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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在地区层面和行业层面上，探讨了外国直接投资对内资工业部门的技术溢出效应。为此，首先利用1999-2007年地区层面以及2003-2007年行业层面的工业部门数据，运用基于数据包络分析(DEA)的Malmquist生产率指数对中国内外资工业部门全要素生产率、技术效率和技术进步进行了测算。并且在此结果基础上，运用面板数据(paneldata)分析模型，检验了外国直接投资对内资工业部门生产率的影响。但是，FDI的技术溢出效应不是自动地产生的，其溢出效应不仅取决于FDI带来的先进技术，而且也与东道国吸收能力有关。在此基础上，考虑基于技术水平与人力资本的吸收能力，进一步分析了中国内资工业部门对外国直接投资技术溢出效应的吸收能力。其具体的方法和结果如下：
(1)利用基于地区层面数据的DEA-Malmquist指数法计算出中国工业部门Malmquist生产率指数及其分解指数(即技术效率与技术进步)的变化情况。从检验结果可以看出，在分析期间中，三资工业部门的全要素生产率、技术进步及技术效率的平均增长率分别为8.1％、12.0％、-3.5％，表明近年来三资工业生产率增长比较明显，增长的主要源泉完全是技术进步，而技术效率却对全要素生产率有着负面的影响。内资工业部门的全要素生产率、技术进步及技术效率的平均增长率分别为13.1％、7.9％、4.8％。由此可看，1999-2007年期间内资工业部门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主要动力是技术进步，也就是说，目前中国内资工业部门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更多依赖于技术的提高。总体上看，中国整个工业部门的全要素生产率年均增长率为12.9％，技术进步和技术效率的年均增长率分别为8.3％和4.2％，这一结果表明，整个工业部门增长的主要动力是技术进步。
(2)利用基于行业层面数据的DEA-Malmquist指数法计算了中国工业部门Malmquist生产率指数及其分解指数的变化情况。从整个工业部门来看，2003-2007年全要素生产率与技术进步的提高速度较快，年均增长率分别是12.7％，8.6％，但技术效率提高比较缓慢(3.8％)。三资工业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技术进步及技术效率的平均增长率分别是8.8％、5.5％、3.0％，而内资工业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技术进步及技术效率的平均增长率分别是14.2％、9.3％、4.5％。由此可见，内外资工业企业的生产率提高主要表现为技术进步。总的来说，2003-2007年期间，提高中国工业部门全要素生产率的主要动力就是技术进步和内资工业部门。
(3)基于地区层面的FDI技术溢出效应分析。运用面板数据模型，检验了是否存在FDI对内资工业部门生产率的技术溢出效应。FDI对全国内资工业部门的技术溢出效应，无论是全要素生产率，还是技术效率和技术进步，FDI对内资工业部门的影响都显著为正，表明存在着FDI的技术溢出效应。在FDI对东、中、西部地区内资工业部门的技术溢出效应中，发现外资工业部门对三大地区内资工业部门TFP和技术进步的技术溢出效应非常明显，FDI的系数都显著为正，说明FDI对东、中、西部TFP和技术进步明显地产生了正面的技术溢出效应。进而，由FDI系数值的大小来看，东部地区的系数与中西部地区的系数之间存在差异，这一结果说明，由于外资政策的地区倾向性以及各地区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导致了FDI在中国的分布极不均衡以及FDI技术溢出效应的差距。此外，在FDI对内资工业部门全要素生产率和技术进步的溢出效应分析，FDI系数都显著为正，由这一结果可以判断，中国东、中、西部地区都已经跨过了“发展门槛”。
(4)基于行业层面的FDI技术溢出效应分析。分析结果发现，2003-2007年，外国直接投资对内资工业部门全要素生产率、技术效率及技术进步有着正面的技术溢出效应，且都通过了1％的显著性水平。进而，按行业特征对各工业行业进行分组，进一步考察有哪些因素对FDI行业内技术溢出效应产生了影响。为此，选取行业内外资参与程度、研发密集度、技术密集度与内外资企业间技术差距四个常用的指标对工业行业进行分组，考察了技术溢出渠道及其传导机制在行业间的差异。由分析结果可知，在外资参与程度低的行业、技术差距小的行业、行业技术水平高的行业中，FDI行业内技术溢出效应明显高。
(5)基于地区层面的吸收能力分析。由内资工业部门对FDI技术溢出效应的吸收能力分析结果来看，交互项FRDE的系数都不显著或者显著为负，表明内资部门没有产生了通过R&D的吸收能力，却阻碍了生产率增长。然而，交互项FRDH的系数在TFP-全国、TFP-中部、EFF-西部、TE-全国、TE-东部和TE-中部显著为正，表明内资工业部门人力资本的吸收能力较强，成功地吸收了FDI带来的先进技术促进了内资工业部门的生产率，FDI技术溢出效应较明显。从全国层次和三大地区层次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出，科技活动经费投入对内资工业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技术效率及技术提高的影响不大；科技人员投入的弹性系数显著为正，且大于科技活动经费的投入系数。这说明现阶段中国内资工业部门科技活动经费的使用效率相对较低，而科技活动人员投入对内资工业部门全要素生产率提高起着更为重要的作用。
(6)基于行业层面的吸收能力分析。在对整个工业部门吸收能力的分析中，交互项FRDE的系数都显著为负，表明外资不仅没有通过R&D支出途径促进内资工业部门TFP、技术效率及技术进步的提高，反而由于R&D吸收能力较低，阻碍了生产率增长。但是，交互项FRDH的系数都显著为正，表明内资工业部门人力资本的吸收能力较强，成功地吸收了外资带来的先进技术促进了全要素生产率、技术效率和技术进步，FDI技术溢出效应明显。此外，按行业特征对工业行业进行分组，进一步考察吸收能力对FDI行业内技术溢出效应产生了影响。其分析结果，无论是外资参与程度，还是技术差距程度和行业技术水平，人力资本对技术吸收的作用都大于R&D活动。具体地，交互项FRDE的系数都显著为负，表明内资部门的R&D都没有促进内资工业部门生产率的提高。与此相反，在外资参与程度低的行业、技术差距小的行业、技术水平高的行业中，FRDH的系数为正，这一结果表明，基于人力资本的吸收能力比基于R&D的吸收能力更明显、更强，成功地吸收了外资带来的先进技术，促进了TFP、技术效率和技术进步，FDI技术溢出效应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