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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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他说我爱你,她想这是梦吧!因为她说如果爱就不得好死!
  壹  我是她男朋友
  初静一直觉得她大姐李以艾特别能耐,总觉得她有一座五指山,而自己就跟那孙猴子似的,逃也逃不出去。
  这不,她都躲到柬埔寨来了,可还是被李以艾抓个正着。她万般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大姐,朝她装傻:“哎哟,这不是我大姐吗?可真是好久不见啊!”
  李以艾瞪她,瞧她那一副模样,短裤,白衬衫,皮肤晒得黝黑,活脱脱像极了高棉土著,偏脚上还穿着一双人字拖,真是窝囊到家了。
  “没别的意思,跟我回国。”她开门见山,却叫初静心惊肉跳。
  “回国干吗呀,我在这儿挺好的。哦,对了,我在这儿谈了个男朋友,他一会儿就过来了,要不大姐你见见?”她厚着脸皮说,其实哪里有什么男朋友,不过是楼底下卖鱼的小哥,一会儿得送条鱼过来呢。
  还不等她说完,就见李以艾一只脚直直踢来,那可是有十厘米的高跟,好在初静灵巧,一偏身就躲过了。
  但话已经传来了:“谈恋爱?初静你跟秦殊之间的问题还没解决,你还敢谈恋爱?!”
  久违的名字,再次听到还是能叫初静一阵儿心疼。她有半晌怔住,过了一小会儿见那卖鱼的小哥来了,立刻变脸,几步上前挽住那小哥的胳膊,暗中掐几把,朝着大姐说:“这是我男朋友,阿瓦。”
  小哥立刻会意,点头附和:“是,是,我是她男朋友。”
  他中文说得不好,李以艾打量打量他,又看看初静,顿时觉得这两人还是挺般配,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俩是黑到了一块儿。李以艾当着外人面,不好发作,只临走前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别不识相,给你一天时间收拾收拾。”想来不太放心,又丢下一句更狠的:“你妈还在我手上呢。”
  她妈……这简直就是初静的软肋,一句话叫她所有的跋扈都消失不见。李以艾得意极了,乐颠颠地离开。独留初静在那儿咬牙切齿,盯着她的背影,脑海里想了千百遍怎么虐她的画面。
  “阿静,你要回国吗?”阿瓦随着她一同回家,见她在屋里收拾起行李来,有些紧张地问道。
  初静“嗯”了一声,便见阿瓦极其失落。其实她心里也晓得,这个楼底下的小哥对自己是有意思的,要不他阿婆怎么那么照顾自己呢,还常说要是他俩成了该有多好。老人家每每说这些的时候,初静也只是笑着。就像李以艾说的,自己跟秦殊的问题还没解决呢,她还敢谈恋爱?
  毕竟她名义上还是秦殊的合法夫人呢。
  行李收拾好之后,她就把钥匙交给阿瓦,说:“把这个给你阿婆,替我谢谢她这么长时间的照顾。我初静无以回报,以后……”
  话还没说完,就见阿瓦急了:“难道你以后都不回来了?”
  “那倒也不是。”初静说,却又愣住了,想当初自己跟秦殊决绝的时候说得多凛然啊,说什么打死也不踏入中国一步,要是回来了,不得好死。这誓发得可毒了,那端秦殊更冷酷无情,只回着:“好啊,要是回来了,就祝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她真是被那几个字给击得粉碎,这会儿回了神,就冲阿瓦说道:“我要是能回来,我铁定遂你阿婆的意,跟你谈个恋爱什么的。”
  “真的?”他惊喜。
  她有些欺骗:“真的。”
  阿瓦更加开心,但她心里泛苦,不由想着这趟回去可真是送死。但是想那么多也没用,干脆心一横,与那卖鱼小哥挥别,而后一副赴死之情,黯然离去。
  贰  这婚你离还是不离?
  其实秦殊本该与李以艾结婚的,但他太腹黑,直接劈腿,娶了初静。这十分损伤李家的颜面,更叫外人看笑话。初静有时想,你秦殊劈腿谁不行,非劈腿我干吗?毕竟她是李家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这下可好了,叫人都不晓得秦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初静有时也恨自己,总想着当初干吗那么贪呢?若不贪那一时之快,也不至于嫁给秦殊,让自己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只是时间从不回头,也无后悔药可买,她便只能生生挨着这痛。就连回想起来,也还是十分痛,不由得重重叹息。
  李以艾在她旁边,问:“良心发现了?怨天尤人了?还是气息不顺?”
