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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国经济转型走过近三十年的历程后,人们对地方政府推动经济增长行为越来越关注,对这一问题进行认真研究,有助于理解我国转型所处的阶段,并对如何落实可持续发展战略给出关键答案。
地方政府推动经济增长行为是指地方政府以地方经济增长为目标的干预经济运行的行为。决定这一行为的是在我国经济转型的大背景下形成的对地方政府的激励制度结构,在这一制度结构下,地方政府成为经济建设型政府,追求地区财政收入等利益指标最大化,相应地地方政府官员追求个人效用最大化。由此,地方政府成为我国经济增长的内生变量。
地方政府推动经济增长行为的形成及其演化是与中国经济转型相伴相生的,处于层级委托代理关系中的地方政府其经济行为的基本特征是有限理性、创新性和遵从性。在各种因素的影响下,从内容视角看,其行为演化经历了经营产品(企业)为主的阶段和经营资源(城市)为主的阶段。从轨迹视角看,其行为演化主要通过创新性演化和模仿性演化实现,其中创新性演化是核心。
那么,随着经济进一步转型,在地方政府推动经济增长行为演化到今天,其增长行为是如何实现的呢?通过考察我国经济转型时期地方政府推动经济增长行为的一系列特征性事实,如增长偏好与投资冲动、地方政府与地区企业形成“利益共同体”、垂直博弈中的机会主义行为、水平竞争中的要素争夺与地方保护等等,我们可以发现,由于我国经济转型处于一般商品定价市场化完成期、企业产权结构多元化后期、生产要素市场化的初期这样一个复杂阶段,而这一阶段又与我们处于行政改革和司法制度建设的初中期阶段的重合,致使地方政府直接控制的资源还过多。由此,地方政府通过综合运用财产工具、行政工具和司法工具,一方面通过消除或降低由于中央政府宏观调控带来的地方投资成本的增加,实现经济增长预期目标。另一方面通过改变企业收益预期,诱导企业投资,从而实现经济增长。地方政府推动经济增长行为在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增加社会经济福利、推动我国经济高速增长的同时,也带来宏观政策一致性要求扭曲、经济过热与效率损失等一系列负效应。
通过制度变迁推动经济增长是地方政府转型期增长行为的重要方面。地方政府在多层级的政府系统中,对制度变迁可能带来经济增长的预期诱导下,区别不同情况,在其中分别充当了贯彻、主动供给、试验、越权试验、游说、有权支持、越权支持等不同角色,对我国农村土地承包权制度和民营经济制度演进的回顾与分析,进一步证实了上述判断。而通过产业发展推动经济增长,则是地方政府增长行为的基本内容之一。生产要素的供给、地区市场扩大、地区产业结构变化、地区产业集群发展无一不是地方政府推动经济增长行为尽情发挥的空间。以原发性产业集群发展为例,由于地方政府的信息优势、资源优势、公共服务的垄断优势,其对产业集群的早期识别、规划引导、存量提高与增量调整、适宜的制度环境供给等等则显得极为重要。
最后,本文指出地方政府推动经济增长行为,存在诸如对市场交易干预过度、行为规范性被忽视、具体项目实施短期性、区域间竞争有余、合作不足等问题的同时,认为考核指标相对单一、地方政府双重信息垄断、蒂伯特型开放环境不完善等等是地方政府推动经济增长行为存在不足的根本原因。在此基础上,本文提出了旨在优化地方政府推动经济增长行为的一系列制度安排和政策建议。如建立多元的行为目标体系、完善信息传递机制和外部评价机制、建立双向依赖的的中央一地方均权结构、调整地方政府推动经济增长行为边界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