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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威廉斯对悲剧的阐释和理论建构,与具体时代的文化语境相结合。他把不断变化的文化语境作为研究起点,去探讨传统悲剧与现代悲剧之间的关联。在这个过程中,威廉斯发现悲剧的发展具有一种断裂性,他试图去弥合其中的裂痕,由此重构了现代悲剧,其构成的理论又内含多重意义。因此,本文对威廉斯悲剧理论的研究主要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通过威廉斯对悲剧发展历程的概述,寻找传统悲剧与现代悲剧之间的断裂转向。首先,威廉斯对以往的悲剧理论进行了历时性的梳理,他在梳理之后发现悲剧艺术的转向,如世俗化、离散化、失序化,每一种转向都让传统悲剧与现代悲剧产生隔断。其次,威廉斯将视角投向现代悲剧作品,从他对自由主义悲剧、私人悲剧、悲剧的僵局与困境等层面的分析可见,现代悲剧文学显示出人际联系的失落、整体生活方式的分化与行动的去完整性等征象。第二部分是以悲剧的断裂为前提,探讨威廉斯对现代悲剧的弥合性重构。威廉斯把人类的文化经验视作传统悲剧与现代悲剧之间的承接点,并将“感觉结构”作为经验感知的中介。在现代社会“感觉结构”的作用下,威廉斯认为悲剧应富有三种表现形态,它们分别体现为戏剧、日常事件、社会战争与革命。在他重构的悲剧理论基础上,威廉斯又运用人性尺度、集体性经验和长期革命的观念去弥合传统悲剧与现代悲剧之间的裂痕。这种弥合性的重构彰显出威廉斯对社会共同体的憧憬,他企望在现代社会构建一种兼具共性与个性的共同体,并把共同文化看作为实现社会共同体的基石,这也是威廉斯悲剧理论所隐含的现代性内蕴。第三部分则是对威廉斯悲剧理论的意义进行审视。威廉斯悲剧理论的现代性内蕴是他对社会共同体的憧憬式构建,但是,由于他的设想内含悖反性关系,使他憧憬的共同体缺失理论根基和现实基础,最终导致这种憧憬式共同体的崩塌,同时也消解了其理论的现代性内蕴。不过,威廉斯的悲剧理论在现代社会仍可以产生其它意义:比如他对“悲剧已死”的批判使悲剧文学具有再创造的可能性,对共同文化的设想让人们注意到文化的某些共性,以及悲剧作为现实生活永恒基调的普遍性意义,这些都是威廉斯悲剧理论的价值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