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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一现于1940年代初的“战国派”,以其个性化的理论主张,曾引起广泛关注,也一度被批为法西斯主义团体,后长期被视为“反动”思潮流派,时至今日仍存在不同程度的误解。而陈铨作为该派核心人物之一,所遭受的訾议尤为突出,囿于“‘战国派’-陈铨”或“《野玫瑰》一陈铨”这一横截面式的认知模式,往往遮蔽了人们对这位集小说家、戏剧家和学者等多种身份于一身的爱国文人的整体认识。
本文以史实和文献入手,首先勾勒出陈铨成长的现实环境和精神气候--1920年代清华学校,以此寻绎其思想观念的形成及其特质,着重分析陈铨的文学理念及其小说、戏剧创作的精神内涵、艺术特色与审美价值,初步论定其文学史意义;并从个人现实经历和思想发展的脉络中,讨论陈铨1940年代的理论主张与文化诉求,重点分析其尼采阐释、“民族文学运动”理论及其对德国民族经验的借镜,以及备受争议的“英雄崇拜”说的生成机制。此外,也将探讨陈铨与叔本华哲学的关系,及其亲历德国纳粹的相关情况与其对法西斯的认识等问题。与此同时,也从新的视角讨论与陈铨有密切关系的“战国派”,厘清这一备受争议,也遭到大批判的派别的史实流脉、思想渊源、理论主张、实际影响以及风流云散的全貌。从而得出新结论:陈铨不仅是一个具有强烈民族意识、爱国情怀和独立不倚气质的学院派自由知识分子,也是深具浪漫气质和理想主义的优秀小说家和戏剧家,同时还是一个卓有建树的学者和文学理论家,而“战国派”从根本上说,则是一个具有强烈民族情怀和爱国精神的自由知识分子群体。
第一章首先综合考量陈铨及“战国派”核心成员成长的现实人文环境,即1920年代的清华学校。力图从社会“大气候”和清华“小环境”的互动考察中,归纳出清华学校精神传统,然后重点探寻陈铨成长的经历及其思想观念和精神气质的形成脉络。
第二章讨论陈铨清华期间到1930年代的文学活动及其成绩。在文学观念、文学研究和创作实践上,除自己的悟性和研习外,陈铨曾受到三个人的直接而重要的影响,这就是梁启超、王国维和吴宓。本章在析论这些关系的同时,先探讨陈铨清华时期的文学创作和翻译相关情况,然后重点研究其长篇小说的整体风貌、精神内涵以及渊源创新,并初步论定其小说的文学史意义。
第三章为“战国派”专论。首先从流派厘定、成员构成、刊物状貌以及相关背景出发,从实证考察中,廓清“战国派”的史实流脉、思想主张、实际影响以及风流云散,从而说明“战国派”诸人是徘徊于自由主义与民族主义两难境地的自由派学院文人。
第四章重点讨论陈铨的集学术研究品格和充满个性化文化批判于一体的尼采阐释、“英雄崇拜"说与倡导借镜德国民族经验等颇遭争议的观点,以及他不为人所注意的叔本华研究。并以此来说明“战国派”时期身份的“错乱”实为其青年时期思想观念的延续以及受强烈爱国情怀的不自觉驱使。
第五章首先讨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大公案“《野玫瑰》风波"的来龙去脉,再考察陈铨“民族文学运动”理论的生成及其学术研究成就,最后详细探讨陈铨剧作的整体风貌和审美特质,并论定其艺术魅力和文学价值。
余论部分简要讨论陈铨个案的启示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