  “哎哟,我大姐啊,你怎么搞得跟个大夫似的,是不是下句就要问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她擅长嬉皮笑脸,与李以艾打起哈哈来一套一套的。但她那一套,就让李以艾想起她那个狐狸精妈,真是如出一辙。
  “我可懒得搭理你!”说着丢给她一本杂志,初静看去,瞧那封面上的男人,不由得“哎哟”一声,这不秦殊吗?
  那本商业杂志上有他的专访,介绍他如何如何年轻有为,如何如何热衷慈善,如何如何……
  但初静深深觉得,他秦殊就是一头狼,外表就算再光鲜亮丽,里面都是腐烂透了。
  她把杂志丢开,准备闭目养神。
  李以艾的话传来:“你回国去找他,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要让他把吞走的李家产业给老娘全部吐回来!”
  哦,是了,李以艾对被抢走未婚夫是没什么怒气的,但她最愤恨的是自己的家业被抢了。可不吗,她是活脱脱的女强人,什么男人啊,什么爱情啊,在她眼里不大有分量。
  她不相信爱情,可初静是信的。
  L城,著名CBD区,秦殊公司的总部就在这儿。初静在他公司楼下徘徊许久,就想来个偶遇什么的,好叫秦殊晓得自己回来了。但她都徘徊三个多小时了,也没见秦殊出来。这不应该啊,李以艾说他今天在公司呢,这都要九点了,他还没结束工作?
  真是个工作狂!初静不愿再等,走到大厅里,想直接给他一个惊吓得了。只是人刚进去,电梯“叮”的一声,那里面就走出个人来。
  她瞧去,那人西装革履,身量又高,长相也挺清秀,就是那双眼太深邃,就跟黑洞似的能把人吸进去。能这样面对面见到秦殊,初静也是醉了,只是真瞧见了,心就慌乱得怦怦直跳,本能地想跑,但他已看了过来。   “初静?”十分诧异的表情,转瞬就消失,反而有些讥笑,“不怕不得好死吗?”
  “你爷爷!”她瞬间被激怒,一句骂言出口,好了,什么之前的计划都泡汤了。初静这会儿可真恨死秦殊了,怎么回回跟他说话都能被气个半死呢!
  那端秦殊对她这一如既往的粗口很不喜悦,他看看她,忽然说了一句:“你瘦了,嗯……还黑了很多……”
  “要你管!”
  他挑眉:“回来干什么呢?”
  初静本还想与他好好相见,把事情解决一下,然后各自永不相见,好能让彼此见最后一面时是和和气气的吧。这会儿看来是不能了,她便开门见山:“回来跟你离婚,顺道请您大发慈悲,把李家那点儿产业吐出来吧,你要是不吐出来,我大姐非得折磨死我!”
  其实她提这个要求也是应当的,因为秦殊曾把吞走的李家产业都归在了她名下,但他有一招特别狠,就是除非离婚,不然对这产业她一点儿自主权也没有。可秦殊偏不跟她离婚,连两人决绝时,都死死按着不动声色。
  “离婚?”他冷笑,面上看不出表情来,但言语十分犀利,“这就是你回来的目的?可真不要脸。”
  初静瞪他:“我不要脸怎么了?总比你没脸好!”
  话音刚落,秦殊就一把掐住她的脸,叫她后面的话都说不出来。她急得开始动手动脚,惹得旁人目光怪异地看过来。秦殊用力将她拖进车里,还不忘替她系好安全带,然后一脚油门,轰地一下离去。
  她在车里不敢乱动,因为之前出过一次车祸,所以多少有些阴影,总是怕得很。想起那车祸,她本能地摸摸脑袋,她可气了,那回车祸哪里不伤非伤到脑子了,叫她好了之后,总觉得自己变笨许多,更觉得有好些事都想起不来了,都是些什么事?
  全被她给忘了。
  秦殊竟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家,就是他们结婚时的房子,没想到他还住在这里。初静走进一瞧,什么摆设、家具//样式都还是之前的样儿,一点儿也没动,就连婚纱照都还挂在墙上呢。
  他脱了外套,往沙发上一坐,仿佛特别疲惫,眼神倒不忘盯着她。
  初静不客气地瞪过去,算是回他。
  他忽然笑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几个意思啊?”她走过去,往他边上一坐,说,“别跟我绕弯子了,你就说这婚你离还是不离?”
