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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达国家的实证研究表明,以创业活动为特征的企业家精神在增加就业、推进创新和实现经济增长等方面具有重大的基础性作用。研究者在深入探索企业家精神决定因素的过程中,逐步形成了三个主要的观点:一是聚焦于经济、政治和法律制度在繁荣或限制企业家精神上的作用;二是集中于影响企业家精神的社会性变量,包括研究了价值观和社会网络(家庭、朋友或伦理群体)在提升或抑制企业家精神上的作用;三是强调了个体的企业家特性,包括个人对成功的需要、影响个人对产出努力的信念、对风险的态度以及个体的自信等。
从中国改革开放以来企业家活动和经济增长的实践经验来看,有关企业家精神决定的三种观点都可以找到强有力的依据。然而,深入分析却表明,无论是政策因素,还是社会性变量、企业家特性都最终受到特定文化的深刻影响。特别是结合发展差异较大的中国各地区来看,相对独立的区域文化(包括产业文化)极可能直接影响了各地区创业动力、创业行为和创业环境的显著差异。这就意味着各地区经济增长水平差异的“秘密”也许隐藏在企业家精神背后的文化因素上。
为了深入揭示文化通过影响企业家精神从而决定经济增长差异的内在机制。本文以改革开放前后浙江企业家群体(浙商)成长为背景,通过理论与实证分析,从三个方面进行了拓展,一是探讨文化认知影响创业行为选择的微观机制,分析企业家精神供给中的文化因素;二是分析文化对于制度创新影响,民间力量与地方政府行为共同作用推动制度创新和演进,解释制度演进的内生过程和各地区企业家成长环境的差异;三是结合中国转型期实践,分析和检验企业家精神对区域经济增长的系统影响。
本文对文化与经济增长、文化与企业家精神、企业家精神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理论进行较系统的考察和评述,力图梳理文化、企业家精神与经济增长研究的主要思想、现有成果及其结论,提出企业家精神是理解文化与经济增长的合适中间变量。企业家精神的研究需要进一步关注创业、创新行为的社会过程。
描述文化与行为选择的微观机制。提出研究人类的行为的重要性;提出文化和行为研究的核心命题:异质性经济人、学习过程与认知理性;描述个体间互动的模式;从非市场互动和文化演化的视角,探索性建立文化与行为选择的理论模型。
从认知的角度,关注个体行为,诠释文化与企业家精神的内在关系,结合浙江的区域文化(包括产业文化)和民众创业的实践,实证研究个体在文化情境下的行为选择。区域内特定的文化价值观、传统通过网络互动内化为行动者的认知结构,影响并决定行动者具体的决策和行动;特定文化情境下行动者联系的互动模式,既是行动者获取资源、信息的途径,也同时构成了对主体行动者的规制。文化的影响与创业选择具有路径依赖的特征,结合浙商的兴起进行经验研究。
从综合性制度观出发,关注交互行为,认为制度是规则、信念、规范和组织共同作用并导致行为秩序产生的一个系统。不同的制度要素具有不同的作用,每一个制度要素都对行为秩序产生做出不同的贡献。提出要从文化与地方政府行为耦合的维度来认识区域制度的形成、演化和变迁,进而影响企业家精神。从博弈论出发,建立民间网络与地方政府行为的动态博弈框架,结合浙商成长的历史过程进行经验诠释。
从理论与经验的角度分析企业家精神与区域经济增长。建立相关模型进行解释,收集相关数据,验证企业家精神和经济增长的关系。并通过改革开放以来浙江经济增长的典型事实加以分析,阐明企业家精神在经济增长中的地位。对中国改革开放以来企业家精神的兴起进行扩展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