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蝉声轻浅,不过三两声,小小的园子 教人不知春深还是夏浓。 她折得青枝在手,新绣的团扇没有招来 凉风,年青的修伞匠,依旧青衫款款依旧油纸 卷成一札,背着木箱披雨又来了。 贪酒的爹爹也不知在前院掌着柜还是吃得大醉 罢了,家中这满园的梅子一茬茬總也酿不尽 是上好的梅酒。罢了,这修伞的摊子 怎又一次摆在隔门可望的后巷口。 看一眼,再看一眼,眉目清俊好看 双手修长也好看,可这一川烟草又催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蝉声轻浅,不过三两声,小小的园子
教人不知春深还是夏浓。
她折得青枝在手,新绣的团扇没有招来
凉风,年青的修伞匠,依旧青衫款款依旧油纸
卷成一札,背着木箱披雨又来了。
贪酒的爹爹也不知在前院掌着柜还是吃得大醉
罢了,家中这满园的梅子一茬茬總也酿不尽
是上好的梅酒。罢了,这修伞的摊子
怎又一次摆在隔门可望的后巷口。
看一眼,再看一眼,眉目清俊好看
双手修长也好看,可这一川烟草又催来了
满城纷纷雨。酒家的女儿这回定要自己做主
提走家中那坛最甘的梅子酒。
若问闲情都几许,不过是问问摊上修伞的人,
可愿用最美的油纸伞,来换否。
其他文献
丁果二十二岁,住在乔平城,一个城市深处简陋的公寓房。斑驳的墙面贴满了各种广告号码。她迈着飘忽不定的步子终于回来了。她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证明自己有罪。冬天太冷了,像冰窖。 脚步声,就像蜈蚣窸窸窣窣拖着尾巴,爬上楼梯,来到她门口。她打开门。不是的。是隔壁上夜班的男人,哈欠连天摸出钥匙开门。 她感觉异常孤独,春节里没有一点吉祥如意的喜气。相反,一场阴雨连绵的糟糕天气带走了她唯一可以依赖的姑母。姑母嘴
每次我看到某个大宅子里的女佣在客厅里进进出出的时候——那种优雅轻盈的样子,宛如从厨房飘到餐桌,又从餐桌飘向宾客——都会想起十年前的12月24日平安夜。我的朋友埃克托就是在那天晚上十二点整的时候,突然大哭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可就是这样,一个往返于厨房和餐厅的女佣总会让我联想到埃克托。当时的他焦头烂额,在我妻子玛塔准备的乳猪面前痛哭不已——我知道肯定是这道菜,因为玛塔已经連续二十
“阿七,上午认了哪几个字呢?”在回寺庙的路上,师傅问阿七。寺庙离幼儿园有三华里,放学上学,师傅都要来接送他。路沿着山弯走,有些偏僻。 “认了‘口’字,认了‘吃’字,认了‘饭’字。这三个字,老师不教我,我也认识。”阿七边走路,边踢着小石子。 “阿七最聪明。”师傅蹲了下去,拍拍自己的背部,说,“上坡喽,要到家喽。”阿七把身子靠在师傅背上,双手搭住肩膀。 师傅微微躬身,双手后抄,抱住了阿七的双脚。
祛魅与着魔 正月十五,没有鞭炮,不能出门,照旧活在手机屏幕里。这个时候,耶稣说的“邻人”变得格外抽象。大家天涯若比邻地亲近,咫尺若天涯地陌生。每个邻人都尽量平和、温煦,又都很容易受伤、愤怒,我也是。至于生活的变化,其实不大。惯于歌颂的依旧歌颂,惯于愤怒的依旧愤怒,惯于在养生药和偶像剧里狂欢的,依旧狂欢。这样的生活,不是随瘟疫而来,也不会随瘟疫而去。生死场之外,瘟疫其实只是配角,面包马戏凯撒,才是
潜入那片塔林时,天全然黑了 我不知道他们在纪念谁—— 密密麻麻的石碑早在树影中停止了生长 干燥的风带来轻微的窒息 我是否该为黑暗中的名字感到恐惧? ——不管他们消逝于战乱、天灾还是迁徙 塔林,一个微型的祷告 我穿梭其間,试图读出熟悉的一句: 一个老人教给我的关于死亡的秘语 夜色重合着我心里的塔林 那少年的惊惧逐渐退隐 塔林教给树木的谦逊 让我们相互错身, 无限地靠近了石碑
一山一水,相距不远,而今属同一个地界。敬亭山,华夏四海,几乎家喻户晓,而桃花潭,更是因了那首送别诗而成为从童蒙至老叟心中的缱绻深情。 郁达夫说“江山也要文人捧”,那个天才文人就是李白。他浪游天下,据说行走过80多座山、60多条江河。套改王阳明的说法,李白未来时,此山此水同寂,李白行至此,遂“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仍然是山,看水仍然是水”,从此山与水便明朗起来,像一轮明月,高悬于汉语的天空。
在晾衣绳上晒得蜷曲的下午 在昏暗的洞窟 残破的壁画中,乐器还在弹拨 在一首不完整的和歌中—— 我曾听命于我的佩剑:这里是龟兹 我将会隐身于我的夙愿:这里依旧是龟兹 那波斯曲調的水分 让我在某一个地方秘密地活着 战争、苦役、罪人的刀口,将我弃于沙土 智者在流放中,抵达了我丝绸的音律 劫掠者,在自己的贪婪中面壁—— 我是壁画中最高的修辞 被剜去双眼的造像,赐予我更多的星宿 这
诗人的作用就是让可怜又疲惫的词语焕然一新。 ——里尔克 认识杨克先生比其他作家都早,是在二十世纪末。那时他正在主编新诗年鉴,我们中山大学几个研究生在同门青果兄的带领下慕名前去拜访他,他住在客村,算是近邻。可惜由于我对当代诗歌所知甚少,所以就辜负了这近。后来我到《花城》杂志当编辑,跟他以及作协的交往慢慢多起来。有次跟他出差一起坐车回来,路程总有两个多钟头,一路上他就给我这个外行讲起当代诗来。那水
1 亲爱的V,恐怕你是这世界上我唯一可以谈心的人——这是我搜寻多年得出的结论,我从未如现在这般想跟你说话,像二十年前我们在海滨长谈,仿佛海鸥与大海一直聊到黑夜掳走夕阳的余温——彼时青春碧绿,我记得你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原谅你的父亲?” 这些年,我像吉卜赛人一样生活,一个地方住熟了,就会惶恐,于是不断逃离,扔掉的总多于随身携带的。而你几十年不挪窝,像楼下的老榕树一样扎根,从容安定,讨厌变化,享
“说一声再见,就是死去一点” 汽车前灯照着黑夜里 似乎什么都不是的小鎮 人生必经的贬损地带 太多的人和事 都轻轻滑落 车窗把圆形山体 切换到矩形天空 在一个快速闪回中 我,一个异地出生者 与坡地牧羊女身影重叠 那一声“再见”如不假以岁月沉淀 我俩怎会互相认出 且彼此瞩望? 友人还在谈他的杜甫 奥登和沃尔科特 焚风中暮色四合 云有时从山谷飞过,有时飘浮 但不会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