  他敛住笑,模样有几分可惧:“我要是不离呢?”
  初静没好气,也不能理解:“你一天不离,你一天就不能跟别的女人结婚啊!就算有许多女人甘心跟着你不要名分,但总有那么一两个是奔着结婚去的吧?”
  秦殊不说话。
  她开始满嘴跑火车:“您发个慈悲行吗?我大姐可逼着我呢,我本来在柬埔寨好好的,也发展了一段不错的恋情,本想在那了却残生啊,却偏偏被她逮回来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秦殊瞪来,那眼神里的怒火赤裸裸,吓得初静后面的话都不敢再说了。他忽然抬手,她以为他要动手了,紧紧把头一抱:“我伤过脑子,别打头!”
  迟迟也没巴掌落下,她试探性地抬头看去,却见他面色深沉,正盯着自己。他也不说话,搞得初静不晓得他是什么意思。
  良久,才听他一句话:“今晚你睡楼上吧。”
  “可别啊!我可不是来睡觉的!”她说起来,他却不想听,起身在门锁上那么一按,好了直接上密码了。
  这把初静逼得,她真是在心里问候遍了他祖宗。
  叁  她还挺自作多情
  初静睡得不安稳,这一夜是噩梦连连,一会梦到十几岁时母亲酗酒打骂自己,一会梦到跟秦殊的那段婚姻里的争吵打闹,最后一个梦更叫她惊吓,就见一辆车直直地朝自己撞来,还不等她反应,就已经飞出去十几米,最后那车幻化成猛兽,又朝她张开血盆大口来。
  她一下子惊醒,再一瞧,太阳都出来了。她有些恍惚,以为自己还身在柬埔寨,于是迷糊着下床,拉开门时就听到底下传来孩童的嬉笑声。
  她顿时清醒,这才想起自己是在秦殊家里。她不由得朝楼下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可就发现个大新闻了。那沙发上,就见秦殊坐在那儿,而他膝盖上坐着一个女娃娃,仔细瞧瞧,那女娃娃跟他长得挺像,一看就是秦殊的种。
  初静看到那小孩,特别惊讶,可转而心就空落落的。有时,她还挺自作多情,想着秦殊不愿离婚是不是喜欢自己呢?这下看来,都不过是幻想,瞧人家孩子都生出来了,还喜欢呢。
  她觉得自己傻,就跟当初一样,以为他会喜欢自己。
  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也是觉得作孽。那时候她不知哪儿来的骨气,不再要李家给的抚养费,倒想要靠自己的双手勤劳地赚钱来养活母亲和自己。于是便同时打了好几份工,有一份工是在高尔夫球场里替人捡球,偏偏那天好巧不巧的是李以艾和秦殊“双贱合璧”。
  她那个大姐对她是一点儿也不喜欢,见到她也不忘当众挖苦她,又揭穿她是狐狸精家的女儿。这种侮辱叫初静气坏了,而后她干脆来了个狠招,她径直走到秦殊跟前,朝着面前的男人抚媚一笑:“我叫初静,我的电话是……”
  报完电话之后,她还不忘添油加醋地来一句:“记得跟我联系哦!”
  秦殊瞧着她,神情十分玩味。
  那一端的李以艾直气得跺脚,她呢,就那么耀武扬威地扬长而去。本就是闹一下,谁还当真了,但初静就是低估了秦殊,没几天便接到他的电话。她还诧异,就是那么随口一报,他都能记住?
  秦殊开始隔三差五给她打电话,每次都要约她出来。初静挺不乐意,也暗想他这个人是坏透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倒明目张胆。本以为拒绝多次,总该叫他打退堂鼓,可秦殊偏不如她愿,更是发出猛烈攻势。
  动静闹大了,李家那边就知道了,李以艾她妈来找过她几次,面上虽说着客套话,但话里都极不客气。初静的母亲在一旁听着这女人的话,垂眉顺眼地像个小媳妇。她看到母亲如此低下,心就特别酸,也不知哪儿来的一股仇恨,剑走偏锋就跟秦殊勾搭起来了。   这事儿越闹越大,到最后,秦殊竟推了与李以艾的婚事,转而与她结婚了。别以为他是多爱你才跟你结婚,不过就是奉子成婚呗。
  秦殊再坏,但有一点好,是他的种他不会不认的。想起那个孩子,初静又是一阵伤心,就算与秦殊再怎么关系不好,那个孩子她还是真心期盼的。可偏偏,那孩子没了。
  初静还想着呢,那端秦殊的女儿迈着小短腿就爬上楼,两人一见,那孩子“咦”了声,奶声奶气地问:“你是谁呀?”
