与奉献,为新疆的稳定、建设和繁荣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湘女多情,多情湘女,她们将风范永存,功业永垂!
  〔本刊责任编辑 吴 俊〕
  〔原载《文史春秋》2016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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