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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在杰克·伦敦的杰作《野性的呼唤》中,人们普遍聚焦于小说中批判现实主义和社会自然主义的融合,而没有挖掘出小说体现的一个重要思想——个人奋斗主义。小说字里行间处处可见其主角正是通过不懈的个人奋斗而获得生存的一席之地。
关键词: 《野性的呼唤》 杰克·伦敦 个人奋斗主义
读者普遍认为,杰克·伦敦的杰作《野性的呼唤》是一部自然主义者呼吁关注生态自然的动物小说,我们却持不同意见。我们认为,杰克·伦敦关注的焦点仍是“人”的生存以及生存的艰辛。作为贫民百姓的一员,杰克·伦敦写了很多关于当代社会底层百姓生存艰难的作品。他在用批判现实主义者视角看待这个世界的同时,深刻揭露资本主义原始积累的罪恶,所以我们认为这部动物小说的主题聚焦于“人”上。主人翁巴克只是一面镜子,他的遭遇更是“人”在现实社会的反映。而这里的“人”字,以我们之见,即为作者本人最恰当不过,可以说这是作者杰克·伦敦的又一部自传体小说,只不过形式发生了变化,以一只狗来象征着“人”的生存处境。
小说中批判现实主义与自然主义的体现备受读者青睐,但作品中另一重要思想即杰克·伦敦的“个人奋斗主义”观却很少引起读者的重视。事实上作家杰克·伦敦不仅仅是批判现实主义者、社会自然主义者,还是典型的个人奋斗主义者。个人奋斗主义者最典型的特征:来自底层社会平苦出生,为实现从底层进入上流社会尊严体面的生活梦想敢于奋斗拼搏,甚至为了金钱利益铤而走险。但个人奋斗不是批判为了个人而奋斗的狭隘,而是强调一种精神,一种为了理想而奋斗的精神。作者的生平经历正是个人奋斗主义的体现,巴克在作品中的种种遭遇,极大程度上反映了现实生活的作者。巴克的个人奋斗经历酷似杰克·伦敦本人从一无所有到登上资产阶级顶峰的奋斗经历。本文即以《野性的呼唤》的主人公巴克为着眼点,分析杰克·伦敦的三个主义在这部动物题材小说里的融合,分析作品中杰克·伦敦的个人奋斗主义的体现,而这也正是杰克·伦敦这部动物题材的小说不同于其他作家动物小说最主要的地方。
一
杰克·伦敦不仅仅是个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和社会自然主义者,作为美国二十世纪杰出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和一位自然主义者①,杰克·伦敦关注得更多的是社会“人”的生存,表达了作者个人信奉的“适者生存,强者生存”达尔文主义观点②。社会自然主义者跟其他的批判现实主义者不同的是他们能看到并真实描述社会的黑暗面,杰克·伦敦在用挑剔的眼光看这个世界的同时,没有逃避沉迷或自暴自弃,而是选择个人奋斗,通过个人奋斗得到他所想要的。甚至他的自杀也可视为一种刚强不屈的表现。在他看来,死亡是回归自然最好的方式,死亡是与上帝同在的最好途径;活着只是同流合污,只是苟且偷生,才是一种真正的无能。所以杰克·伦敦的自杀是他的社会自然主义的体现。而在作品《野性的呼唤》中,当巴克的生活经历完全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时候,我们可以彻底领悟巴克为什么选择回到大森林;杰克·伦敦为什么在到达了成功的巅峰之时选择放弃人类社会的一切,与上帝同在。说到底,这两种结局都是同样的,表现了两者对人类社会的厌倦,对资本主义社会的不满与反抗。
二
人生经历是个人奋斗主义的体现:丰富的人生经历是杰克·伦敦写作的源泉,而杰克·伦敦在写作上的成功也正是个人奋斗主义的典证。