  秦殊跟在她后边,忽然来一句:“她是你妈妈。”
  这话一出,直叫初静黑了脸,他什么意思啊,真会乱说!可他女儿就不这么认为了,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朝她奔来,然后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就跟看猴子似的,还说:“这就是妈妈吗?”
  秦殊点点头。
  她女儿忒像秦殊了,连思维都十分一样,竟如此说来:“我这么白,她这么黑,爸爸你没搞错吗?”
  哎哟,我去!就你白,你全家都白!
  初静没好气地甩开她的手,她站不稳,往后一倒,重重地坐在地上。估计屁股摔疼了,忽而大哭起来。秦殊将她抱起,还不忘用责备的眼神看来,叫初静更加生气,直觉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好不容易把那小姑娘哄好了,就见秦殊又来找她。初静不愿再与他拖延,说:“我可跟你说,我现在不管你离还是不离,李家的产业你给还是不给,我现在就想回家!”
  “回哪个家?你有家吗?”他一针见血。
  她不由得握拳,真想给他一记看看,最后无可奈何,就问:“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殊睨她:“刚才那个丫头叫小小,我想把她交给你抚养,这婚不离了,李家的产业我也可以给你。”
  晴天霹雳一样的感觉,初静绞尽脑汁地想,也不能猜透他到底图的是什么。想不明白了,就问:“她没妈啊?”
  “死了。”
  他面上有忧伤,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想来那个女人是他深爱的。一时,初静不由想着那个女人会是谁,长得又是什么模样。
  啊,能叫秦殊深爱的,肯定不简单。可惜,就是死了。后来她脑袋灵光一些时,就按着小小年龄推算,一算就晓得那女人跟秦殊好上的时候,自己跟秦殊还结着婚呢!敢情他还劈腿了?!
  真是坏透了!初静气恨得很,但转而一想,就问自己,干吗还吃他的醋?
  答案却找不到了,毕竟她跟他之间隔着的是汪洋深海,就算曾经真有过情,经过那么多,都要消失殆尽了。
  肆  我爱你
  对于秦殊提出来的条件,初静是这么算计的。先答应着他,然后李家产业还给李以艾,再将母亲救出来,然后把母亲送到柬埔寨去,自己再趁着哪一天远走高飞。这算盘打得是极好,她果真也这么做了。
  秦殊说话算话,当真把李家产业都给了她,给的时候还不忘对她说一句:“长点儿脑子,别让你大姐给算计了。”
  她眨巴眼:“被自家人算计,我也无所谓啊,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说着扭头就走,将李以艾约出来了。
  当她将产权书都拿出来时,李以艾吃惊得很:“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拿到,呵呵……”她冷笑,说,“看来秦殊还是挺在乎你的。”
  “得了吧,这是我签卖身契换来的!”她忍不住问,“我妈呢?”
  李以艾将她带到一家养老院,在那儿她看到了几年未见的母亲。当年她去柬埔寨之前,曾叫母亲与自己一同走,可母亲舍不得李家的荣华富贵,硬是要留下来。她就气,发誓不再认这个妈妈。
  哪曾想,几年前的母亲还是好端端的一个人,几年后就因为中风而瘫痪了。她躺在那儿,毫无生气,初静一下子就飙泪,惹得李以艾嫌弃:“我可没亏待你妈,这几年一直让人照顾着。”
  初静没说话,而是走到母亲的旁边,将她的手握住。母亲睁开眼,迷离的眼神一会儿就聚精会神起来,瞧见她,也很是激动,嘴里呜咽呜咽的,有话都说不出来,只默默流着泪。
  她是再也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从李以艾手里将母亲接过来,初静就没敢动母亲,还是将她留在那家养老院,李以艾大约为要表示感谢,竟还愿意替她母亲出费用。初静有一些感激,大抵觉得事情都到这步了,她得了她所想要的,两人的恩恩怨怨该两清了吧。
  这么想着,便对李以艾也不怎么防备,两人分别时,李以艾倒是说着:“别以为秦殊是善茬儿,他不是个好人。”
  初静一愣,忽然又嬉皮笑脸起来:“没事,我跟他半斤八两!”
