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世纪语言哲学和分析哲学的发展与转向潮流中,蒯因极具重要性,并启发了一大批后继的哲学家。他继承了经验主义的精髓,又深受美国实用主义影响。他以《经验论的两个教条》一举打破根深蒂固的分析/综合命题之间的明确区分,并身体力行地将整体主义融入他的知识论和语义学中。本文通过考察知识、信念与意义三者的关系,对整体论思想和意义理论进行梳理,从而追溯与比较蒯因意义整体论的发生与内容。从蒯因意义整体论的主题与范围,消除分析/综合之明确区分的缘由与影响,蒯因哲学中观察语句似乎具有的独立特权地位与其应该处于理论整体中这一两难,彻底翻译对澄清意义的作用四个方面对蒯因如何构建意义整体论进行了较为详尽的分析,指出了几种较为重要的对意义整体论的争议与质疑,主要包括对意义整体论之不稳定性和非组合性两个方面的讨论,并就每一方面总结了目前比较流行的解决方案。最后,回顾了蒯因本人对应该如何理解他的意义整体论给出的回应。他提示和警醒我们,意义整体论的强弱有其适用的脉络,极端的意义整体论有其理论价值,但在日常交流中盲目坚持过强的意义整体论是不实用且无价值的。本文希望通过以上分析和讨论,凸显出蒯因意义整体论重要的启示作用:经验证据在意义的赋予和决定方面具有极大的不充分性。有限的经验、系统性的科学理论和丰富多彩的语言交流之间的深堑如何跨越与填充,在很大程度上有赖于社会和个人建构的联系。对于这点,人们的认识不应止步于理论层面。实际的理论发展与评估,以及文化交往中存在大量无法充分确定其意义的论题。我们应该采取更加谨慎的态度权衡那些“无可争议”的命题中所包含的经验意义与主观预设,这对我们科学理论的发展以及跨文化交流都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