由于贫穷,杰克·伦敦读完语法学校就不得不自求谋生以养活自己甚至全家。为了生活,他当过零杂工、工人、牡蛎海盗、水手、地铁工、记者,1896年加入阿拉斯加淘金者的行列,结果空手而归。阿拉斯加的冷酷、残忍、萧杀、严寒、饥饿,都成为杰克·伦敦小说的素材,为他的不朽之作作了坚实的铺垫。一个杰出的作家必须有各种生活经验的体验,只有身体力行、亲身体验,才会写得有血有肉,才会融入灵魂。这就是为什么杰克·伦敦的这部举世之作经久不衰的原因之一。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杰克·伦敦的个人生活经历如此坎坷不幸,令他疲惫不堪;个人奋斗的人生道路上的种种遭遇,也让他深切社会之不满。他靠自己的努力,虽为每天的饥饱一筹莫展而不忘挑灯夜读,通过长期大量阅读自学成才,从一个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低层劳苦人民,到一个家喻户晓的作家,这一切都是他通过坚持不懈的个人奋斗而获得的。杰克·伦敦的个人奋斗经历可以是他个人奋斗主义的一个典证,他对现实社会的批判也正是通过他对现实社会种种丑恶现象绘声绘色的叙述,把资本主义社会低层劳动人民被剥削被压迫的痛苦不堪的生活,淋漓尽致地展现在读者面前。在那个资本主义发展欣欣向荣的年代,个人奋斗的力量在整个资本主义社会显得如此的单薄与渺小,而要生存,作为贫苦的劳动人民当中的一员,别无他路可走,只有不甘自暴自弃、积极奋斗,才能打拼出自己生存的一席之地。曲折丰富的人生经历是作者个人奋斗主义最忠实的体现。
三
杰克·伦敦的代表作《野性的呼唤》通过成功地塑造主人公巴克形象表达了作者个人信奉的“适者生存,强者生存”的达尔文主义观点和支持鼓励个人奋斗的人生哲学。小说中,巴克由一只高傲、养尊处优的宠物狗,变成一个在恶劣环境下越挫越勇、自强不息的超狗形象,这一切都是源于个人奋斗的力量与勇气,源于对黑暗社会现实的一种积极抵抗,以及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执着追求。巴克原来过着安逸舒适、养尊处优的生活,然而不幸最终还是来临,它被主人的一个园丁卖给了狗贩子,被运送到冰天雪地的北方拉雪橇,没有仁爱友谊,没有公平正义,到处充满惊恐邪恶、严寒饥饿的原始荒野带给巴克的是惊心动魄的遭遇。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曾经过着优越贵族生活的巴克能撑得下来吗?“……巴克学会了快速进食,因为如果他吃得慢了,别的狗就会偷他的食物吃。……巴克适应了北方的生存方式。他偷得巧妙又隐蔽,牢牢记着那个拿大棒的男人给他的痛打。巴克正在学会如何对付大棒和牙齿。他学会了吃各种食物——吃只要他咬得动的任何一种东西。他学会了用脚破冰取水来解渴。他变得更加强壮、威猛,嗅觉和视觉也比以前更发达了。……”在恶劣的环境下,巴克没有退缩,没有畏惧,而是选择主动适应,以及坚持不懈地奋斗,靠自己的力量力争生存的一席之地。一方面是恶劣的客观自然环境,一方面是他的买主——人类对他的肉体与灵魂的种种折磨和无尽的滥用,他被迫没日没夜地工作,挨饿受冻,挨打受骂,累得只剩下皮包骨头还是要听主人随时随地的使唤,否则就挨鞭子抽打,即使这样也得不到主人的怜悯,而且同类还跟他抢食,抢暖和的被窝。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巴克选择的是站起来反抗,学会偷吃,填饱自己的肚皮,学会破冰取水,等等,把自己养得强壮威猛,这样才有力气干活,逃避主人的鞭打,才能对付同类的犬牙。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巴克不但没有被击倒,反而越挫越勇,一个真正的勇士形象出现在读者面前:“‘巴克抵得上10条狼’。弗朗索瓦斯开始给狗套挽具。他需要一条新的头犬,并觉得索拉克斯最合适不过了。但是巴克却扑向索拉克斯,抢了他的位子。……”③小说中处处可见巴克的反抗与挑战,这也是个人奋斗主义的体现。