  李以艾嗤笑,一转身就胜利而去。
  初静疲惫地回到秦殊那儿,他还没回来,但帮佣已将小小从幼儿园接回来了。那小姑娘对她没什么好感,但又非常矛盾地喜欢黏着她。初静不是不嫌她烦,可就算再烦,也知道这是小公主,可不能再得罪了。
  那晚,小小让初静给自己讲故事,初静随手拿起《灰姑娘》,干巴巴地读起来。小小躺在床上,听着她的故事就跟听催眠曲似的,一会儿就睡着了。初静合上书,盯着她瞧,想在她的面貌里找出点儿她妈妈的样子。
  左看右看,也没能瞧出她妈妈该长什么样,而且还特别有些惊人的发现,这丫头竟跟自己有几分相像。初静真是蒙了,便不停地跟自己说,一定是看错了,看错了。
  还想着呢,卧室门就被推开了,秦殊走了进来。屋里的暖光笼罩在这一大一小身上,竟显得十分温馨。他心底的弦被触动,悄然走到她身后,将她环拥住。
  这拥抱,并且他的心跳声都那么近,初静一时怔住。恍然就仿佛回到很久之前,自己也贪他那点儿缱绻温存。她曾经真的以为他是爱自己的,在他那一套攻势之下,心就转变,变得挚烈,爱他爱得极深。
  她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和他共度余生,可以和他有一个可爱的宝宝,可到头来才发现,这真是痴人说梦。他有这个女伴、那个女伴,她吃醋了就跟他吵,他不太愿搭理自己,她就爱到疯狂,竟拿肚里的孩子要挟他。
  但秦殊岂是她能威胁得了的呢?他好像不在乎那个孩子,所以任由她威胁,他还是在外逍遥快活。有一回,有个女人找上门来,拿出一堆与秦殊苟合的照片,这真把她气狠了,她想报复他,于是选了最傻的路——割腕。   秦殊是在浴池里发现她的,那一汪红色血水像魔鬼的爪牙,逼得他不能呼吸。他晕血,却还强忍着头晕叫来人救她。也多亏他,初静才没死,她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就特别后悔自己做傻事,于是发誓自己要好好活下去。管他爱不爱自己,只要按月给钱就行了。
  于是,她开始封闭自己的感情,与他形同陌路。
  后来,李以艾嘲笑过她,说她到底跟她那个狐狸精妈落得了一个下场。她这样的嘲笑在初静心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就好像是一种诅咒,又好像是一种报应。叫她妈妈所作的恶果,都由她来担当。
  她那时就恨,恨自己为什么活着,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的出身。反正恨来恨去,也没恨到秦殊头上来,真是奇异。可初静晓得,秦殊是毒,是能让她致命的毒。
  虽然出了车祸,伤了脑子,可初静也能深深记得,那个开车的肇事司机,是秦殊。
  你看,多毒,竟想叫她死。
  所以,哪怕秦殊此时此刻多么真情涌动地来拥抱自己,初静也不敢相信了,只小心防着,要看他到底图谋什么。
  她的心思转动,秦殊并不知晓,他这几日仿佛都很疲乏,此时将她抱起,放在小小旁边,他说:“今晚我们三个一起睡。”
  “别啊,我可受不起!”初静要挣脱,却被他死死钳住,她后来也懒得再动,就这么任由他抱着。
  都怪之前伤过脑子,所以染上一个毛病,就是倒床就睡。这不,她还想提防他呢,想等他先睡呢,结果他还没睡着,自己倒先呼呼睡下了。
  有些不清醒间,仿佛听到他的声音,不太真实,说着:“我爱你。”
  是梦吧,她想。
  伍  世界并不像童话
  李以艾不知怎么勾搭上了宋家的三公子,那三公子对她十分迷恋,还没谈一个月的恋爱,就要求婚。偏偏李以艾还答应了,就在众人以为她找到真爱的时候,只有秦殊特别了解地说了一句:“她不过的利用人家三公子单纯呢。”
  是吗?初静也不管,跟她又没关系。但秦殊说得可真对,李以艾和那三公子结婚,李家的公司因为能攀附宋家,立时水涨船高。李以艾把公司经营得越来越好,直到强到一个地步,敢跟秦殊抢肉吃了。
  她好像专门针对秦殊,处处与他争锋相对。这也使得秦殊这一段时间以来特别忙,忙到常常不回家。
  小小有时候想爸爸,就哭闹,初静耐着性子哄哄又好了。这小姑娘从来不叫她妈,估计打心眼里不认同她。初静也不在乎,又不是自己亲生的,管他呢。
  但后来渐渐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外头捕风捉影地传着,说是秦殊与安家小姐订婚了。这消息不知真假,初静听闻,有些不太相信,她想,他还与自己有婚姻关系呢,怎么订婚?
