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肢解是一种常见的国际现象,但对肢解的研究却不常见。其原因何在呢?首先,当前的国际关系研究侧重于理论上的“主义”之争和现实中的热点追踪;其次,肢解本身不是一个国际关系术语;再次,有些人认为肢解就是化整为零,不言自明。但是,对于这类重要的国际现象,我们不能置之不理或浅尝辄止,对其进行理论探讨仍有必要。
文章的正文分为四个部分。
第一部分主要探讨了肢解的概念,并在此基础上分析了其特征和类型。在国家间关系中,肢解是指一国、多国或国家集团出于某种现实的目的,依靠武力或以武力相威胁,将另一国家强行分解成几个部分的现象、行为和过程。肢解具有政治性、强制性、动态性、不对称性、非正义性和外力主导性等基本特征。根据肢解目的、方式、手段、程度、频度和方向等的不同,可以对肢解进行不同的分类。
第二部分主要探讨了肢解行为发生的原因。肢解行为频繁发生的原因主要存在于体系和单位两个层次上。体系层次的原因包括体系的结构和过程两个方面。从体系的结构来看,两极结构容易造成一分为二的肢解,而多极结构容易造成瓜分型的肢解;在两极结构中,肢解的频度较低但烈度较高,而在多极结构中,肢解的频度较高,烈度不一而足。从体系的过程来看,民族主义、相互依赖、国际法和核武器等因素都会对肢解行为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
第三部分主要探讨了肢解行为造成的影响。肢解的影响是多重性的。对客体而言是危害性的,主要包括领土被肢解、主权被肢解、国力被肢解和民心被肢解四个方面。对主体而言则具有两面性:一方面,主体无疑能够从中获取巨大的好处;另一方面,有些肢解行为也会对主体的长远发展带来不利影响甚至灾难性后果。肢解行为对体系的影响较为复杂。一般来说,它不会对全球性国际体系的结构产生根本影响,而对其过程的影响如何则取决于多种因素。
第四部分主要探讨了如何预防和反击肢解的问题。就预防肢解而言,国家除了一般性地做好各项工作外,做好以下两个方面的工作尤为关键:发展军力是预防肢解的第一要务;和平慎战是预防肢解的明智选择。就反击肢解而言,国家既要进行内部努力,又要进行外部努力。内部努力首先是搞好内部团结,其次是组织全面抗战。外部努力的一种途径是建立联盟,另一种途径则是“以夷制夷”。
在结语中,笔者回顾了全文的主要内容,指出了其中两个方面的创新之处。从立论角度来看,跳出了多数国际关系论文以当代国际问题和中国对外关系为关注点的一般模式。从理论观点来看,各部分的具体结论多属于在传统现实主义和地缘政治理论基础上的历史经验总结,其中最核心的莫过于对肢解概念的界定。最后,文章提出了一些有待进一步思考的问题。这些问题都是国际关系中引人入胜的“谜题”,而答案不会屈从于唯一的“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