与到处充满弱肉强食、尔虞我诈、金钱至上、人性泯灭,为了财富不择手段的人类社会相比,野性十足的森林大自然对巴克来说更有吸引力,更适合它的生活。然而自然森林里一样有残酷的竞争,巴克必须靠自己的力量和勇气获得自己生存的一席之地。“……巴克对他们整个来说,太过迅捷,太强壮,也太聪明了。半小时之后狼群停止了进攻,开始撤退。有一头狼缓缓地走上前来,做出友好的姿态;他们互相碰碰鼻子致意。……野性的呼唤在巴克耳边响彻。狼群前进了,他们返回森林,巴克和他们一起并肩奔跑。……”。④巴克最终靠自己的力量与勇气赢得森林狼群的信赖与接受,可以说这一结局也正是巴克个人奋斗主义的体现,在战斗和挑战面前,没有同情或退让,没有退缩畏惧,只有勇气与信念才能赢得成功。
四
巴克最终的回归自然正是作者杰克·伦敦对自杀的人生结局的影射,巴克在北方冰天雪地等恶劣环境的奋斗象征了作者杰克·伦敦这样一个来自资本主义社会底层劳苦人民的人生生活背景中的痛苦挣扎和不懈的个人奋斗。除了Martin Eden,John Barleycorn等通过成功塑造“人”的形象来进行自传描述的小说作品之外,透过社会自然主义者的视线,这部以动物为主人公来描写的小说其实也正是鲜为人知的一部精彩自传作品的呈现。而这些自传作品的一个共同的主题,就是对现实社会黑暗之处如实地描述,反映一批劳苦人民穷困潦倒的生活,这无疑是对蒸蒸日上发展着的资本主义社会的一个重重的提醒:资本主义的弊端是不争的事实,如果社会的发展建立在对劳苦大众的剥削和压迫的基础上,终有一日会自取灭亡。再回过头来看看我们现在所生存的竞争如此激烈的社会,作者所推崇的个人奋斗主义无疑也为迷茫的人们指引了一条道路:在挑战与竞争面前,没有退缩,没有退让,唯有奋起直追、奋发图强,才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注释:
①美国威勒德.索普著的《二十世纪美国文学》作为大学教材,其中把杰克·伦敦归入到“自然主义小说家”一节中。
②王长荣在《现代美国小说史》中认为《野性的呼唤》的主题是爱的价值和按公平的规则比赛。仲景川在《二十世纪小说史》中用“生存斗争,适者生存”的观点来解释《野性的呼唤》的主题,是这一阶段大部分教材的统一观点。
③杰克·伦敦.野性的呼唤[M].Chapter 4:Who Has Won to Mastership.
④杰克·伦敦.野性的呼唤[M].Chapter8:The Call of The Wild.
参考文献:
[1]杰克·伦敦著.吕艺红,筒定宇译.野性的呼唤[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07.
[2]Hedrick,Joan D.Solitary Comrade:Jack London and His Work[M].Chapel Hill:University of Noah Caroline Press,1982.
[3]阿尔贝特·施韦泽著.陈泽环译.敬畏生命[M].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3.
[4]李怀波.杰克·伦敦的形象在中国的接受与转化[J].山东外语教学,2004.
[5]朱宝荣.杰克·伦敦“狗的小说”与自然主义[J].荆州师范学院学报,2O02.
[6]朱维之,赵澧.外国文学史:欧美部分[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1985.
[7][美]威勒德·索普著.濮阳翔,李成秀译.二十世纪美国文学[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4.
[8]方成.美国自然主义文学传统的文化建构与价值传承[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7.