  直到有一天,她在秦殊的书房里翻出一本离婚证。她看到那鲜红的三个字,心突突地直跳,直觉这与自己有关。而后颤抖着打开,果不其然瞧见,那离婚证上正是自己与他。她呆愣住,极力思索着,也没记起自己什么时候与他离婚了。
  初静本能地将离婚证放回原位,然后出去了,让这一切都仿佛是没发生一般。晚上,秦殊出奇地回来了。
  小小见到他十分开心,钻到他怀里撒起娇来。秦殊心情好像特别好,初静却只能故作平静地与他相处着。她打听过,若是秦殊与安家小姐结婚,那也是强强联合,正好可以并了李以艾和宋家。
  这些都是李以艾告诉她的。她那大姐,都到这时候了,还不忘遥控一下她的人生。初静也不知她是真关心自己,还是来嘲笑自己。反正她大姐说了:“男人都是名利放在第一位,这年头谁还相信什么爱情,又不能拿来换饭吃。他呀,那么聪明,肯定不会让自己吃亏。”
  这话挑得初静神经疼,但她清醒一些时,也笑自己,怎么,还奢望与他有爱情?
  其实这段时间与秦殊相处,那种时光好像特别漫长,只要谁都别提以前的事,这就像一家三口一样,跟童话故事似的,是许多女孩子都艳羡的。她也被这种糖衣炮弹给攻陷,对他的感情如火被挑旺。
  她喜欢一睁眼就看到他还睡在自己身旁,也喜欢踮起脚为他打领带,喜欢看他难得下厨房为自己烧一桌子好菜,然后她就轻轻从身后抱住他。虽然有一个小小,但这孩子也算乖巧,就仿佛是自己当年失去的那个孩子一般,这种生活像是偷来的,所以她倍加珍惜。
  可到底,现实就是现实。
  秦殊与安小姐真的结婚了,那场婚礼还请了媒体直播呢,初静就在电视前看着他们彼此宣誓要忠诚对方一辈子。她看着看着就哭了,小小就坐在她身边,她虽小,却好像十分能体会到初静的痛苦。
  “妈妈,你别哭了。”
  稚嫩的声音传来,却一下子击中她的心脏,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秦殊要她带小小了。那安小姐不知道小小的存在,秦殊唯有找自己这个前妻来,才能做得密不透风。
  嗬,真狠。
  算算是他们的蜜月期过了,他才回来。秦殊久未见她,再见时瞧她瘦了许多,不由得皱眉:“给你的钱少了,以至于叫你饿着自己了?”
  初静面上笑着:“那哪儿能呢,不是流行瘦吗?瘦点儿多好看,多讨男人喜欢。”
  秦殊瞪来,她见好就收。想了想,又说:“小小这几日吵着要去游乐场,你正好回来了,要不一起去吧?”
  他没立刻答应,好像是思考了会儿,才答应下来。于是差人把小小从幼儿园里提前接回来,那小姑娘一听可以去游乐场,开心得直蹦,完全忘记自己几日前说,等爸爸回来了要好好教训他一顿的话。
  初静随他们一起去,到了游乐场才发现秦殊的大手笔,也不知他是不是为了掩人耳目,竟将整个游乐场包了,于是偌大的地方酒只有他们三个。
  小小玩得特别开心,初静没怎么玩,那场车祸之后,叫她不能玩惊吓刺激的东西,倒是能玩一下旋转木马。秦殊一个大男人也不愿意玩,但还是应了两个女人的要求,坐上旋转木马。
  有音乐响起,是王心凌的老歌《羽毛》,她的声音很温柔,轻轻唱着:“多么沮丧,成人世界并不像童话,王子公主很少喜剧收场,不是只要够勇敢够善良,就会有仙女帮忙实现愿望……”   在这样的歌声里,她看着前方的秦殊,这马一直在跑,却始终都不能追上前面的他,就好像王心凌唱的那样:“才看他在手心沉沉地睡着,一起风,又醒了,那么轻飘飘地走掉。”
  她终于不得不认清现实,原来自己与他是不可能的。
  小小玩累了才肯回家,因为出了一身汗,初静便替她洗澡。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她对小小也有了一些感情,于是在今晚格外舍不得她,一连好几次将她抱住。
  直到将她轻哄入睡,才依依不舍地离去,于是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与秦殊。
  他点了烟,抽起来的样子竟也十分好看。她坐在那儿,打算摊牌,可真的想说的时候,却又无从可说。
  他掐灭了烟,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入怀里,而后吻便落下。情欲一下子就被挑逗起来,初静不愿抵挡他的攻势,只愿与他一同享受。她想,再放纵最后一次吧。意念一出,身体也更加软了,就这样陷入到他的缱绻温存里去了。
  第二日,秦殊醒来,发现她不在了。他还以为她在楼下,于是找了去,可找遍了屋子都没发现她的踪影,他直觉不好,于是命人把可能有她的地方都寻了一遍,却都没她的踪影。他忽然就狂躁起来,砸坏了许多东西,那么歇斯底里地发泄之后,就瘫软在地,然后哭了。
  他终于发觉,他又要失去这个女人了。
  李以艾给了初静一笔钱,叫她可以带着她母亲去柬埔寨安顿好自己。初静临走的时候,李以艾来送她,见到她时,十分吃惊,原来她再不是那个生龙活虎的初静了,反而病恹恹的。看着她这么落魄可怜,李以艾所有的心情都跌落谷底。
  “好好保重。”
  “你也是。”
  这对姐妹俩到最后一刻,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李以艾目送她带着母亲离开,直到飞机起飞,她才离开。回到车子里,泪水就落下来,一旁的丈夫十分诧异,特别心疼:“怎么哭了?舍不得啊?”
  舍不得?
