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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览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女性文学,在不知不觉中已走进了精主义的误区。目前的市场化社会里,占绝大多数的底层女性特别是乡女性,正面临着被女作家搁置的危险。真正有心注目底层女性的生存困难的女作家少之又少。而与此同时出现的另一现象是男性作家对于乡村女性形象的“他塑”,尽管也不乏有一些优秀的作品和经典的乡村女性形象,但都避免不了他们无法对男权中心文化意识的超越,远离日常生的塑造,乡村女性形象一度陷入了脸谱化、类型化、想象化。孙惠芬作为为数不多的立足乡土的女性作家,她用细腻的笔触真实地再现了乡村女性的生活状态,创作了一系列生动而又形象的乡村女性,她的“自塑”丰厚了文学长卷上乡村女性的形象,显示了新世纪以来女性文学由精英文学向外突围的姿态,进一步完善了女性文学的创作·笔者通过对孙惠芬作品进行文本细读,采用了女性主义理论与文本相结合的研究方法,归纳分析孙惠芬小说中的乡村女性形象并概括其在女性文学领域的重要意义。本文主要通过以下几个部分对孙惠芬的女性写作进行论述:引言部分简要概括孙惠芬小说的文学史价值、目前的研究状态以及笔者对她的作品进行分析研究的原因。第一章,笔者将小说呈现在读者面前的乡村女性形象进分析归类,一类是虔诚而又寂寞的守乡者,这类女性可能一辈子没有走出乡村,她们土里生养,在对外面世界波澜不惊的心态中,将生活中的灾难和不幸用她们无所不容的胸怀去涵纳,她们质朴、木讷,她们吃苦耐劳并对生活没有什么奢望,怎样在猪窝鸡圈、怎样在庄田河坝将日子刨弄起来,这是他们一生中最大的课题。然而,随着改革开放,农民对土地之外生存空间得开辟寻求,导致大量的男性进城打工,随之而来的是男性的缺席给乡村带来的方方面面的影响,以男人为中心的传统的家庭体系涣散了,农村固有的社会秩序被冲击了,然而,影响最大的莫过于给留守的女性带来的身体与精神上的空置与伤害。她们日复一日痛苦的守盼,在辛勤的劳作中寂寞的自呓。另一类是怀揣理想走进城市却受到伤害的在城乡之间的徘徊者。在孙惠芬笔下,我们看到了另一类乡村女性形象,她们自觉的表现出了作为新一代农民对土地的陌生感和孤独感,她们向往土地之外的生存空间,并对已知、命定、没有机遇的狭小的乡村生活和命运进行反抗。她们有满怀梦想、进城打拼的打工妹,有依靠知识的力量考进城市并在此立足的乡村女性,可无论她们使用什么途径离开生养的乡土,城市和乡土都带给她们去留无奈的伤害,导致她们在城乡之间边缘人似的迷茫和徘徊。第二章,分析这些乡村女性形象,并找出她们的共性、特点,找到作者给我们呈现的标有这些女性生存状态的记号,“无根”、“无我”却又充满反叛。在封建文化的禁锢下养儿育女、辛勤劳作得以支撑日子的正常运转是乡村女性生存的唯一意义,她们信奉“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父死从子”的教条,一代又一代的迷失自我,并安心踏命地接受着命运给她们安置的角色。然而,作者希望向我们展示的不仅仅是她们的生存状态,更多的是她们的内心世界。从乡村女性对于爱情的追求中我们可以看到她们对于自我的大胆寻找,在情欲的肆意表达中我们可以看到她们对于封建思想在女性身体上的禁锢的大胆反叛及内心和身体的双重觉醒。第三章,论述这些乡村女性形象对文学史的意义,她们不仅填充了文学史上乡村女性“自塑”的几近空白的现状,而且真实的再现了乡村女性实现自我的困境并力图唤起我们对其的人文关怀。在当下,“女性文学”徘徊在“精英化”与“私语化”的尴尬境地,前者狭隘了女性文学的视野,后者满足了男权社会的观赏。而中国有一多半女性集中在农村,她们的生存状态一度被掩蔽与忽视,她们成了“沉默的大多数”和不被注意的“边缘人”。可喜的是,孙惠芬用真实的笔触一直关注着乡村女性,在她的笔下,我们不仅能看到乡村女性真实的生存现状,更多的是有她们在自我解放的途中辛苦而又执着的跋涉。而面对现实生活中桎梏乡村女性得以自我实现的方方面面的原因,作者用作品加以呈现并力图引发我们的思考。在文章最后,试图分析孙惠芬在创作中的一些不足,它们典型地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小说内容与作家经历的粘滞,作品要源自生活而不能照搬生活,作品内容与作家生活经历的一致导致读者往往要将作品与作者的生活对号入座;另外小说内容的高度重复,呈现出机械化的重复叙事,暴露了作者想象力与创作力的匮乏,降低了作品的质量与深度;最后,作品呈现出作者情感的过分宣泄,使得作品情节拖沓,进而影响读者的阅读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