[9]傅景川.二十世纪美国小说史[M].长春:吉林教育出版社,1995.
[10]戈雪,葛红兵.现象剖析[J].文学自由谈,2002.6.
关键词: 《野性的呼唤》 杰克·伦敦 个人奋斗主义
读者普遍认为,杰克·伦敦的杰作《野性的呼唤》是一部自然主义者呼吁关注生态自然的动物小说,我们却持不同意见。我们认为,杰克·伦敦关注的焦点仍是“人”的生存以及生存的艰辛。作为贫民百姓的一员,杰克·伦敦写了很多关于当代社会底层百姓生存艰难的作品。他在用批判现实主义者视角看待这个世界的同时,深刻揭露资本主义原始积累的罪恶,所以我们认为这部动物小说的主题聚焦于“人”上。主人翁巴克只是一面镜子,他的遭遇更是“人”在现实社会的反映。而这里的“人”字,以我们之见,即为作者本人最恰当不过,可以说这是作者杰克·伦敦的又一部自传体小说,只不过形式发生了变化,以一只狗来象征着“人”的生存处境。
小说中批判现实主义与自然主义的体现备受读者青睐,但作品中另一重要思想即杰克·伦敦的“个人奋斗主义”观却很少引起读者的重视。事实上作家杰克·伦敦不仅仅是批判现实主义者、社会自然主义者,还是典型的个人奋斗主义者。个人奋斗主义者最典型的特征:来自底层社会平苦出生,为实现从底层进入上流社会尊严体面的生活梦想敢于奋斗拼搏,甚至为了金钱利益铤而走险。但个人奋斗不是批判为了个人而奋斗的狭隘,而是强调一种精神,一种为了理想而奋斗的精神。作者的生平经历正是个人奋斗主义的体现,巴克在作品中的种种遭遇,极大程度上反映了现实生活的作者。巴克的个人奋斗经历酷似杰克·伦敦本人从一无所有到登上资产阶级顶峰的奋斗经历。本文即以《野性的呼唤》的主人公巴克为着眼点,分析杰克·伦敦的三个主义在这部动物题材小说里的融合,分析作品中杰克·伦敦的个人奋斗主义的体现,而这也正是杰克·伦敦这部动物题材的小说不同于其他作家动物小说最主要的地方。
一
杰克·伦敦不仅仅是个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和社会自然主义者,作为美国二十世纪杰出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和一位自然主义者①,杰克·伦敦关注得更多的是社会“人”的生存,表达了作者个人信奉的“适者生存,强者生存”达尔文主义观点②。社会自然主义者跟其他的批判现实主义者不同的是他们能看到并真实描述社会的黑暗面,杰克·伦敦在用挑剔的眼光看这个世界的同时,没有逃避沉迷或自暴自弃,而是选择个人奋斗,通过个人奋斗得到他所想要的。甚至他的自杀也可视为一种刚强不屈的表现。在他看来,死亡是回归自然最好的方式,死亡是与上帝同在的最好途径;活着只是同流合污,只是苟且偷生,才是一种真正的无能。所以杰克·伦敦的自杀是他的社会自然主义的体现。而在作品《野性的呼唤》中,当巴克的生活经历完全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时候,我们可以彻底领悟巴克为什么选择回到大森林;杰克·伦敦为什么在到达了成功的巅峰之时选择放弃人类社会的一切,与上帝同在。说到底,这两种结局都是同样的,表现了两者对人类社会的厌倦,对资本主义社会的不满与反抗。
二
人生经历是个人奋斗主义的体现:丰富的人生经历是杰克·伦敦写作的源泉,而杰克·伦敦在写作上的成功也正是个人奋斗主义的典证。