  李以艾没有。她对初静的感情有些复杂,明明不可能好好相处,可偏偏许多事都把两人牵到一块去了,像一根绳上的蚂蚱,很是同病相怜。
  其实,李以艾有许多事没有告诉初静。比方说,当年秦殊的车撞到她,是因为刹车线被别人动了手脚,那时初静生产在即,一场车祸直把她逼到死亡关上。后来,也不知是命运眷顾她还是捉弄她,肚里的孩子竟然保住了,只是初静伤了脑子,记忆混乱,以为孩子死了。
  是了,小小可不就是她的孩子吗?但秦殊没有勇气告诉她真相。
  秦殊爱不爱初静,李以艾不晓得,但她却清楚地晓得,秦殊是爱名利的。若不爱名利,又怎会与安小姐结婚呢?所以,李以艾深深觉得,将初静送走,是她这个做大姐的能给初静最后的一个祝福了。
  让她远离这一切,安安稳稳地过下半生,也可找一个普通人再嫁。在这样的时代里,平凡越来越弥足珍贵了。
  但人以为的祝福和美好,往往在变化莫测的造化之下,会变为苦难。
  初静坐的那一航班后来出事了,飞机坠海,全机竟无一人生还。李以艾得知这消息时,整个人都惊住了,而秦殊亦是。
  他动用手段知道她的去向,于是自己便紧接着坐邻近的航班赶到柬埔寨,只是一直没等到她那班航班抵达,直到几日后便有这噩耗传来。
  机场里,他听闻这消息,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哭得那么哀恸,却也无力回天。他又分明记得她当初的誓言:要是回来了,就不得好死。
  他偏偏还那么口是心非:好啊,就祝你不得好死。
  原来,人在死亡面前,是多么渺小,谁敢拿死开玩笑呢?那不是幻象,终是我们每个人在世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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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委会主任,“黑老大”,看似不相干的身份现实中却成为同一人的标签。因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并从事多项犯罪活动,山东省莒南县法院近日一审判决莒南县汀水镇王家沟村村委会原主任王文光有期徒刑13年,因犯罪聚敛的财物及收益依法予以追缴。  打砸开路欺行霸市 涉黑组织为害一方  王文光,1981年12月出生,是莒南县涉黑组织的主犯。回望他的“发家路线图”,是一条典型的黑社会性质组织“坐大成势”之路。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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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女神居然甩了系草,一时间系草的人气迅速下滑,也不知这是什么逻辑!  一.未来男朋友  我20岁生日那天,林家律从深圳回来,我去机场接他,亮黄色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走得铿锵有力,虎虎生风,不少人频频回头来看。我甩甩头发,扶一扶墨镜,想来大抵明星派头也不过如此了。  林家律原本不回来,被我十天前在电话里哭到改变主意,我在这边上气不接下气,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有我熟悉的无奈:“周嘉亦,你这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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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绝望的名媛》责编水姐  内容简介:我们听过太多情话,但最终都是谎话!   抱歉,我是校花、是女王!   我要的爱情是颜值爆表,是干脆利落,是命中注定,是天作之合!  什么是名媛?仅仅是富二代吗?几个纸醉金迷的白富美吗?不,这本书将告诉你,名媛是一种态度,是一种人生,是不管命运眷顾与否都能笑得春风如沐春风。  因为水姐马上有一本《绝望的名媛》上市!因为水姐说这是一部纸上偶像剧!  于是!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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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洗手间里浮动着空气清新剂的香味,有些呛鼻。  苏裴顾不得铺着仿古瓷砖的洗手台上水渍斑斑,将包包放上去,一边在包里翻找手机。一向淡定从容,不食人间烟火的苏裴会像这样分寸大乱,估计是全校女生都希望看到的。她颤抖的手指好不容易按下了一串号码,拨过去,不耐烦地等待接通的提示音。  “喂?裴裴。”  “哥!”苏裴几乎要哭出来,“他回来了,我看见他了!”  “谁啊?”  