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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的地理环境和宗教文化使西藏长期对西方保持着神秘。从古典时期起,西藏就是西方想象的一个“他者”。西方视野中的西藏形象大致经历了“黄金王国”、“基督教王国”、“喇嘛专制的地方”和“香格里拉圣地”四个阶段。参与建构西方西藏形象的有西方的古典学者、中世纪前往东方的旅行家、近代的传教士、探险家和西方的官吏使节等。他们有关西藏的认知开始主要以各种各样的文本在西方传播,后来经过选择和加工,这些文本中的部分内容便成为西方关于西藏的集体意识,也成为影响西方观察中国内地和西藏的“认知前结构”。 论文研究西方认知西藏的历程及其建构的西藏形象,试图解析西方有关西藏的知识结构和话语模式,进而让现实中的西藏在西方西藏观念中的主体地位得以恢复,并架构起一座有利于西方反思其西藏认知的桥梁。论文认为,西方的西藏观念虽有一定的事实基础和理性认知成份,但却更多地体现出特定历史时期西方人的价值观和心理需求。“黄金国”的形象体现了西方人对东方财富的欲望;“基督教王国”的形象体现了西方对基督教普世价值的追求,以及对异教信仰和蒙古人势力的恐惧;“喇嘛专制的地方”的形象表现了西方人以“世界中心”自居,用单线的“文明进步观”把西藏纳入到强调西方优越性的认同叙事的心态;“香格里拉”的形象则显现出西方人在寻求解决环境污染、经济危机和社会战乱等问题途径时的幻像,是西方人批判性地反思西方工业化和现代化的结果。 论文认为,西方为构建自我文化认同和确定自我的主体地位,需要意识和想象中的“他者”的形象。西藏于是便成了西方围绕“自我”这一中心来认知世界的一个异域“他者”。受相应历史语境及其文明发展状况的影响,西方会有意关注或忽视西藏这一异域他者的某些特性,所塑造的西藏形象便开始失去其真实性。先期进入西藏或介绍西藏的西方人怀着特定的目的——使西藏的特征符合西方的社会心理需求,在其构建的西藏形象中添加了很多想象的成分。不久,受“意识形态化”和“乌托邦化”两种认知思维的影响,西方建构的西藏形象便被模式化:要么是黑暗的“他者”,要么是美好的异域。前者的意义是强调西方的优越性;后者是为突出西方社会的不足之处。 论文依据后现代主义和后殖民主义的批判理论,对西方建构的西藏形象进行了较为全面的剖析,论文认为西方的西藏观念既体现了西方拥有的“知识权力”,也体现了西方认知“他者”的典型的“东方主义”思维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