由于贫穷,杰克·伦敦读完语法学校就不得不自求谋生以养活自己甚至全家。为了生活,他当过零杂工、工人、牡蛎海盗、水手、地铁工、记者,1896年加入阿拉斯加淘金者的行列,结果空手而归。阿拉斯加的冷酷、残忍、萧杀、严寒、饥饿,都成为杰克·伦敦小说的素材,为他的不朽之作作了坚实的铺垫。一个杰出的作家必须有各种生活经验的体验,只有身体力行、亲身体验,才会写得有血有肉,才会融入灵魂。这就是为什么杰克·伦敦的这部举世之作经久不衰的原因之一。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杰克·伦敦的个人生活经历如此坎坷不幸,令他疲惫不堪;个人奋斗的人生道路上的种种遭遇,也让他深切社会之不满。他靠自己的努力,虽为每天的饥饱一筹莫展而不忘挑灯夜读,通过长期大量阅读自学成才,从一个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低层劳苦人民,到一个家喻户晓的作家,这一切都是他通过坚持不懈的个人奋斗而获得的。杰克·伦敦的个人奋斗经历可以是他个人奋斗主义的一个典证,他对现实社会的批判也正是通过他对现实社会种种丑恶现象绘声绘色的叙述,把资本主义社会低层劳动人民被剥削被压迫的痛苦不堪的生活,淋漓尽致地展现在读者面前。在那个资本主义发展欣欣向荣的年代,个人奋斗的力量在整个资本主义社会显得如此的单薄与渺小,而要生存,作为贫苦的劳动人民当中的一员,别无他路可走,只有不甘自暴自弃、积极奋斗,才能打拼出自己生存的一席之地。曲折丰富的人生经历是作者个人奋斗主义最忠实的体现。
三
杰克·伦敦的代表作《野性的呼唤》通过成功地塑造主人公巴克形象表达了作者个人信奉的“适者生存,强者生存”的达尔文主义观点和支持鼓励个人奋斗的人生哲学。小说中,巴克由一只高傲、养尊处优的宠物狗,变成一个在恶劣环境下越挫越勇、自强不息的超狗形象,这一切都是源于个人奋斗的力量与勇气,源于对黑暗社会现实的一种积极抵抗,以及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执着追求。巴克原来过着安逸舒适、养尊处优的生活,然而不幸最终还是来临,它被主人的一个园丁卖给了狗贩子,被运送到冰天雪地的北方拉雪橇,没有仁爱友谊,没有公平正义,到处充满惊恐邪恶、严寒饥饿的原始荒野带给巴克的是惊心动魄的遭遇。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曾经过着优越贵族生活的巴克能撑得下来吗?“……巴克学会了快速进食,因为如果他吃得慢了,别的狗就会偷他的食物吃。……巴克适应了北方的生存方式。他偷得巧妙又隐蔽,牢牢记着那个拿大棒的男人给他的痛打。巴克正在学会如何对付大棒和牙齿。他学会了吃各种食物——吃只要他咬得动的任何一种东西。他学会了用脚破冰取水来解渴。他变得更加强壮、威猛,嗅觉和视觉也比以前更发达了。……”在恶劣的环境下,巴克没有退缩,没有畏惧,而是选择主动适应,以及坚持不懈地奋斗,靠自己的力量力争生存的一席之地。一方面是恶劣的客观自然环境,一方面是他的买主——人类对他的肉体与灵魂的种种折磨和无尽的滥用,他被迫没日没夜地工作,挨饿受冻,挨打受骂,累得只剩下皮包骨头还是要听主人随时随地的使唤,否则就挨鞭子抽打,即使这样也得不到主人的怜悯,而且同类还跟他抢食,抢暖和的被窝。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巴克选择的是站起来反抗,学会偷吃,填饱自己的肚皮,学会破冰取水,等等,把自己养得强壮威猛,这样才有力气干活,逃避主人的鞭打,才能对付同类的犬牙。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巴克不但没有被击倒,反而越挫越勇,一个真正的勇士形象出现在读者面前:“‘巴克抵得上10条狼’。弗朗索瓦斯开始给狗套挽具。他需要一条新的头犬,并觉得索拉克斯最合适不过了。但是巴克却扑向索拉克斯,抢了他的位子。……”③小说中处处可见巴克的反抗与挑战,这也是个人奋斗主义的体现。