苏裴急得直跺脚:“还能有谁啊,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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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3月23日上午,六级大风突降京城,位于天安门东侧的公安部大楼内,一场精心筹划的扫赌风暴正席卷全国。  上午10点30分,广州市公安局指挥中心。随着一声令下,寂静被打破。“根据公安部的统一部署,我命令‘01·11’特大生产销售赌博机并合作经营赌场系列案全国统一收网行动现在开始。”公安部治安管理局副局长华敬锋在广州前方指挥部发出了行动的指令。  几千公里外的北京,公安部“01·11”专案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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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能够当选“谁是最可爱的男子”的人,不仅可以受到神仙一样的爱戴追捧,当选的一年内吃饭购物都可以打半折哦!  一、神算失算  “请问神算子,我这次可否能登上‘谁是最可爱的男子’宝位?”  “观你面相,你有当上‘最可爱的男子’的潜质,只是在这之前,你必须设法躲过一次血光之灾,否则……”  “血光之灾?在下该如何做?”  “天机不可泄露!切记切记。”  话音刚落,苏田田脱下金光闪闪的圣衣,捂着肚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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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不知道是谁造谣我和承恩将军的关系,就连我身边的侍女都深信不疑,对此我只想说,就让流言多飞一会吧!  (一)名动四方  我苏泷儿作为盛世王朝的女帝,表示每一个度过的日子,都压力巨大。  好不容易摆脱繁重的杂务,忙里偷闲地修剪花木,却被贴身侍女红豆给打断了,她莽莽撞撞地冲进来,那股气势吓得我差点儿扔下剪刀砸到自己的脚趾。  红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陛,陛下大事不好了,沈,沈将军凯旋归来,正带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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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问:师父师父,我想勾引太子殿下,您觉得我该怎么办才好?  答:一个字,多吃土豆。  一、我师父说了,做什么事目的都要明确  “你为什么想进宫?”  忻国王宫宽阔的大殿内,管事太监正在对今年报名申请入宫的宫女就进宫意欲何为进行了解。  “皇上为国操劳,我要好好服侍皇上,为皇上解忧。”  “有国才有家,我要报效国家。”  ……  “我要勾引太子殿下。”  一个大胆直白的回答一下子将管事太监从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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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是不是不能直接问丹妮?”  “她想说的话就会告诉我们了。”  “会不会在她档案里留下不良记录啊?”  “你就别操心了,孟老爷子一个电话的事。”  “也对。”尤优若有所思地望着从停车场开出来的奥迪A8,隐约看见车窗里的孟丹妮在挥手,她惆怅地抬起胳膊来也挥了两下,然后又精神抖擞地吩咐徐明朗,“把预定的座位改到晚上吧,我们晚上再替丹妮接风。”  徐明朗问:“那现在呢?”  “反正都出来了,我想回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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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民事诉讼管辖制度是在法院对民事案件具有审判权的前提下对所应管辖的案件进行分工,是法院对具体案件行使审判权的启动前奏,因此,各国对管辖权的规定都很重视,但对管辖权的理解上各国却存在着差异。德、法、美三国分别作为大陆法系和英美法系的典型国家,其管辖制度也各有其特点,文章试对此进行分析,指出其对我国民事管辖制度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民事诉讼;管辖;比较;启迪  一、德、法、美三国民事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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