与到处充满弱肉强食、尔虞我诈、金钱至上、人性泯灭,为了财富不择手段的人类社会相比,野性十足的森林大自然对巴克来说更有吸引力,更适合它的生活。然而自然森林里一样有残酷的竞争,巴克必须靠自己的力量和勇气获得自己生存的一席之地。“……巴克对他们整个来说,太过迅捷,太强壮,也太聪明了。半小时之后狼群停止了进攻,开始撤退。有一头狼缓缓地走上前来,做出友好的姿态;他们互相碰碰鼻子致意。……野性的呼唤在巴克耳边响彻。狼群前进了,他们返回森林,巴克和他们一起并肩奔跑。……”。④巴克最终靠自己的力量与勇气赢得森林狼群的信赖与接受,可以说这一结局也正是巴克个人奋斗主义的体现,在战斗和挑战面前,没有同情或退让,没有退缩畏惧,只有勇气与信念才能赢得成功。
四
巴克最终的回归自然正是作者杰克·伦敦对自杀的人生结局的影射,巴克在北方冰天雪地等恶劣环境的奋斗象征了作者杰克·伦敦这样一个来自资本主义社会底层劳苦人民的人生生活背景中的痛苦挣扎和不懈的个人奋斗。除了Martin Eden,John Barleycorn等通过成功塑造“人”的形象来进行自传描述的小说作品之外,透过社会自然主义者的视线,这部以动物为主人公来描写的小说其实也正是鲜为人知的一部精彩自传作品的呈现。而这些自传作品的一个共同的主题,就是对现实社会黑暗之处如实地描述,反映一批劳苦人民穷困潦倒的生活,这无疑是对蒸蒸日上发展着的资本主义社会的一个重重的提醒:资本主义的弊端是不争的事实,如果社会的发展建立在对劳苦大众的剥削和压迫的基础上,终有一日会自取灭亡。再回过头来看看我们现在所生存的竞争如此激烈的社会,作者所推崇的个人奋斗主义无疑也为迷茫的人们指引了一条道路:在挑战与竞争面前,没有退缩,没有退让,唯有奋起直追、奋发图强,才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注释:
①美国威勒德.索普著的《二十世纪美国文学》作为大学教材,其中把杰克·伦敦归入到“自然主义小说家”一节中。
②王长荣在《现代美国小说史》中认为《野性的呼唤》的主题是爱的价值和按公平的规则比赛。仲景川在《二十世纪小说史》中用“生存斗争,适者生存”的观点来解释《野性的呼唤》的主题,是这一阶段大部分教材的统一观点。
③杰克·伦敦.野性的呼唤[M].Chapter 4:Who Has Won to Mastership.
④杰克·伦敦.野性的呼唤[M].Chapter8:The Call of The Wild.
参考文献:
[1]杰克·伦敦著.吕艺红,筒定宇译.野性的呼唤[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07.
[2]Hedrick,Joan D.Solitary Comrade:Jack London and His Work[M].Chapel Hill:University of Noah Caroline Press,1982.
[3]阿尔贝特·施韦泽著.陈泽环译.敬畏生命[M].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3.
[4]李怀波.杰克·伦敦的形象在中国的接受与转化[J].山东外语教学,2004.
[5]朱宝荣.杰克·伦敦“狗的小说”与自然主义[J].荆州师范学院学报,2O02.
[6]朱维之,赵澧.外国文学史:欧美部分[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1985.
[7][美]威勒德·索普著.濮阳翔,李成秀译.二十世纪美国文学[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4.
[8]方成.美国自然主义文学传统的文化建构与价值传承[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7.
[9]傅景川.二十世纪美国小说史[M].长春:吉林教育出版社,1995.
[10]戈雪,葛红兵.现象剖析[J].文学自由谈,20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